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早上。


    現在已經是我迴來義齊市的第四天。


    早上奚中元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我所繪畫出的人,並沒有查到,倒是查到幾個相似的人,但都不是道門中人,而且都還活著。


    很顯然,這些活著的人,都不是我要找的。


    連奚中元都無法查出來的人,我再去查就沒有必要了。


    早上九點。


    我接到了嚴佳的電話,她是收到秋煬去世的消息,過來辦後續的手續的。


    秋煬是道組的人,而且身份不低,要死亡的相關登記是正常的。


    令我有些意想不到的是,想不到道組會派嚴佳過來。


    按理來說,以秋煬的身份,派來的人年紀方麵不該是小輩。


    不過如果是身份不一般的人,這就可以忽略年齡了。


    如此看來,嚴佳的身份著實不一般!


    秋煬是宗琳的奶奶,這件事理應讓宗琳知道。


    宗琳已經從至親離世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對於道組派人過來登記了解自己的奶奶,她表現得很平靜。


    也就在今天,沈東明邀請我去他那邊喝滿月酒。


    宗琳和施安柔都和沈東明接觸過,但也算不上什麽朋友,再者宗琳有事在身,施安柔又一夜睡不好不想行動,自然是不會過去。


    蕭承臨等人和沈東明不熟,都不打算去湊這個熱鬧。


    我叫澹台舒北和甘月兒隨我過去。


    澹台舒北向來聽我的話,對此並不拒絕。


    甘月兒倒是有些猶豫,但估計想到宋韻怡可能會注意我們,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我讓澹台舒北過去,是因為她是使用暗器的高手可以保護我們的安全。


    至於甘月兒,無非就是想讓宋韻怡繼續誤會下去!


    沈東明擺宴席在然天飯店,一個稍靠海邊的飯店。


    沈東明這小子能說會道,加上最近發展迅猛,交了很多朋友,我們過去的時候,飯店停車位已經停得滿滿當當,門口有不少人相談甚歡。


    我們開的車子是宋韻怡安排的,是百萬級別以上的商務車。


    這種車子在大城市很常見,但在義齊市這種四五線的城市,還是比較引人注意的。


    畢竟要知道百萬級別的商務車跟百萬級別的轎車不一樣,能開得起百萬級別轎車的人不一定是老板,可家裏有百萬級別商務車的人一定是老板!


    我們開了這麽一台豪車過來,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


    加上飯店的停車場就是在飯店麵前的露天場地,隻要有心注意,完全看得到是誰開來的車子,一下車我就注意到了不少人投來的驚奇目光。


    甘月兒是活脫脫的大美女,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難。


    澹台舒北長得也漂亮,額邊有個鮮紅的“道”字紋身,也是引人注意的一個主。


    我長得一般,但頂著一頭雪白的頭發,也是值得讓人注意的存在。


    “這三個年輕人好麵生,不像是我們義齊市的人,能開這種上百萬的車子,家裏是經商的,除了麵前的美女,從後麵下車的兩個多半是哪家的二世祖。”


    “你也太沒有眼見力了,這車是宋家的,那幾輛商務車的車牌號我記得比我那車牌號碼還清楚,沈哥現在替宋家做事,這三人應該是宋家在其它地方的下屬,過來喝酒席的,順便開了宋家的車。”


    “能有這種級別的車子代步,這三個年輕人也有些資本。”


    “前麵那女的太美了,不過貌似和白發小子有意思,唉~好白菜都給豬拱了,可惜。”


    “另外一個額頭有紋身的也不錯,但貌似是個太妹,不好惹。”


    “...”


    不少人在說道著我們,我們當做聽不見。


    就在我們要進門的時候,一個看起來有些當權者氣息的人攔住了我們。


    這個男人三十七歲上下,眉目淩厲,鼻骨略微彎曲,嘴巴寬嘴唇薄,耳廓一高一低,一眼就能看出是有些小能耐但心術不正之人。


    我問:“大哥有什麽事?”


    他很熟練的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們,道:“你們的請柬呢?”


    甘月兒說:“我們像是蹭吃蹭喝的人?”


    男人目光正義凜然,鏗鏘有力道:“這年頭什麽人都有,眼見不一定為實。”


    甘月兒沒有說話,也不打算說話。


    她不說話不是表示她無法反駁,更不是說明怕了這個男人,而是因為不想惹事,同時也是想看我怎麽來處理這種事!


    但她的語塞,在那個男人看來就不一樣了。


    從男人眼裏所流露出的得意中,我知道他是認為甘月兒無力反駁了。


    男人從小小的手提包裏拿出筆和一個小本子,遞給甘月兒,嚴厲道:“我看你不像是蹭吃蹭喝的人,寫下你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就進去吧。”


    我還以為他要玩什麽花樣,想不到是嚇唬小學生的一招。


    甘月兒或許想增加我解決問題的難度,接過了男人的小本子和筆,刷刷刷真的在上麵寫了電話號碼和一個地址。


    電話號碼是宋韻怡的,地址則是我的家庭住址。


    男人著重的看了一眼家庭住址,眼裏閃過一絲輕蔑,同時也有一種逃不過我手心的意思。


    男人義正言辭道:“你進去吧。”


    “謝謝。”甘月兒還道了一聲謝謝,然後很認真的對我和澹台舒北說:“讓你們沒把請柬拿來,好好登記。”


    看到她認真搞怪的樣子,我是真的想捏捏她的漂亮臉蛋,問她是不是還小,這麽愛玩。


    想著,男人把筆和本子遞給澹台舒北。


    澹台舒北和甘月兒可不是一個性格的人。


    這個男人想幹什麽,以澹台舒北的心智,早就一眼看出來了。


    她沒有接下本子和筆,而是帶著一絲征求的目光看向我。


    跟她相處這麽久,我一眼就看出來她要教訓這個男人了。


    我們今天過來是參加沈東明孩子滿月酒的,不是來鬧事的,自然不會鬧得不快,所以給她迴了一個不用的眼色。


    此時,男人看到澹台舒北沒有接過筆和本子,麵色越發嚴肅了起來,道:“不寫,我可不知道你的來曆,出了事我可擔不了責任,請你離開!”


    “嗬嗬,大哥息怒,小女孩不懂事,來,抽根煙,我來替她寫。”我拿出香煙遞給男人。


    男人看了看煙,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棄,沒有接。


    我自己把煙叼上,然後接過筆和本子,在上麵寫了兩個名字和兩個手機號碼。


    男人很滿意,擺了擺手,道:“進去吧。”


    “謝謝。”


    我道了聲謝謝,然後帶著甘月兒和澹台舒北進了酒店的大門。


    進去的時候,我有注意到男人身邊幾個人憋笑的神色,同時也有幾個看到剛才情況的人在低聲細語。


    這些人話音不大,但聽得出來剛才的男人是我們義齊市當地食品部門中的一個科長,叫孫光泰。


    等我們進門後,孫光泰身邊的幾個人朝孫光泰簇擁過去,聊的相當歡樂,估計對剛才的舉止感到十分驕傲。


    甘月兒嘀咕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厲害的招數,太弱了。”


    我聳了聳肩,道:“今天又不是過來鬧事的,弱就弱吧,不過你寫韻怡的號碼,那家夥真的打電話過去,可就慘了。”


    甘月兒不屑道:“色膽包天的人,下場慘一點,正好合適。”


    說著,問我,道:“你不會真的寫了自己名字和住址吧?”


    我說:“我是那麽愚蠢的人嗎?”


    甘月兒好奇,問:“那你寫了誰的?”


    我直言,道:“亂寫的。”


    甘月兒一愣,而後一臉不屑,道:“還以為你寫了什麽人的,讓他被懲罰呢,原來是亂寫的,嘖嘖,我高看你了。”


    我笑了笑,道:“看著吧。”


    說著,我們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下。


    我們來得早,宴席還沒有開始,沈東明和謝婷芬都沒在,隻有一些親朋好友招待客人。


    屁股還沒坐熱,孫光泰就帶了幾個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


    孫光泰拿出剛才的小本子,朝我丟來,罵道:“你公然侮辱我,帶他們去警察局,我要討個公道!”


    甘月兒輕描淡寫的把手一抬,輕巧的接過本子,看了看我寫的內容,莞爾一笑,美若天仙,道:“倪詩,朱豆頁,豆和頁怎麽貼那麽近,哦,原來是頭,倪詩朱頭。”


    孫光泰大罵,道:“你才是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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