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梅急吼吼地進了內院,聲音都喊劈叉了,“夫人,夫人!”


    陸知許鮮少見過她這麽模樣,當下道:“出什麽事了?是將軍迴來了,還是有謹娘和虎子的消息了。”


    新梅一個勁兒地搖頭,氣喘籲籲地道:“都不是。”


    陸知許便讓若菊倒茶給新梅喝。


    “趕緊給你新梅姐姐倒碗茶,氣都喘不均了,看她急的。”


    若菊脆脆地應了一聲,趕緊給新梅倒了茶。


    新梅又熱又渴,接過來喝了,才算是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出什麽大事了,天塌了不成?”


    “魏家出事了。”


    “又是魏大姑娘鬧出來的?”


    新梅點頭,“您猜怎麽著?”


    陸知許一想,莫不是鬧出人命來了?未婚先孕,放在古代可是驚天醜聞了。


    “她懷孩子了?”


    新梅哭笑不得,“那倒沒有。”


    等著吃瓜的若菊急得不行,“好姐姐,你可別賣關子了,到底怎麽迴事,快說吧。”


    “原來啊,那魏大姑娘,居然不是魏夫人生的。”


    吼吼~


    真的假的呀,難道杜氏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莫不是又要上演一出主母大戲?


    陸知許腦袋裏閃過好多前世看過的熱鬧小說情節,什麽侯門主母被蒙蔽了,親子被換啦,等等。


    嘖嘖,真沒想到魏贏居然玩得這麽花,膽子不小啊。


    “孩子被換了,換孩子的人,居然是那個被送到莊子上的冼媽媽。”


    陸知許愣了一下,才道:“真不是個東西,這和背主有什麽區別?”


    “好姐姐你快說說,到底怎麽迴事。”


    新梅就把外麵遞進來的消息講了。


    原來現在的這個魏大姑娘是冼氏侄女生的孩子,孩子生下來就羸弱,大夫說根本活不長。


    冼氏把娘家看得很重,對她這個侄女疼愛入骨,連她的親閨女也比不上。


    為了保住這個隨時可能夭折的孩子,冼媽媽鋌而走險,將出生三天的嬰兒裝在食盒裏帶進了府。


    等杜氏生完孩子,冼媽媽就趁機將真正的魏大姑娘和這個假貨換了。魏府有錢,有地位,求醫看病都舍得錢,能養住她侄女的孩子,而真正的魏大姑娘,健康的很,給口吃的就能活命,所以就被抱到了她侄女家,成了一個農女。


    “簡直喪盡天良,不幹人事。連主子都換調包,良心讓狗吃了!”若菊氣壞了,她見不得這樣的背主之人。


    陸知許問道:“那真的魏大姑娘現在可好?”


    “還不知道,聽說是還活著,已經去找了。”


    新梅十分無語,“奴婢就說嘛,像魏夫人那樣爽利又精明的女子,怎能養出像魏大姑娘那樣腦子不清楚的。一家子都是白眼狼,真真是養不熟。”


    瞧瞧最近半年她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丟人丟臉的?骨子裏就有冼氏自私自利的血脈,難怪怎麽教養都教不出大家閨秀的氣質來。


    那個冼媽媽,陸知許有些印象。


    原來隻當她是真疼魏大姑娘,處處替她說話,卻原來,人家實打實心疼的是自家孩子。難怪她從不約束魏大姑娘的言行,也不勸誡。


    “行了,咱們隻當不知道吧!”陸知許想,這畢竟是魏家的私事,他們也不好過多關注。


    以杜氏的性子,這件事情必然是不會輕易了結的,若是真的魏大姑娘一切安好,事情還有轉機,可若是親生女兒死了,哪個當娘的不得發瘋!


    “對了,這件事情沒有傳出去吧?”


    “您放心吧,魏夫人將這件事情瞞得死死的,這會兒連魏大姑娘自己都不知道呢。”新梅道:“是魏夫人親自去莊子上審問的冼媽媽,奴婢覺得,她肯定要先把真的魏大姑娘找迴來,再議其他。”


    陸知許暗想,看來杜氏是要和嚴家死磕了。


    冼媽媽的下場必定是慘的,魏大姑娘又能強到哪兒去呢?


    “先盯著吧。”


    “是。”


    杜氏的一係列動作,瞞得過旁人,自然瞞不過魏贏。兩人年少夫妻,也算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衙門事忙,魏贏一時不過問,不代表永遠也不問。


    魏贏難得陪杜氏用一次晚飯,吃過飯以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前院的書房,而是讓下人泡了茶,一副要與杜氏長談的模樣。


    杜氏本來也沒想瞞著他,這種事情又豈是能瞞得住的。


    “夫人最近好像很忙,又是去莊子上,又是往外麵撒人手,可是遇著什麽事了?”魏贏隻道:“你我夫妻一體,夫人若有難事,我也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不妨說出來,為夫替你參謀參謀。”


    他最近很忙,公事一大堆,眼看著麒麟軍要押著淮王進京了,京城的安保絕對不容有失。萬一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淮王救走了,全家人的腦袋都別想要了。


    “是有點事兒。”杜氏這會兒已經能平靜地麵對這件事情了,她怕魏贏一時接受不了,“夫君一會兒聽了,可莫要生氣,傷了身子最是不值得。”


    魏贏更好奇,保證自己會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杜氏這才講了起來。


    她先從自己去齊家赴宴,魏錦華腹痛請大夫進府講起,又講了令牌是被她怎麽偷的,又是被人怎麽送迴來的,最後講道自己無意中看到了魏錦華的手臂,沒有看到胎記,又開始追查她的身世等等。


    魏贏的臉越來越黑,到最後簡直比鍋底都要黑了。


    “夫人,你怎麽能……”


    魏贏的話還沒說完,杜氏便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我又如何了?你覺得我冤枉她?老爺,事實勝於雄辯,如今冼婆子都已經認錯了,難道我還會冤枉她不成。”


    魏贏剛要說話,又被杜氏打斷了。


    “即便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她才出生三天,換孩子的事情怪不到她頭上去。可她偷令牌的事情總是事實吧?一旦讓姓嚴的得逞了,你我可就全完了,弄不好就是誅九族。”


    “夫人,你誤會了,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覺得,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我派人出去查,不是更方便,更快嗎?”


    魏贏此話一出,杜氏即便是有氣也消了。


    對於內宅女眷來說,沒有什麽比信任和敬重更體麵的事情了。孩子是被換的,魏贏知道了,也沒有說她一句,反而是替她著想。


    杜氏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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