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臨時辦公室。
“蔡誠是誰？”葉曉靜看著方鐸拍的照片問。
“你不知道？”方鐸有些意外，“咱們北山區的區委書記你都不知道是誰？”
“我管他是誰，咱們上自己的班兒，區委書記是誰，跟咱們有什麽關係。”葉曉靜說道。
“那倒是。”
方鐸來之前，已經讓華兵提前查好了有關蔡誠的信息，此刻介紹道：
“蔡誠，男，漢族，51歲，現任北山區委副書記，主持工作，也就是說，相當於北山區現在的區委書記。”
“嗬嗬！這下可熱鬧了，一個南山的書記，一個北山的書記，官兒都不小。”劉帥說。
方鐸又怎麽會不知道，博海是南山區委書記，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蔡誠，還是掌管北山區大小事務的老大，而且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都不是那個幕後大佬。
不過仔細一想，這就對了，一個區委書記，又怎麽可能把整個臨江市的水攪得那麽渾。
“鐸哥，你懷疑這個蔡誠有問題？”陳鹿鳴皺眉問道。
還沒等方鐸說話，劉帥就拍了拍陳鹿鳴的肩膀道，“不是吧哥們兒，你沒看鐸哥拍迴來的照片啊，那履曆表，推薦表，會議記錄寫得明明白白，宋儒生能當上教委主任，很明顯就是這個蔡誠使的勁。”
“那又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傻。就拿你來說，如果沒人在分局黨委會上替你說話，推薦你，你隻能幹一輩子小刑警，懂嗎？”劉帥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笑了笑，繼續說道：
“你再想想，那些領導，為啥要推薦你？替你說話？”
“領導推薦我，當然是因為我工作能力強，幹得好唄。”陳鹿鳴一臉的天真。
“嗬嗬！”
“嗬嗬！”
“嗬嗬！”
不光劉帥和葉曉靜笑了，連方鐸也忍不住笑了。
到北山刑警隊之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他現在自己也想通了：規則就是這麽個規則，誰也無法改變。
就拿自己提拔副大隊長來說，沒有葉子明，沒有賀言成，以他這個橫衝直撞的牛脾氣，別說副大隊長，能提個中隊長就不錯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句話，此刻拍了拍陳鹿鳴的胳膊，說道：
“鹿鳴，咱們都是自己兄弟，送你一句話，在體製裏混，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啥，啥意思啊？”陳鹿鳴還是沒聽懂。
“別想了，說案件。”方鐸把話題拉了迴來，“我讚同劉帥的意見，也認為這個蔡誠，跟宋儒生的關係沒那麽簡單。而且據我調查，這個蔡誠也不簡單，當時宋儒生接替他，當了區教委主任，而他，直接調到北山區當了區委辦公室主任。”
葉曉靜也深表讚同，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從小聽我爸聊這方麵的事比較多，像蔡誠這樣的，要不是有關係，如果想從教育口直接調到區委辦公室主任這樣的要害位置，基本不可能。”
“那……是誰在背後提拔的蔡誠呢？”劉帥接著葉曉靜的話問道，“如果能找到這個人，可能離幕後那位大老板就不遠了。”
他說著，把目光又投向了方鐸。
方鐸立刻讀懂了他的意思，問：
“怎麽著？還想讓我去偷蔡誠的檔案看？”
葉曉靜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說：
“像蔡誠這種幹部，檔案都在市委組織部，方鐸夜探區教委也就算了，你讓他去市委組織部偷檔案，那裏可是涉密單位，想都不用想。”
市委組織部？
方鐸突然想到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組織部的檔案，還用偷麽？”
“什麽意思？”三人一起問道。
方鐸笑了笑，看了葉曉靜一眼說道，“你忘了，咱幹爸以前就是組織部長。”
“對呀！”葉曉靜恍然大悟，笑道，“看來，我們又要去叨擾咱爸了。”
就在這時，方鐸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賀言成的電話打來了，讓方鐸去他辦公室，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正好方鐸也有事情問他，於是帶著葉曉靜開車就去了。
梁秘書早已在電梯口等著，見了兩人，寒暄了幾句，微笑著把他們帶到賀言成辦公室，倒了兩杯水，然後就開門走了出去，又輕輕帶上了門。
賀言成以前跟方鐸在辦公室也聊過天，但關門的時候很少。
方鐸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賀言成有重要的事要說。
“幹爸，發生什麽事了？這麽著急把方鐸叫過來。”
葉曉靜剛問了一句，方鐸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華兵打來的。
雖然認了賀言成當幹爸，但其實從內心裏，方鐸還沒有完全相信他，所以立刻就把電話掛掉了。
“你還有事？”賀言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問道。
“沒事，一個朋友，找我打聽點事情。”方鐸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沒想到賀言成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說道：
“讓你幫他查信息的朋友嗎？聽我句勸，最近都老實點兒，不要再查一些不該查的東西。”
“啊？怎麽了？”方鐸疑惑道。
賀言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慢說道：
“這麽急找你們過來，是有個內部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聽了以後，自己小心就行了，絕對不能告訴其他人。”
“內部消息？”方鐸更摸不著頭腦了。
“嗯。”賀言成稍微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說最近省裏要派工作組下來，對各市的政法隊伍進行教育整頓，據說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抓幾個典型，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千萬別當出頭鳥。”
“工作組？”方鐸一臉疑惑，“好好的派什麽工作組，是出什麽事了嗎？”
“具體的不太清楚，我說這些，隻是提醒你們小心一點，平時辦案的時候要規規矩矩，千萬別被人抓了把柄。”賀言成勸道，但又擔心兩人聽不進去，於是又問道：
“我看你倆最近神神秘秘的，在辦什麽大案子嗎？”
“這……”
方鐸看了看葉曉靜，兩人都是麵露難色。
賀言成看兩人似乎有什麽話不方便說，於是手一揮，說道：
“好了，具體的案子我就不問了，但我要告訴你們一句，這一次省裏派人下來，跟往常不一樣，聽說要動真格的，凡是涉及的違法違紀人員，全部頂格處理！
別人我不管，你們倆千萬要小心，辦案的時候不能出什麽紕漏，要不然，恐怕我也保不了你們。”
“蔡誠是誰？”葉曉靜看著方鐸拍的照片問。
“你不知道？”方鐸有些意外，“咱們北山區的區委書記你都不知道是誰？”
“我管他是誰，咱們上自己的班兒，區委書記是誰，跟咱們有什麽關係。”葉曉靜說道。
“那倒是。”
方鐸來之前，已經讓華兵提前查好了有關蔡誠的信息，此刻介紹道：
“蔡誠，男，漢族，51歲，現任北山區委副書記，主持工作，也就是說，相當於北山區現在的區委書記。”
“嗬嗬！這下可熱鬧了，一個南山的書記，一個北山的書記，官兒都不小。”劉帥說。
方鐸又怎麽會不知道，博海是南山區委書記，現在又冒出來一個蔡誠，還是掌管北山區大小事務的老大，而且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都不是那個幕後大佬。
不過仔細一想，這就對了，一個區委書記，又怎麽可能把整個臨江市的水攪得那麽渾。
“鐸哥，你懷疑這個蔡誠有問題？”陳鹿鳴皺眉問道。
還沒等方鐸說話，劉帥就拍了拍陳鹿鳴的肩膀道，“不是吧哥們兒，你沒看鐸哥拍迴來的照片啊，那履曆表，推薦表，會議記錄寫得明明白白，宋儒生能當上教委主任，很明顯就是這個蔡誠使的勁。”
“那又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傻。就拿你來說，如果沒人在分局黨委會上替你說話，推薦你，你隻能幹一輩子小刑警，懂嗎？”劉帥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笑了笑，繼續說道：
“你再想想，那些領導，為啥要推薦你？替你說話？”
“領導推薦我，當然是因為我工作能力強，幹得好唄。”陳鹿鳴一臉的天真。
“嗬嗬！”
“嗬嗬！”
“嗬嗬！”
不光劉帥和葉曉靜笑了，連方鐸也忍不住笑了。
到北山刑警隊之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裏麵的彎彎繞，他現在自己也想通了：規則就是這麽個規則，誰也無法改變。
就拿自己提拔副大隊長來說，沒有葉子明，沒有賀言成，以他這個橫衝直撞的牛脾氣，別說副大隊長，能提個中隊長就不錯了。
他突然想起了那句話，此刻拍了拍陳鹿鳴的胳膊，說道：
“鹿鳴，咱們都是自己兄弟，送你一句話，在體製裏混，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啥，啥意思啊？”陳鹿鳴還是沒聽懂。
“別想了，說案件。”方鐸把話題拉了迴來，“我讚同劉帥的意見，也認為這個蔡誠，跟宋儒生的關係沒那麽簡單。而且據我調查，這個蔡誠也不簡單，當時宋儒生接替他，當了區教委主任，而他，直接調到北山區當了區委辦公室主任。”
葉曉靜也深表讚同，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從小聽我爸聊這方麵的事比較多，像蔡誠這樣的，要不是有關係，如果想從教育口直接調到區委辦公室主任這樣的要害位置，基本不可能。”
“那……是誰在背後提拔的蔡誠呢？”劉帥接著葉曉靜的話問道，“如果能找到這個人，可能離幕後那位大老板就不遠了。”
他說著，把目光又投向了方鐸。
方鐸立刻讀懂了他的意思，問：
“怎麽著？還想讓我去偷蔡誠的檔案看？”
葉曉靜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說：
“像蔡誠這種幹部，檔案都在市委組織部，方鐸夜探區教委也就算了，你讓他去市委組織部偷檔案，那裏可是涉密單位，想都不用想。”
市委組織部？
方鐸突然想到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組織部的檔案，還用偷麽？”
“什麽意思？”三人一起問道。
方鐸笑了笑，看了葉曉靜一眼說道，“你忘了，咱幹爸以前就是組織部長。”
“對呀！”葉曉靜恍然大悟，笑道，“看來，我們又要去叨擾咱爸了。”
就在這時，方鐸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賀言成的電話打來了，讓方鐸去他辦公室，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說。
正好方鐸也有事情問他，於是帶著葉曉靜開車就去了。
梁秘書早已在電梯口等著，見了兩人，寒暄了幾句，微笑著把他們帶到賀言成辦公室，倒了兩杯水，然後就開門走了出去，又輕輕帶上了門。
賀言成以前跟方鐸在辦公室也聊過天，但關門的時候很少。
方鐸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賀言成有重要的事要說。
“幹爸，發生什麽事了？這麽著急把方鐸叫過來。”
葉曉靜剛問了一句，方鐸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華兵打來的。
雖然認了賀言成當幹爸，但其實從內心裏，方鐸還沒有完全相信他，所以立刻就把電話掛掉了。
“你還有事？”賀言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問道。
“沒事，一個朋友，找我打聽點事情。”方鐸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沒想到賀言成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說道：
“讓你幫他查信息的朋友嗎？聽我句勸，最近都老實點兒，不要再查一些不該查的東西。”
“啊？怎麽了？”方鐸疑惑道。
賀言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慢說道：
“這麽急找你們過來，是有個內部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聽了以後，自己小心就行了，絕對不能告訴其他人。”
“內部消息？”方鐸更摸不著頭腦了。
“嗯。”賀言成稍微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說最近省裏要派工作組下來，對各市的政法隊伍進行教育整頓，據說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抓幾個典型，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千萬別當出頭鳥。”
“工作組？”方鐸一臉疑惑，“好好的派什麽工作組，是出什麽事了嗎？”
“具體的不太清楚，我說這些，隻是提醒你們小心一點，平時辦案的時候要規規矩矩，千萬別被人抓了把柄。”賀言成勸道，但又擔心兩人聽不進去，於是又問道：
“我看你倆最近神神秘秘的，在辦什麽大案子嗎？”
“這……”
方鐸看了看葉曉靜，兩人都是麵露難色。
賀言成看兩人似乎有什麽話不方便說，於是手一揮，說道：
“好了，具體的案子我就不問了，但我要告訴你們一句，這一次省裏派人下來，跟往常不一樣，聽說要動真格的，凡是涉及的違法違紀人員，全部頂格處理！
別人我不管，你們倆千萬要小心，辦案的時候不能出什麽紕漏，要不然，恐怕我也保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