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都不敢……看我，還說不怕我。”劉帥微笑著說道。
“你這劣徒，到底什麽時候醒的？”施嵐低頭問道。
“今天早上……就有意識了，但是動不了，連眼睛都睜不開，朱瑩瑩來鬧的時候，我都知道，可就是……不能動。”
聽著劉帥的話，施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太丟臉啦！他居然那時候就有意識了，能聽到別人講話了，那……我後來對他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
是了，他肯定聽到了，這還用說？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冒出一句“說話算話啊！”
施嵐平時大大咧咧，此刻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隻感覺口幹舌燥，於是又想站起來去倒水。
“哎！別走，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劉帥歪著頭說道。
“什……什麽問題啊，怎麽剛醒就一堆的問題，真是煩死啦！別再說啦，再說小心我揍你！”施嵐語無倫次地說。
“你就是……揍我，我也得問，你剛才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
“到底哪句話啊！你真的好煩！”
“就是明天去領……”
“住口！”
……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微寒，梧桐樹上的黃葉又落了一堆，清潔車慢慢騰騰地開著，把黃葉卷進車裏。
施鬆濤下了公交車，左右看了看，長長歎了口氣，走進了一個大樓裏。
他這兩天實在是身心俱疲，累到頭皮發麻，倒不是身體上有多累，而是那不省心的女兒，思維跳躍簡直太快了，他這把老骨頭，確實跟不上。
“老施，你怎麽來了？”
櫃台前一個穿著製服的中年女人看見施鬆濤，立刻笑吟吟地迎上來。
“那啥，找你有點事兒。”施鬆濤四處張望，像是怕遇到熟人似的。
“喲！你這紀委的大領導，找我能有什麽事兒？說吧，都是老同學，別不好意思張口。”
“還是去裏麵說吧，有沒有辦公室？”
“有！”
中年女人把他帶到櫃台裏麵一間獨立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笑著問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什麽事兒。”
“也沒啥，就是我女兒……要結婚了，所以問問你，能不能給她登個記，發個證。”施鬆濤撓著腦袋，不好意思說道。
“這是喜事啊！當然可以。”女人指了指門口的牌子，“看見沒，我們這兒就是婚姻登記處，你還問我能不能登記，逗我呢？讓她帶著男朋友來吧。”
“暫時還……來不了。”
“為什麽啊？”
“男的住院了，在醫院躺著呢，不方便下床，所以嵐嵐讓我來找你，看能不能麻煩你去一趟，在醫院給她登個記。”
“沒問題啊，這種特殊情況我們也遇到過。”女人想了想，皺眉問道:“不對啊，明天也算不上什麽好日子，為什麽非要選明天呢？等那小夥子出院再登記不行？”
“唉！”施鬆濤咬了咬牙，“這丫頭跟人家打賭輸了，所以今天必須登記，真是愁死我了，你說這孩子什麽時候讓我省心過？”
“哈哈哈！我懂！”女人爽朗地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呐，都喜歡閃婚！他倆身份證帶來了嗎？”
“帶了。”
施鬆濤掏了掏口袋，拿出兩張身份證放在桌上。
“這樣吧，我先去前台給他倆打好結婚證，然後帶著過去，按照程序要當麵問問兩個人，如果都同意的話就可以發證了！”
女人說完，就拿著身份證去忙活了。
方鐸以前為了方便，建過一個工作群，今天一大早，群裏就炸開了鍋。
首先是劉帥在淩晨五點多發布的一條通知。
“各位兄弟姐妹們，我要結婚啦！”
當時大家還都在睡覺，沒人迴複他，宋晴每天起得早，是第一個迴複的:
“哥們兒別拿這個開玩笑。”
劉帥發個笑臉沒說話，結果施嵐迴了一句:
“誰跟你們開玩笑了，今天上午九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葉曉靜剛起床，正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刷牙，看到消息立刻尖叫起來:
“方鐸！方鐸！快來呀！”
方鐸以為出了什麽事，趕緊跑到衛生間，葉曉靜把手機遞給他，“快看快看！”
“我去！”方鐸也是一臉懵逼，“這麽快？開玩笑的吧！”
“你看，說得有模有樣的，還讓我們上午九點去參加婚禮呢。”
宋晴又在群裏迴了一句語音:
“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怎麽這麽快，太草率了吧？再說，劉帥你還擱床上躺著呢，去哪參加你的婚禮？”
劉帥立刻迴了一句語音:
“市人民醫院住院部，九樓907號病房。”
施嵐一把奪過手機，按住語音鍵說道:
“別磨嘰了，快來快來，來晚了我們孩子都造出來了！還有，份子錢發在群裏就行！”
方鐸還是一臉不相信，把手機還給葉曉靜，問道，“你怎麽看？”
“我懷疑是想騙咱倆份子錢的，先不給她發，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
就這樣，早上九點，葉曉靜和方鐸，宋晴帶著葉寒，都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劉帥的父母已經買了拉花和喜字，在病房裏簡單布置了一下，施鬆濤帶著他的老同學也趕到了。
施嵐早已換上一身紅色緊身旗袍，劉帥也套上了結婚禮服，但是還不能下床，斜躺在病床上。
劉帥的爸爸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一個勁地跟施鬆濤道歉，說太對不起施家了，這個婚禮太隨意，等兒子出院了一定補辦。
施鬆濤在意的並不是這個，女兒都發話了，他還能怎麽樣？這個當爹的隻有跑腿的份。
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履行了程序，就把結婚證發了，吃了兩塊喜糖，離開之前那老同學還指著施鬆濤說，要是不補辦酒席，我就天天在同學群裏埋汰你！
那四個年輕人跟沒睡醒的一樣，直到站在喜慶的病房裏，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連葉寒也招架不住，問道:
“不是，你們倆好歹也拍個婚紗照吧？”
“婚紗照，有啊！”施嵐拿出手機，點開那張跟劉帥一起盯梢時拍的婚紗照。
就在葉寒張大了嘴巴無言以對的時候，被宋晴狠狠踩了一腳道:
“你以後可不許這麽糊弄！”
“那自然不會，咳咳！”葉寒訕訕道。
方鐸最看不得這種溫情的場麵，一時間感到無所適從，他站在葉曉靜後麵，突然抱住了她，把她嚇了一跳。
“你幹嘛啊？怎麽了？”
“沒怎麽，突然就想這麽抱著你。”
“你這劣徒，到底什麽時候醒的？”施嵐低頭問道。
“今天早上……就有意識了，但是動不了，連眼睛都睜不開，朱瑩瑩來鬧的時候，我都知道，可就是……不能動。”
聽著劉帥的話，施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太丟臉啦！他居然那時候就有意識了，能聽到別人講話了，那……我後來對他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全被他聽到了？
是了，他肯定聽到了，這還用說？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冒出一句“說話算話啊！”
施嵐平時大大咧咧，此刻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隻感覺口幹舌燥，於是又想站起來去倒水。
“哎！別走，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劉帥歪著頭說道。
“什……什麽問題啊，怎麽剛醒就一堆的問題，真是煩死啦！別再說啦，再說小心我揍你！”施嵐語無倫次地說。
“你就是……揍我，我也得問，你剛才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
“到底哪句話啊！你真的好煩！”
“就是明天去領……”
“住口！”
……
第二天一大早，天氣微寒，梧桐樹上的黃葉又落了一堆，清潔車慢慢騰騰地開著，把黃葉卷進車裏。
施鬆濤下了公交車，左右看了看，長長歎了口氣，走進了一個大樓裏。
他這兩天實在是身心俱疲，累到頭皮發麻，倒不是身體上有多累，而是那不省心的女兒，思維跳躍簡直太快了，他這把老骨頭，確實跟不上。
“老施，你怎麽來了？”
櫃台前一個穿著製服的中年女人看見施鬆濤，立刻笑吟吟地迎上來。
“那啥，找你有點事兒。”施鬆濤四處張望，像是怕遇到熟人似的。
“喲！你這紀委的大領導，找我能有什麽事兒？說吧，都是老同學，別不好意思張口。”
“還是去裏麵說吧，有沒有辦公室？”
“有！”
中年女人把他帶到櫃台裏麵一間獨立辦公室，給他倒了杯水，笑著問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什麽事兒。”
“也沒啥，就是我女兒……要結婚了，所以問問你，能不能給她登個記，發個證。”施鬆濤撓著腦袋，不好意思說道。
“這是喜事啊！當然可以。”女人指了指門口的牌子，“看見沒，我們這兒就是婚姻登記處，你還問我能不能登記，逗我呢？讓她帶著男朋友來吧。”
“暫時還……來不了。”
“為什麽啊？”
“男的住院了，在醫院躺著呢，不方便下床，所以嵐嵐讓我來找你，看能不能麻煩你去一趟，在醫院給她登個記。”
“沒問題啊，這種特殊情況我們也遇到過。”女人想了想，皺眉問道:“不對啊，明天也算不上什麽好日子，為什麽非要選明天呢？等那小夥子出院再登記不行？”
“唉！”施鬆濤咬了咬牙，“這丫頭跟人家打賭輸了，所以今天必須登記，真是愁死我了，你說這孩子什麽時候讓我省心過？”
“哈哈哈！我懂！”女人爽朗地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呐，都喜歡閃婚！他倆身份證帶來了嗎？”
“帶了。”
施鬆濤掏了掏口袋，拿出兩張身份證放在桌上。
“這樣吧，我先去前台給他倆打好結婚證，然後帶著過去，按照程序要當麵問問兩個人，如果都同意的話就可以發證了！”
女人說完，就拿著身份證去忙活了。
方鐸以前為了方便，建過一個工作群，今天一大早，群裏就炸開了鍋。
首先是劉帥在淩晨五點多發布的一條通知。
“各位兄弟姐妹們，我要結婚啦！”
當時大家還都在睡覺，沒人迴複他，宋晴每天起得早，是第一個迴複的:
“哥們兒別拿這個開玩笑。”
劉帥發個笑臉沒說話，結果施嵐迴了一句:
“誰跟你們開玩笑了，今天上午九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葉曉靜剛起床，正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刷牙，看到消息立刻尖叫起來:
“方鐸！方鐸！快來呀！”
方鐸以為出了什麽事，趕緊跑到衛生間，葉曉靜把手機遞給他，“快看快看！”
“我去！”方鐸也是一臉懵逼，“這麽快？開玩笑的吧！”
“你看，說得有模有樣的，還讓我們上午九點去參加婚禮呢。”
宋晴又在群裏迴了一句語音:
“不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怎麽這麽快，太草率了吧？再說，劉帥你還擱床上躺著呢，去哪參加你的婚禮？”
劉帥立刻迴了一句語音:
“市人民醫院住院部，九樓907號病房。”
施嵐一把奪過手機，按住語音鍵說道:
“別磨嘰了，快來快來，來晚了我們孩子都造出來了！還有，份子錢發在群裏就行！”
方鐸還是一臉不相信，把手機還給葉曉靜，問道，“你怎麽看？”
“我懷疑是想騙咱倆份子錢的，先不給她發，去醫院看看情況再說。”
就這樣，早上九點，葉曉靜和方鐸，宋晴帶著葉寒，都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劉帥的父母已經買了拉花和喜字，在病房裏簡單布置了一下，施鬆濤帶著他的老同學也趕到了。
施嵐早已換上一身紅色緊身旗袍，劉帥也套上了結婚禮服，但是還不能下床，斜躺在病床上。
劉帥的爸爸感動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一個勁地跟施鬆濤道歉，說太對不起施家了，這個婚禮太隨意，等兒子出院了一定補辦。
施鬆濤在意的並不是這個，女兒都發話了，他還能怎麽樣？這個當爹的隻有跑腿的份。
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履行了程序，就把結婚證發了，吃了兩塊喜糖，離開之前那老同學還指著施鬆濤說，要是不補辦酒席，我就天天在同學群裏埋汰你！
那四個年輕人跟沒睡醒的一樣，直到站在喜慶的病房裏，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就連葉寒也招架不住，問道:
“不是，你們倆好歹也拍個婚紗照吧？”
“婚紗照，有啊！”施嵐拿出手機，點開那張跟劉帥一起盯梢時拍的婚紗照。
就在葉寒張大了嘴巴無言以對的時候，被宋晴狠狠踩了一腳道:
“你以後可不許這麽糊弄！”
“那自然不會，咳咳！”葉寒訕訕道。
方鐸最看不得這種溫情的場麵，一時間感到無所適從，他站在葉曉靜後麵，突然抱住了她，把她嚇了一跳。
“你幹嘛啊？怎麽了？”
“沒怎麽，突然就想這麽抱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