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明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這個將來要成為自己女婿的人，感覺他還是太沉不住氣了。
不過也難怪，他才多大呀！
二十多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自己當年，可比他還沉不住氣呢。
“這些年，我從沒放棄過，一直在暗中調查。”葉子明看著方鐸，緩緩說道：
“袁勇是跑了，沒錯，但我早就查到了他背後的靠山。”
“是誰？”
“南山區的區委書記，博海。”
“區委書記？”
“對，博海這個人很謹慎，從來不在公共場合表現出自己認識袁勇，他表麵上非常清廉，從來不跟這些社會上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那你是怎麽發現他的？”
“我有個同學在市委常委辦，他告訴我，我提副局長的時候，就是博海給組織部打的招唿，而且我正處級的提名，也是他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的。”
“他一個區委書記，是市委常委？”
“孤陋寡聞了吧，南山區比北山區富多了，地盤也大，人口也多，所以南山區的區委書記，一直都是市委常委。”
“那為什麽……他打招唿提拔你，就能證明他是袁勇背後的那個人呢？”方鐸不解地問道。
“你還真是個官場白癡。”葉子明不屑地笑了笑，緩緩說道：
“記住，在官場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葉子明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還有一個原因，在我提拔副局長的前三個月，那時候我還是刑偵支隊的支隊長。
有一天，南江刑偵支隊的人來了，請求我們協助抓捕一個叫老a的毒販，根據他們掌握的線索，這個人從南江竄逃到臨江市，準備跟人交易，交易地點就在金蘋果ktv。
當時袁勇是金蘋果的老板嘛，這個人很精，可能已經覺察到了有點不對勁，於是就找我打聽，最近支隊有沒有什麽大的行動。
當時我就知道，他一方麵是為了交易穩妥，另一方麵，我已經在支隊長的位子上坐了七年了，他們準備讓我再進一步，也能更好替他們辦事，但是在提拔我之前，還要再考驗我一次。”
“然後你就泄露了行動？”方鐸緊皺眉頭，瞪著他問道。
葉子明摸了摸額頭，歎氣道：
“我反問他，有沒有沾毒品，他說沒有，我說那你就不用擔心我們有什麽行動。”
“嗬嗬！”方鐸冷笑，“你們這些當官的，說話真有藝術，一句話看似什麽都沒說，其實什麽都說了。”
“沒錯，算你聰明，但是當時老a已經完全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他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掌握，於是我跟南江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商量好，讓我們支隊跟蹤的人故意露出破綻，南江刑偵的人再立刻跟上。
最後，老a不敢再臨江交易了，跑到南江市去，還是被他們一網打盡了。”
葉曉靜聽得心驚膽戰的，她還沒想好，如果自己的父親成了一個給毒販通風報信的人，那麽沒有底線的話，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麵對他。
聽到最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所以，從那次開始，袁勇就完全信任你了。”方鐸這才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說道。
“對啊！”葉子明把酒喝下去，眼眶紅紅的，說了這麽多，看來是觸及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他仰望著天花板，長長歎了口氣，激動地說道：
“這些年，我跟他們鬥智鬥勇，不知道幫他們幹了多少肮髒的事！但我葉子明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那些違法犯罪的事，還有人，我最後都找了其他理由給收拾了！”
他一開始很激動，但說到最後，聲音卻降了下來，有些心虛地看了方鐸一眼，說：
“當然，除了徐雅清和倪鬆、許曉光的案子。”
他說完，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方鐸拍桌子打板凳的怒火。
然而，這一次方鐸卻沒有發火，他站起來走到窗前，盯著窗外看了半天，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幾分鍾才慢慢走迴來，說：
“我能理解你。”
“你能理解？”葉子明吃驚地望著他。
“嗯。”方鐸點點頭，又坐迴了椅子上，“袁勇身邊，所有作奸犯科的人，你都沒放過他們，但唯獨留著袁勇。因為你知道，一動他，就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可能你自己的安全，還有曉靜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脅。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有一百種方法找人頂罪，而你這個家就全完了。
所以……你隻有一擊即中，把他們連根拔起，才能報殺妻之仇！”
“是啊！我當副局長以後，手裏的權力自然就更大了，這些年也一直在秘密培養自己的親信，比如情報處的華兵處長，就是自己人。
我也知道，剛才兩個理由，證明博海是袁勇背後那個人有點牽強，所以我讓華兵暗中調查袁勇和博海的來往。
他們倆的交往雖然非常隱蔽，但是在大數據的加持下就無所遁形了。
袁勇名下的娛樂產業，在南江市還有很多，這些產業表麵上都掛在袁勇名下，但他隻是個傀儡而已。”
“嗯，要是能抓到袁勇就好了，可以直接審問他。”方鐸狠狠道。
“抓袁勇？”葉子明搖頭笑了笑，“想抓他，是分分鍾的事。”
“什麽意思？你知道他逃到什麽地方去了？”方鐸驚道。
“當然知道。”葉子明冷哼一聲，“他們費了那麽大勁，把一個當年的小刑警送到副局長的位子上，又怎麽會輕易放棄我這顆棋子？”
“他逃跑以後，聯係過你？”
方鐸不敢相信市局的一個副局長，居然會私下裏跟一個重案逃犯保持聯係，於是問道。
葉子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你不懂嗎？我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但我能舍得自己。所以袁勇逃跑以後，我一直跟他保持著聯係，連他的藏身之處，我都一清二楚，隻是現在還不能動他而已。”
“你倒是真舍得自己。”方鐸沉聲說道，“你做的這些，想過自己最後的下場嗎？”
不過也難怪，他才多大呀！
二十多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自己當年，可比他還沉不住氣呢。
“這些年，我從沒放棄過，一直在暗中調查。”葉子明看著方鐸，緩緩說道：
“袁勇是跑了，沒錯，但我早就查到了他背後的靠山。”
“是誰？”
“南山區的區委書記，博海。”
“區委書記？”
“對，博海這個人很謹慎，從來不在公共場合表現出自己認識袁勇，他表麵上非常清廉，從來不跟這些社會上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那你是怎麽發現他的？”
“我有個同學在市委常委辦，他告訴我，我提副局長的時候，就是博海給組織部打的招唿，而且我正處級的提名，也是他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的。”
“他一個區委書記，是市委常委？”
“孤陋寡聞了吧，南山區比北山區富多了，地盤也大，人口也多，所以南山區的區委書記，一直都是市委常委。”
“那為什麽……他打招唿提拔你，就能證明他是袁勇背後的那個人呢？”方鐸不解地問道。
“你還真是個官場白癡。”葉子明不屑地笑了笑，緩緩說道：
“記住，在官場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葉子明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還有一個原因，在我提拔副局長的前三個月，那時候我還是刑偵支隊的支隊長。
有一天，南江刑偵支隊的人來了，請求我們協助抓捕一個叫老a的毒販，根據他們掌握的線索，這個人從南江竄逃到臨江市，準備跟人交易，交易地點就在金蘋果ktv。
當時袁勇是金蘋果的老板嘛，這個人很精，可能已經覺察到了有點不對勁，於是就找我打聽，最近支隊有沒有什麽大的行動。
當時我就知道，他一方麵是為了交易穩妥，另一方麵，我已經在支隊長的位子上坐了七年了，他們準備讓我再進一步，也能更好替他們辦事，但是在提拔我之前，還要再考驗我一次。”
“然後你就泄露了行動？”方鐸緊皺眉頭，瞪著他問道。
葉子明摸了摸額頭，歎氣道：
“我反問他，有沒有沾毒品，他說沒有，我說那你就不用擔心我們有什麽行動。”
“嗬嗬！”方鐸冷笑，“你們這些當官的，說話真有藝術，一句話看似什麽都沒說，其實什麽都說了。”
“沒錯，算你聰明，但是當時老a已經完全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他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掌握，於是我跟南江刑偵支隊的支隊長商量好，讓我們支隊跟蹤的人故意露出破綻，南江刑偵的人再立刻跟上。
最後，老a不敢再臨江交易了，跑到南江市去，還是被他們一網打盡了。”
葉曉靜聽得心驚膽戰的，她還沒想好，如果自己的父親成了一個給毒販通風報信的人，那麽沒有底線的話，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麵對他。
聽到最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所以，從那次開始，袁勇就完全信任你了。”方鐸這才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說道。
“對啊！”葉子明把酒喝下去，眼眶紅紅的，說了這麽多，看來是觸及了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他仰望著天花板，長長歎了口氣，激動地說道：
“這些年，我跟他們鬥智鬥勇，不知道幫他們幹了多少肮髒的事！但我葉子明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那些違法犯罪的事，還有人，我最後都找了其他理由給收拾了！”
他一開始很激動，但說到最後，聲音卻降了下來，有些心虛地看了方鐸一眼，說：
“當然，除了徐雅清和倪鬆、許曉光的案子。”
他說完，已經準備好了應對方鐸拍桌子打板凳的怒火。
然而，這一次方鐸卻沒有發火，他站起來走到窗前，盯著窗外看了半天，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幾分鍾才慢慢走迴來，說：
“我能理解你。”
“你能理解？”葉子明吃驚地望著他。
“嗯。”方鐸點點頭，又坐迴了椅子上，“袁勇身邊，所有作奸犯科的人，你都沒放過他們，但唯獨留著袁勇。因為你知道，一動他，就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可能你自己的安全，還有曉靜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脅。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有一百種方法找人頂罪，而你這個家就全完了。
所以……你隻有一擊即中，把他們連根拔起，才能報殺妻之仇！”
“是啊！我當副局長以後，手裏的權力自然就更大了，這些年也一直在秘密培養自己的親信，比如情報處的華兵處長，就是自己人。
我也知道，剛才兩個理由，證明博海是袁勇背後那個人有點牽強，所以我讓華兵暗中調查袁勇和博海的來往。
他們倆的交往雖然非常隱蔽，但是在大數據的加持下就無所遁形了。
袁勇名下的娛樂產業，在南江市還有很多，這些產業表麵上都掛在袁勇名下，但他隻是個傀儡而已。”
“嗯，要是能抓到袁勇就好了，可以直接審問他。”方鐸狠狠道。
“抓袁勇？”葉子明搖頭笑了笑，“想抓他，是分分鍾的事。”
“什麽意思？你知道他逃到什麽地方去了？”方鐸驚道。
“當然知道。”葉子明冷哼一聲，“他們費了那麽大勁，把一個當年的小刑警送到副局長的位子上，又怎麽會輕易放棄我這顆棋子？”
“他逃跑以後，聯係過你？”
方鐸不敢相信市局的一個副局長，居然會私下裏跟一個重案逃犯保持聯係，於是問道。
葉子明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你不懂嗎？我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但我能舍得自己。所以袁勇逃跑以後，我一直跟他保持著聯係，連他的藏身之處，我都一清二楚，隻是現在還不能動他而已。”
“你倒是真舍得自己。”方鐸沉聲說道，“你做的這些，想過自己最後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