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語氣清冷。


    “你覺得自己就這麽跑到別人家裏,說是來融入這個家的,很好玩?你也不想想,別人歡迎你來融入嗎?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需要多你這麽一個外人?我們是嫌家裏屋子太多了,還是糧食太多了吃不完?”


    要不是朱淺淺說的那些話,傅昭寧還不會動手。


    但是那些話,她真是聽了都覺得晦氣。


    “你到底是多大的臉,覺得隻要你願意進別人家裏,別人就該歡迎你?你是吉祥物呢,還是招財童子?你有什麽優點讓別人樂嗬嗬地迎進來?是不是太把自己當根蔥了?”


    傅昭寧這段時間一直在好好地當著她的傅大夫,就連之前被沉香那麽對付,她都想著當時環境要顧全大局,也沒有精力和時間跟別人鬧。


    但她現在有空了啊。


    “我爹娘本來是好好的恩愛夫妻,兩個人相依為命互相扶持走了近二十年,你覺得你想插進來就插進來?你自己不介意不會爭風吃醋,但怎麽沒有想過,他們中間隻要多出一個人,就是一件晦氣和惡心的事?”


    傅昭寧步步逼近,朱淺淺步步後退。


    “還有,我和我弟有爹娘還不夠,還要歡迎一個小姨娘進門來?年節時眼前多一個外人閑晃著,端著我們父親小妾的身份來跟我們說話,我們是會覺得高興還是會覺得熱鬧啊?”


    “朱淺淺,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都聽不進去是吧?在柘城我就沒跟你計較,你還跑到京城來了?你是鑲了金子還是嵌了寶石?怎麽就有臉覺得自己送上門來,對別人一家是好事呢?”


    這些話,當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半點不留情。


    朱淺淺的臉本來就被她一個巴掌扇疼了,但是傅昭寧的這些話,更像是一個接一個的巴掌,密集地扇到了她的臉上。


    把她給打懵了。


    她幾乎退到了大門邊。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給我滾。我傅昭寧壞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


    真別以為她隻是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


    是她之前給朱淺淺的印象太正直了吧。


    當年她擅用藥的相克手法,處理一些犯了大罪的壞蛋時,可沒人知道。


    朱淺淺小腿已經撞到了門檻,差點兒摔出去。


    她狼狽地緊緊扶住了門框,穩住了身形。


    彩兒也急急地跑過來,扶住了她。


    同時,她也對傅昭寧忐忑地說,“雋王妃,我們姑娘不會再來的,請您饒了她這一迴。”


    說完,她拽著朱淺淺,連勸帶拽地把她拉走了。


    大門口還停著她們的馬車。


    朱淺淺還處於被傅昭寧罵懵的狀態中,就這麽被她扶上了馬車。


    陳山跟了出來,坐到了車轅上,跟車夫指了路。


    “小姐,我這就送她們去客棧。”


    傅昭寧罵完了人,神清氣爽,揮了揮手,“去吧,離家遠點的。”


    省得她過來再見了晦氣。


    馬車駛離,傅昭寧拍拍手轉迴身來,就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臉上。


    “怎麽了?都這麽看著我?”


    蕭瀾淵失聲笑了出來。


    “看來他們還不如我,早早就見識了你的罵人功夫。”


    第一次,他們見麵在街上,他可就見識過她的唇舌之功了。


    傅昭寧可不是一個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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