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生拗不過女兒，正好也想趁現在去問問醫生女兒的情況，於是就出去了。
葉曉靜在走廊裏來來迴迴地走，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最愛的人和最好的閨蜜同時受傷，她的心比誰都難受。
而方鐸這個時候失憶了，很明顯把宋晴當成了她，她又怎麽好在這個時候去責怪他呢？
幸好宋晴看起來還算不錯，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但腦子還算正常，這事很簡單，隻要她跟方鐸說清楚就可以了。
賀言成最近一直在處理萬德民和劉文武的事情，他嘴上說著紀委辦案他不插手，但早已經定了調子，這兩個害群之馬，必須嚴肅處理——
一定要查清所有違法違紀事實，早日移送司法機關進入訴訟程序。
移送司法機關，這是毫不留情麵的處理方式了，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一般的違紀，紀委查清楚事實以後，可以給予警告、記過、降級這些處分，最重的就是撤職了。
但移送司法機關，那就意味著涉嫌犯罪，將來要判刑的，肯定工作也保不住了，要開除公職。
秘書敲門進來，給賀言成匯報了市紀委最近的查處情況。
“讓他們抓緊查，這件事不光是一起案件，還關乎到我們臨江一個警員的命運。”
賀言成淡淡說了一句。
“賀市長，您的意思是……要給方鐸翻案？”秘書輕聲問道。
賀言成頭也沒抬，語氣平緩地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秘書心裏一驚！
他是賀言成的第一秘書，從以前在組織部的時候就跟著他，一直深受信任，現在，領導說讓他不該問的別問，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其實裏麵大有文章。
這意味著……領導對他的信任度打了很大的折扣。
不過，能在領導跟前混這麽多年，他也是人精，此刻腦海裏迅速思索著自己最近的言行。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看不出有任何緊張，隻是用忐忑的語氣說:
“領導，我知道錯了。”
“哦？你那麽聰明，還有錯的時候？”賀言成把手裏的報紙一扔，終於摘下眼鏡，抬起了頭看他。
“我不該在您外出開會的時候自作主張，葉曉靜來找我的時候，我沒有立刻跟您匯報，導致現在的局麵很被動，讓我們一個好警員被人陷害，我該死！”
“別死不死的，這話講得很沒有水平。”賀言成提醒道。
“是，沒有水平。”秘書偷偷看了一眼賀言成，又接著說道，“但是，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我承認錯誤，現在就迴去寫檢討。”
“檢討就算了，以後別再自作聰明就好。”賀言成站起來，走到秘書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
“小梁，跟了我快十年了，心裏有些急了吧，想到實權單位去鍛煉一下？”
“不。”梁秘書知道這是一次試探，立刻否認道，“什麽權力不權力的，都不重要，我就想跟在領導身邊，能學到東西！”
“哈哈哈！”賀言成笑了起來，“行了，這次的事情就算了，現在該做什麽，你知道嗎？”
“屬下愚鈍，不……不知道，還請領導吩咐。”
“有些事情，我是不方便出麵去打聽的，畢竟又不分管人家，容易落下話柄，你說我這個副市長當的，難不難？”
“懂了，我這就去辦！”
梁秘書從賀言成辦公室出來，驚出一身冷汗，好在這次有驚無險。
他立刻掏出電話，打給了大學校友——市局一把手黃局長的秘書，閆坤。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一個茶樓裏見麵了。
梁秘書給閆坤倒了一杯茶，直奔主題:
“你們市局領導最近研究了方鐸的事沒有？”
“研究了，鬧出這麽大動靜，領導開會研究了幾次，都沒個結果。”閆坤答道。
“怎麽還沒結果？”梁秘書急道，“我聽說，方鐸當初要抓的那個人，後來定性為殺人兇手，已經被特警抓了，那就可以證明方鐸是在抓犯罪分子，不是暴力執法，這還有什麽好研究的？”
“你說的容易。”閆坤幹笑一聲，“咱哥倆關起門來說話，你還不知道那些領導是什麽人？犯罪分子雖然抓住了，但調離的命令已經下了，誰願意輕易再下一道命令，打自己的臉？”
閆坤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接著說道:
“葉副局長倒是主張把方鐸調迴來，但一把手當場就說了，方鐸暴力執法的事暫且不說，他到城管局的第一天，就捅了那麽大簍子，又出了一檔子暴力執法侵害群眾利益的事，這事現在還沒查清，誰敢把他調迴來？”
梁秘書想了想，站在領導的角度考慮，也確實是這樣，但站在他的角度，賀副市長交代的任務，又必須完成。
從茶樓裏出來，他立刻撥了一個電話。
“喂，貝貝，幹嘛呢？現在忙嗎？”
“哥？你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梁貝貝了解他哥的性格，平時跟在領導屁股後麵轉，平時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跟她這個當妹妹的，更是很久沒聯係了。
“害，你這話說的，咱們是親兄妹，我關心一下你的工作不也是應該的嘛。”梁秘書笑道。
“別，我還不知道你？你還是直說有什麽事吧，省得客套半天，再被我拒絕了，你也沒麵子。”梁貝貝直言道。
“哈哈！要說還得是我親妹了解我！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方鐸打小商販這事兒你知道吧？”
“聽同事議論過，怎麽了，這事跟你也有關係？”
“那肯定有關係啊，市府和咱們警局，一直是魚水情深，咱們的民警受冤枉了，我們理應查清事實，為他洗清冤屈。”
“雖然我不知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但不得不說，你這話說得在理。”
“在理吧，嘿嘿！”梁秘書笑了笑，“我聽說你在市局是專門負責監控的，能看全市的監控，你就沒想過，查一查這件事，幫幫方鐸？”
“唉！哥，不瞞你說，我在辦公室把那個菜市場附近所有的監控都查了一遍，出事的地方是個死角，沒有一個能拍到那裏。”梁貝貝歎氣道。
“唉！妹啊，不是我說你，工作怎麽能這麽幹呢？每天坐在辦公室，不深入群眾，怎麽能察民情解民憂……”
“行行行，快閉嘴吧你，少跟我整那一套官話，你就直接說怎麽辦吧？”梁貝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我五分鍾後到市局，接著你，咱們一起去現場看一下，興許能有什麽新發現呢。”梁秘書認真說道。
葉曉靜在走廊裏來來迴迴地走，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最愛的人和最好的閨蜜同時受傷，她的心比誰都難受。
而方鐸這個時候失憶了，很明顯把宋晴當成了她，她又怎麽好在這個時候去責怪他呢？
幸好宋晴看起來還算不錯，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但腦子還算正常，這事很簡單，隻要她跟方鐸說清楚就可以了。
賀言成最近一直在處理萬德民和劉文武的事情，他嘴上說著紀委辦案他不插手，但早已經定了調子，這兩個害群之馬，必須嚴肅處理——
一定要查清所有違法違紀事實，早日移送司法機關進入訴訟程序。
移送司法機關，這是毫不留情麵的處理方式了，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一般的違紀，紀委查清楚事實以後，可以給予警告、記過、降級這些處分，最重的就是撤職了。
但移送司法機關，那就意味著涉嫌犯罪，將來要判刑的，肯定工作也保不住了，要開除公職。
秘書敲門進來，給賀言成匯報了市紀委最近的查處情況。
“讓他們抓緊查，這件事不光是一起案件，還關乎到我們臨江一個警員的命運。”
賀言成淡淡說了一句。
“賀市長，您的意思是……要給方鐸翻案？”秘書輕聲問道。
賀言成頭也沒抬，語氣平緩地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秘書心裏一驚！
他是賀言成的第一秘書，從以前在組織部的時候就跟著他，一直深受信任，現在，領導說讓他不該問的別問，一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其實裏麵大有文章。
這意味著……領導對他的信任度打了很大的折扣。
不過，能在領導跟前混這麽多年，他也是人精，此刻腦海裏迅速思索著自己最近的言行。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看不出有任何緊張，隻是用忐忑的語氣說:
“領導，我知道錯了。”
“哦？你那麽聰明，還有錯的時候？”賀言成把手裏的報紙一扔，終於摘下眼鏡，抬起了頭看他。
“我不該在您外出開會的時候自作主張，葉曉靜來找我的時候，我沒有立刻跟您匯報，導致現在的局麵很被動，讓我們一個好警員被人陷害，我該死！”
“別死不死的，這話講得很沒有水平。”賀言成提醒道。
“是，沒有水平。”秘書偷偷看了一眼賀言成，又接著說道，“但是，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我承認錯誤，現在就迴去寫檢討。”
“檢討就算了，以後別再自作聰明就好。”賀言成站起來，走到秘書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
“小梁，跟了我快十年了，心裏有些急了吧，想到實權單位去鍛煉一下？”
“不。”梁秘書知道這是一次試探，立刻否認道，“什麽權力不權力的，都不重要，我就想跟在領導身邊，能學到東西！”
“哈哈哈！”賀言成笑了起來，“行了，這次的事情就算了，現在該做什麽，你知道嗎？”
“屬下愚鈍，不……不知道，還請領導吩咐。”
“有些事情，我是不方便出麵去打聽的，畢竟又不分管人家，容易落下話柄，你說我這個副市長當的，難不難？”
“懂了，我這就去辦！”
梁秘書從賀言成辦公室出來，驚出一身冷汗，好在這次有驚無險。
他立刻掏出電話，打給了大學校友——市局一把手黃局長的秘書，閆坤。
半個小時後，兩人在一個茶樓裏見麵了。
梁秘書給閆坤倒了一杯茶，直奔主題:
“你們市局領導最近研究了方鐸的事沒有？”
“研究了，鬧出這麽大動靜，領導開會研究了幾次，都沒個結果。”閆坤答道。
“怎麽還沒結果？”梁秘書急道，“我聽說，方鐸當初要抓的那個人，後來定性為殺人兇手，已經被特警抓了，那就可以證明方鐸是在抓犯罪分子，不是暴力執法，這還有什麽好研究的？”
“你說的容易。”閆坤幹笑一聲，“咱哥倆關起門來說話，你還不知道那些領導是什麽人？犯罪分子雖然抓住了，但調離的命令已經下了，誰願意輕易再下一道命令，打自己的臉？”
閆坤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接著說道:
“葉副局長倒是主張把方鐸調迴來，但一把手當場就說了，方鐸暴力執法的事暫且不說，他到城管局的第一天，就捅了那麽大簍子，又出了一檔子暴力執法侵害群眾利益的事，這事現在還沒查清，誰敢把他調迴來？”
梁秘書想了想，站在領導的角度考慮，也確實是這樣，但站在他的角度，賀副市長交代的任務，又必須完成。
從茶樓裏出來，他立刻撥了一個電話。
“喂，貝貝，幹嘛呢？現在忙嗎？”
“哥？你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梁貝貝了解他哥的性格，平時跟在領導屁股後麵轉，平時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跟她這個當妹妹的，更是很久沒聯係了。
“害，你這話說的，咱們是親兄妹，我關心一下你的工作不也是應該的嘛。”梁秘書笑道。
“別，我還不知道你？你還是直說有什麽事吧，省得客套半天，再被我拒絕了，你也沒麵子。”梁貝貝直言道。
“哈哈！要說還得是我親妹了解我！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方鐸打小商販這事兒你知道吧？”
“聽同事議論過，怎麽了，這事跟你也有關係？”
“那肯定有關係啊，市府和咱們警局，一直是魚水情深，咱們的民警受冤枉了，我們理應查清事實，為他洗清冤屈。”
“雖然我不知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但不得不說，你這話說得在理。”
“在理吧，嘿嘿！”梁秘書笑了笑，“我聽說你在市局是專門負責監控的，能看全市的監控，你就沒想過，查一查這件事，幫幫方鐸？”
“唉！哥，不瞞你說，我在辦公室把那個菜市場附近所有的監控都查了一遍，出事的地方是個死角，沒有一個能拍到那裏。”梁貝貝歎氣道。
“唉！妹啊，不是我說你，工作怎麽能這麽幹呢？每天坐在辦公室，不深入群眾，怎麽能察民情解民憂……”
“行行行，快閉嘴吧你，少跟我整那一套官話，你就直接說怎麽辦吧？”梁貝貝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我五分鍾後到市局，接著你，咱們一起去現場看一下，興許能有什麽新發現呢。”梁秘書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