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那一條條人命因為我的而失去它鮮活的色彩的時候,我還是會懷疑我和北川在一起的必要性。”


    “也許兩個人相愛是最好的結果,但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才會有希望的種子。”


    “我之前總是在愛與不愛之間痛苦掙紮,但這樣的搖擺隻會給兩個人都帶來痛苦。”


    “現在我很坦然地承認我愛他,但是與其強行在一起給兩人帶來痛苦,還不如遙遠的守候,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林婉寧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很明顯的泛了紅。


    “奶奶的追悼是我在這裏待的最後一天,也是我和奶奶相處的最後一天,以後我們都不在了,還要麻煩張媽多照顧照顧北川。”


    “我知道他一直把你當成半個媽來看,你也是看著他逐漸長大起來的,很多時候他會犯固執你就多勸著他一點。”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還好在最後的關頭她忍住了眼淚。


    張媽看著麵色堅定的林婉寧,知道無論她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隻得無奈地點點頭。


    追悼會還沒有結束,參會的人陸陸續續進來。


    大廳裏麵黃色和白色的菊花相映,向北川帶著林瑾夕站在大堂的中間。


    “好了,張媽,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也不用勸我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將奶奶送走,之前她對我很好,我都是記得的。”


    說完,她朝張媽伸出了雙手。


    “做完這一切我就要做迴真正的自己了。”


    林婉寧從地上站起來,渾身充滿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兩人起身重新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當中。


    向北川甚至找不到跟林婉寧說話的機會。


    整套流程走下來,老夫人也被送上了火化的車子。


    陪同過去的有林婉寧和向北川。


    本來林瑾夕也應該去,但是林婉寧考慮到那樣的過程對她這麽小年紀的孩子來說還是太過於苛刻了,就讓她留在了老宅。


    車上的氛圍肅穆冷靜,林婉寧坐在向北川的旁邊,感覺就像挨著一座冰山。


    她本來以為向北川會說點什麽,但是沒有,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個字。


    “看完了嗎?可以跟我過去走走嗎?”


    奶奶的火化結束後,向北川開口了。


    “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沒必要了。”


    林婉寧想都沒想,立馬開口拒絕。


    “現在奶奶走了,我想要談論夕夕的遺產繼承問題。”


    向北川知道無論他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隻好找了夕夕這個借口,希望可以短暫地把她留在身邊。


    “夕夕不需要繼承任何遺產,我可以給她很好的生活,讓她接受很好的教育。”


    “可這是奶奶的遺囑,你真的不想聽嗎。”


    聽到這幾個字,林婉寧保持了沉默。


    無奈之下,她選擇了妥協。


    兩人走到了火化廠外麵,不遠處正好有一張雙人椅。


    林婉寧遠遠地看著,腦海裏想到在尼采的詩。


    詩裏很多人的愛情都是從這裏開始,同樣也有很多愛情從這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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