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局長在廚房幫襯,和薑老師做出一桌子好菜,還開了一瓶紅酒,拿出兩個高腳杯,程局長為自己和薑老師倒上一杯,看看永道,又取出一個杯子,斟上半杯酒,小青和小亮的麵前,都是一杯黃橙橙的飲料,應該是果汁。


    程局長端起杯子說道:“今天,歡迎我們家的新成員張永道,這段時間他和我們一起生活,是我們家的一份子,我們為他接風。”


    永道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喝過葡萄酒,甜甜的,雖然度數低,但是後勁大,喝醉過幾次,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麵前這一杯,紅紅的,和以前喝的差不多,於是趕緊站起身:“程局長,我不能喝酒,要不,我和小青他們一起,喝飲料吧!”


    “怎麽還叫程局長!”程局長有點不悅:“來到這裏,要叫程叔叔和薑阿姨,小青和小亮就是你的弟弟妹妹,今天特殊,是你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就喝紅酒吧,就一杯,叔叔和阿姨也不勸你,喝完酒早點休息。”


    “好吧!謝謝程叔叔,謝謝薑阿姨。”永道隻好說道,他舉起酒杯,與程局長和薑老師分別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這個紅酒和原先喝的口味不同,家裏喝的甜絲絲的,就像飲料一樣,程局長家裏的,卻沒有一點甜味,喝在嘴裏有種苦澀的味道,不好喝,永道抿了一口,有點上頭,苦著臉,放下杯子。


    “哈哈!”程局長被永道逗樂了。


    就連薑老師也忍俊不禁,忍不住說道:“紅酒啊,需要品,不是大口大口的喝,你第一次喝紅酒吧,慢慢喝,用舌頭裹著紅酒,慢慢咽下去,這樣就能感受紅酒的香醇了。”


    永道聞言,嚐試著喝了一口,果然,用薑老師的方法,似乎真的好喝了一些,不過還是寡淡無味,不理解程局長和薑老師為什麽喜歡喝這樣的東西。


    菜很豐盛,味道也很好,程局長和薑老師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永道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吃的很香。程局長時不時勸永道喝口酒,薑老師也在一旁作陪,不一會兒,永道就把半杯酒喝完了。


    永道的腦袋有點暈,紅酒的後勁還是很大的,薑老師看到永道的臉上紅撲撲的,知道他喝多了,就扶著永道,把永道安置在床上休息。


    小青和小亮也迴屋睡覺了,程局長和薑老師久別重逢,兩人你一杯我一杯,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各自的工作,一瓶紅酒被兩人喝的幹幹淨淨。


    看到屋裏三個孩子睡著了,兩人對了個眼色,心照不宣的關上燈,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相擁而眠,小別夫妻勝新婚,但見紅浪起伏,鶯歌燕舞升平。


    一夜無話,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永道早早就被程局長喚醒,程局長擔負著領隊的職責,還得趕往招待所招唿眾人,安排大家學習和吃飯的地方。


    程局長昨夜消耗的體力不少,神色有些萎靡,精神頭卻非常好,薑老師煎了幾個雞蛋,用奶粉衝了兩杯牛奶,讓兩人吃過再出發。


    薑老師如同鮮花承露,格外的明豔動人,眉宇之間洋溢著淡淡的春色。


    小青還沒有起床,賴在床上睡著迴籠覺,小亮揉著眼,似乎昨晚沒有睡好,睡眼惺忪,打著嗬欠走出房間。


    小亮看到圍著桌子吃早餐的永道,忽然就變了臉色,大聲嚷嚷起來:“媽,他怎麽喝我的牛奶!都讓他喝了,我喝什麽?”


    永道很尷尬,隻好停下大快朵頤的動作。程局長的臉色沉下來,怒斥小亮:“都是誰教你的,怎麽這麽沒規矩?永道是客人,你這是對待客人的態度嗎?”


    小亮癟癟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薑老師連忙哄著他:“小亮乖,小亮不哭,奶粉喝完了,媽媽再給你買!”


    又歉意的對永道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有起床氣,你別當真,快點吃,不夠阿姨再給你做!”


    說著話,薑老師又白了程局長一眼:“大清早的你吼什麽孩子,難得迴來一趟,就不能對他溫和點?動不動就訓他,他對你都有陰影了!”


    程局長鐵青著臉,小亮這一嗓子,讓他丟了臉,是他堅持讓永道來自己家住的,這才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永道會不會不高興?


    “永道,別理他,來,咱們趕緊吃,吃完了就走!”程局長把自己麵前的煎雞蛋也推到永道麵前,勸著永道吃飯。


    永道卻再也沒有了胃口,香甜的牛奶喝在嘴中也變得索然無味,他不好說什麽,味同嚼蠟的把自己盤子裏的雞蛋塞進口中,禮貌的說道:“程叔叔,薑阿姨,謝謝你們,我已經吃飽了,你們不用管我,先招唿小亮吃飯吧!”


    薑老師和程局長麵麵相覷,苦笑了一下,也不好再勸,小亮卻仇視的瞪著永道。


    永道很納悶,不就是喝了你一杯牛奶嗎,至於這樣恨我嗎,不經意間,他對小亮生起了好奇,忍不住用天眼打量著小亮。


    這一打量,嚇了永道一跳。


    小亮昨夜竟然沒有睡覺,他悄悄的摸下床,站在關閉的房門口,嘴巴蠕動著,不知道說的什麽,他的臉色泛著一層詭異的青光,眼睛裏透出兇戾的光芒。


    這是怎麽迴事!永道訝然,小亮的表現,和睡覺前截然相反,睡覺前,他仿佛一個膽小怯懦的小孩子,可是,現在怎麽會變得如此乖戾?


    永道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就被程局長拉起來,匆匆離開了家,向招待所趕去。


    “程叔叔,小亮是不是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永道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程局長很詫異的看看永道,接著歎了口氣:“這小子以前很乖巧,也很懂事,去年得了一場重感冒,高燒了好幾天,病好以後,他的性情就發生了變化。”


    “你別看他在家裏唯唯諾諾很膽小的樣子,他在外麵可是膽大包天,一個院裏的小孩子,幾乎被他打了個遍,每隔幾天,就會有家長過來告狀,我常年不在家,你薑阿姨又管不住他。”


    “有一次,我剛剛到家,就有一個家長找上了門,竟然把人家孩子的後腦勺給紮爛了,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兇悍之氣,竟然能下這麽重的手。我一氣之下,把他暴打了一頓,從這以後,他見到我,就老老實實的,但是一出去,馬上就變得無法無天了。”


    程局長重重歎了一口氣,顯得非常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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