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鬆濤穿著一身休閑裝，背著手，黑臉走了進來。
“爸，你怎麽來了？”施嵐立刻走過來。
“你幾天沒迴家了？問你在哪你也不說，我都準備報警說我女兒失蹤了！”施鬆濤沒好氣地說。
兩個督察不認識他，劉長樂卻先認識了出來，他本來準備打招唿，可一聽兩人的對話，暗叫不妙，於是往後縮了縮，準備偷偷跑出去。
“站住。”
施鬆濤淡淡說了一句，劉長樂立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硬著頭皮轉身，擠出一張滿是褶子的笑臉說：
“施，施主任，您什麽時候來的。”
“你一直在這間屋子裏，我什麽時候來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呃，知，知道。”
劉長樂似乎很怕他，說話結結巴巴的。
“行了，別廢話，我剛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要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吧。”施鬆濤盯著他說。
“不介意，嘿嘿，不介意，沒發生什麽事，啥事也沒有，我這就出去。”
說著，劉長樂邁步又要往外走。
“三舅，你這是怎麽了？”
朱瑩瑩卻不認識施鬆濤，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劉長樂，指著施嵐說道：“你忘了剛才我們被她打了嗎？你要替我出氣呀！她爸是幹什麽的，你跟他們單位領導打個招唿，連他一起處理了。要不然，我和我媽咽不下這口氣！”
“住口！”
劉長樂一個勁地對朱瑩瑩使眼色。
“嗬嗬！這丫頭好大的口氣。”施鬆濤對這個無禮的女生沒有好感，但也沒打算為難她，於是對劉長樂說道：
“你老想著跑什麽？雖然你去年違紀的案子是我辦的，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都處理完了，一碼歸一碼，你怎麽見了我還是老想溜呢？”
劉長樂當然不敢迴答他這個問題，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兩個督察也看出來剛才來的這個人不簡單，能辦劉長樂違紀的案子，恐怕是紀委的人吧。
於是，其中一個督察上前說道：
“施主任是吧，能否借一步說話？”
施鬆濤皺眉看著他，“為什麽要借一步說話？你們督察部門跟紀檢部門差不多，都要學會在陽光下執法，坦然麵對群眾的質疑，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為什麽總想著借一步說話呢？”
那督察吃了癟，臉色不好，心想，就算你是紀委的人，也管不到我市局的督察頭上來吧，於是心一橫，說道：
“既然咱給了你台階你不要，那就休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嗬嗬！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不講情麵的。”施鬆濤拂袖坐在椅子上。
“當然是把我們市局涉嫌違紀的民警帶迴調查。”他說著，又要過來拉施嵐。
“等一下。”施鬆濤一隻胳膊擋住他的去路，“你們要調查，可以，我也不插手，但是明明能在現場查清楚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帶走調查呢？還有，現場的群眾你們走訪了嗎？問話了嗎？了解事情真相嗎？就要把人帶走。”
一席話問得那人啞口無言，他看了看劉長樂，轉身背對著施鬆濤，輕聲問道，“這人到底是誰？”
劉長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此刻哪還敢接他的話，隻能一個勁地使眼色讓他快走。
可這家夥也是個要麵子的人，大話都說出去了，哪能這麽灰溜溜地就走了？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說：
“那就現場調查吧，我們先問問……”
“我有證據！”門外那個十幾歲的男生突然跑了進來，“整個過程我都拍到了，是這三個人先動手打的人，還打這個女警察，她被迫才還手的，不信你們看！”
那男生也不用別人說，直接打開了手機裏的視頻，一屋子人看了起來。
幾分鍾後，那個督察發話了，“好了，既然整個事情都已經查清楚，我們的民警是正常執法行為，操作非常規範，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兩人趕緊溜了。
施鬆濤看著視頻裏的女兒被打，此刻已經氣得胡子都在發抖，但他又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開表現出來，於是盯著劉長樂看了看，這才注意到他穿著病號服，於是問道：
“怎麽，劉副局長這是身體不舒服麽？還住院了？我看剛才動手的時候很靈活嘛。”
“沒，沒事，一點小病。”
“有病就別隱瞞嘛，走，去你那屋看看。”
施鬆濤作為紀委的老杆子，平時辦案的時候遇到過很多這樣的情況，打著各種旗號斂財，生病住院就是其中一種。
“還是不用了吧，施，施主任。”劉長樂緊張道。
“走吧，也算我來看望過你了。”
施鬆濤說完就往前走，劉長樂心裏明白，要是他打電話叫紀委的人過來，那就更難看了。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把他帶到自己的病房。
“嗬！好家夥，天然鹿茸，野人參，冬蟲夏草。”
施鬆濤拎起一個個箱子，又放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看來得叫人過來鑒定鑒定了。”
“別，別，施主任，放我一馬吧，我知道錯了。”劉長樂低頭道。
“你打我女兒那時候的威風哪去了？”施鬆濤臉色鐵青，“如果我不是紀委的人，施嵐豈不是白白被你們欺負了！你平時就是這樣打著各種幌子，在人民群眾頭上作威作福的？”
說著，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說道：
“方鐸，你在哪？馬上到醫院來，這裏有人毆打警察，你管不管？”
此刻，朱瑩瑩母女倆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的這人惹不起了，於是也顧不上什麽三舅了，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站住！就這麽走了嗎？”施鬆濤掛斷電話，對兩人喝道。
“對，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以後再也不敢了。”朱母忐忑道。
施嵐也過來勸，“爸，差不多就行了，讓我來跟她說。”
施鬆濤點點頭，施嵐說道：
“朱瑩瑩，劉帥是因公負傷，你不來看就算了，來了以後還冷言冷語的，還有一點女朋友的樣子嗎？”
朱瑩瑩知道這次碰到硬茬了，隻低著頭不說話，施嵐搖了搖頭，歎氣道：
“現在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劉帥？”
“不喜歡！”朱母趕緊把話接了過去，“我們家瑩瑩一直都不喜歡他，現在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更不會允許女兒跟他在一起。”
“朱瑩瑩你的意思呢？”施嵐又問道。
“爸，你怎麽來了？”施嵐立刻走過來。
“你幾天沒迴家了？問你在哪你也不說，我都準備報警說我女兒失蹤了！”施鬆濤沒好氣地說。
兩個督察不認識他，劉長樂卻先認識了出來，他本來準備打招唿，可一聽兩人的對話，暗叫不妙，於是往後縮了縮，準備偷偷跑出去。
“站住。”
施鬆濤淡淡說了一句，劉長樂立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硬著頭皮轉身，擠出一張滿是褶子的笑臉說：
“施，施主任，您什麽時候來的。”
“你一直在這間屋子裏，我什麽時候來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呃，知，知道。”
劉長樂似乎很怕他，說話結結巴巴的。
“行了，別廢話，我剛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要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吧。”施鬆濤盯著他說。
“不介意，嘿嘿，不介意，沒發生什麽事，啥事也沒有，我這就出去。”
說著，劉長樂邁步又要往外走。
“三舅，你這是怎麽了？”
朱瑩瑩卻不認識施鬆濤，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劉長樂，指著施嵐說道：“你忘了剛才我們被她打了嗎？你要替我出氣呀！她爸是幹什麽的，你跟他們單位領導打個招唿，連他一起處理了。要不然，我和我媽咽不下這口氣！”
“住口！”
劉長樂一個勁地對朱瑩瑩使眼色。
“嗬嗬！這丫頭好大的口氣。”施鬆濤對這個無禮的女生沒有好感，但也沒打算為難她，於是對劉長樂說道：
“你老想著跑什麽？雖然你去年違紀的案子是我辦的，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都處理完了，一碼歸一碼，你怎麽見了我還是老想溜呢？”
劉長樂當然不敢迴答他這個問題，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兩個督察也看出來剛才來的這個人不簡單，能辦劉長樂違紀的案子，恐怕是紀委的人吧。
於是，其中一個督察上前說道：
“施主任是吧，能否借一步說話？”
施鬆濤皺眉看著他，“為什麽要借一步說話？你們督察部門跟紀檢部門差不多，都要學會在陽光下執法，坦然麵對群眾的質疑，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為什麽總想著借一步說話呢？”
那督察吃了癟，臉色不好，心想，就算你是紀委的人，也管不到我市局的督察頭上來吧，於是心一橫，說道：
“既然咱給了你台階你不要，那就休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嗬嗬！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不講情麵的。”施鬆濤拂袖坐在椅子上。
“當然是把我們市局涉嫌違紀的民警帶迴調查。”他說著，又要過來拉施嵐。
“等一下。”施鬆濤一隻胳膊擋住他的去路，“你們要調查，可以，我也不插手，但是明明能在現場查清楚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帶走調查呢？還有，現場的群眾你們走訪了嗎？問話了嗎？了解事情真相嗎？就要把人帶走。”
一席話問得那人啞口無言，他看了看劉長樂，轉身背對著施鬆濤，輕聲問道，“這人到底是誰？”
劉長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此刻哪還敢接他的話，隻能一個勁地使眼色讓他快走。
可這家夥也是個要麵子的人，大話都說出去了，哪能這麽灰溜溜地就走了？
於是，他裝模作樣地說：
“那就現場調查吧，我們先問問……”
“我有證據！”門外那個十幾歲的男生突然跑了進來，“整個過程我都拍到了，是這三個人先動手打的人，還打這個女警察，她被迫才還手的，不信你們看！”
那男生也不用別人說，直接打開了手機裏的視頻，一屋子人看了起來。
幾分鍾後，那個督察發話了，“好了，既然整個事情都已經查清楚，我們的民警是正常執法行為，操作非常規範，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兩人趕緊溜了。
施鬆濤看著視頻裏的女兒被打，此刻已經氣得胡子都在發抖，但他又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開表現出來，於是盯著劉長樂看了看，這才注意到他穿著病號服，於是問道：
“怎麽，劉副局長這是身體不舒服麽？還住院了？我看剛才動手的時候很靈活嘛。”
“沒，沒事，一點小病。”
“有病就別隱瞞嘛，走，去你那屋看看。”
施鬆濤作為紀委的老杆子，平時辦案的時候遇到過很多這樣的情況，打著各種旗號斂財，生病住院就是其中一種。
“還是不用了吧，施，施主任。”劉長樂緊張道。
“走吧，也算我來看望過你了。”
施鬆濤說完就往前走，劉長樂心裏明白，要是他打電話叫紀委的人過來，那就更難看了。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把他帶到自己的病房。
“嗬！好家夥，天然鹿茸，野人參，冬蟲夏草。”
施鬆濤拎起一個個箱子，又放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看來得叫人過來鑒定鑒定了。”
“別，別，施主任，放我一馬吧，我知道錯了。”劉長樂低頭道。
“你打我女兒那時候的威風哪去了？”施鬆濤臉色鐵青，“如果我不是紀委的人，施嵐豈不是白白被你們欺負了！你平時就是這樣打著各種幌子，在人民群眾頭上作威作福的？”
說著，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說道：
“方鐸，你在哪？馬上到醫院來，這裏有人毆打警察，你管不管？”
此刻，朱瑩瑩母女倆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的這人惹不起了，於是也顧不上什麽三舅了，腳底抹油就要開溜。
“站住！就這麽走了嗎？”施鬆濤掛斷電話，對兩人喝道。
“對，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以後再也不敢了。”朱母忐忑道。
施嵐也過來勸，“爸，差不多就行了，讓我來跟她說。”
施鬆濤點點頭，施嵐說道：
“朱瑩瑩，劉帥是因公負傷，你不來看就算了，來了以後還冷言冷語的，還有一點女朋友的樣子嗎？”
朱瑩瑩知道這次碰到硬茬了，隻低著頭不說話，施嵐搖了搖頭，歎氣道：
“現在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劉帥？”
“不喜歡！”朱母趕緊把話接了過去，“我們家瑩瑩一直都不喜歡他，現在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更不會允許女兒跟他在一起。”
“朱瑩瑩你的意思呢？”施嵐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