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老舊小區，每天進出的人特別雜，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可疑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且方鐸又沒有劉帥那種專門看監控的程序，所以看起來十分費勁，一個多小時的監控，他有時候看到可疑的人，還要倒迴來一遍又一遍地看，所以看了三個多小時，才把監控看完。
葉曉靜有些垂頭喪氣，因為他們倆把監控仔仔細細看了，根本沒找到可疑的人，都是些老頭老太太，或者中年人帶著孩子經過的，連年輕人都很少。
“這就泄氣了？”方鐸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
“是啊，我眼睛都看疼了，一點收獲也沒有，真泄氣。”葉曉靜揉了揉眼睛說。
“真實的破案就是這樣的，大多數時候都很平淡很乏味，沒有電影和小說裏演的那麽神，工作要一點一點地做，就像篩沙子一樣，隻有篩到最後，才能找到藏在沙子堆裏的那一小顆鑽石。”
方鐸拉開門，走了出去。
“又是一天快過去了，那現在怎麽辦？”葉曉靜有氣無力地問。
方鐸站在那裏，看著掛在天邊的夕陽，若有所思。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咱們迴家休息休息，明天再幹。”葉曉靜從後麵摟住方鐸的脖子說。
方鐸轉身，把她抱在懷裏問：“累了嗎？”
“是啊，腰酸背痛的，迴去你得好好給我揉揉。”葉曉靜撒嬌道。
“沒問題。”方鐸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左右看了看，發現一段圍牆，說道：
“但是現在還不能迴去。”
“啊？你真是資本家啊！都不讓人休息。”
葉曉靜跟在他後麵往前走，發現他朝著小區的圍牆走了過去。
“你看，這種老式的圍牆很多都采用這種防盜方式。”
按照方鐸手指的方向，葉曉靜看了過去，破爛的磚牆最上麵鋪了一層水泥，水泥中間插著綠色的玻璃碴，露在外麵的那部分很鋒利，是為了防止有人翻牆用的。
“你說……這個兇手是小區裏的住戶，還是外麵的人進來作案？”方鐸抬頭看著圍牆，問了一句。
“應該是小區裏的人吧，不是說劉紅月身上沒有抵抗傷嗎？那很有可能就是小區裏的熟人，方子良或劉紅月的親戚或者鄰居什麽的，要不然明天讓老馬帶著派出所的人大麵積排查？”
葉曉靜分析道。
方鐸搖搖頭，“那是笨方法，而且你爸不讓我碰這個案子，所以也不可能讓我調動派出所的警力，不過……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麽事情？”
“走。”
方鐸帶著葉曉靜，順著圍牆開始走，他們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昂頭看著圍牆上的玻璃碴。
“你看，這些玻璃碴伸出來的部分那麽長，如果兇手是外人，又沒走大門，就隻能翻牆進來，說不定會在圍牆上留下痕跡。”
方鐸一邊走一邊說。
“你認為兇手是小區外麵的人？”葉曉靜問。
“嗯。”
“為什麽？可是劉紅月身上沒有抵抗傷啊，這種情況一般不都是熟人作案嗎？”
“我感覺應該是外人，你要讓我說為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方鐸說著，突然停了下來，抬頭指著圍牆說：
“你看！”
葉曉靜抬頭望去，發現方鐸手指的地方雖然還是一片綠色的玻璃碴，但那種綠色好像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有塊布料掛在上麵，黑色的，很小，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好像是衣服刮破的……”
葉曉靜說著，迴身去看方鐸的時候，他已經踩著兩邊的牆壁，蹭蹭蹭幾下，整個人爬到了很高的位置。
“喂！你小心點兒，別劃破了！”葉曉靜擔心道。
“沒事。”
方鐸現在已經離那塊黑色布料很近了，把頭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慢慢把黑布拿掉，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眼睛裏突然放出光芒，兩腿一縮，整個人落了下來。
“有血！”
“什麽有血？”
“這塊黑布下的玻璃碴上麵有血！”方鐸驚喜道。
“還真讓你說中了，真是走了狗屎運。”葉曉靜笑著掏出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過來提取血樣。”
“等一下，你準備打給誰？”
“當然是打給程隊了，讓他派技術員過……”
葉曉靜說到這裏，才想起來北山刑警隊自從馬展宏調走以後，已經沒有技術員了。
以前，馬展宏既是法醫，又兼著技術員的活兒，自從他調到派出所以後，隊裏一個技術員也沒有了。
而且，葉子明不讓方鐸碰這個案件，他就是跑到刑警支隊去借人，估計也借不來。
“那怎麽辦？”
葉曉靜說著，看了看方鐸，而方鐸也在一臉壞笑地看她，兩人異口同聲道:
“施嵐！”
“會不會太殘忍了？她跟劉帥剛剛請了婚假。”葉曉靜問。
“刑警隊的規矩就是，有案子了，什麽假都不是假！”方鐸拿出手機，給施嵐撥了過去，說讓她過來加個班。
雖然他沒開免提，但葉曉靜還是能聽到施嵐在手機裏一頓歇斯底裏的臭罵和尖叫，方鐸也不說話，隻是嗯嗯嗯，最後說了一句，“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你好殘忍啊。”葉曉靜尬笑，“她會來嗎？”
“放心吧，肯定會。”
方鐸說完，就跑到保安那裏借來一把梯子，等施嵐來。
他說的沒錯，不到半小時，施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畜生，你在哪呢？我到小區門口了！”
“14棟後麵，靠近圍牆這裏。”方鐸答道。
不一會兒，就看見施嵐提著勘察箱，一臉怒氣地走過來，走到跟前，把勘察箱往地上一放，一邊戴塑膠手套一邊咬牙切齒狠狠說道:
“我跟劉帥倆都是上輩子欠你的！”
“嘿嘿！快幹活吧，我親自給你扶梯子。”方鐸抓住梯子腿，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稀罕你扶！”施嵐瞪他一眼，爬了上去。
血樣的提取很簡單，幾分鍾的時間，就完成了，施嵐下來的時候，方鐸又把那塊黑布交給她，“正好，做dna的時候連這個一塊兒做了。”
而且方鐸又沒有劉帥那種專門看監控的程序，所以看起來十分費勁，一個多小時的監控，他有時候看到可疑的人，還要倒迴來一遍又一遍地看，所以看了三個多小時，才把監控看完。
葉曉靜有些垂頭喪氣，因為他們倆把監控仔仔細細看了，根本沒找到可疑的人，都是些老頭老太太，或者中年人帶著孩子經過的，連年輕人都很少。
“這就泄氣了？”方鐸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
“是啊，我眼睛都看疼了，一點收獲也沒有，真泄氣。”葉曉靜揉了揉眼睛說。
“真實的破案就是這樣的，大多數時候都很平淡很乏味，沒有電影和小說裏演的那麽神，工作要一點一點地做，就像篩沙子一樣，隻有篩到最後，才能找到藏在沙子堆裏的那一小顆鑽石。”
方鐸拉開門，走了出去。
“又是一天快過去了，那現在怎麽辦？”葉曉靜有氣無力地問。
方鐸站在那裏，看著掛在天邊的夕陽，若有所思。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咱們迴家休息休息，明天再幹。”葉曉靜從後麵摟住方鐸的脖子說。
方鐸轉身，把她抱在懷裏問：“累了嗎？”
“是啊，腰酸背痛的，迴去你得好好給我揉揉。”葉曉靜撒嬌道。
“沒問題。”方鐸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左右看了看，發現一段圍牆，說道：
“但是現在還不能迴去。”
“啊？你真是資本家啊！都不讓人休息。”
葉曉靜跟在他後麵往前走，發現他朝著小區的圍牆走了過去。
“你看，這種老式的圍牆很多都采用這種防盜方式。”
按照方鐸手指的方向，葉曉靜看了過去，破爛的磚牆最上麵鋪了一層水泥，水泥中間插著綠色的玻璃碴，露在外麵的那部分很鋒利，是為了防止有人翻牆用的。
“你說……這個兇手是小區裏的住戶，還是外麵的人進來作案？”方鐸抬頭看著圍牆，問了一句。
“應該是小區裏的人吧，不是說劉紅月身上沒有抵抗傷嗎？那很有可能就是小區裏的熟人，方子良或劉紅月的親戚或者鄰居什麽的，要不然明天讓老馬帶著派出所的人大麵積排查？”
葉曉靜分析道。
方鐸搖搖頭，“那是笨方法，而且你爸不讓我碰這個案子，所以也不可能讓我調動派出所的警力，不過……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麽事情？”
“走。”
方鐸帶著葉曉靜，順著圍牆開始走，他們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昂頭看著圍牆上的玻璃碴。
“你看，這些玻璃碴伸出來的部分那麽長，如果兇手是外人，又沒走大門，就隻能翻牆進來，說不定會在圍牆上留下痕跡。”
方鐸一邊走一邊說。
“你認為兇手是小區外麵的人？”葉曉靜問。
“嗯。”
“為什麽？可是劉紅月身上沒有抵抗傷啊，這種情況一般不都是熟人作案嗎？”
“我感覺應該是外人，你要讓我說為什麽，我也說不上來。”
方鐸說著，突然停了下來，抬頭指著圍牆說：
“你看！”
葉曉靜抬頭望去，發現方鐸手指的地方雖然還是一片綠色的玻璃碴，但那種綠色好像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才發現有塊布料掛在上麵，黑色的，很小，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好像是衣服刮破的……”
葉曉靜說著，迴身去看方鐸的時候，他已經踩著兩邊的牆壁，蹭蹭蹭幾下，整個人爬到了很高的位置。
“喂！你小心點兒，別劃破了！”葉曉靜擔心道。
“沒事。”
方鐸現在已經離那塊黑色布料很近了，把頭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慢慢把黑布拿掉，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眼睛裏突然放出光芒，兩腿一縮，整個人落了下來。
“有血！”
“什麽有血？”
“這塊黑布下的玻璃碴上麵有血！”方鐸驚喜道。
“還真讓你說中了，真是走了狗屎運。”葉曉靜笑著掏出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讓人過來提取血樣。”
“等一下，你準備打給誰？”
“當然是打給程隊了，讓他派技術員過……”
葉曉靜說到這裏，才想起來北山刑警隊自從馬展宏調走以後，已經沒有技術員了。
以前，馬展宏既是法醫，又兼著技術員的活兒，自從他調到派出所以後，隊裏一個技術員也沒有了。
而且，葉子明不讓方鐸碰這個案件，他就是跑到刑警支隊去借人，估計也借不來。
“那怎麽辦？”
葉曉靜說著，看了看方鐸，而方鐸也在一臉壞笑地看她，兩人異口同聲道:
“施嵐！”
“會不會太殘忍了？她跟劉帥剛剛請了婚假。”葉曉靜問。
“刑警隊的規矩就是，有案子了，什麽假都不是假！”方鐸拿出手機，給施嵐撥了過去，說讓她過來加個班。
雖然他沒開免提，但葉曉靜還是能聽到施嵐在手機裏一頓歇斯底裏的臭罵和尖叫，方鐸也不說話，隻是嗯嗯嗯，最後說了一句，“地址我一會兒發給你。”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你好殘忍啊。”葉曉靜尬笑，“她會來嗎？”
“放心吧，肯定會。”
方鐸說完，就跑到保安那裏借來一把梯子，等施嵐來。
他說的沒錯，不到半小時，施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畜生，你在哪呢？我到小區門口了！”
“14棟後麵，靠近圍牆這裏。”方鐸答道。
不一會兒，就看見施嵐提著勘察箱，一臉怒氣地走過來，走到跟前，把勘察箱往地上一放，一邊戴塑膠手套一邊咬牙切齒狠狠說道:
“我跟劉帥倆都是上輩子欠你的！”
“嘿嘿！快幹活吧，我親自給你扶梯子。”方鐸抓住梯子腿，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稀罕你扶！”施嵐瞪他一眼，爬了上去。
血樣的提取很簡單，幾分鍾的時間，就完成了，施嵐下來的時候，方鐸又把那塊黑布交給她，“正好，做dna的時候連這個一塊兒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