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想法？”方鐸故意考葉曉靜。
她想了想，說:“從卷宗來看，案件過程已經非常清楚了，董燕殺害劉三寶後，分屍，潛逃，現在人被外地警方抓住了，我們隻需要把人帶迴來，審訊，記筆錄，送看守所就行了。”
“恐怕沒那麽簡單。”
方鐸麵色凝重起來，“你沒發現有幾個疑點嗎？”
“什麽疑點？”葉曉靜突然緊張起來。
“第一，劉三寶本來是個光棍，跟董燕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麽董燕要突然搬到劉三寶家，跟他同居？而且當時的董燕才十五歲，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二，既然董燕和劉三寶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還生了一個孩子，那她為什麽突然又殺了劉三寶，而且手段還那麽殘忍，殺人動機是什麽？
第三，案發後，那個三歲的孩子去了什麽地方？是死是活？
第四，董燕的妹妹到底知不知情，有沒有參與，她在這個案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不是，董燕不是嫌疑人嗎，你怎麽還聯想出這麽多事情來，有意義嗎？”
葉曉靜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看上去事實已經非常清晰的案件，到了方鐸那裏，就會提出這麽多疑點。
他這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呀。
“不是聯想，這些疑點，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方鐸一邊鋪床，一邊認真正經地說道:
“法律賦予我們刑警偵查權，我們就必須要把案件的每一個細節都調查清楚，這樣才能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你的意思是，兇手不是董燕，而是另有他人？”葉曉靜驚道。
方鐸沒迴答，拍了拍鋪好的床鋪，說:
“來，你睡在裏麵，我睡外麵，這樣你更安全一點。”
葉曉靜心裏一陣暖，點點頭，走到裏麵，躺在床上，方鐸才繼續說道:
“我沒說兇手另有其人，隻是感覺這個案子太蹊蹺，許多地方都很可疑。先別想案子了，想想眼前吧。”
“眼前？”葉曉靜心裏又是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問，“你是說，這家賓館有問題？”
方鐸點點頭，說:
“還記得在前台，問老板要不要登記身份證嗎？老板說不用，這說明這個賓館不正規。”
“那又怎麽了，這種鎮子上的小賓館，不登記很正常吧。”葉曉靜說。
“還有，你仔細觀察過一樓大廳沒有，那些吃飯喝酒的男人，身邊都坐著一個女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跟男人一起喝酒。”方鐸繼續說道。
“可能……是他們的老婆吧？”葉曉靜問。
“嗬嗬！不會是老婆，這些大車司機出來跑運輸，很少會帶著老婆一起出來，而且，從年齡和打扮上也可以看出來，那幾個女人並不是他們的老婆。”
“啊？不是老婆，那跟他們打情罵俏的，會是什麽人啊？”葉曉靜驚道。
方鐸走過去，坐在葉曉靜對麵的另一張床上，臉上露出一抹詭笑，說:
“你也看到了，他們在打情罵俏，那我問問你，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有幾對夫妻還會在外麵打情罵俏？
還有，我剛才去陽台檢查，聽到旁邊幾個房間，都有女人的呻吟聲。
所以，把這些結合在一起，我分析，這個賓館，應該是個容留賣淫的場所。”
望著麵前這個故作老成的年輕小寸頭，葉曉靜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倒是忍不住想笑，反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同學在遇見我之前，還沒談過戀愛吧，幹嘛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呢？你一天不裝，會憋死是吧？”
方鐸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可葉曉靜並沒打算放過他，反倒是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問:
“還有，你以後，會不會也像那些臭男人一樣，時間久了就會膩了，討厭自己的老婆呢？”
方鐸耳朵被揪得疼，嘴上卻不願意服輸，齜牙咧嘴地反擊道:
“你這話太曖昧了，好像在故意撩你師父。咳咳！出差在外的，別搞這些。”
“嗬！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葉曉靜一下從自己床上跳到方鐸身上，把他壓在床上，鼻尖貼著他的鼻尖，蹭了兩下，一字一頓地說:
“就撩你了，咋滴？”
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又都是二十多歲幹柴烈火的年齡，這誰能扛得住？
屋裏的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方鐸感覺，整個房間都彌漫著葉曉靜淡淡的發香味，和她櫻唇上傳來的微甜糖果味。
他喉結動了動，身體也發生了異樣。
葉曉靜也突然愣住，不說話了，就這麽近距離地看著他。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這個時候，半點星火，便能燎起無邊無際的、瘋長了二十多年的草原。
她慢慢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櫻唇慢慢低下去……
兩個人的心髒，都在雜亂無章地跳動。
“咚咚！”
“咚咚咚！”
方鐸甩了甩頭，喚起一絲清明，確認剛才的聲音不是心跳聲，在葉曉靜耳邊說:
“好像有人敲門。”
這時，房門上又傳來“呲呲”的聲音，像是人的指甲硬生生在門上劃出來的。
方鐸翻身，走過去打開房門，心裏也是一驚:
一個紮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個子很高，有一米七多，身材高挑，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麵貌清秀，虛弱地趴在門口，前額的劉海非常淩亂，努力慢慢伸出沾著殷紅血跡的手，哀求道:
“救救我……有人……要強奸我……”
方鐸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進房間，又伸頭看了看燈光昏暗的走廊，空蕩蕩的，走廊的盡頭好像有一個房門沒關，屋裏的燈光照出來，在地上映出一小片光帶。
他立刻關上房門，反鎖。
走到女孩旁邊，蹲在地上問她:
“發生了什麽事？”
女孩昏昏欲睡的樣子，整個人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
“有人……給我下藥……救我……”
說完，頭一歪，昏了過去。
葉曉靜跳下床，驚恐地看著地上的女孩，問方鐸:
“這是怎麽迴事啊？”
方鐸左右看了看，然後把女孩拖到陽台上的角落，又迴來拿了一床被，把她整個人都蓋在裏麵。
迴到房間，他微微一笑:
“我說這個賓館不簡單吧，你還不信。”
“這女孩到底怎麽了？”
“很有可能是被人下藥了，準備強奸，但是未遂。”
“現在怎麽辦？”葉曉靜還是很害怕。
她想了想，說:“從卷宗來看，案件過程已經非常清楚了，董燕殺害劉三寶後，分屍，潛逃，現在人被外地警方抓住了，我們隻需要把人帶迴來，審訊，記筆錄，送看守所就行了。”
“恐怕沒那麽簡單。”
方鐸麵色凝重起來，“你沒發現有幾個疑點嗎？”
“什麽疑點？”葉曉靜突然緊張起來。
“第一，劉三寶本來是個光棍，跟董燕八竿子打不著，為什麽董燕要突然搬到劉三寶家，跟他同居？而且當時的董燕才十五歲，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二，既然董燕和劉三寶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還生了一個孩子，那她為什麽突然又殺了劉三寶，而且手段還那麽殘忍，殺人動機是什麽？
第三，案發後，那個三歲的孩子去了什麽地方？是死是活？
第四，董燕的妹妹到底知不知情，有沒有參與，她在這個案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
“不是，董燕不是嫌疑人嗎，你怎麽還聯想出這麽多事情來，有意義嗎？”
葉曉靜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看上去事實已經非常清晰的案件，到了方鐸那裏，就會提出這麽多疑點。
他這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呀。
“不是聯想，這些疑點，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方鐸一邊鋪床，一邊認真正經地說道:
“法律賦予我們刑警偵查權，我們就必須要把案件的每一個細節都調查清楚，這樣才能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你的意思是，兇手不是董燕，而是另有他人？”葉曉靜驚道。
方鐸沒迴答，拍了拍鋪好的床鋪，說:
“來，你睡在裏麵，我睡外麵，這樣你更安全一點。”
葉曉靜心裏一陣暖，點點頭，走到裏麵，躺在床上，方鐸才繼續說道:
“我沒說兇手另有其人，隻是感覺這個案子太蹊蹺，許多地方都很可疑。先別想案子了，想想眼前吧。”
“眼前？”葉曉靜心裏又是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問，“你是說，這家賓館有問題？”
方鐸點點頭，說:
“還記得在前台，問老板要不要登記身份證嗎？老板說不用，這說明這個賓館不正規。”
“那又怎麽了，這種鎮子上的小賓館，不登記很正常吧。”葉曉靜說。
“還有，你仔細觀察過一樓大廳沒有，那些吃飯喝酒的男人，身邊都坐著一個女人，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跟男人一起喝酒。”方鐸繼續說道。
“可能……是他們的老婆吧？”葉曉靜問。
“嗬嗬！不會是老婆，這些大車司機出來跑運輸，很少會帶著老婆一起出來，而且，從年齡和打扮上也可以看出來，那幾個女人並不是他們的老婆。”
“啊？不是老婆，那跟他們打情罵俏的，會是什麽人啊？”葉曉靜驚道。
方鐸走過去，坐在葉曉靜對麵的另一張床上，臉上露出一抹詭笑，說:
“你也看到了，他們在打情罵俏，那我問問你，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有幾對夫妻還會在外麵打情罵俏？
還有，我剛才去陽台檢查，聽到旁邊幾個房間，都有女人的呻吟聲。
所以，把這些結合在一起，我分析，這個賓館，應該是個容留賣淫的場所。”
望著麵前這個故作老成的年輕小寸頭，葉曉靜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倒是忍不住想笑，反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同學在遇見我之前，還沒談過戀愛吧，幹嘛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呢？你一天不裝，會憋死是吧？”
方鐸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可葉曉靜並沒打算放過他，反倒是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問:
“還有，你以後，會不會也像那些臭男人一樣，時間久了就會膩了，討厭自己的老婆呢？”
方鐸耳朵被揪得疼，嘴上卻不願意服輸，齜牙咧嘴地反擊道:
“你這話太曖昧了，好像在故意撩你師父。咳咳！出差在外的，別搞這些。”
“嗬！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葉曉靜一下從自己床上跳到方鐸身上，把他壓在床上，鼻尖貼著他的鼻尖，蹭了兩下，一字一頓地說:
“就撩你了，咋滴？”
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又都是二十多歲幹柴烈火的年齡，這誰能扛得住？
屋裏的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方鐸感覺，整個房間都彌漫著葉曉靜淡淡的發香味，和她櫻唇上傳來的微甜糖果味。
他喉結動了動，身體也發生了異樣。
葉曉靜也突然愣住，不說話了，就這麽近距離地看著他。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這個時候，半點星火，便能燎起無邊無際的、瘋長了二十多年的草原。
她慢慢閉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櫻唇慢慢低下去……
兩個人的心髒，都在雜亂無章地跳動。
“咚咚！”
“咚咚咚！”
方鐸甩了甩頭，喚起一絲清明，確認剛才的聲音不是心跳聲，在葉曉靜耳邊說:
“好像有人敲門。”
這時，房門上又傳來“呲呲”的聲音，像是人的指甲硬生生在門上劃出來的。
方鐸翻身，走過去打開房門，心裏也是一驚:
一個紮著馬尾的年輕女孩，個子很高，有一米七多，身材高挑，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麵貌清秀，虛弱地趴在門口，前額的劉海非常淩亂，努力慢慢伸出沾著殷紅血跡的手，哀求道:
“救救我……有人……要強奸我……”
方鐸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拉進房間，又伸頭看了看燈光昏暗的走廊，空蕩蕩的，走廊的盡頭好像有一個房門沒關，屋裏的燈光照出來，在地上映出一小片光帶。
他立刻關上房門，反鎖。
走到女孩旁邊，蹲在地上問她:
“發生了什麽事？”
女孩昏昏欲睡的樣子，整個人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
“有人……給我下藥……救我……”
說完，頭一歪，昏了過去。
葉曉靜跳下床，驚恐地看著地上的女孩，問方鐸:
“這是怎麽迴事啊？”
方鐸左右看了看，然後把女孩拖到陽台上的角落，又迴來拿了一床被，把她整個人都蓋在裏麵。
迴到房間，他微微一笑:
“我說這個賓館不簡單吧，你還不信。”
“這女孩到底怎麽了？”
“很有可能是被人下藥了，準備強奸，但是未遂。”
“現在怎麽辦？”葉曉靜還是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