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寅子也每天迴家住嗎？”方鐸問。
“她家離學校遠一點，家庭條件也不錯，所以是在外麵租房子住的。”陸靜答道。
“嗯，那你跟彭晨晨和盛馨予之間，有沒有發生過矛盾？言語上的也算。”方鐸問。
陸靜想了想，麵對警察的詢問，還是決定把實情說出來:
“最近倒是沒有，大概……三個月前吧，一天晚上，她們兩個人在外麵喝完酒，沒迴家，來宿舍睡的。可是他們迴來實在是太晚了，得有淩晨兩點多了。
她們一到宿舍，把燈打開，還大吵大鬧的，所以我就說讓她們能不能小點聲，明天還要上課。然後她們倆就罵了我，我當時很煩，也罵了她們，她們就打了我。”
“你們宿舍沒有宿管嗎？都那麽晚了也不鎖門？”葉曉靜問。
“有宿管阿姨，晚上十一點鎖門，但她也不敢惹本地人，再加上平時她們倆總給宿管阿姨送點零食啊瓜子啊，這些小恩小惠的，所以即使她們迴來晚了，阿姨也會給她們開門。”陸靜說。
“她們怎麽打的你，說得具體一點。”方鐸問。
提到這件事，陸靜還是一肚子委屈，胸口劇烈起伏著，又重重咳了兩聲，才慢慢說道:
“就是……拽著我的頭發，拖到衛生間裏，踢我肚子，還用巴掌扇我的臉。”
說著，她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仿佛那裏還在隱隱的疼。
方鐸和葉曉靜對視一眼，感到有些震驚。
校園暴力，他們不是沒聽過，隻是沒有經曆過。現在發生在自己身邊，雖然陸靜說起來輕描淡寫的，但當時身心受到的傷害肯定很痛苦。
迴到案件本身，根據陸靜現在的描述，她經曆的校園暴力，並不能直接成為兩個室友的犯罪動機。
按說，人隻要出了氣，就不會在因為仇恨而報複，更不會因為激情而投毒。
具體的，還要看陸靜當時怎麽應對的這件事。
“這件事你怎麽處理的？”方鐸問。
“沒有處理。”陸靜淡淡答道。
“什麽意思？”
“就是……沒有處理，第二天她們倆在宿舍睡大覺，我繼續去班級上課，我沒告訴任何人，她們估計也沒告訴別人，就這樣。”
“受了這麽大委屈，怎麽不告訴老師？”葉曉靜握緊她的手問。
陸靜淡然一笑，“告訴老師，我也知道是什麽結果，無非就是請他們家長過來，批評教育一頓，然後……我會受到更嚴厲的報複。”
陸靜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感情色彩，沒有怨恨，也沒有不甘，連委屈也沒有，似乎在闡述一段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別人的故事。
“你以前經曆過她們倆的毆打？”方鐸問。
“是啊，從報到，住宿的第一天，就被她們立威了，我一開始拚命反抗，而且找老師告狀，後來發現沒什麽用，就放棄了。
反正讓她們出出氣，就過去了，第二天還跟以前一樣，甚至比反抗是結果要好，我幹嘛還要反抗呢？”
陸靜平靜的語氣，讓人感到絕望。
這時，方鐸意識到，校園暴力的事基本已經明朗了，這作為一條線索，可以慢慢追查，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線索他還沒問。
那就是陸靜口中的男朋友。
那麽私密的部位受傷，糜爛，這似乎指向了一個人——除了陸靜本人以外，有可能接觸到她私密部位的那個人。
當然就是她男朋友了。
方鐸讓葉曉靜先陪著陸靜，安慰安慰她，自己拉著張閔生出去了。
來到醫生辦公室，方鐸直接問道:
“不好意思，醫療術語我不太懂，就是想問問，你說陸靜有中毒跡象，能不能確定是怎麽中的毒？”
“唿吸道消化道都沒有受損，毒素應該不是鼻腔和口腔進入的，具體怎麽下的毒，就不好說了。”
張閔生幹了很多年醫生，說話比較嚴謹，但他有正義感，也很同情陸靜的遭遇，痛恨那個下毒的人，於是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
“不過嘛……把陸靜的傷情綜合起來看的話，不排除在她外陰部位下毒的可能。”
“啊！那裏怎麽下毒？”
方鐸雖然破案有一套，但畢竟還是個處男，這方麵還是不太懂的，雖然學過法醫課，屍檢技術也不錯，可那麵對的都是冰冷的屍體，跟活人還是有區別的。
張閔生上下打量著他，笑了笑，“這個怎麽跟你說呢？”
那意思仿佛在說，跟你這未經人事的小處男說不清楚的。
“要不，你從你們係統裏找個女法醫過來，讓她仔細檢查一下陸靜，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下毒手法。”張閔生建議道。
“嗯，那也可以。”
方鐸看了看時間，從他離開病房已經過了一會兒，陸靜的男朋友也該來了，於是迴到病房，可她男朋友還沒來，隻有葉曉靜一個人坐在那裏陪她聊天。
“你男朋友還沒來？”方鐸問。
“半個小時之前就說到樓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沒來。”陸靜麵帶遺憾地說。
“嗯，那先問你也行，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方鐸問。
陸靜瞪著大眼睛想了想，微微尷尬道，“應該是做生意的吧。”
“做生意的吧？是我在問你，怎麽好像成了你問我。”方鐸皺眉道。
葉曉靜發現他有些急了，態度不太好，於是趕緊對陸靜輕聲道，“他的意思是，你好像都不能肯定自己的男朋友是幹什麽的，為什麽。”
“我真的不太清楚。”陸靜倒也沒生氣，無奈地說，“他說他是做工地的，有時候給工地送料，還說自己做點國際貿易，也做過傳媒，反正做得很雜，都能掙點錢。”
“不止掙一點錢吧？”方鐸問。
“嗯，好像還不錯，我看他開路虎越野車。”陸靜說道。
“他多大了？”方鐸隱隱感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不知道。”陸靜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他連年齡也不告訴你的？這叫什麽男朋友啊！”葉曉靜忍不住問道。
“那不是很正常嘛。”陸靜笑了笑，“隻要對我好就行了，他具體是做什麽的，年齡多大，不那麽重要。”
“那你看他的長相，大概年齡是多少？”方鐸問。
“她家離學校遠一點，家庭條件也不錯，所以是在外麵租房子住的。”陸靜答道。
“嗯，那你跟彭晨晨和盛馨予之間，有沒有發生過矛盾？言語上的也算。”方鐸問。
陸靜想了想，麵對警察的詢問，還是決定把實情說出來:
“最近倒是沒有，大概……三個月前吧，一天晚上，她們兩個人在外麵喝完酒，沒迴家，來宿舍睡的。可是他們迴來實在是太晚了，得有淩晨兩點多了。
她們一到宿舍，把燈打開，還大吵大鬧的，所以我就說讓她們能不能小點聲，明天還要上課。然後她們倆就罵了我，我當時很煩，也罵了她們，她們就打了我。”
“你們宿舍沒有宿管嗎？都那麽晚了也不鎖門？”葉曉靜問。
“有宿管阿姨，晚上十一點鎖門，但她也不敢惹本地人，再加上平時她們倆總給宿管阿姨送點零食啊瓜子啊，這些小恩小惠的，所以即使她們迴來晚了，阿姨也會給她們開門。”陸靜說。
“她們怎麽打的你，說得具體一點。”方鐸問。
提到這件事，陸靜還是一肚子委屈，胸口劇烈起伏著，又重重咳了兩聲，才慢慢說道:
“就是……拽著我的頭發，拖到衛生間裏，踢我肚子，還用巴掌扇我的臉。”
說著，她艱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仿佛那裏還在隱隱的疼。
方鐸和葉曉靜對視一眼，感到有些震驚。
校園暴力，他們不是沒聽過，隻是沒有經曆過。現在發生在自己身邊，雖然陸靜說起來輕描淡寫的，但當時身心受到的傷害肯定很痛苦。
迴到案件本身，根據陸靜現在的描述，她經曆的校園暴力，並不能直接成為兩個室友的犯罪動機。
按說，人隻要出了氣，就不會在因為仇恨而報複，更不會因為激情而投毒。
具體的，還要看陸靜當時怎麽應對的這件事。
“這件事你怎麽處理的？”方鐸問。
“沒有處理。”陸靜淡淡答道。
“什麽意思？”
“就是……沒有處理，第二天她們倆在宿舍睡大覺，我繼續去班級上課，我沒告訴任何人，她們估計也沒告訴別人，就這樣。”
“受了這麽大委屈，怎麽不告訴老師？”葉曉靜握緊她的手問。
陸靜淡然一笑，“告訴老師，我也知道是什麽結果，無非就是請他們家長過來，批評教育一頓，然後……我會受到更嚴厲的報複。”
陸靜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感情色彩，沒有怨恨，也沒有不甘，連委屈也沒有，似乎在闡述一段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別人的故事。
“你以前經曆過她們倆的毆打？”方鐸問。
“是啊，從報到，住宿的第一天，就被她們立威了，我一開始拚命反抗，而且找老師告狀，後來發現沒什麽用，就放棄了。
反正讓她們出出氣，就過去了，第二天還跟以前一樣，甚至比反抗是結果要好，我幹嘛還要反抗呢？”
陸靜平靜的語氣，讓人感到絕望。
這時，方鐸意識到，校園暴力的事基本已經明朗了，這作為一條線索，可以慢慢追查，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線索他還沒問。
那就是陸靜口中的男朋友。
那麽私密的部位受傷，糜爛，這似乎指向了一個人——除了陸靜本人以外，有可能接觸到她私密部位的那個人。
當然就是她男朋友了。
方鐸讓葉曉靜先陪著陸靜，安慰安慰她，自己拉著張閔生出去了。
來到醫生辦公室，方鐸直接問道:
“不好意思，醫療術語我不太懂，就是想問問，你說陸靜有中毒跡象，能不能確定是怎麽中的毒？”
“唿吸道消化道都沒有受損，毒素應該不是鼻腔和口腔進入的，具體怎麽下的毒，就不好說了。”
張閔生幹了很多年醫生，說話比較嚴謹，但他有正義感，也很同情陸靜的遭遇，痛恨那個下毒的人，於是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
“不過嘛……把陸靜的傷情綜合起來看的話，不排除在她外陰部位下毒的可能。”
“啊！那裏怎麽下毒？”
方鐸雖然破案有一套，但畢竟還是個處男，這方麵還是不太懂的，雖然學過法醫課，屍檢技術也不錯，可那麵對的都是冰冷的屍體，跟活人還是有區別的。
張閔生上下打量著他，笑了笑，“這個怎麽跟你說呢？”
那意思仿佛在說，跟你這未經人事的小處男說不清楚的。
“要不，你從你們係統裏找個女法醫過來，讓她仔細檢查一下陸靜，應該很快就能查清楚下毒手法。”張閔生建議道。
“嗯，那也可以。”
方鐸看了看時間，從他離開病房已經過了一會兒，陸靜的男朋友也該來了，於是迴到病房，可她男朋友還沒來，隻有葉曉靜一個人坐在那裏陪她聊天。
“你男朋友還沒來？”方鐸問。
“半個小時之前就說到樓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還沒來。”陸靜麵帶遺憾地說。
“嗯，那先問你也行，你男朋友是幹什麽的？”方鐸問。
陸靜瞪著大眼睛想了想，微微尷尬道，“應該是做生意的吧。”
“做生意的吧？是我在問你，怎麽好像成了你問我。”方鐸皺眉道。
葉曉靜發現他有些急了，態度不太好，於是趕緊對陸靜輕聲道，“他的意思是，你好像都不能肯定自己的男朋友是幹什麽的，為什麽。”
“我真的不太清楚。”陸靜倒也沒生氣，無奈地說，“他說他是做工地的，有時候給工地送料，還說自己做點國際貿易，也做過傳媒，反正做得很雜，都能掙點錢。”
“不止掙一點錢吧？”方鐸問。
“嗯，好像還不錯，我看他開路虎越野車。”陸靜說道。
“他多大了？”方鐸隱隱感到，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不知道。”陸靜微微搖了搖頭。
“不是，他連年齡也不告訴你的？這叫什麽男朋友啊！”葉曉靜忍不住問道。
“那不是很正常嘛。”陸靜笑了笑，“隻要對我好就行了，他具體是做什麽的，年齡多大，不那麽重要。”
“那你看他的長相，大概年齡是多少？”方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