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川說完,沒有抬頭,還是固執地將林婉寧扣在自己的懷裏。


    “好,我答應你。”


    最後迫於向北川的淫威,林婉寧不得不點頭。


    “期限。”


    “那就先定個五年吧,五年的時間或許我冷靜下來,想的會跟現在不一樣。”


    她看著向北川冷冰冰的臉,終究還是不願意讓他等得太久了。


    他最後為了她放低自己身段的樣子,讓她心中有些動搖。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那些觀點是不是錯了,還好到了最後的關頭,她堅持住了自己的想法。


    “五年就五年,我會等你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也會反思我自己的不足,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我能成為你堅定選擇的男人。”


    向北川說完鬆開了林婉寧,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黑色西裝將他筆挺的背影拉得恰到好處,他懷抱著黑色骨灰盒,在門口站定,透過樹蔭看向她。


    “我們去送奶奶最後一程。”


    “好。”


    林婉寧反應過來,提了提有些磨腳的高跟鞋,連忙追上男人的步伐。


    兩人護送骨灰盒到墓地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群。


    墓碑和墓牌都已經準備妥當,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向北川將關於奶奶的全部放進了那塊冰冷的土地裏。


    原本萬裏晴空一下變得黯淡下來,烏雲在眾人的頭頂聚集,隱隱有要打雷的意思。


    儀式結束,人們陸陸續續離開。


    直到最後,隻剩下四個人。


    林婉寧看了一眼向北川,開口。


    “小野,你開車把夕夕送迴酒店吧,我在這陪他一會。”


    小野點點頭,默默走到了林瑾夕的身邊,伸出他纖長的手指。


    “夕夕,跟叔叔迴家好不好?”


    林瑾夕很懂事。


    她看出了爸爸媽媽眼裏的悲傷,所以為了不給他們兩個添亂,她乖巧地跟著小野下了山。


    “你說人死了以後真的可以有靈魂嗎?”


    待小野帶著林瑾夕逐漸走遠之後,向北川才發出聲音。


    其實林婉寧剛才就注意到了向北川的情緒變化。


    自從他們帶著老人的骨灰到這後,他就有些怪怪的,從開始到現在他的頭始終都沒抬起來過。


    “按照醫學上麵的研究,人死了之後,身體裏麵的氣體都會被釋放出來,這樣就會導致人的體重迴輕21克,這就是他們所說的靈魂的重量,靈魂也許是有的,隻是我們看不見聽不到而已。”


    她說這話是想要安慰一下向北川。


    “那你說奶奶死了過後還會痛苦嗎?”


    “人死了就沒有了知覺,不會感受到痛苦的。”


    兩人說話間,雨水就這樣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他們站在剛做好的墓碑前,任由雨水浸透他們的衣衫,從發絲到腳尖。


    像是場老人特意安排的洗禮,也像是她在揮手道別。


    奶奶,你這是在為我送行了嗎?


    林婉寧抬頭想要仔細感受這個雨的溫度,眼角的淚跟著雨水一起滑落,突然她感覺周遭黑了下來。


    剛一抬頭,就對上向北川濕漉漉的眼睛。


    他這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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