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


    楊車,李黑,管玉等人聚在一起。


    “我們真的要出兵嗎?”楊車開口道。


    杜濩、樸胡等人已經在聯合賨人分支,準備在會盟大會上幹掉張謙。


    “難道說,你想做叛徒?”雖然他們一開始有派出使者同鄧芝去見張謙,但是關鍵時候,這些賨人首領還是比較團結的。


    “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何不在會盟之後再做出決定呢?”


    這時,其他幾人也點點頭,“杜濩、樸胡他們太心急了。”


    “沒錯,他們幾人與張魯關係匪淺,這些年,通過與張魯的交易,從我們這獲利匪淺。”


    “這種話就不要說了,現在是關乎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候,若是我們不能團結一致,我們就會像牙齒少了嘴唇一樣感到寒冷。”


    “那叫唇亡齒寒,你能不能多讀點書?”


    “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要和我比劃比劃?”


    “正有此意!”


    一些人說著說著就因為一些小事擼起了袖子,然後又在一個地位崇高之人的斥責下安靜下來。


    “或許我們應該勸說杜濩、樸胡他們,先看看荊州來的小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至少我聽說,這些日子,荊州來的小子為不少我們的先輩修葺了廟宇,不像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的樣子。”


    “我試探過了,杜濩、樸胡說,那小子是故意示好,好把我們引去漢昌,然後一網打盡。”


    “我看未必,如果他真要設計我們,為何對我們的使者如此無禮?假使故意親近,再送以厚禮,我們不是更容易上當嗎?”


    “諸位,我倒有個主意。”李黑開口道。


    “快講!”


    “我們擔心的無非是對方在漢昌設下鴻門宴,可隻要我們去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帶領族人待在宕渠,他敢把我們怎麽樣?”


    大家一聽,覺得有些道理,可是問題來了,誰去呢?


    “諸位若是信任,我願意代替大家前去,隻是若我遭逢意外,還請大夥幫忙照顧一下族人。”李黑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當然,也有十數人起身,表示願意與李黑同去。


    ……


    即將到達漢昌的途中,關平詢問道:“先生,既然我們要對付宕渠的賨人,為何不直接去宕渠呢?”


    張謙心想,雖然有閬中熟悉道路的百姓帶路,但是宕渠的情況相對複雜,一路崎嶇,很容易遭到埋伏。


    既然如此,何不避長就短,等他們來攻呢?


    “我聽說,這宕渠的賨人善於使用長矛木盾,個個能戰善戰,而且他們人多勢眾,少則聚集上萬,多則七八萬,關平,你可有畏懼?”


    “先生放心,我所帶之人個個身懷勁弩,別說一萬,就是十萬也可戰得,而且,我近日已經研究過漢昌附近的地形,若是提前在東南山口設伏,管叫對方有來無迴。”


    關平說完,得意的看了魏昌一眼。


    魏昌不服氣的說道:“先生,這山中對戰,更在於靈活機動,我父親雖然隻給了我一千人,但是個個身輕如燕,橫跨山頭如屢平地,即便是十萬人包圍,我也可護得先生安然離去。”


    張謙本來還是很安心的,但是一聽關平魏昌這說的,動不動就十萬,真要十萬他就得跑了。


    幸好,他還有諸葛亮的錦囊妙計,即便遇到危險,反敗為勝應該不成問題,張謙摸了摸腰間的繡袋想到。


    張謙到達漢昌後,發現這裏雖然百姓眾多,卻是十分的落後凋敝。


    想想也是,亂世之中,又哪裏有什麽世外桃源呢?


    張謙沒有驚擾當地的百姓,在漢昌東南方向一處空地駐軍。


    當地的大族族長紛紛攜帶族人前來犒軍,張謙倒沒有拒絕,又送了他們一些迴禮。


    之後,張謙詢問起漢昌的情況。


    據這些大族的族長交待,自從程鬱的父親程畿前往江陽赴任後,漢昌基本就屬於無人管轄的情況,龐羲雖數次派出官吏,但是都被當地人給趕走了。


    “刺史大人,不是我們不服從朝廷的管製,而是龐羲多次征召巴中兒郎征戰,但是巴中隻有出去的兒郎,從沒見迴來的兒郎啊!”一位年邁的族長跪倒在地說道。


    聽說張謙和劉備一樣,是仁義之人,而且不久前張謙在閬中一帶做了不少善舉,漢昌的百姓對張謙還是懷有希冀的。


    張謙聽聞,深深歎了一口氣,亂世之中,各地軍閥隻知征伐,搶奪人口土地,卻不知生產,這才使得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想到這,張謙上前扶起老人,告訴他們,免去當地這些年來欠下的所有糧草賦稅。


    “另外,我會盡快派人運送糧食衣帛進入漢昌,所有因為戰亂失去孩子的六十歲以上老人,還有十歲以下失去父親的孩童,皆可領取口糧。”


    “多謝刺史大人!”許多本地人聽聞,紛紛拜倒在地。


    張謙打量了一圈,看到其中一位老人身邊跟著的少年身資魁梧,雙目炯炯有神。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句扶!”少年說話鏗鏘有力。


    一老者抓著少年的手,說道:“這是老朽的孫子。”說完,又用力拉了拉,“跟貴人說話,要謙遜。”


    “我就喜歡他說話這種中氣十足的樣子,這才是我大漢少年該有的模樣。”張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句扶,我交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你敢不敢擔任?”張謙想了想問道。


    老者有些擔心,但是句扶脫口而出,“有何不敢?”


    “好,我剛才所說的照顧老人還有小孩的事情,想交給你來辦,物資由你來分配,你能不能做得到?”少年想說話,張謙又提醒道:“你不要急著答應,你要知道,受苦的百姓有許多,而我帶來的物資不一定能照料到所有人,你若是分配的不好,可是會損害你們家族的名聲的。”


    “這有何難,我隻要在受到資助的人家門口插上竹竿,旁人若不服氣,隻要前往一觀,如此公開公正,自然無人不服。”句扶迴答道。


    張謙一聽,果然是個簡單有效的辦法。


    “好,隻要你辦好了此事,我特例提拔你為漢昌長!”


    漢昌為縣,人口過萬戶者為縣令,俸祿在六百到一千石;人口低於萬戶者為縣長,俸祿在三百到五百石。


    老人看著小孩,說道:“此子年紀不大,恐耽誤了刺史大人的事。”


    張謙擺了擺手,“有誌不在年高,何況,我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年輕人敢於擔當,他日或可為將做宰。”


    句扶聽聞張謙這麽說,亦升起一股大展身手的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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