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郡主冷哼一聲,“你錢很多嗎?一百一十兩。”


    陸知音笑得合不攏嘴,“郡主何必打腫臉充胖子,這麽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曲家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這又不是什麽秘密。要我說,你也別在這兒拍什麽花了,一百多兩銀子呢,買點胭脂水粉也是好的。一百二十兩。”


    陸知音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完全沒有了當初她在街上為白雲兮解圍時的彬彬有禮。


    嘉敏郡主的脾氣雖然不太好,可也不是個傻子,她知道陸知音就是在故意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加價,花更多的冤枉錢。


    “一百二十兩啊,那我不跟你爭了,這盆花歸你了。”可惜嘉敏郡主懂得及時止損的道理。


    陸知音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得咬牙切齒。可這個價錢是她親口說出去的,又不能反悔,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希望她們繼續出價,買走這盆花。


    大座的都是人驚,誰也不傻,怎麽可能替別人善後呢。


    清竹趁機落錘,“這盆蘭花是二奶奶的了。”


    陸知音被氣得不輕,隻能咬牙買下原本不值這麽多錢的花,替他人做了嫁衣。


    最讓陸知許感覺到意外的是,全程順德郡主都沒有參與,也沒有說話,好像已經做好了被坑的準備似的。


    有意思了。


    第二盆花是一盆素冠鼎荷,品相和陸知許送杜氏的那盆不相上下。四株連瓣蘭苗,十分難得,姿態優美,花呈蓮瓣蘭的特點,一荷,二素,三奇,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竟然有素冠鼎荷,這花在市麵上極為稀少,聽說前年出了一盆三株苗,隻結了幾個花苞,便賣了一千兩。”


    “你小點聲,生怕別人聽不見?”


    那位夫人笑了一下,“你當人家不懂行?我看世子懂得很。”


    這時,清竹的聲音又適時地傳了過來,“各位夫人,素冠鼎荷,大名鼎鼎,想念也不用我再過多的介紹了。此花起拍價五百兩。”


    這個價格做起拍價,是真的不高,但是能給一個不設妨的印象差,讓人覺得這花賣得便宜。


    當即就有人叫了價,“五百五十兩。”


    “哎,說了每次加價五兩,你這不守規矩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清竹連忙道:“最低加價數額為五兩,可以多出價的。”


    “這樣啊,五百八十兩。”


    “黃姐姐,你就別和我搶了,你家中好花何止十盆八盆?我這一盆是要充門麵的,您抬抬手,讓給我吧。六百兩。”


    黃氏對這盆花勢在必得,“八百兩。”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都覺得八百兩就差不多了。再叫價下去,錢都讓世子夫人掙去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誰都不想放棄。嘉敏郡主這個托都沒發揮作用呢,大夥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將價格抬了上去。


    “八百四十兩。”


    “八百六十兩。”


    黃夫人再次下場,“九百兩。”


    這個價格比市場價格略低,但是四株連瓣的素冠鼎荷實在是太難得了,誰也不想放棄。


    “九百零五兩。”


    “九百一十兩。”價格到了這個地步,大家加價都很謹慎。


    一直沒有說話的盧氏突然發聲,“一千兩。”


    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盧氏身上。


    盧氏但笑不語,心裏想什麽旁人是看不透的。


    “黃姐姐,這王夫人是怎麽了?沒聽說過她喜愛花草啊,今兒竟然肯花大價格買花。”


    黃氏小聲道:“她大概是想替她丈夫走走路子,畢竟窩在翰林院幾年,上不去下不來的,確實難受。”


    旁邊的人點了點頭,蘭花是高潔之物,在文人圈子裏很是吃香,價值百金的花也不愁銷路,即便是不懂照顧花的人,也可把它賣掉變現。


    投其所好,一舉兩得,難怪盧氏大手筆。


    “一千一百兩。”黃氏淡然一笑,“王夫人,我素來愛花,你不如抬抬手,把這盆花讓給我如何?後麵還有其它花,夫人再選便是。”


    盧氏大方地拒絕了,“我與這花有緣,勢在必得。一千五百兩。”


    又溢價了。


    黃氏是真正的愛花之人,對花卉的市場頗有研究,這花送人,便是價格越貴越有麵子,但是對於她來說,就食之無味了。


    “王夫人大手筆,我可是要避一避了。”黃夫人表示不再加價,其他夫人見狀,更是紛紛表示放棄。


    清竹不由地問道:“還有夫人要加價嗎?這一珠素冠鼎荷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就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了。”


    場麵十分平靜,大家都等著清竹落錘呢。


    此時清竹也不由得想起了陸知許說的那些話,場麵不能冷下來,即便不是高價,也要果斷落錘。


    “恭喜王夫人,一千五百兩拍的素冠鼎荷。”


    盧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如此,她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接下來拍賣的,便是一些名貴的茶花。


    周夫人花三百二十兩拍了兩株抓破美人臉,錢氏也小有斬獲,拍了十二連盆。


    所謂十二連盆,就是十二盆品種相同,姿態相似,花期相近的花。


    馬上就過年了,拍一套這樣的花擺在廳裏,瞧著也喜慶。


    這種連盆花,多是分株分出來的,不會太貴,十二盆也不過花了她二百多兩。


    拍賣會進行了一個多時辰,隻剩下最後一批花沒有上場了。陸知許提議中場休息,讓諸位夫人更衣,歇息一會兒。


    大家都說她想得周到,坐了這麽久,身子都乏了,起來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花廳裏的女眷都走得差不多了,一直沒出幺蛾子的順德郡主,卻突然坐到陸知許身邊去了。


    陸知許今兒坐的是主位,有臨場把控的意思。順德郡主特意過來找她,肯定是要說莊子的事。


    “順德郡主,您不出去更衣,休息一會兒?”


    順德的臉色不太好看,“世子夫人,我一直覺得你是聰明人,可是聰明人怎麽會做這麽糊塗的事情呢?”


    魚兒咬鉤了。


    陸知許不由得做出一個驚訝萬分的表情,“郡主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陸知音急急忙忙上前,伸手就去拉扯陸知許的胳膊,“姓陸的,你知不知道自己裝模作樣的嘴臉有多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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