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鐸推門走進去，屋裏一股濃重的酒精味，劉帥坐在辦公椅上。
一個男人坐在審訊椅上，肥胖的軀體塞滿了椅子的每個角落，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整個人精神萎靡，虛胖無比，油膩不堪，黑眼圈很重，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見有人進來，他抬頭看了看，又低下頭去，腦袋左搖右晃，像是在玩過家家遊戲一樣。
方鐸拿起桌上的筆錄材料，看了看，問：
“叫什麽名字？”
“馬其剛。”男人說了三個字，喘了一口粗氣。
“你以前和陳露露認識嗎？”
“認識，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馬其剛雙目無神地說。
“什麽意思？”
“我天天……跟蹤她啊，從她出了小區……就開始跟，有時候她……跟人說話，我就在旁邊聽著，知道他叫……陳露露，但沒跟她說過話，她就不認識我嘍。”
馬其剛說了幾句話，上氣不接下氣。
“為什麽要跟蹤陳露露？”
“嗬嗬！廢話，因為她……長得漂亮嘍，我想跟她……”
馬其剛眼睛開始放光，兩隻胳膊在空中前後擺動，模仿做那種事情的姿勢。
“無恥！”葉曉靜拍桌子吼道。
方鐸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衝動，自己接著問道：
“我看你筆錄上已經承認了，是自己強奸了陳露露，為什麽要強奸她呢？”
“哎呀，問來問去都是廢話，你說為什麽，我這副長相，這個條件，直接要跟她做，她會同意嗎？”
馬其剛不耐煩地反問道。
葉曉靜又要發火，被方鐸阻止了，輕輕告訴她：
“不要被他影響，你所認為的變態思想，在他那裏就是正常的人生觀。”
葉曉靜點了點頭，方鐸繼續問道：
“說一下你強奸的詳細過程。”
“哎呀煩不煩啊，都已經說過啦。”
馬其剛瞪了方鐸一眼，不屑道：
“那我再說最後一遍，記不記得下來，就看你們嘍。
我每天跟蹤陳露露，就是想找機會跟她做一次，每天在足療會所門口拉活，也是為了等她。
那一天，好不容易那些司機都走了，我熬到兩點半，她肯定就上我的車嘍。”
“這個機會很難得的。”馬其剛舔了一下厚厚的嘴唇，用一種心馳神往的語氣，繼續說道：
“她說要去能源路的恆豐紫苑小區，我肯定知道她住在那裏啊，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離那裏有段距離的紫薇路，已經鋪好路了，沒有路燈啊。
所以我就騎車把她帶到那裏，停車以後，我從駕駛室來到後麵車廂，想要跟她做。
先讓她給我口，然後讓她背過去，從後麵扒掉她的衣服。”
馬其剛說到這裏，雙手在空中比劃一下，露出享受的表情。
葉曉靜陰沉著臉，看來是把罵人的話憋了迴去，方鐸從來沒見她這副表情。
隻見馬其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說道：
“然後就從後麵跟她做嘍，她又哭又喊，真是太刺激啦！我堅持了很長時間，但是……”
說到這裏，馬其剛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眼睛盯著天花板，聲音顫抖著說：
“但是，天亮了，她……她居然迴頭看了我一眼，你說我還能留她嗎？”
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盯著方鐸問道：
“你要是去強奸一個女人，被她看見臉了，還不殺了她？”
“你的意思是，怕她事後報警，所以殺人滅口？”
方鐸才不會傻到跟著他的節奏，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別說的那麽難聽啊，我愛她，我想跟她結婚，但我知道她不會答應的，但我真的想跟她做。
她也是賤！為什麽要迴頭，要不然我就不會殺了心愛的女人。
我從後麵掐她的脖子，越用力，越心疼，但我沒辦法呀！警官你知道嗎？我是因為愛她，才殺了她！”
馬其剛肥膩的胖臉上，居然流下幾滴眼淚。
“你出來一下。”方鐸對葉曉靜說。
兩人走到門口，關上門，方鐸問：
“她還不知道陳露露沒死？”
“是的，我們沒告訴她，她以為陳露露已經死了。”葉曉靜答道。
“做得好。”方鐸微笑，“剛才的對話，聽出什麽來了嗎？”
“你不是又問了一遍強奸的過程嗎，還有什麽？”葉曉靜問。
方鐸輕輕給了她一記爆栗，以示懲罰，然後說道：
“這就是想象競合犯，一開始，他的目的是為了強奸陳露露，但是當陳露露迴頭，看到他的長相。
這個時候，馬其剛的動機就變成了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他同時觸犯了強奸罪和故意殺人罪，而故意殺人罪比較重，所以應該以這個罪名起訴他。”
葉曉靜分析道。
“聰明，不愧是我的……”方鐸結巴了一下，然後說出兩個字“徒弟”。
葉曉靜看不透變態殺人犯，還能看不透方鐸那點心思？
她揪著手指，咬著嘴唇，麵露紅暈，輕輕迴了兩個字——
“悶騷。”
“你說什麽？”
這時候，葉曉靜的手機響了，是一條消息，她點開一看，是劉帥發來的：
“這強奸犯還在這兒呢，你們倆在外麵打情罵俏，真的好嗎？”
她的臉更紅了，趕緊拉著方鐸迴到屋裏。
……
重新記完筆錄，辦完刑事拘留手續，又把馬其剛送到看守所關押，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葉曉靜準備跟方鐸去吃點東西，卻在這時，接到了施嵐的電話。
施嵐在電話裏說，讓她一個人來鹿唯咖啡屋，還特別強調，不要帶方鐸。
既然對方說不要讓方鐸知道，葉曉靜在電話隻是“嗯”了幾聲，就把電話掛了。
“施嵐？”方鐸一邊開車一邊問。
葉曉靜一臉驚愕:“你真的會讀心啊？”
方鐸笑了笑，“其實並不會，隻是根據對方打電話的時機，和你臉上的表情，以及你們之間以前那個所謂的承諾，判斷出來的。”
葉曉靜看了看車窗外的街道，說:
“你把我在前麵的紅綠燈放下來就行。”
“不帶我一起去？你可能搞不定。”方鐸淡淡地說。
“我可以的。”葉曉靜倔強道。
“好吧。”
方鐸開車過了紅綠燈，把她放在路邊，還一臉玩味地做了個手勢:“被欺負了給我打電話。”
葉曉靜沒迴答，下車以後，望著疾馳而去的車子，噘嘴自言自語道:
“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啊，真的是……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聽我的話。”
一個男人坐在審訊椅上，肥胖的軀體塞滿了椅子的每個角落，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整個人精神萎靡，虛胖無比，油膩不堪，黑眼圈很重，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見有人進來，他抬頭看了看，又低下頭去，腦袋左搖右晃，像是在玩過家家遊戲一樣。
方鐸拿起桌上的筆錄材料，看了看，問：
“叫什麽名字？”
“馬其剛。”男人說了三個字，喘了一口粗氣。
“你以前和陳露露認識嗎？”
“認識，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馬其剛雙目無神地說。
“什麽意思？”
“我天天……跟蹤她啊，從她出了小區……就開始跟，有時候她……跟人說話，我就在旁邊聽著，知道他叫……陳露露，但沒跟她說過話，她就不認識我嘍。”
馬其剛說了幾句話，上氣不接下氣。
“為什麽要跟蹤陳露露？”
“嗬嗬！廢話，因為她……長得漂亮嘍，我想跟她……”
馬其剛眼睛開始放光，兩隻胳膊在空中前後擺動，模仿做那種事情的姿勢。
“無恥！”葉曉靜拍桌子吼道。
方鐸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衝動，自己接著問道：
“我看你筆錄上已經承認了，是自己強奸了陳露露，為什麽要強奸她呢？”
“哎呀，問來問去都是廢話，你說為什麽，我這副長相，這個條件，直接要跟她做，她會同意嗎？”
馬其剛不耐煩地反問道。
葉曉靜又要發火，被方鐸阻止了，輕輕告訴她：
“不要被他影響，你所認為的變態思想，在他那裏就是正常的人生觀。”
葉曉靜點了點頭，方鐸繼續問道：
“說一下你強奸的詳細過程。”
“哎呀煩不煩啊，都已經說過啦。”
馬其剛瞪了方鐸一眼，不屑道：
“那我再說最後一遍，記不記得下來，就看你們嘍。
我每天跟蹤陳露露，就是想找機會跟她做一次，每天在足療會所門口拉活，也是為了等她。
那一天，好不容易那些司機都走了，我熬到兩點半，她肯定就上我的車嘍。”
“這個機會很難得的。”馬其剛舔了一下厚厚的嘴唇，用一種心馳神往的語氣，繼續說道：
“她說要去能源路的恆豐紫苑小區，我肯定知道她住在那裏啊，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離那裏有段距離的紫薇路，已經鋪好路了，沒有路燈啊。
所以我就騎車把她帶到那裏，停車以後，我從駕駛室來到後麵車廂，想要跟她做。
先讓她給我口，然後讓她背過去，從後麵扒掉她的衣服。”
馬其剛說到這裏，雙手在空中比劃一下，露出享受的表情。
葉曉靜陰沉著臉，看來是把罵人的話憋了迴去，方鐸從來沒見她這副表情。
隻見馬其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說道：
“然後就從後麵跟她做嘍，她又哭又喊，真是太刺激啦！我堅持了很長時間，但是……”
說到這裏，馬其剛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眼睛盯著天花板，聲音顫抖著說：
“但是，天亮了，她……她居然迴頭看了我一眼，你說我還能留她嗎？”
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盯著方鐸問道：
“你要是去強奸一個女人，被她看見臉了，還不殺了她？”
“你的意思是，怕她事後報警，所以殺人滅口？”
方鐸才不會傻到跟著他的節奏，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別說的那麽難聽啊，我愛她，我想跟她結婚，但我知道她不會答應的，但我真的想跟她做。
她也是賤！為什麽要迴頭，要不然我就不會殺了心愛的女人。
我從後麵掐她的脖子，越用力，越心疼，但我沒辦法呀！警官你知道嗎？我是因為愛她，才殺了她！”
馬其剛肥膩的胖臉上，居然流下幾滴眼淚。
“你出來一下。”方鐸對葉曉靜說。
兩人走到門口，關上門，方鐸問：
“她還不知道陳露露沒死？”
“是的，我們沒告訴她，她以為陳露露已經死了。”葉曉靜答道。
“做得好。”方鐸微笑，“剛才的對話，聽出什麽來了嗎？”
“你不是又問了一遍強奸的過程嗎，還有什麽？”葉曉靜問。
方鐸輕輕給了她一記爆栗，以示懲罰，然後說道：
“這就是想象競合犯，一開始，他的目的是為了強奸陳露露，但是當陳露露迴頭，看到他的長相。
這個時候，馬其剛的動機就變成了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他同時觸犯了強奸罪和故意殺人罪，而故意殺人罪比較重，所以應該以這個罪名起訴他。”
葉曉靜分析道。
“聰明，不愧是我的……”方鐸結巴了一下，然後說出兩個字“徒弟”。
葉曉靜看不透變態殺人犯，還能看不透方鐸那點心思？
她揪著手指，咬著嘴唇，麵露紅暈，輕輕迴了兩個字——
“悶騷。”
“你說什麽？”
這時候，葉曉靜的手機響了，是一條消息，她點開一看，是劉帥發來的：
“這強奸犯還在這兒呢，你們倆在外麵打情罵俏，真的好嗎？”
她的臉更紅了，趕緊拉著方鐸迴到屋裏。
……
重新記完筆錄，辦完刑事拘留手續，又把馬其剛送到看守所關押，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葉曉靜準備跟方鐸去吃點東西，卻在這時，接到了施嵐的電話。
施嵐在電話裏說，讓她一個人來鹿唯咖啡屋，還特別強調，不要帶方鐸。
既然對方說不要讓方鐸知道，葉曉靜在電話隻是“嗯”了幾聲，就把電話掛了。
“施嵐？”方鐸一邊開車一邊問。
葉曉靜一臉驚愕:“你真的會讀心啊？”
方鐸笑了笑，“其實並不會，隻是根據對方打電話的時機，和你臉上的表情，以及你們之間以前那個所謂的承諾，判斷出來的。”
葉曉靜看了看車窗外的街道，說:
“你把我在前麵的紅綠燈放下來就行。”
“不帶我一起去？你可能搞不定。”方鐸淡淡地說。
“我可以的。”葉曉靜倔強道。
“好吧。”
方鐸開車過了紅綠燈，把她放在路邊，還一臉玩味地做了個手勢:“被欺負了給我打電話。”
葉曉靜沒迴答，下車以後，望著疾馳而去的車子，噘嘴自言自語道:
“我不讓你去，你就不去啊，真的是……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