趙安陽認為江岷聰明,讓他去牌局,結果開牌之前,江岷才說他不會打□□。


    傅佳辭一手拿著冰可樂,冷笑著問:「怕輸了麽?」


    這是江岷問過她的話。


    怕輸麽。


    江岷從不考慮這個問題。


    他繞過趙安陽,從傅佳辭的麵前經過,低頭瞥了眼她,語調平平:「我不會輸的。」


    傅佳辭對著他盲目自信的背影翻了個美麗的白眼。


    棋牌室的圓桌上已經坐滿了人,隻差江岷。


    人越多,局越大,風險和收益就越大。


    江岷上了牌桌,趙安陽、傅佳辭、老四三人坐在鄰桌觀戰。


    老四對趙安陽說:「這小子記性好能記牌,但□□兒完全是比運氣!咱們好不容易掙一單,可別讓他輸光了!」


    這時,傅佳辭飲了口可樂,說:「未必。」


    □□中心理素質極其重要,傅佳辭從沒見過比江岷心理素質更好的人。


    換做別人,碰到這種處境早就瘋狂了。


    這位江同學,心理素質強大到可怕。


    被綁架,被下藥,被困在這裏,他始終沒急過。


    開局情況並不好,整張桌子都贏過一遍了,唯獨江岷一把都沒贏過。


    老四急了:「咱們這兩萬不會都被這小子拿來上注吧!」


    大概過去了一小時,趙安陽看明白了。


    江岷是在觀察,他在觀察每個人拿牌時的表情和反應。


    在輸了快五千塊時,江岷突然開始上注。


    江岷上注的時候沒有任何停頓,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人能從他臉上看到破綻。


    他有一種超乎這個年齡的淡然。


    趙安陽了解過他的背景。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百分之一的人類。


    如果他父親沒有鬧出醜聞的話,他的人生幾乎是完美的。


    對於完美的事物來說,任何微小的瑕疵,都是致命的打擊。


    可他父親的醜聞,仿佛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他一如既往地上學、參加高考,並以隻差滿分三分的成績,考取狀元。


    迴到牌局上,江岷已經贏了本金的一倍了。


    趙安陽對老四說:「明早走國道送他迴津州。」


    老四對趙安陽的話唯命是從,沒什麽異議。


    「小辭。」趙安陽轉而對傅佳辭說,「去,把他的身份證找來還給他。」


    出乎意料,傅佳辭沒有抗議,她轉身上樓去客房找被藏起來的江岷的身份證。


    過了快十分鍾,傅佳辭拿著江岷的身份證下樓。


    牌局已經結束了,江岷足足多賺了兩萬張紅鈔。


    趙安陽老四兩個圍著桌上裝著紅彤彤鈔票的紙袋,激動不已,一臉沒見過世麵的樣。


    而贏了這些錢的人,正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處,雙手抱在胸前,修長的脖子微微彎曲。


    他看上去不太舒服,喉嚨吞咽著,滾動的喉結格外凸出。


    傅佳辭拿著他的身份證走過去,在他麵前掃了眼他身份證上的名字。


    「這名字聽起來就命不好。」


    江岷…


    有錢人家的孩子都起這麽樸實的名字麽。


    江岷知道,他的修養對這個女騙子沒有任何用。


    他伸手直接從傅佳辭手中搶來身份證,懶得跟她多說一句。


    趙安陽和老四鑽到錢裏無法抽身,傅佳辭覺得很無趣。


    她問江岷:「打算報考哪個學校?學什麽專業?」


    江岷利索地收好身份證,麵無表情地反問:「跟你有關係?」


    傅佳辭被他冷言相對,十分淡定地迴了一句:「好像的確沒關係。」


    但她是小肚雞腸的傅佳辭。


    女子報仇,一刻都不能耽擱。


    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穿著人字拖離開棋牌室。


    傅佳辭前腳剛離開,江岷預感不大好。他對趙安陽說:「我先迴房間了。」


    江岷迴到房間,亂糟糟的房間裏果然不見傅佳辭。


    外麵狂風亂作,雨水像鋒利的快刀一下下砍向被護欄圍住的玻璃窗,江岷轉頭向停車場跑去。


    趙安陽他們的車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白色反光,在夜晚格外顯眼。


    車輪胎裏氣體消失的聲音沒有被雨聲掩住,傅佳辭的手上拿著一把瑞士軍刀,她就站在風雨裏。


    她的粉底被雨水沖刷掉,黑色的波浪卷被雨水打濕後變成直發垂墜在她蒼白的臉頰兩側,假睫毛和口紅倒是依然穩固,隻是眼線暈開了。


    她渾身濕透,整個人如同從泥地裏爬上來的女鬼。


    傅佳辭知道自己現在的妝一定花透了,可她不覺得這妨礙她的美麗。


    她自豪地朝江岷揚下巴,顯擺了下自己手中的瑞士軍刀。


    四個車胎都被她紮破了,明天別說要老四開車送江岷迴津州,就連這小小的停車場,車都開不出去。


    雨點砸在傅佳辭卷翹的假睫毛上,搖搖欲墜。


    江岷明白,這個瘋女人是在報復他。


    他沉了口氣,隔著雨幕,問道:「你到底要什麽?」


    傅佳辭拿手拂去睫毛上的水珠,眼底帶著一絲玩味的笑:「無聊,和你玩玩。」


    雨下的很大,江岷身上也被淋濕了。


    水珠不斷從他睫毛上下墜,他什麽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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