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益民就在房間內,我們過來的動靜自然也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對齊益民來說,甘月兒和嚴佳他都沒有見過,所以彼此做了簡單的認識。


    嚴佳貌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往孫光泰的房間走去。


    隻見她隨意的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然後走近孫光泰的屍體。


    不清楚她到底是做了什麽,隻見有一股暗黑色的氣體從屍體的胸膛進入了瓶子裏麵。


    我沒有走過去,但能看到孫光泰有和蘇粱死後同樣的臉色,右胸一塊塌陷了下去。


    嚴佳把瓶子簡單的擰好,簡單的看了一眼屍體,道:“此人在淩晨五點被穢氣進入的身體,六點死去。”


    施安柔湊過去,道:“剛才那股暗黑色的氣體,就是穢氣?”


    “暗黑色的氣體?我怎麽沒有看到。”齊益民有些懵。


    嚴佳道:“穢氣跟鬼魂差不多,沒有陰陽眼或者開眼,是看不到的。”


    齊益民雖然不是道門中人,但跟我接觸這麽久,陰陽眼和開眼是什麽他還是懂的,知道這些不在他的涉及範圍內,就沒有打攪我們。


    宗琳問:“能通過這股穢氣,找到釋放這股穢氣的人嗎?”


    嚴佳道:“穢氣是無主的,其本身亦會腐蝕所接觸的其它氣息,無法通過其去尋找釋放之人。”


    甘月兒道:“那豈不是說,隻要釋放這種穢氣,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嚴佳道:“穢氣的釋放,需要近身投放,這裏的案發現場沒有被破壞太多,如果仔細找找,或許能夠發現兇手遺留的蛛絲馬跡。”


    聞言,宗琳大喜,道:“齊sir,今天這事辦得不錯,跟我們說說,來到案發現場的到底有哪些人,都動了那些地方。”


    齊益民道:“孫光泰的老婆孩子前兩天去了娘家,是孫光泰一人住在的這裏,發現孫光泰死亡的是每天過來打掃衛生的保潔,除此之外,就是我和兩個手足了,一共也就四個人。”


    嚴佳抖了抖手,隻見一條棉簽粗,約莫三厘米長的黑色蟲子落在了地上。


    黑色蟲子的動作就像是螞蟥一樣,前後貼著地麵來前進。


    施安柔好奇,問:“這是什麽?”


    嚴佳道:“一條蟲子。”


    施安柔一愣,道:“我知道是蟲子~”


    嚴佳道:“它叫黑腐蟲,可以感知人所留下的氣息。”


    甘月兒道:“好奇怪的蟲子,佳佳,你身上經常帶著這些蟲子在身上嗎?”


    此話一出,嚴佳麵色莫名一紅,聲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想不到一向冷酷的嚴佳,也會因為帶著蟲子在身上而感到不好意思。


    不過這麽一個大美女身上帶著奇奇怪怪的蟲子,想來不禁有些嚇人...


    想當初,自己不乏和她接觸,不知她有沒有在暗中弄些什麽奇奇怪怪的蟲子來咬我一兩口解氣...


    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嚴佳作為毒師,身上有毒蟲是可以理解的,隻不過她沒有當著我們的麵用過,不經意中讓我有了誤解。


    現在迴頭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了!


    黑腐蟲的行動很快,繞著房間怕了一圈後,順著嚴佳放在地上的手爬了上去。


    嚴佳並沒有跟蟲子聊什麽,隻見她巧妙的手腕一轉,原本還在手中的黑腐蟲就不見了。


    我們十分好奇,她到底要怎麽從黑腐蟲的身上知道關於尋到氣息的消息,紛紛看向她。


    注意到我們炙熱的目光,她麵色微紅,道:“除了我們外,這裏五個人留下的氣息,其中有三個人近距離靠近過死者,這位齊警官正是其一。”


    聞言,我十分驚奇,片刻的功夫中,她竟然知道了這些,真不知她是怎麽從黑腐蟲的身上知道的消息。


    同樣的,黑腐蟲的能力也太詭異了,竟然這麽快就能夠查到進入過這個房間的人的氣息!


    齊益民道:“除了保潔,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除了我靠近過屍體外,我另外兩個同事都僅僅是進了這個房間的門口。”


    宗琳琢磨道:“這麽說來,第三個靠近屍體的人,就是釋放穢氣的人了。”


    施安柔道:“照齊sir剛才的說法,他們三個人加上保潔,一共四個人,這裏有五種不同人的氣息,那個不知身份的人正好符合。”


    甘月兒蹙眉,道:“單單知道氣息,想要找出兇手,可不容易。”


    我問嚴佳,道:“能找到嗎?”


    嚴佳道:“這道氣息我們剛才接觸過。”


    聞言,我和宗琳等人相視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震驚,異口同聲道:“陳坤利?!”


    嚴佳點了點頭。


    我問齊益民,道:“剛才陳坤利有跟你們進來這個房間嗎?”


    齊益民搖頭,道:“小陳是和我過來的,我沒讓他上來。”


    說著,一臉詫異,道:“小陳是兇手?你們會不會搞錯了啊?”


    嚴佳平靜打破:“錯沒錯,抓了就知道了。”


    齊益民緊了緊眉頭,看得出他不相信自己信任的屬下會做出這種事,但他還是選擇相信我們,給了樓下的同事打了電話。


    問了陳坤利的所在,聽到手機裏的迴複後,齊益民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大驚失色,道:“什麽,小陳剛才開車走了!你們趕緊...”


    一看齊益民就要讓他的同事去抓人,我攔住了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這麽做。


    齊益民疑惑,然後才衝電話道了一聲沒事,才掛斷了電話。


    他問我,道:“不是懷疑小陳嗎,怎麽不讓我抓他?”


    我神秘一笑,說道:“他會帶我們去個好地方。”


    齊益民一臉不解。


    我說道:“你在這裏負責處理現場,抓人的事交給我們可以了。”


    齊益民不理解我為什麽這麽說,但他也算了解我的脾性,所以沒有反對。


    甘月兒問我,道:“你知道他去了哪裏?”


    我笑了笑,道:“剛才我已經看過他手相了,曉得他的去向。”


    幾女一怔。


    施安柔問:“你什麽時候給他看過手相?”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放了一個電,道:“就在美女你踩我一腳之前。”


    甘月兒意會到了什麽,道:“你剛才調戲我的那一句話,是故意為之的?”


    我聳了聳肩,道:“是這樣的,不過貌似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什麽,以至於讓他給跑了。”


    幾女像是做錯了什麽,臉上露出了羞愧的紅意。


    我說道:“走吧。”


    幾女點了點頭,一齊下樓。


    開車前,甘月兒問:“去哪裏?”


    我說:“西南方向。”


    她又問:“就西南方向?”


    我說:“義齊市不大,往西南方向開,慢慢找即可。”


    甘月兒見我這麽神秘,沒辦法隻好開車往西南方向走。


    宗琳問:“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解釋道:“陳坤利的手心胃部地方有暗青色,說明他胃有問題,可他臉上並沒有胃病的征兆呈現,說明這是屬於預兆,胃對應五行中的土,土在西南,對應時間在未時,現在十一點不到,距離未時還有時間。”


    宗琳白了我一眼,道:“解釋這些幹嘛,我們又不懂。”


    “...”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施安柔問:“雖然知道了方位,但整個西南不小,遠的可以到縣城的偏僻鎮子村落,你怎麽能具體知道他在什麽地方。”


    我說道:“陳坤利不是道門中人,不可能擁有穢氣這種東西,這種事應該是別人指使他做的,這個幕後黑手有意挑釁我們,肯定會在不遠處觀察,因此大概率會在市區。”


    宗琳問道:“你怎麽肯定他就會去找幕後黑手?”


    我說道:“他意識到我們發現了端倪,肯定想要保命,自然就會找讓他做事的人。”


    宗琳琢磨著點頭,道:“話雖如此,這樣找人也不容易,有點像無頭蒼蠅亂撞,要是他去了某個大廈,找人可就難了。”


    我笑了笑,道:“就是因為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對方才不會認為我們針對性的找他們。”


    甘月兒道:“別人不認為我們不找他們確實好,但如果我們找不到他們,那這個決策也就沒用了。”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略帶調戲的口吻,道:“你覺得我會沒有考慮過這點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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