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萬主任一手提拔成綜治辦主任的，雖然算不上什麽官兒，但平時的好處也少不了。
當然，隔三差五地請萬主任吃飯喝酒，也是必須的，所以萬德民才會這麽護著他。
“我今天必須把他帶走！”方鐸喝道。
“那你就試試！”萬主任也寸步不讓。
葉曉靜從包裏掏出一張詢問通知書，遞給萬德民，說:
“萬主任，我們真不是難為您，你看，這是我們的執法辦案係統生成的法律文書，白紙黑字，還有紅章，我們都是依法辦案的。”
“什麽法律文書！”萬德民一伸手打掉了葉曉靜手裏的詢問通知書。
方鐸立刻衝上去，揪出他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盯著他狠狠道:
“你是不是想死？”
看著方鐸淩厲的目光，還有那瘮人的寸頭，萬德民心裏一驚:
這是警察嗎？也太狠了吧，簡直就是社會小混混，媽的，我可惹不起！
可他又想找個台階下，於是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們來傳喚人，總要出示警官證吧？”
“剛才不是給你看了嗎！”
方鐸不耐煩地再次掏出證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那這不就行了嘛，你不早說，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萬德民臉上還帶著忐忑，歪了歪頭，對裏麵的隔間裝模作樣地喊道:
“小周，快出來吧，他們的身份我已經核實過了，真是警察，你要好好配合。”
周長山在隔間裏暗罵:尼瑪，這麽快就把我給賣了。
隻聽屋裏一聲巨響，周長山翻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
方鐸聽見響聲，當機立斷，三步並作兩步，上去一腳踹開房門，發現窗戶打開了，便沒有絲毫猶豫，從窗戶跳了下去！
狹窄的街道，兩邊都是擺攤賣菜的，周長山在前麵跑，方鐸在後麵追。
一陣風馳電掣，周長山鑽進一條巷子，方鐸嘴角輕揚，不緊不慢地追著。沒多長時間，周長山就跑不動了，氣喘籲籲地扶著膝蓋，靠在牆上說:
“你……你怎麽……這麽不要命？這一片……你為什麽……這麽熟？”
方鐸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臨江一中的教學樓，冷冷笑了笑說:
“周主任這身體素質也不行啊，都被那幾個女人掏空了吧？”
“下……下流，無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周長山故作鎮定。
方鐸從腰間掏出手銬，扔過去說:
“自己戴上吧，周大主任。”
“我帶這玩意……幹嘛？你不是說……我隻是案件關係人嗎？”
“現在不是了！”
……
萬德民坐在辦公室裏，越想越氣，平時都是別人求著他辦事，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而且，自己的人，就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警察帶走，傳出去，以後整個社區還有誰肯服他？
想來想去，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姚支隊嗎？是我，小萬……”
他把方鐸來抓人的事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又特別強調:
“那個周長山，我敢用保證，絕對不是什麽壞人，平時對工作兢兢業業，與人為善，怎麽就成了犯罪分子了呢？
你是不知道那個叫方鐸的警察有多暴力，一腳就把我們會議室的門踹得稀碎！
你也知道，我妹夫是區信訪局的副局長，但誰讓咱倆是兄弟呢，所以我得先給你打個招唿。
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就隻能代表西鳳社區去信訪了。”
這個老狐狸說話軟中帶刺，給姚遠氣得牙癢癢。
……
“說，為什麽要跑？”
市局刑偵支隊審訊室，方鐸不緊不慢地平靜問道。
“我以為是有人來搶劫了，不跑等著被搶嗎？”周長山白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
他相信，萬德民不會不管他的，因為他知道這個萬主任的秘密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說出去。
“嗬嗬！你都聽到了，我說你是案件關係人，還說把我們當成了劫匪？”方鐸淡淡問道。
“你有證據證明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嗎？有證據證明我犯罪了嗎？如果有，現在就把我槍斃。
如果沒有，立刻把我放了！不然萬主任饒不了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他背後的關係，不是你一個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周長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哦？那我倒要看看，他背後有什麽關係。”方鐸冷冷道。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重案大隊長周磊站在門口說:
“方鐸，你出來一下。”
“沒看見我正在審訊嗎？有什麽事待會再說。”方鐸沒好氣地說道。
“姚支隊喊你。”周磊冷冷道。
在刑偵支隊審訊，支隊長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葉曉靜碰了碰他，輕聲說道，“去吧。”
方鐸站起來，走了出去，周磊把他帶到姚遠辦公室。
“把門關上。”
方鐸進去以後，姚遠對他說。
他關上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找我又是什麽事？”
“那我就直說了。”姚遠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看著他，說道:
“有人舉報你暴力執法，破壞公共財物，都告到我這裏來了，你怎麽解釋？”
方鐸皺眉反問，“你怎麽解釋的？”
姚遠一愣，沒想到方鐸居然敢反問他，強壓心中怒氣，做出一副和藹的樣子說:
“方鐸，不是我說你，大家都辦案，為什麽每次都是你出岔子？
平時注意點影響，態度好點兒，沒有證據就別胡亂抓人，啊？對不對？遠的不說，咱就說你抓的那個周主任，你有證據嗎？”
“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以後沒有，他抗拒抓捕，還逃跑，我把他抓迴來問問，總沒錯吧。”
方鐸沒什麽心機，說完之後，再迴想剛才姚遠的話，才發現可能被他套話了。
但他不怵，因為這個案件是副局長葉子明直接抓的，他不信姚遠敢胡來。
但他還是低估了姚遠。
隻見姚遠長長歎了一口氣，說:
“沒證據就胡亂抓人，還蓄意破壞公共財物，那我就幫不了你了。”
說完，他按下座機的免提鍵，撥了一個號碼說:“進來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不到一分鍾，兩個身穿警服戴著白色帽盔的男人敲門走進來，方鐸抬頭一看，還是熟人。
這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就是那天他在維也納酒店打了袁勇，那兩個要把他帶走的督察。
當然，隔三差五地請萬主任吃飯喝酒，也是必須的，所以萬德民才會這麽護著他。
“我今天必須把他帶走！”方鐸喝道。
“那你就試試！”萬主任也寸步不讓。
葉曉靜從包裏掏出一張詢問通知書，遞給萬德民，說:
“萬主任，我們真不是難為您，你看，這是我們的執法辦案係統生成的法律文書，白紙黑字，還有紅章，我們都是依法辦案的。”
“什麽法律文書！”萬德民一伸手打掉了葉曉靜手裏的詢問通知書。
方鐸立刻衝上去，揪出他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拽起來，盯著他狠狠道:
“你是不是想死？”
看著方鐸淩厲的目光，還有那瘮人的寸頭，萬德民心裏一驚:
這是警察嗎？也太狠了吧，簡直就是社會小混混，媽的，我可惹不起！
可他又想找個台階下，於是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們來傳喚人，總要出示警官證吧？”
“剛才不是給你看了嗎！”
方鐸不耐煩地再次掏出證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那這不就行了嘛，你不早說，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萬德民臉上還帶著忐忑，歪了歪頭，對裏麵的隔間裝模作樣地喊道:
“小周，快出來吧，他們的身份我已經核實過了，真是警察，你要好好配合。”
周長山在隔間裏暗罵:尼瑪，這麽快就把我給賣了。
隻聽屋裏一聲巨響，周長山翻窗戶從二樓跳了下去！
方鐸聽見響聲，當機立斷，三步並作兩步，上去一腳踹開房門，發現窗戶打開了，便沒有絲毫猶豫，從窗戶跳了下去！
狹窄的街道，兩邊都是擺攤賣菜的，周長山在前麵跑，方鐸在後麵追。
一陣風馳電掣，周長山鑽進一條巷子，方鐸嘴角輕揚，不緊不慢地追著。沒多長時間，周長山就跑不動了，氣喘籲籲地扶著膝蓋，靠在牆上說:
“你……你怎麽……這麽不要命？這一片……你為什麽……這麽熟？”
方鐸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臨江一中的教學樓，冷冷笑了笑說:
“周主任這身體素質也不行啊，都被那幾個女人掏空了吧？”
“下……下流，無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周長山故作鎮定。
方鐸從腰間掏出手銬，扔過去說:
“自己戴上吧，周大主任。”
“我帶這玩意……幹嘛？你不是說……我隻是案件關係人嗎？”
“現在不是了！”
……
萬德民坐在辦公室裏，越想越氣，平時都是別人求著他辦事，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而且，自己的人，就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警察帶走，傳出去，以後整個社區還有誰肯服他？
想來想去，他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姚支隊嗎？是我，小萬……”
他把方鐸來抓人的事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又特別強調:
“那個周長山，我敢用保證，絕對不是什麽壞人，平時對工作兢兢業業，與人為善，怎麽就成了犯罪分子了呢？
你是不知道那個叫方鐸的警察有多暴力，一腳就把我們會議室的門踹得稀碎！
你也知道，我妹夫是區信訪局的副局長，但誰讓咱倆是兄弟呢，所以我得先給你打個招唿。
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就隻能代表西鳳社區去信訪了。”
這個老狐狸說話軟中帶刺，給姚遠氣得牙癢癢。
……
“說，為什麽要跑？”
市局刑偵支隊審訊室，方鐸不緊不慢地平靜問道。
“我以為是有人來搶劫了，不跑等著被搶嗎？”周長山白了他一眼，一臉無所謂。
他相信，萬德民不會不管他的，因為他知道這個萬主任的秘密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說出去。
“嗬嗬！你都聽到了，我說你是案件關係人，還說把我們當成了劫匪？”方鐸淡淡問道。
“你有證據證明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嗎？有證據證明我犯罪了嗎？如果有，現在就把我槍斃。
如果沒有，立刻把我放了！不然萬主任饒不了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他背後的關係，不是你一個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周長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哦？那我倒要看看，他背後有什麽關係。”方鐸冷冷道。
這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重案大隊長周磊站在門口說:
“方鐸，你出來一下。”
“沒看見我正在審訊嗎？有什麽事待會再說。”方鐸沒好氣地說道。
“姚支隊喊你。”周磊冷冷道。
在刑偵支隊審訊，支隊長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葉曉靜碰了碰他，輕聲說道，“去吧。”
方鐸站起來，走了出去，周磊把他帶到姚遠辦公室。
“把門關上。”
方鐸進去以後，姚遠對他說。
他關上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找我又是什麽事？”
“那我就直說了。”姚遠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看著他，說道:
“有人舉報你暴力執法，破壞公共財物，都告到我這裏來了，你怎麽解釋？”
方鐸皺眉反問，“你怎麽解釋的？”
姚遠一愣，沒想到方鐸居然敢反問他，強壓心中怒氣，做出一副和藹的樣子說:
“方鐸，不是我說你，大家都辦案，為什麽每次都是你出岔子？
平時注意點影響，態度好點兒，沒有證據就別胡亂抓人，啊？對不對？遠的不說，咱就說你抓的那個周主任，你有證據嗎？”
“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以後沒有，他抗拒抓捕，還逃跑，我把他抓迴來問問，總沒錯吧。”
方鐸沒什麽心機，說完之後，再迴想剛才姚遠的話，才發現可能被他套話了。
但他不怵，因為這個案件是副局長葉子明直接抓的，他不信姚遠敢胡來。
但他還是低估了姚遠。
隻見姚遠長長歎了一口氣，說:
“沒證據就胡亂抓人，還蓄意破壞公共財物，那我就幫不了你了。”
說完，他按下座機的免提鍵，撥了一個號碼說:“進來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不到一分鍾，兩個身穿警服戴著白色帽盔的男人敲門走進來，方鐸抬頭一看，還是熟人。
這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就是那天他在維也納酒店打了袁勇，那兩個要把他帶走的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