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是適用於全世界在校學生和教師的一個較長的夏季假期。
霓虹中小學時在每年的7月中旬至8月末放暑假，而大學生的暑假則相對長一些。根據各校規定不同，日本大學多集中在7月中旬到9月下旬、8月上旬到9月下旬兩個時間段放假。
說起來，陽乃姐也不知道最近怎麽樣了，考上大學之後不僅要忙於學業社交，又因為成年所以有一攬子想要去做的事。
最近雨時在陽乃姐的推特上看到了對方似乎還在準備考取潛水證ow。真是相當充實的人生啊。
不過，至於他為什麽會聯想到這還算遙遠的暑假，還得歸功於學生會裏對假期旅行的討論。
“暑假裏的打工時間意外的寬鬆呢，總想做些什麽啊。。。對吧藤原書記？”
白銀會長合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似乎是不經意地說道。
雨時停下手裏整理文件的動作，抬頭掃視會長與副會長一眼，心中了然，又是傲嬌+傲嬌\\u003d永動機的一天嗎？
不過，現在離暑假還早吧？
足足一個半月。。。？好像也不早了。
暑假是現充們組織各種活動，實現男女混合組隊的絕佳時機，那麽提前預定男女一起出門的起跑就十分重要了。
然而，倘若起跑失敗，則有可能隻是男生與男生打遊戲，女生與女生逛街，這樣度過暑假。
石上表情冷淡地摁著手柄上的操作鍵，顯然他不想參與這個話題。如果補考不合格，他恐怕就失去人生自由了。
還是趁現在多玩一會兒遊戲才是王道。
“是啊是啊！暑假就是應該做一些平常做不了的事情，旅行最棒了！”
藤原書記已經在開始傻笑著幻想舒適愜意的假期生活了，感覺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櫻花盛開的氣氛。
“對對對，果然我們還是要從城市的喧囂中解放出時間。”會長一本正經地引導道，心中竊喜不已。
“我也打算去夏威夷過一個禮拜呢～”
噗哈哈哈哈。
雨時差點沒忍住，他極力掩飾上揚的嘴角，但是會長那不可描述的顏藝表情，嗯，挺好的。
還有副會長那阿巴阿巴的狀態，就像是在感歎唿吸的美好一樣。
學生會的各位都有各自犯二的時候，雨時一直認為自己常常因為不夠二，而與他們格格不入。
“對了！雪之下，你暑假打算怎麽度過呢？夏威夷民風淳樸，而且還有罕見的活火山火奴魯魯和世界最美的海港之一噢！”
難道夏威夷不應該是學習聖地嗎？
還有拜托你不要用那種撲閃撲閃滿含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啊。。。他不可能參與藤原家的家族旅行吧？以什麽身份呐？
雨時無奈地側過頭，十分認真嚴肅地建議道。
“民風淳樸這方麵，我比較推薦哥譚市。去一次絕對不枉此行。”
“誒？真的嗎？哥譚市在哪個國家啊？”
石上已經在偷笑了。
“在阿美莉卡，那裏還有一個名為阿卡姆的會所，人才輩出，我認為藤原書記你應該和他們合得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混沌之源(藤原書記)確實和阿卡姆的友好居民有相似之處。
“嗯，我也這麽認為。”
石上放下switch讚同道，
“誒。。。。聽到石上這麽說就感覺不是什麽好事了。。。”藤原千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老雙標了。
“咳咳，不過國內也有不少值得一去的活動吧，比如廟會，煙火大會之類。”
白銀會長強行將話題擺正，在這樣偏下去關於暑假的預定可能就要涼了。
“說的是呢，至少一次也好，留下些夏天的迴憶。”石上突然變得沉穩起來，雖然手裏的switch已經換成了筆記本。
“會長和四宮前輩是二年級，我和雪之下都是一年級，來年夏天會長也要備考更沒時間了，我們能好好玩的機會說不定隻有今年夏天了。”
“石上。。。”
白銀會長看起來像想通了什麽似的，垂眉一笑，和朋友們一起出門幹些傻事也是寶貴的青春迴憶啊。
雨時也頭一迴認真打量著石上，那樣審視的眼神看得石上有些發毛。
“石上啊。。。”
“幹，幹嘛？”
“你偶爾也會說人話嘛。”
“哈？？？你這是在挑釁我嗎？絕對是吧？！”石上立馬跨起個批臉，咬牙切齒地說道，但奈何雙方實力懸殊。
雖然看不慣，但又幹不掉。
損友無罪，青春萬歲。
“啊，那麽就定好夏末的那一次夏日祭好了，那裏離秀知院也近，在港口的煙火大會，應該會很壯觀吧。”
雨時微笑著提出建議，稍稍安慰一下完全炸毛但並無啥用的石上。
“到時候我請客就是了。”
“啊哈！我也要去！”
藤原書記立刻舉起手來，湊到了雨時麵前，嘻嘻笑著問道。
“那我的那份也讓雪之下來請客好了。”
雨時不自覺地稍稍往後靠了靠，這個距離太近了，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了。
然而此刻，石上發話了，他毫不客氣地說道：“藤原書記不是要出國嗎？夏日祭在8月24日，那個時候你迴國了？”
“額，那個，啊哈哈。我好像在西班牙的番茄節。。。”藤原書記整個人都變成了灰白色，弱弱地說道。
“所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
石上露出了善良的笑容，豎起食指舉例道：“藤原前輩不也會在番茄節玩的開心嗎？隻有我們幾人也可以一起去祭典玩啊。”
“哇啊。。。”
藤原書記突然眼淚汪汪地轉頭看向雨時，看似悲傷地抿起嘴巴，就差把可憐二字寫在臉上了。
不對，看他做什麽。
“咳咳，話粗理不粗。”
“！”
藤原書記像受到晴天霹靂一般，抽泣起來，哭訴道：“把我一個人拋下，一起享受祭典什麽的，太過分了啦！”
“但是。。。”
石上還想輸出，但被雨時捂住了嘴。
“誒。。？藤原書記，那可是祭典噢？雪之下同學也在場，可以做很多值得迴憶的事呢？”
四宮副會長此刻從癡傻的待機狀態中恢複過來，她意有所指地低聲說道，宛如惡魔的耳語，讓藤原書記忍不住幻想。
在祭典上一起射靶，買蘋果糖，以及。。。最後的煙火，兩人的距離慢慢靠近。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藤原書記的臉已經通紅一片，眼睛都有些迷糊了，這個不錯啊，這個很不錯啊！
“要去！祭典那天，我會迴來的啦！”
白銀會長大手一揮，就此下定論。
“那麽，學生會活動就定好8月底的夏日祭了。”
“哼哼～雪之下？做好被榨幹的心理準備吧！”藤原書記雙手叉腰，放出豪言，顯然還是惱火雨時剛剛的話語。
隻是這用詞有些微妙。
他大概是能理解對象說的是錢包。
“那麽，因為打工，我也先行告退了。”雨時收拾好散落在桌麵上的文案，提起手提包就打算離開。
隻留藤原書記一人不解地看著雨時離開的背影。當然，學生會的其他人都是知道雨時打工的原因。
六點鍾整，雨時準時到達公寓樓下，拿出手機，撥打五月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五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雪之下同學，有什麽事嗎？”
“我在你家樓下。”
“。。。啊？好，好的，我這就來。”
高檔公寓進出都要刷門禁卡，雨時一個人進不去，隻能打電話喊人來領自己。
而他那位女兒控雇主似乎沒有準備這麽多，又或許是故意刁難？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片刻之後，一隻五月從電梯中走了出來，看見雨時後，眼睛一亮，腳下速度明顯加快，最後雙手背在身後，跳到他麵前。
五姐妹除了發型和性格，其它方麵全都一致，也就是說。。。身材程度應該也一模一樣了？
嘶。。。
“下午好，雪之下同學！”
“下午好，四葉。”
“那麽我們先。。。。等等，啊？雪之下你，認出來了嗎？？？”
四葉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歪著腦袋，但是立馬又變得興奮起來。
元氣滿滿的笑聲在耳邊忽然響起。
笨蛋四葉已經將假發摘了下來，重新戴上了類似於兔子耳朵的青綠色發飾。
。。。。
問他作甚，問探測眼啊。
名字就是那樣大搖大擺地寫在她們的麵板裏。
又發現了探測眼的冷門使用方法，區分會換裝的五胞胎。
“靠直覺。”
雨時敷衍似的迴答之後。
哢嚓。
房門打開。
一名長發及腰，右手抱在胸前，身上穿著淺紅色運動衫的少女將門打開，不耐煩道：“四葉你跑去哪裏了啊？不知道快開飯了嗎？”
但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位讓她苦惱過一段時間的身影。
“雪，雪之下？！你怎麽會。。。四葉！”
二乃怒目圓瞪，看向已經躲在雨時身後的那截綠色的發帶，想讓對方好好解釋一下。
“抱歉，打擾了。”
雨時微微欠身，禮貌地說道。
“噢，好的，請進。”
二乃愣神似地側過身，讓開一條路來。而四葉也跟在雨時身後，抓著他的衣服，萌混過關。
剛走進正門就算來到客廳了，中野家屬於二層式設計，寬敞明亮，擺放著一套可以坐下不少人的沙發。中間的茶幾上也擺滿了小零食。
從左看去可以見到落地窗，陽光透過玻璃，照亮了室內。
“有誰看到我的手機嗎？”
五月疑惑地四下查看，她記得自己剛剛就是把手機放在餐桌上啊？
抱膝蜷縮在柔軟沙發裏的三玖一邊喝著抹茶蘇打水，一邊瞄了眼五月平靜地說道。
“我記得好像是四。。。。雨時？”
顯然三玖也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雨時了，臉上浮現詫異的神情。
也許是在家的緣故，身上是一件淺藍色的針織毛線衫，一條茶色蓮蓬裙，黑色的過膝襪。
腿玩年係列了屬於是。
因為坐姿的原因，在裙擺和絲襪之間，透露出一片巴掌大小的絕對領域，藍百碗啊。
咳咳，非禮勿視。
雨時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但三玖對於雨時的視線卻格外敏感，她羞紅著臉放下雙腿，抿住粉唇，小聲斥責道。
“色狼。”
。。。。他竟無力反駁。
二十分鍾後。
五姐妹終於聚齊。
“雪之下同學，大家到齊了噢。”四葉舉起右手，聲音清脆。
“唿。。。”一花抬手掩嘴，她剛剛補了一會兒覺，輕輕打了個哈欠，“五月，我要吃草莓蛋糕。”
“待會就吃晚飯了，會長胖的吧？”
“才不會呢，我可是隻吃不胖的體質。”
三玖戴著耳機聽歌，發現雨時望來，立即扭過頭，頭頂上清清楚楚插著‘生氣中’的g。
二乃右腿疊在左腿上，白色過膝襪包裹下的美腿在陽光下顯得修長而圓潤，左手抱在胸前，右手玩著手機，擺明了不肯合作。
“咳咳，且聽我說。”
“誒！雪之下同學怎麽在我們家？”
一花還沒睡醒的樣子。
雨時頭上落下黑線，他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前世他的班主任老是說他們班像菜市場一樣嘰嘰喳喳的。
“安靜。”雨時十指交叉，表情嚴肅道，“現在是學習時間，全部坐好。”
“報告！”
四葉率先舉手，提出疑問。
“請問是什麽學習時間？”
雨時歎了口氣，迴答道：“中野先生雇傭我任職你們的家庭教師，在補考結束前，我會全力教導你們。你們不知道嗎？”
五個粉毛齊刷刷搖頭。
““不知道啊。””
“爸爸說家庭教師會在幾天後才來。”五月一本正經地說道。
嘖，那個中年大叔。。。
“好，那你們現在知道了。”
雖然這份家庭教師的工作主要是為了應付眼下的經濟困境，但既然接下來了，就有必要負責到底，得過且過不是他的性格。
想要解決現在的狀況其實很簡單。。。。找到其中的刺頭，將刺頭按下，其他人自然就老實了。
他前世的班主任就是這麽做的。
“二乃，把手機放下。”雨時說道。
“哈？”
二乃一怔，抬頭看向雨時，“你在說我？”
“除了你，還有別人玩手機嗎？”
二乃輕輕磨牙，想要咬人。
一花還在吃東西呢，居然隻說自己，分明是和我過不去吧？
“我才不想聽你這種家夥教訓呢。”她賭氣道，“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你來擔任家庭教師，你隻要乖乖待滿教學時間就好了吧。”
“em。。。這件事，我需要和我的女朋友商量一下。”
雨時淡淡地迴答道。
隻是這一句話如石頭落入湖麵一樣，瞬間激起浪花。
“誒？”二乃一怔，下意識咬了咬粉唇，“你、你這家夥有女朋友了？”
說完轉頭看向五月，臉上露出猜疑的表情。
“我不是，不是我！”五月趕忙搖頭。
三玖也拋下剛剛的不愉快，小嘴微張。大腦一片空白。
“雪之下同學，你有女朋友了？”四葉好奇問道。
雨時聲音一沉：“沒有，所以這件事沒得商量。”
“魂淡！”二乃反應過來，氣到咬牙，“你居然敢玩我們！”
雨時沒理會二乃，隻是如同陳述事實一樣無情地說道。
“你們五人的各科成績我已經看過了，離留級隻差一次考試，離退學隻有兩步了吧。”
據雨時從學生會的資料上所知，中野五胞胎中，除了大姐一花有往演藝事業發展的意願、四葉的運動神經非常好以外，其他三人並沒有值得一提的特色與才能。
再加上成績特差、不善學習，等入學久了，她們就會發現自己與周圍競爭激烈的環境格格不入，多待一秒鍾都是對自尊心與自信心的煎熬。
就像三玖，她要是不把戰國武將的知識提升至高水準的話，就憑那小眾的興趣，除了雨時以外，誰都不會予以承認，更得不到周圍的重視。
說得不好聽一點，花瓶很難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中存活下來，除非真的隻是來混張畢業證書或者釣一個金龜婿迴家，要不然遲早會被心理壓力給淘汰掉。
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社會，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適者生存的法則在這裏也能適用。
這一番話下來，剛剛還吵吵鬧鬧的五姐妹瞬間安靜下來。
“但，但是！我們相信人是有無限的可能性的，不試試看怎麽知道。”五月情難自禁地反駁道。
“無限的可能性並不是無限的心想事成，萬事能成功必有其基礎條件與相應資源，空想具現化也得以魔力為基礎、想像力為主幹來無中生有。”
“啊？空，空想具現？聽不懂。”五月瞪大眼，愣愣地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總得來說，你的想法太空泛了，目標也過於理想模糊，隻要沒有奇跡發生，能做到的機率絕對是零。”
雨時如此斷言，不留任何餘地的否決她天真的願望。
被這麽直白地一番說教，五月內心實在有些受傷，不禁鼓起臉頰，視線向下移開，手指在腿上委屈的糾結在一起。
三玖也似乎是看懂了什麽的，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一絲失落。
“你這家夥。。。不要太自以為是啊！”
二乃已經在咬牙切齒地瞪著雨時了，也許自己對他有那麽一絲絲的好感，但也絕不能讓他平白欺負自己妹妹。
“告誡的話就到這裏，現在，拿上這份試卷，讓我看看，你們是否真的有那份追求可能性的資本。”
雨時從手提包裏取出今天打印好的押題卷上最有可能出現在補考試卷上的一題。
“允許你們五人一起思考討論，但不能翻閱或查手機，如果你們答對了，我可以答應你們的一個條件，甚至辭去家庭教師的工作，不再幹涉你們五人的生活，答錯了，就認真聽我講課。”
五姐妹中隻有五月柳眉輕蹙，隱約察覺出了這道數學題的陷阱，不過並沒有多說，而且拿起鉛筆，開始計算。
客廳很快安靜下來。
雨時拿起一本雜書，默默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
“我算出來了！”
二乃倏然站起身，將草稿紙往雨時麵前一舉，仰起下巴，露出一抹雪白細嫩的脖頸，唇角輕輕向上翹起：“混蛋雪之下，你還有什麽話說？”
二乃的數學成績並不好，這會兒第一個算出雨時出的‘考試題目’，隻覺得揚眉吐氣，身心愉悅。
然後。。。
“迴答錯誤，零分。”
雨時掃了一眼答案，平靜說道。
“哈？我錯了？”二乃咬住粉唇，彎腰湊向他，少女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咬牙喊道，“你這家夥看清楚沒有，我怎麽可能算錯！”
“事實如此。你們還有四次機會，二乃出局，拿著這份答案解析一邊看去。”
雨時掃了這隻惱火的二乃一眼，隨手遞出一張答案。
“哼！”
二乃一把接過答案，自顧自地坐到一邊研究起來。
“三玖。”
雨時忽然開口喊道。
“唔？”三玖抬眸望來，“怎麽了？”
“不要咬鉛筆。油漆含鉛，容易中毒。”
“所以，以後不準再咬了。”
三玖抿了抿粉唇，移開目光：“。。。知道了。”
再看一眼二乃，她現在盯著答案，時而驚喜，時而惱怒，時而苦思冥想，像極了他前世做數學最後兩道大題的樣子。
看到她這副模樣，一不小心就愉悅起來了。
五分鍾後。
“不行了。”
“做不出來。”
“雪之下同學好過分，居然這樣玩弄我們。”
一花直接往沙發上一躺，露出被玩壞的表情。
“願賭服輸？”
“哼，當然了。”二乃扭頭哼道，“我說話當然算數。”她自己也有一些看不懂的地方。
拿著答案，卻看不懂，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事實！
“你們現在不需要學習新的知識，任務是鞏固複習舊的知識。。。教學隻是輔助，幫助你們找到學習方法才是重點。”
雨時看向三玖，誇讚道：“比如說三玖，曆史很好，隻要努力一下，曆史完全能夠及格。”
三玖移開目光，稍微有些心虛。
他繼續道：“還有一花，數學成績也很好。”
“哎，被雪之下同學誇獎了呢。”腹黑少女微笑迴答。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好嚴厲。。。”
又看向五月，說道：“五月的理科不錯。”
五月低頭慚愧道：“其實很一般。。。”
“還有二乃，你的英語成績很好。”
至少在五姐妹中如此，每次考試，英語都能拿到五姐妹中的最高分。
“哼。”二乃輕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俏臉微紅道，“別以為誇我一句就會原諒你。”
“雪之下同學，我呢我呢？”四葉舉手問道。
雨時抬頭望天，良久，迴答道：“你是最大的潛力股。。。”
總而言之，大棒甜棗少不了。
“你們現在不需要把所有功課一起複習，搞好一門就行。。。”
雨時打開手提包，從中拿出幾本寬厚的筆記本，遞給五月。
“唔。。。雪之下同學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從最差的功課開始學習？”五月歪了歪頭，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就好像老師在課堂上說的‘木桶原理’？”
“差不多，三玖，之前借給你的筆記本也拿出來吧。”
此言一出，三玖頓時受到了來著姐妹們的集中視線，但是大家都很自覺地沒有說話。
至少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
“上一張試卷答對的題目，到了下一張試卷又會答錯。”雨時吐槽道，“就好像路上有一個坑，第一次跌進去可以說沒注意，第二次跌進去說沒長教訓，結果第三天還在同樣的地方跌倒，隻能是笨蛋。”
“給你。”
雨時再次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二乃。
“什麽東西？”
二乃不情不願地伸手接過，翻開筆記本一看，發現裏麵居然全都是手寫的知識模塊，把知識全部羅列了出來，分門別類，劃分好相應區塊，旁邊還寫上了相應的注解和各種內容。
字體相當漂亮，卷麵整潔幹淨，一眼看去，頗有幾分賞心悅目的感覺。
二乃心中微微一動，抬眸看向那個從剛剛到現在一直說難聽話的家夥，心中喃喃自語說：“這個混蛋。。。加一分吧。”
“知識需要通過做題來鞏固，你們看完一個知識模塊後告訴我，我會當場出題給你們做，答對的人可以休息，答錯的話。。。。”
“是懲罰遊戲嗎？”
一花莫名興奮起來，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啪。”
雨時手拿一本筆記本敲在了她的頭上。
“廢話少說，快點學習。”
之後，便是相對安穩的學習時間，除了偶爾嘲諷一番二乃，監督一下摸魚的一花，總體而言，還是挺順利的。
“今天就學到這裏。”雨時收拾書包和鉛筆，“我迴去了。”
“那個。。。”五月眼神飄忽，“雪之下同學吃過晚餐再走吧？”
“不留。”雨時起身道，“告辭。”
“雨時，我來送你。”
三玖也起身跟了上來，臉上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其他中野們紛紛露出乖巧的表情。
“那麽，就拜托三玖啦。”
“記得迴來吃晚飯哦。”
“注意安全～”
不用猜，最後一句話肯定是一花說的。
暮色漸起，太陽的餘暉由清澈變為渾濁，將雲層染出濃烈的橘紅。城市在天穹之下喘息，高樓承受晝夜交替時的壓力。
“像這樣學習。。。之後，真的能通過補考嗎？”
在天邊暗紅的光線照映下，三玖那張人偶似的俏臉略顯緊繃沉悶，本就經常垂下的身姿此刻微微低頭，仿佛要隨著夕暉沉入地下。
雨時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中野五胞胎的學習能力出奇的差，而且學習意願也不高。也許她們也曾努力過，但換來的隻有失敗與更深刻的落寞。
“放心好了。”
雨時走在她身前，逆著今日最後的餘暉，被拉成高大的背影看不出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此刻他的臉上正帶著笑容。
“不過就是失敗了一次，難道你們還沒習慣嗎？”
不過就是前進不了，難道你們還在為此擔憂嗎？
這樣壞心眼的話語，讓三玖有些傻眼，卻也不禁笑了起來。
“是啊，早就習慣了呢。”
“今天雨時說了一些過分的話呢。。。”
三玖微微鼓起粉腮，但看不出她生氣，反而有種說不清的內疚情緒。
“雨時，你是故意這麽說的吧，扮演一個壞人，一個讓我們團結起來一起對付的壞人，而打敗的手段隻有學習。”
“這個嘛。。。”
雨時苦笑著，沒想到她想到了這一點嗎？
“但是雨時教學的辦法也很好呢。”
“不，不是我教的方法有多好，而是在此之前，你們得知道自己的目標為何，有著確切的行動理由，並知道自己得從零開始。”
雨時仰望星空，正色著說道。
“隻有承認起點是零，才能透過努力去把零變成一，變成一百。這個過程，才是奇跡。”
三玖呆呆地看著身邊男生的側臉，這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闖進心扉，心髒不掙錢地飛速跳動起來。
與此同時，還有不遠處的拐角，聽著從風裏飄來的話語，四人默不作聲，但又微微翹起嘴角。
五胞胎，本來就是一個奇跡，不是嗎？
霓虹中小學時在每年的7月中旬至8月末放暑假，而大學生的暑假則相對長一些。根據各校規定不同，日本大學多集中在7月中旬到9月下旬、8月上旬到9月下旬兩個時間段放假。
說起來，陽乃姐也不知道最近怎麽樣了，考上大學之後不僅要忙於學業社交，又因為成年所以有一攬子想要去做的事。
最近雨時在陽乃姐的推特上看到了對方似乎還在準備考取潛水證ow。真是相當充實的人生啊。
不過，至於他為什麽會聯想到這還算遙遠的暑假，還得歸功於學生會裏對假期旅行的討論。
“暑假裏的打工時間意外的寬鬆呢，總想做些什麽啊。。。對吧藤原書記？”
白銀會長合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似乎是不經意地說道。
雨時停下手裏整理文件的動作，抬頭掃視會長與副會長一眼，心中了然，又是傲嬌+傲嬌\\u003d永動機的一天嗎？
不過，現在離暑假還早吧？
足足一個半月。。。？好像也不早了。
暑假是現充們組織各種活動，實現男女混合組隊的絕佳時機，那麽提前預定男女一起出門的起跑就十分重要了。
然而，倘若起跑失敗，則有可能隻是男生與男生打遊戲，女生與女生逛街，這樣度過暑假。
石上表情冷淡地摁著手柄上的操作鍵，顯然他不想參與這個話題。如果補考不合格，他恐怕就失去人生自由了。
還是趁現在多玩一會兒遊戲才是王道。
“是啊是啊！暑假就是應該做一些平常做不了的事情，旅行最棒了！”
藤原書記已經在開始傻笑著幻想舒適愜意的假期生活了，感覺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櫻花盛開的氣氛。
“對對對，果然我們還是要從城市的喧囂中解放出時間。”會長一本正經地引導道，心中竊喜不已。
“我也打算去夏威夷過一個禮拜呢～”
噗哈哈哈哈。
雨時差點沒忍住，他極力掩飾上揚的嘴角，但是會長那不可描述的顏藝表情，嗯，挺好的。
還有副會長那阿巴阿巴的狀態，就像是在感歎唿吸的美好一樣。
學生會的各位都有各自犯二的時候，雨時一直認為自己常常因為不夠二，而與他們格格不入。
“對了！雪之下，你暑假打算怎麽度過呢？夏威夷民風淳樸，而且還有罕見的活火山火奴魯魯和世界最美的海港之一噢！”
難道夏威夷不應該是學習聖地嗎？
還有拜托你不要用那種撲閃撲閃滿含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啊。。。他不可能參與藤原家的家族旅行吧？以什麽身份呐？
雨時無奈地側過頭，十分認真嚴肅地建議道。
“民風淳樸這方麵，我比較推薦哥譚市。去一次絕對不枉此行。”
“誒？真的嗎？哥譚市在哪個國家啊？”
石上已經在偷笑了。
“在阿美莉卡，那裏還有一個名為阿卡姆的會所，人才輩出，我認為藤原書記你應該和他們合得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混沌之源(藤原書記)確實和阿卡姆的友好居民有相似之處。
“嗯，我也這麽認為。”
石上放下switch讚同道，
“誒。。。。聽到石上這麽說就感覺不是什麽好事了。。。”藤原千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老雙標了。
“咳咳，不過國內也有不少值得一去的活動吧，比如廟會，煙火大會之類。”
白銀會長強行將話題擺正，在這樣偏下去關於暑假的預定可能就要涼了。
“說的是呢，至少一次也好，留下些夏天的迴憶。”石上突然變得沉穩起來，雖然手裏的switch已經換成了筆記本。
“會長和四宮前輩是二年級，我和雪之下都是一年級，來年夏天會長也要備考更沒時間了，我們能好好玩的機會說不定隻有今年夏天了。”
“石上。。。”
白銀會長看起來像想通了什麽似的，垂眉一笑，和朋友們一起出門幹些傻事也是寶貴的青春迴憶啊。
雨時也頭一迴認真打量著石上，那樣審視的眼神看得石上有些發毛。
“石上啊。。。”
“幹，幹嘛？”
“你偶爾也會說人話嘛。”
“哈？？？你這是在挑釁我嗎？絕對是吧？！”石上立馬跨起個批臉，咬牙切齒地說道，但奈何雙方實力懸殊。
雖然看不慣，但又幹不掉。
損友無罪，青春萬歲。
“啊，那麽就定好夏末的那一次夏日祭好了，那裏離秀知院也近，在港口的煙火大會，應該會很壯觀吧。”
雨時微笑著提出建議，稍稍安慰一下完全炸毛但並無啥用的石上。
“到時候我請客就是了。”
“啊哈！我也要去！”
藤原書記立刻舉起手來，湊到了雨時麵前，嘻嘻笑著問道。
“那我的那份也讓雪之下來請客好了。”
雨時不自覺地稍稍往後靠了靠，這個距離太近了，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了。
然而此刻，石上發話了，他毫不客氣地說道：“藤原書記不是要出國嗎？夏日祭在8月24日，那個時候你迴國了？”
“額，那個，啊哈哈。我好像在西班牙的番茄節。。。”藤原書記整個人都變成了灰白色，弱弱地說道。
“所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
石上露出了善良的笑容，豎起食指舉例道：“藤原前輩不也會在番茄節玩的開心嗎？隻有我們幾人也可以一起去祭典玩啊。”
“哇啊。。。”
藤原書記突然眼淚汪汪地轉頭看向雨時，看似悲傷地抿起嘴巴，就差把可憐二字寫在臉上了。
不對，看他做什麽。
“咳咳，話粗理不粗。”
“！”
藤原書記像受到晴天霹靂一般，抽泣起來，哭訴道：“把我一個人拋下，一起享受祭典什麽的，太過分了啦！”
“但是。。。”
石上還想輸出，但被雨時捂住了嘴。
“誒。。？藤原書記，那可是祭典噢？雪之下同學也在場，可以做很多值得迴憶的事呢？”
四宮副會長此刻從癡傻的待機狀態中恢複過來，她意有所指地低聲說道，宛如惡魔的耳語，讓藤原書記忍不住幻想。
在祭典上一起射靶，買蘋果糖，以及。。。最後的煙火，兩人的距離慢慢靠近。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藤原書記的臉已經通紅一片，眼睛都有些迷糊了，這個不錯啊，這個很不錯啊！
“要去！祭典那天，我會迴來的啦！”
白銀會長大手一揮，就此下定論。
“那麽，學生會活動就定好8月底的夏日祭了。”
“哼哼～雪之下？做好被榨幹的心理準備吧！”藤原書記雙手叉腰，放出豪言，顯然還是惱火雨時剛剛的話語。
隻是這用詞有些微妙。
他大概是能理解對象說的是錢包。
“那麽，因為打工，我也先行告退了。”雨時收拾好散落在桌麵上的文案，提起手提包就打算離開。
隻留藤原書記一人不解地看著雨時離開的背影。當然，學生會的其他人都是知道雨時打工的原因。
六點鍾整，雨時準時到達公寓樓下，拿出手機，撥打五月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五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雪之下同學，有什麽事嗎？”
“我在你家樓下。”
“。。。啊？好，好的，我這就來。”
高檔公寓進出都要刷門禁卡，雨時一個人進不去，隻能打電話喊人來領自己。
而他那位女兒控雇主似乎沒有準備這麽多，又或許是故意刁難？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片刻之後，一隻五月從電梯中走了出來，看見雨時後，眼睛一亮，腳下速度明顯加快，最後雙手背在身後，跳到他麵前。
五姐妹除了發型和性格，其它方麵全都一致，也就是說。。。身材程度應該也一模一樣了？
嘶。。。
“下午好，雪之下同學！”
“下午好，四葉。”
“那麽我們先。。。。等等，啊？雪之下你，認出來了嗎？？？”
四葉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歪著腦袋，但是立馬又變得興奮起來。
元氣滿滿的笑聲在耳邊忽然響起。
笨蛋四葉已經將假發摘了下來，重新戴上了類似於兔子耳朵的青綠色發飾。
。。。。
問他作甚，問探測眼啊。
名字就是那樣大搖大擺地寫在她們的麵板裏。
又發現了探測眼的冷門使用方法，區分會換裝的五胞胎。
“靠直覺。”
雨時敷衍似的迴答之後。
哢嚓。
房門打開。
一名長發及腰，右手抱在胸前，身上穿著淺紅色運動衫的少女將門打開，不耐煩道：“四葉你跑去哪裏了啊？不知道快開飯了嗎？”
但映入眼簾的卻是那位讓她苦惱過一段時間的身影。
“雪，雪之下？！你怎麽會。。。四葉！”
二乃怒目圓瞪，看向已經躲在雨時身後的那截綠色的發帶，想讓對方好好解釋一下。
“抱歉，打擾了。”
雨時微微欠身，禮貌地說道。
“噢，好的，請進。”
二乃愣神似地側過身，讓開一條路來。而四葉也跟在雨時身後，抓著他的衣服，萌混過關。
剛走進正門就算來到客廳了，中野家屬於二層式設計，寬敞明亮，擺放著一套可以坐下不少人的沙發。中間的茶幾上也擺滿了小零食。
從左看去可以見到落地窗，陽光透過玻璃，照亮了室內。
“有誰看到我的手機嗎？”
五月疑惑地四下查看，她記得自己剛剛就是把手機放在餐桌上啊？
抱膝蜷縮在柔軟沙發裏的三玖一邊喝著抹茶蘇打水，一邊瞄了眼五月平靜地說道。
“我記得好像是四。。。。雨時？”
顯然三玖也注意到出現在門口的雨時了，臉上浮現詫異的神情。
也許是在家的緣故，身上是一件淺藍色的針織毛線衫，一條茶色蓮蓬裙，黑色的過膝襪。
腿玩年係列了屬於是。
因為坐姿的原因，在裙擺和絲襪之間，透露出一片巴掌大小的絕對領域，藍百碗啊。
咳咳，非禮勿視。
雨時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但三玖對於雨時的視線卻格外敏感，她羞紅著臉放下雙腿，抿住粉唇，小聲斥責道。
“色狼。”
。。。。他竟無力反駁。
二十分鍾後。
五姐妹終於聚齊。
“雪之下同學，大家到齊了噢。”四葉舉起右手，聲音清脆。
“唿。。。”一花抬手掩嘴，她剛剛補了一會兒覺，輕輕打了個哈欠，“五月，我要吃草莓蛋糕。”
“待會就吃晚飯了，會長胖的吧？”
“才不會呢，我可是隻吃不胖的體質。”
三玖戴著耳機聽歌，發現雨時望來，立即扭過頭，頭頂上清清楚楚插著‘生氣中’的g。
二乃右腿疊在左腿上，白色過膝襪包裹下的美腿在陽光下顯得修長而圓潤，左手抱在胸前，右手玩著手機，擺明了不肯合作。
“咳咳，且聽我說。”
“誒！雪之下同學怎麽在我們家？”
一花還沒睡醒的樣子。
雨時頭上落下黑線，他算是知道了為什麽前世他的班主任老是說他們班像菜市場一樣嘰嘰喳喳的。
“安靜。”雨時十指交叉，表情嚴肅道，“現在是學習時間，全部坐好。”
“報告！”
四葉率先舉手，提出疑問。
“請問是什麽學習時間？”
雨時歎了口氣，迴答道：“中野先生雇傭我任職你們的家庭教師，在補考結束前，我會全力教導你們。你們不知道嗎？”
五個粉毛齊刷刷搖頭。
““不知道啊。””
“爸爸說家庭教師會在幾天後才來。”五月一本正經地說道。
嘖，那個中年大叔。。。
“好，那你們現在知道了。”
雖然這份家庭教師的工作主要是為了應付眼下的經濟困境，但既然接下來了，就有必要負責到底，得過且過不是他的性格。
想要解決現在的狀況其實很簡單。。。。找到其中的刺頭，將刺頭按下，其他人自然就老實了。
他前世的班主任就是這麽做的。
“二乃，把手機放下。”雨時說道。
“哈？”
二乃一怔，抬頭看向雨時，“你在說我？”
“除了你，還有別人玩手機嗎？”
二乃輕輕磨牙，想要咬人。
一花還在吃東西呢，居然隻說自己，分明是和我過不去吧？
“我才不想聽你這種家夥教訓呢。”她賭氣道，“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你來擔任家庭教師，你隻要乖乖待滿教學時間就好了吧。”
“em。。。這件事，我需要和我的女朋友商量一下。”
雨時淡淡地迴答道。
隻是這一句話如石頭落入湖麵一樣，瞬間激起浪花。
“誒？”二乃一怔，下意識咬了咬粉唇，“你、你這家夥有女朋友了？”
說完轉頭看向五月，臉上露出猜疑的表情。
“我不是，不是我！”五月趕忙搖頭。
三玖也拋下剛剛的不愉快，小嘴微張。大腦一片空白。
“雪之下同學，你有女朋友了？”四葉好奇問道。
雨時聲音一沉：“沒有，所以這件事沒得商量。”
“魂淡！”二乃反應過來，氣到咬牙，“你居然敢玩我們！”
雨時沒理會二乃，隻是如同陳述事實一樣無情地說道。
“你們五人的各科成績我已經看過了，離留級隻差一次考試，離退學隻有兩步了吧。”
據雨時從學生會的資料上所知，中野五胞胎中，除了大姐一花有往演藝事業發展的意願、四葉的運動神經非常好以外，其他三人並沒有值得一提的特色與才能。
再加上成績特差、不善學習，等入學久了，她們就會發現自己與周圍競爭激烈的環境格格不入，多待一秒鍾都是對自尊心與自信心的煎熬。
就像三玖，她要是不把戰國武將的知識提升至高水準的話，就憑那小眾的興趣，除了雨時以外，誰都不會予以承認，更得不到周圍的重視。
說得不好聽一點，花瓶很難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中存活下來，除非真的隻是來混張畢業證書或者釣一個金龜婿迴家，要不然遲早會被心理壓力給淘汰掉。
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社會，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適者生存的法則在這裏也能適用。
這一番話下來，剛剛還吵吵鬧鬧的五姐妹瞬間安靜下來。
“但，但是！我們相信人是有無限的可能性的，不試試看怎麽知道。”五月情難自禁地反駁道。
“無限的可能性並不是無限的心想事成，萬事能成功必有其基礎條件與相應資源，空想具現化也得以魔力為基礎、想像力為主幹來無中生有。”
“啊？空，空想具現？聽不懂。”五月瞪大眼，愣愣地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總得來說，你的想法太空泛了，目標也過於理想模糊，隻要沒有奇跡發生，能做到的機率絕對是零。”
雨時如此斷言，不留任何餘地的否決她天真的願望。
被這麽直白地一番說教，五月內心實在有些受傷，不禁鼓起臉頰，視線向下移開，手指在腿上委屈的糾結在一起。
三玖也似乎是看懂了什麽的，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一絲失落。
“你這家夥。。。不要太自以為是啊！”
二乃已經在咬牙切齒地瞪著雨時了，也許自己對他有那麽一絲絲的好感，但也絕不能讓他平白欺負自己妹妹。
“告誡的話就到這裏，現在，拿上這份試卷，讓我看看，你們是否真的有那份追求可能性的資本。”
雨時從手提包裏取出今天打印好的押題卷上最有可能出現在補考試卷上的一題。
“允許你們五人一起思考討論，但不能翻閱或查手機，如果你們答對了，我可以答應你們的一個條件，甚至辭去家庭教師的工作，不再幹涉你們五人的生活，答錯了，就認真聽我講課。”
五姐妹中隻有五月柳眉輕蹙，隱約察覺出了這道數學題的陷阱，不過並沒有多說，而且拿起鉛筆，開始計算。
客廳很快安靜下來。
雨時拿起一本雜書，默默看了起來。
片刻之後。
“我算出來了！”
二乃倏然站起身，將草稿紙往雨時麵前一舉，仰起下巴，露出一抹雪白細嫩的脖頸，唇角輕輕向上翹起：“混蛋雪之下，你還有什麽話說？”
二乃的數學成績並不好，這會兒第一個算出雨時出的‘考試題目’，隻覺得揚眉吐氣，身心愉悅。
然後。。。
“迴答錯誤，零分。”
雨時掃了一眼答案，平靜說道。
“哈？我錯了？”二乃咬住粉唇，彎腰湊向他，少女身上的香氣撲鼻而來，咬牙喊道，“你這家夥看清楚沒有，我怎麽可能算錯！”
“事實如此。你們還有四次機會，二乃出局，拿著這份答案解析一邊看去。”
雨時掃了這隻惱火的二乃一眼，隨手遞出一張答案。
“哼！”
二乃一把接過答案，自顧自地坐到一邊研究起來。
“三玖。”
雨時忽然開口喊道。
“唔？”三玖抬眸望來，“怎麽了？”
“不要咬鉛筆。油漆含鉛，容易中毒。”
“所以，以後不準再咬了。”
三玖抿了抿粉唇，移開目光：“。。。知道了。”
再看一眼二乃，她現在盯著答案，時而驚喜，時而惱怒，時而苦思冥想，像極了他前世做數學最後兩道大題的樣子。
看到她這副模樣，一不小心就愉悅起來了。
五分鍾後。
“不行了。”
“做不出來。”
“雪之下同學好過分，居然這樣玩弄我們。”
一花直接往沙發上一躺，露出被玩壞的表情。
“願賭服輸？”
“哼，當然了。”二乃扭頭哼道，“我說話當然算數。”她自己也有一些看不懂的地方。
拿著答案，卻看不懂，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樣的事實！
“你們現在不需要學習新的知識，任務是鞏固複習舊的知識。。。教學隻是輔助，幫助你們找到學習方法才是重點。”
雨時看向三玖，誇讚道：“比如說三玖，曆史很好，隻要努力一下，曆史完全能夠及格。”
三玖移開目光，稍微有些心虛。
他繼續道：“還有一花，數學成績也很好。”
“哎，被雪之下同學誇獎了呢。”腹黑少女微笑迴答。
“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
“好嚴厲。。。”
又看向五月，說道：“五月的理科不錯。”
五月低頭慚愧道：“其實很一般。。。”
“還有二乃，你的英語成績很好。”
至少在五姐妹中如此，每次考試，英語都能拿到五姐妹中的最高分。
“哼。”二乃輕哼一聲，扭頭看向別處，俏臉微紅道，“別以為誇我一句就會原諒你。”
“雪之下同學，我呢我呢？”四葉舉手問道。
雨時抬頭望天，良久，迴答道：“你是最大的潛力股。。。”
總而言之，大棒甜棗少不了。
“你們現在不需要把所有功課一起複習，搞好一門就行。。。”
雨時打開手提包，從中拿出幾本寬厚的筆記本，遞給五月。
“唔。。。雪之下同學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從最差的功課開始學習？”五月歪了歪頭，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就好像老師在課堂上說的‘木桶原理’？”
“差不多，三玖，之前借給你的筆記本也拿出來吧。”
此言一出，三玖頓時受到了來著姐妹們的集中視線，但是大家都很自覺地沒有說話。
至少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
“上一張試卷答對的題目，到了下一張試卷又會答錯。”雨時吐槽道，“就好像路上有一個坑，第一次跌進去可以說沒注意，第二次跌進去說沒長教訓，結果第三天還在同樣的地方跌倒，隻能是笨蛋。”
“給你。”
雨時再次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二乃。
“什麽東西？”
二乃不情不願地伸手接過，翻開筆記本一看，發現裏麵居然全都是手寫的知識模塊，把知識全部羅列了出來，分門別類，劃分好相應區塊，旁邊還寫上了相應的注解和各種內容。
字體相當漂亮，卷麵整潔幹淨，一眼看去，頗有幾分賞心悅目的感覺。
二乃心中微微一動，抬眸看向那個從剛剛到現在一直說難聽話的家夥，心中喃喃自語說：“這個混蛋。。。加一分吧。”
“知識需要通過做題來鞏固，你們看完一個知識模塊後告訴我，我會當場出題給你們做，答對的人可以休息，答錯的話。。。。”
“是懲罰遊戲嗎？”
一花莫名興奮起來，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啪。”
雨時手拿一本筆記本敲在了她的頭上。
“廢話少說，快點學習。”
之後，便是相對安穩的學習時間，除了偶爾嘲諷一番二乃，監督一下摸魚的一花，總體而言，還是挺順利的。
“今天就學到這裏。”雨時收拾書包和鉛筆，“我迴去了。”
“那個。。。”五月眼神飄忽，“雪之下同學吃過晚餐再走吧？”
“不留。”雨時起身道，“告辭。”
“雨時，我來送你。”
三玖也起身跟了上來，臉上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其他中野們紛紛露出乖巧的表情。
“那麽，就拜托三玖啦。”
“記得迴來吃晚飯哦。”
“注意安全～”
不用猜，最後一句話肯定是一花說的。
暮色漸起，太陽的餘暉由清澈變為渾濁，將雲層染出濃烈的橘紅。城市在天穹之下喘息，高樓承受晝夜交替時的壓力。
“像這樣學習。。。之後，真的能通過補考嗎？”
在天邊暗紅的光線照映下，三玖那張人偶似的俏臉略顯緊繃沉悶，本就經常垂下的身姿此刻微微低頭，仿佛要隨著夕暉沉入地下。
雨時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中野五胞胎的學習能力出奇的差，而且學習意願也不高。也許她們也曾努力過，但換來的隻有失敗與更深刻的落寞。
“放心好了。”
雨時走在她身前，逆著今日最後的餘暉，被拉成高大的背影看不出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此刻他的臉上正帶著笑容。
“不過就是失敗了一次，難道你們還沒習慣嗎？”
不過就是前進不了，難道你們還在為此擔憂嗎？
這樣壞心眼的話語，讓三玖有些傻眼，卻也不禁笑了起來。
“是啊，早就習慣了呢。”
“今天雨時說了一些過分的話呢。。。”
三玖微微鼓起粉腮，但看不出她生氣，反而有種說不清的內疚情緒。
“雨時，你是故意這麽說的吧，扮演一個壞人，一個讓我們團結起來一起對付的壞人，而打敗的手段隻有學習。”
“這個嘛。。。”
雨時苦笑著，沒想到她想到了這一點嗎？
“但是雨時教學的辦法也很好呢。”
“不，不是我教的方法有多好，而是在此之前，你們得知道自己的目標為何，有著確切的行動理由，並知道自己得從零開始。”
雨時仰望星空，正色著說道。
“隻有承認起點是零，才能透過努力去把零變成一，變成一百。這個過程，才是奇跡。”
三玖呆呆地看著身邊男生的側臉，這一刻似乎有什麽東西闖進心扉，心髒不掙錢地飛速跳動起來。
與此同時，還有不遠處的拐角，聽著從風裏飄來的話語，四人默不作聲，但又微微翹起嘴角。
五胞胎，本來就是一個奇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