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說完這句話，視頻就結束了。
方鐸把手機遞給葉曉靜，問:
“你看這個視頻，有什麽問題？”
葉曉靜看了半天，說:
“線索很少，說明綁匪很謹慎，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整個視頻從頭到尾，隻能拍到小女孩和地上的榻榻米，連窗戶、窗簾、牆壁上有什麽裝飾畫都沒拍到。”
“還有那個芭比娃娃！”劉帥驚道，“我們可以從這個娃娃入手，查全市的購買者。”
方鐸皺著眉頭，說:“這麽晚了，商場都關門了，去哪查？而且你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買的？現在再查這些，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應該很快就會通知周家交易地點。”
劉帥點點頭，方鐸繼續說道:
“芭比娃娃，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這個綁匪早有預謀。”
“為什麽？”
“如果他要綁架一個男孩，買的可能就是樂高玩具了。”
“那隻能說明他準備綁架一個女孩，目標也不一定是周宗民的女兒呀？”葉曉靜接著問。
方鐸歎了口氣，解釋道:
“別忘了，孩子的奶奶四點四十分帶孩子來這裏玩，四點五十就給周宗民打電話說孩子不見了，這麽短的時間，顯然是早就選好了目標。”
葉曉靜跟著歎了口氣，不說話了。心想，我好笨啊！
為什麽他能把聽過的每一句話，每一條不起眼的線索都記得那麽清楚，還能把現有的線索串起來分析，而我卻不能？
“跟著我，你早晚也能像我這樣。”
耳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葉曉靜嚇了一跳:這家夥，真的會讀心！
方鐸往河邊的方向走去，進入河邊的密林中，望著黑色的河流，和對岸璀璨的燈光。
葉曉靜對劉帥擺了擺手，把他帶到涼亭那裏，小聲說:
“我師父正在頭腦風暴，不要打擾他。”
“哦！”劉帥使勁點了點頭，“鐸哥真帥！”
“那是！”
方鐸突然被人誇，葉曉靜本能的自豪起來，嘴角上揚。可她再看劉帥時，發現他笑得有些猥瑣。
“笑什麽笑！我是說我師父破案的時候真帥，怎麽了，有問題嗎？”
“沒問題，嘿嘿！我一個男的都覺得帥，更別提你這個人見人愛的萌妹子了。”
“哎！劉帥，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怎麽今天變得油腔滑調的？快說，跟誰學的這一套？”
兩人小聲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河堤上已經基本沒什麽人了，附近人家的燈火也漸漸熄滅，河邊的密林裏偶爾傳來幾聲鳥叫，一股陰森的氣氛籠罩過來。
突然，密林中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是程濤打來的，他在電話裏說，刑警隊全體人員把上河堤的監控都排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線索。
方鐸掛斷電話，走上河堤，對兩人說:
“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那你幹嘛去？”葉曉靜問。
“讓程濤給我找一套送外賣的衣服，我去一趟周宗民家裏。”
“我跟你一起去！”
“你見過兩個人送外賣的嗎？綁匪可能就躲在暗處，你跟著去容易被發現。”
“怎麽沒有？前幾天我刷抖音，還看到一個男的騎著摩托，帶著女……”
葉曉靜想說的是“帶著女朋友一起送外賣”，卻突然停住了，臉唰的一下紅了，好在河堤上的光線很暗，看不清她的臉。
“那你和劉帥一起，去他們家對麵的毛坯房等我吧，帶著望遠鏡，監視周宗民家附近的可疑人員，隨時提供支援。”
“嗯！”
十分鍾後，周宗民別墅的門鈴被摁響了:
“你好，您的外賣！”
周宗民打開門，正要伸手去接，外賣員手一鬆，盒子掉在地上。
“推我。”方鐸盯著他說。
周宗民先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用力推了方鐸一下，喊道:
“你沒拿好，怎麽能怪我？我要給你差評！”
“你敢給我差評？老子風裏來雨裏去的給你們這些有錢人送外賣，你一個差評就要扣我獎金，去你媽的！”方鐸大聲罵完，又小聲說了兩個字:
“打我。”
周宗民也不廢話，一拳打在方鐸臉上，方鐸立刻還手，跟他扭打在一起，兩人推搡著打進屋裏，還在地上拳腳相加。
拳拳到肉，絕不含糊。
就在這時，那部手機響了，劉雪雲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接起電話，裏麵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那個外賣員，是警察吧？”
劉雪雲本能地看了看外賣員，發現居然是剛才那個警察，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迴答。
周宗民又給了方鐸一拳，把他打到牆角，自己跑過去把電話搶過來問:
“我女兒呢！”
“不要耍花樣，我問你那個送外賣的是不是警察！”
“什麽警察！我們家人不用吃飯的嗎？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做飯，不點外賣吃什麽！點個外賣，飯還被弄灑了，真他媽的倒黴！”周宗民在電話裏吼道。
“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你也不要廢話，那兩百萬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但需要時間！你說，什麽時候交易？”
對方突然掛斷電話。
方鐸倚在牆角，接到程濤打來的電話，說通話時間太短，無法鎖定對方位置。
“要不要排查別墅附近？”程濤在電話裏問。
“不用，那樣會打草驚蛇。”
方鐸掛了程濤電話，靠在牆上對周宗民說:
“我在這裏待不了太長時間，不然會引起懷疑。”
“那，現在怎麽辦？”
“讓你老婆換上我的外賣服，出去，我留在這裏。”
“不！我要留在這裏等女兒迴來！”劉雪雲哭喊道。
“你要相信警察。”周宗民勸道。
“我不相信！誰讓你報警的，啊？兩百萬你拿不出來嗎？現在報警了，綁匪撕票怎麽辦？你是能出去再找個女人，生個孩子，你不知道嗎？我不能生了！”
“雪雲啊，咱現在都已經報警了，要不……就聽警察的吧……”周老太太小聲勸道。
“你住口！”
劉雪雲狠狠瞪著老太太，“要不是你，我女兒也不會被綁架！說，是不是你跟周宗民預謀好的，把孫女害死，再讓他出去生個男娃？”
“你……”
老太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足頓胸地罵起自己來。
一家人頓時亂作一團。
方鐸從牆角裏站起來，衝到周宗民麵前，突然出手，給了他一拳！
然後又走到劉雪雲麵前，伸手，一把薅住她的頭發，拖著走向臥室。
旁邊的周宗民看得目瞪口呆。
方鐸把手機遞給葉曉靜，問:
“你看這個視頻，有什麽問題？”
葉曉靜看了半天，說:
“線索很少，說明綁匪很謹慎，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整個視頻從頭到尾，隻能拍到小女孩和地上的榻榻米，連窗戶、窗簾、牆壁上有什麽裝飾畫都沒拍到。”
“還有那個芭比娃娃！”劉帥驚道，“我們可以從這個娃娃入手，查全市的購買者。”
方鐸皺著眉頭，說:“這麽晚了，商場都關門了，去哪查？而且你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買的？現在再查這些，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應該很快就會通知周家交易地點。”
劉帥點點頭，方鐸繼續說道:
“芭比娃娃，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這個綁匪早有預謀。”
“為什麽？”
“如果他要綁架一個男孩，買的可能就是樂高玩具了。”
“那隻能說明他準備綁架一個女孩，目標也不一定是周宗民的女兒呀？”葉曉靜接著問。
方鐸歎了口氣，解釋道:
“別忘了，孩子的奶奶四點四十分帶孩子來這裏玩，四點五十就給周宗民打電話說孩子不見了，這麽短的時間，顯然是早就選好了目標。”
葉曉靜跟著歎了口氣，不說話了。心想，我好笨啊！
為什麽他能把聽過的每一句話，每一條不起眼的線索都記得那麽清楚，還能把現有的線索串起來分析，而我卻不能？
“跟著我，你早晚也能像我這樣。”
耳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葉曉靜嚇了一跳:這家夥，真的會讀心！
方鐸往河邊的方向走去，進入河邊的密林中，望著黑色的河流，和對岸璀璨的燈光。
葉曉靜對劉帥擺了擺手，把他帶到涼亭那裏，小聲說:
“我師父正在頭腦風暴，不要打擾他。”
“哦！”劉帥使勁點了點頭，“鐸哥真帥！”
“那是！”
方鐸突然被人誇，葉曉靜本能的自豪起來，嘴角上揚。可她再看劉帥時，發現他笑得有些猥瑣。
“笑什麽笑！我是說我師父破案的時候真帥，怎麽了，有問題嗎？”
“沒問題，嘿嘿！我一個男的都覺得帥，更別提你這個人見人愛的萌妹子了。”
“哎！劉帥，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怎麽今天變得油腔滑調的？快說，跟誰學的這一套？”
兩人小聲聊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河堤上已經基本沒什麽人了，附近人家的燈火也漸漸熄滅，河邊的密林裏偶爾傳來幾聲鳥叫，一股陰森的氣氛籠罩過來。
突然，密林中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是程濤打來的，他在電話裏說，刑警隊全體人員把上河堤的監控都排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線索。
方鐸掛斷電話，走上河堤，對兩人說:
“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那你幹嘛去？”葉曉靜問。
“讓程濤給我找一套送外賣的衣服，我去一趟周宗民家裏。”
“我跟你一起去！”
“你見過兩個人送外賣的嗎？綁匪可能就躲在暗處，你跟著去容易被發現。”
“怎麽沒有？前幾天我刷抖音，還看到一個男的騎著摩托，帶著女……”
葉曉靜想說的是“帶著女朋友一起送外賣”，卻突然停住了，臉唰的一下紅了，好在河堤上的光線很暗，看不清她的臉。
“那你和劉帥一起，去他們家對麵的毛坯房等我吧，帶著望遠鏡，監視周宗民家附近的可疑人員，隨時提供支援。”
“嗯！”
十分鍾後，周宗民別墅的門鈴被摁響了:
“你好，您的外賣！”
周宗民打開門，正要伸手去接，外賣員手一鬆，盒子掉在地上。
“推我。”方鐸盯著他說。
周宗民先是一愣，立刻反應過來，用力推了方鐸一下，喊道:
“你沒拿好，怎麽能怪我？我要給你差評！”
“你敢給我差評？老子風裏來雨裏去的給你們這些有錢人送外賣，你一個差評就要扣我獎金，去你媽的！”方鐸大聲罵完，又小聲說了兩個字:
“打我。”
周宗民也不廢話，一拳打在方鐸臉上，方鐸立刻還手，跟他扭打在一起，兩人推搡著打進屋裏，還在地上拳腳相加。
拳拳到肉，絕不含糊。
就在這時，那部手機響了，劉雪雲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接起電話，裏麵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那個外賣員，是警察吧？”
劉雪雲本能地看了看外賣員，發現居然是剛才那個警察，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迴答。
周宗民又給了方鐸一拳，把他打到牆角，自己跑過去把電話搶過來問:
“我女兒呢！”
“不要耍花樣，我問你那個送外賣的是不是警察！”
“什麽警察！我們家人不用吃飯的嗎？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情做飯，不點外賣吃什麽！點個外賣，飯還被弄灑了，真他媽的倒黴！”周宗民在電話裏吼道。
“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你也不要廢話，那兩百萬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但需要時間！你說，什麽時候交易？”
對方突然掛斷電話。
方鐸倚在牆角，接到程濤打來的電話，說通話時間太短，無法鎖定對方位置。
“要不要排查別墅附近？”程濤在電話裏問。
“不用，那樣會打草驚蛇。”
方鐸掛了程濤電話，靠在牆上對周宗民說:
“我在這裏待不了太長時間，不然會引起懷疑。”
“那，現在怎麽辦？”
“讓你老婆換上我的外賣服，出去，我留在這裏。”
“不！我要留在這裏等女兒迴來！”劉雪雲哭喊道。
“你要相信警察。”周宗民勸道。
“我不相信！誰讓你報警的，啊？兩百萬你拿不出來嗎？現在報警了，綁匪撕票怎麽辦？你是能出去再找個女人，生個孩子，你不知道嗎？我不能生了！”
“雪雲啊，咱現在都已經報警了，要不……就聽警察的吧……”周老太太小聲勸道。
“你住口！”
劉雪雲狠狠瞪著老太太，“要不是你，我女兒也不會被綁架！說，是不是你跟周宗民預謀好的，把孫女害死，再讓他出去生個男娃？”
“你……”
老太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足頓胸地罵起自己來。
一家人頓時亂作一團。
方鐸從牆角裏站起來，衝到周宗民麵前，突然出手，給了他一拳！
然後又走到劉雪雲麵前，伸手，一把薅住她的頭發，拖著走向臥室。
旁邊的周宗民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