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鐸微微笑了笑，對他招招手，問：
“宋總，今天這麽閑啊，沒去公司？”
“曉靜！”宋儒生像是沒看見方鐸似的，對葉曉靜笑著說道：
“這兩天怎麽沒去公司上班啊，老這樣的話，其他人會說閑話的，你讓宋叔怎麽辦？”
“呃……對不起了宋叔，我以後，可能都不能去了。”葉曉靜裝出一臉的歉意。
“沒關係，宋叔跟你開玩笑呢，進來吧。”宋儒生說著，轉身往迴走。
方鐸三人跟上去，來到客廳，傭人剛剛倒好茶，宋儒生指了指茶水，說：
“請自便。”
“不用了。”方鐸從包裏拿出一張搜查證，放在桌上，說：
“宋總，我們懷疑您的電腦裏保存著一起重大案件的證據，需要調取一下電子證據。”
“可以，現在嗎？”宋儒生站起來問。
“對。”
“那好，上樓吧。”
宋儒生一邊說著，一邊帶他們往樓上走。
“啊對了，我有個遠房親戚，最近得罪了你，讓我求你網開一麵。”宋儒生說。
“你那個親戚叫鄭盼吧。”方鐸似笑非笑，“她不會求我的，應該是宋總有什麽顧慮，所以求情來了。”
“哈哈！都一樣。”
“宋總為什麽明知故問呢？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不了解？之所以能讓她全身而退，是因為還沒有充足的證據，就像待會兒到了書房，萬一從你的電腦裏發現了有價值的證據，我也不會讓你全身而退的。”
“哈哈哈！那就請方大隊長仔細搜查吧。”
宋儒生站在書房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人進去以後，葉曉靜隻掃了一眼電腦，就對方鐸搖了搖頭，但方鐸還是指了指電腦，說：
“打開電腦認真查，我聽說裏麵有很多領導的黑料，查出來了，說不定真能逮到一隻大老虎。”
宋儒生在門外笑了笑，沒說話。
葉曉靜剛才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這台電腦，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台，估計早就被宋儒生換過了。
這兩天她也後悔過那天沒能當場把證據拷貝走，但那種情況下，實在是救人要緊。
而且宋儒生那台電腦好像設置了某種權限，上麵的文件根本拷貝不走。
現在雖然看到這台電腦已經換過來，但方鐸早已經料到，所以來這裏，也就是做做樣子。
葉曉靜和段飛戴上白手套，打開電腦，裝模作樣地搗鼓半天，也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她歎了口氣站起來，走過去對方鐸說：
“沒有。”
方鐸露出無奈的表情，站起來撓了撓頭，對門外的宋儒生說：
“對不起了宋總，可能是我們搞錯了，打擾了。”
“沒關係，下次來提前打個電話，我還在家等著你們。”宋儒生微笑道。
春風茶館。
上午十點多，陽光終於艱難地攀過四周的高樓大廈，將第一縷陽光投射在包廂的窗欞上。
“茶好了。”
葉子明說著，放下手裏的花生，給施鬆濤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施鬆濤喝了一口，一臉擔憂地問：
“自從袁勇死了以後，他們就沒再派人聯係過你？”
葉子明露出不屑的眼神，說：
“怎麽沒有？博海直接跟我聯係的，要我不惜一切代價，打探工作組的情報。”
“那方鐸暴露以後，他們估計不會再相信你了。”
“本來也不相信我，現在方鐸這麽一鬧也好，博海背後的那位老板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來舉報信的貓膩，”
“舉報信的貓膩？”施鬆濤心裏一驚，“你是說，他們已經知道了當初是咱倆寫的舉報信，舉報我和方鐸的？”
“應該已經知道了。”葉子明喝了一口茶，雲淡風輕地放下茶碗。
“那你這個副局長，豈不是也快……”施鬆濤驚愕道。
葉子明冷笑著看了一眼窗外，說：
“幾個副局長裏麵，有兩個跟我關係還不錯，說黃文強昨天已經開始籌備專題黨委會，準備拿掉我的副局長了，由徐光榮接任。”
“徐光榮？他一個靠溜須拍馬上來的紀檢幹部，有什麽資曆當副局長？”施鬆濤一臉怒容。
“嗬嗬！老施，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他們要的不是能維護正義的人，而是聽話的人，你再有能力，不聽話不服管束，不能跟他們沆瀣一氣，讓你在副局長的位子上幹嘛？給他們添堵嗎？”
葉子明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頭。
“可刑偵副局長是誰都能幹的嗎？沒有紮實的業務功底和服眾的本事，怎麽領導全市的刑警？”施鬆濤依然忿忿不平。
“老施，我發現你怎麽越活越往迴走了。”葉子明不屑地聳了聳肩，“別說一個公安局了，就是這整個世界，離開了誰不能轉？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他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他們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看來你是想開了。”施鬆濤握緊桌角，歎了口氣道，“那以前要做的事，還堅持做嗎？”
“就算我現在停下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和曉靜，所以這是一場你死我亡的較量，我早就沒有迴頭路了。”
葉子明說著，臉上浮起一抹悲涼，但那悲涼裏，卻夾雜著決絕。
黃文強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上午，市局就召開了黨委會。
這次的會議隻有一個議題，黃文強提出來的：
介於北山分局刑警大隊長方鐸，在多次行動中指揮不當，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導致省委工作組親自來臨江調查，給臨江市委市政府造成了很大的負麵影響。
經上級領導批準，市公安局專題研究一次在方鐸事件中，市局領導應當負的責任，研究意見形成以後，報上級批準後執行。
葉子明聽到這個議題以後就想笑，方鐸是刑警，現在研究市局領導應當負的責任，那這個市局領導除了他葉子明還有誰？
你幹脆直接點我名得了。
繞了一大圈，還是拿方鐸的事情說事，拐彎抹角的來整我。
“黃局長剛才說了，經上級領導批準，那我現在想問問，是哪一級的哪一位領導批準的？”
既然黃文強撕破了臉，那葉子明也不再退讓，選擇了直接開炮。
“宋總，今天這麽閑啊，沒去公司？”
“曉靜！”宋儒生像是沒看見方鐸似的，對葉曉靜笑著說道：
“這兩天怎麽沒去公司上班啊，老這樣的話，其他人會說閑話的，你讓宋叔怎麽辦？”
“呃……對不起了宋叔，我以後，可能都不能去了。”葉曉靜裝出一臉的歉意。
“沒關係，宋叔跟你開玩笑呢，進來吧。”宋儒生說著，轉身往迴走。
方鐸三人跟上去，來到客廳，傭人剛剛倒好茶，宋儒生指了指茶水，說：
“請自便。”
“不用了。”方鐸從包裏拿出一張搜查證，放在桌上，說：
“宋總，我們懷疑您的電腦裏保存著一起重大案件的證據，需要調取一下電子證據。”
“可以，現在嗎？”宋儒生站起來問。
“對。”
“那好，上樓吧。”
宋儒生一邊說著，一邊帶他們往樓上走。
“啊對了，我有個遠房親戚，最近得罪了你，讓我求你網開一麵。”宋儒生說。
“你那個親戚叫鄭盼吧。”方鐸似笑非笑，“她不會求我的，應該是宋總有什麽顧慮，所以求情來了。”
“哈哈！都一樣。”
“宋總為什麽明知故問呢？我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不了解？之所以能讓她全身而退，是因為還沒有充足的證據，就像待會兒到了書房，萬一從你的電腦裏發現了有價值的證據，我也不會讓你全身而退的。”
“哈哈哈！那就請方大隊長仔細搜查吧。”
宋儒生站在書房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人進去以後，葉曉靜隻掃了一眼電腦，就對方鐸搖了搖頭，但方鐸還是指了指電腦，說：
“打開電腦認真查，我聽說裏麵有很多領導的黑料，查出來了，說不定真能逮到一隻大老虎。”
宋儒生在門外笑了笑，沒說話。
葉曉靜剛才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這台電腦，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台，估計早就被宋儒生換過了。
這兩天她也後悔過那天沒能當場把證據拷貝走，但那種情況下，實在是救人要緊。
而且宋儒生那台電腦好像設置了某種權限，上麵的文件根本拷貝不走。
現在雖然看到這台電腦已經換過來，但方鐸早已經料到，所以來這裏，也就是做做樣子。
葉曉靜和段飛戴上白手套，打開電腦，裝模作樣地搗鼓半天，也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她歎了口氣站起來，走過去對方鐸說：
“沒有。”
方鐸露出無奈的表情，站起來撓了撓頭，對門外的宋儒生說：
“對不起了宋總，可能是我們搞錯了，打擾了。”
“沒關係，下次來提前打個電話，我還在家等著你們。”宋儒生微笑道。
春風茶館。
上午十點多，陽光終於艱難地攀過四周的高樓大廈，將第一縷陽光投射在包廂的窗欞上。
“茶好了。”
葉子明說著，放下手裏的花生，給施鬆濤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施鬆濤喝了一口，一臉擔憂地問：
“自從袁勇死了以後，他們就沒再派人聯係過你？”
葉子明露出不屑的眼神，說：
“怎麽沒有？博海直接跟我聯係的，要我不惜一切代價，打探工作組的情報。”
“那方鐸暴露以後，他們估計不會再相信你了。”
“本來也不相信我，現在方鐸這麽一鬧也好，博海背後的那位老板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來舉報信的貓膩，”
“舉報信的貓膩？”施鬆濤心裏一驚，“你是說，他們已經知道了當初是咱倆寫的舉報信，舉報我和方鐸的？”
“應該已經知道了。”葉子明喝了一口茶，雲淡風輕地放下茶碗。
“那你這個副局長，豈不是也快……”施鬆濤驚愕道。
葉子明冷笑著看了一眼窗外，說：
“幾個副局長裏麵，有兩個跟我關係還不錯，說黃文強昨天已經開始籌備專題黨委會，準備拿掉我的副局長了，由徐光榮接任。”
“徐光榮？他一個靠溜須拍馬上來的紀檢幹部，有什麽資曆當副局長？”施鬆濤一臉怒容。
“嗬嗬！老施，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他們要的不是能維護正義的人，而是聽話的人，你再有能力，不聽話不服管束，不能跟他們沆瀣一氣，讓你在副局長的位子上幹嘛？給他們添堵嗎？”
葉子明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搖頭。
“可刑偵副局長是誰都能幹的嗎？沒有紮實的業務功底和服眾的本事，怎麽領導全市的刑警？”施鬆濤依然忿忿不平。
“老施，我發現你怎麽越活越往迴走了。”葉子明不屑地聳了聳肩，“別說一個公安局了，就是這整個世界，離開了誰不能轉？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他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他們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看來你是想開了。”施鬆濤握緊桌角，歎了口氣道，“那以前要做的事，還堅持做嗎？”
“就算我現在停下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和曉靜，所以這是一場你死我亡的較量，我早就沒有迴頭路了。”
葉子明說著，臉上浮起一抹悲涼，但那悲涼裏，卻夾雜著決絕。
黃文強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上午，市局就召開了黨委會。
這次的會議隻有一個議題，黃文強提出來的：
介於北山分局刑警大隊長方鐸，在多次行動中指揮不當，造成重大人員傷亡，導致省委工作組親自來臨江調查，給臨江市委市政府造成了很大的負麵影響。
經上級領導批準，市公安局專題研究一次在方鐸事件中，市局領導應當負的責任，研究意見形成以後，報上級批準後執行。
葉子明聽到這個議題以後就想笑，方鐸是刑警，現在研究市局領導應當負的責任，那這個市局領導除了他葉子明還有誰？
你幹脆直接點我名得了。
繞了一大圈，還是拿方鐸的事情說事，拐彎抹角的來整我。
“黃局長剛才說了，經上級領導批準，那我現在想問問，是哪一級的哪一位領導批準的？”
既然黃文強撕破了臉，那葉子明也不再退讓，選擇了直接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