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都有好壞。


    像董隋說的那樣,離魂藥傳了出去,有利也有弊。


    我是讚同董隋所說的,離魂藥能不傳出去,就最好別傳出去!


    至於我為什麽選擇和董隋說這些,並非是想要掩飾身懷天經二十八葬的事實。


    而是,我相信他!


    不是才見麵嗎?


    不是看不出他的麵相嗎?


    為什麽這麽輕易就相信了他呢?


    其實我是認識董隋的!


    當然,董隋不認識我罷了!


    說起來,還是父母活著的時候。


    在一個偶然中,無意看到父親的錢包,裏麵有一張董隋的證件照。


    當初我問了父親,父親對我說,這是他的恩人。


    而那張照片,是父親偶然得到的,就一直放在錢包裏麵。


    父親死去,錢包跟著車子被燒毀了。


    我父親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他說照片裏的人是恩人,肯定是真的。


    至於有無和董隋長相相似的人,憑我的本事,看是可以從臉麵輪廓上,分辨出來的。


    父親的死,摻夾著各種因素,這也是我為什麽不跟董隋說這件事。


    董隋肯定查過我的信息,他認不出我,多半也是對我父親的記憶不深。


    一個大門派的醫道,見過的人太多了,不記得我父親很正常。


    在臨走前,董隋說我看起來有點兒熟悉,卻又想不起來,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


    想不到,自己竟然見到了父親的恩人,這倒有點奇妙了。


    當初我以為,這位所謂的恩人,是某個正常社會中的人,想不到還是一個大門派的醫道。


    不知當初父親是遇到了什麽事,被董隋所救。


    如果有機會,想聽聽當初的故事,不知道當舊事重提,董隋是否還記得。


    知道羅箬灀病情穩住後,我們就離開了正一街。


    按董隋的話說,羅箬灀身上最主要的傷,是來自於靈魂上的傷害,經他治療,不出三天,羅箬灀就能蘇醒。


    連董隋這麽厲害的醫道,都要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可想羅箬灀的傷勢有多麽嚴重!


    迴去時,宗琳他們對我信任董隋疑惑不已。


    我沒有說實情,而是說相信董隋,才說的那些話。


    按宗琳的話來說,就是我比較狡猾,一早知道董隋對我們有大禮相送,才說的。


    千年山參可是好東西,虛弱而瀕臨死亡的人,若是喝下一口湯,續幾日的命不成問題,沒事喝下去也能延年益壽,增強體魄!


    在天經二十八葬中,有些葬病之法,就需要如此珍貴的藥材。


    希望不要因為葬病而用到吧,自己還是想有機會可以嚐嚐千年山參的味道的。


    一夜無話。


    一大早,宗琳就給杜玥打了電話,說了羅箬灀的病情。


    杜玥知道我們沒事後,叫我們去周山。


    本來杜玥是打算叫自家門派的人過來的,看我們沒事,就叫了我們。


    羅箬灀已經沒有大礙,我們留在蘇南也沒有太多必要。


    竇姐不打算跟我們過去,她還有事情要做。


    傷害羅箬灀的妖物,是朱傑指使的事情,她已經知道,雖然無法得以證實,去為難朱傑,但可以避免正一道當地分壇的人,表麵上隱瞞事情的真相,私底下還再像無頭蒼蠅那樣抓妖!


    周山離蘇南隻有一百公裏不到,和蘇南一樣繁華,相通的道路很好走。


    杜玥讓我們幫她做什麽,並沒有在電話裏麵說。


    聽她說話的口吻,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到了周山,是下午一點。


    杜玥給了我們一個地址,是一個在小巷子裏的道觀,很偏僻,沒什麽人往來,巷子兩邊的房屋看起來有些曆史了,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巷子雖偏,但很幹淨,連鬼也沒有見到。


    道觀沒有牌匾石雕等等,看不出是什麽道派的道觀,一處牆邊有“明心見性”四個歪歪扭扭的毛筆字。


    澹台舒北說道:“這裏是我們北宗的道觀。”


    我好奇,道:“你來過?”


    她搖了搖頭,指了指牆邊寫著的“明心見性”四字,道:“道觀出現佛家的這四個字,隻有北宗。”


    我方才看到這四個字時也有疑惑,“明心見性”是佛語,出現在道觀,自然奇怪。


    此時,杜玥從道觀裏麵走出來,說道:“我們北宗本身就是道釋儒合流的產物,深受明心見性的影響,下次你們在有道士的地方,見到這四個字,拿對方就是我們北宗的人。”


    隨著杜玥出來的,還有一個男子。


    該男子看起來和我們年紀相仿,長相極其清秀,雙眼好似兩汪清泉。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有道氣,故而沒有去窺探其麵相。


    看著杜玥出來,我們相互客套了一番。


    經過介紹,這名清秀的男子叫牧道蘇,名字很好聽。


    牧道蘇並不怕生,對我們侃侃而談,交際能力非常。


    一番客套後,我直問杜玥,到底想要我們幫她做什麽。


    她沒有掩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們說了一遍。


    原來之前她之所以急著離開蘇南,是因為在周山這裏,發現了郜於人的痕跡,這個道觀的觀主,也就是牧道蘇的爺爺牧定國,因追蹤敵人而遭受傷害,現在還在醫院休養。


    難怪當初杜玥那麽急著離開,原來發生了如此大事!


    說起郜於人,之前的陶舫,就是此部落的人。


    郜於人在道門中的名聲極臭,從來沒有人說過郜於人的好。


    牧定國偶然發現郜於人的痕跡,誰料卻被暗算,自周山山上摔落,若非有人及時發現,早已死在了山腳下!


    項世林沉眉,道:“兩個郜於人,藏在周山山上?!”


    牧道蘇道:“沒錯,前幾日杜玥姐過來,委托宗門的師兄弟,在山中四處戒備,現如今未能發現,肯定是藏於山上!”


    我說:“這麽大的一座山,可不容易守備。”


    杜玥道:“周山是旅遊名山,山雖大,但山勢不險,周邊設施已經完善,想要守住一座大山,數人足以。”


    郜於人腳力非常,這是眾所周知的了。


    杜玥和牧道蘇有如此自信,定然有特別之法。


    現如今已經可以避免周山上的郜於人逃跑,所需要的就是山上搜尋,要用到人,故而杜玥才找來的我們。


    我們查閱了關於周山的地圖,龐大的山體,上麵的植被都被有序的規劃,有很多修繕過的山路。


    較為偏僻的是山的西邊,那邊樹林較為繁雜,山路少,不是很好走,牧定國就是在那裏出的事,牧道蘇覺得,那兩個郜於人就在那邊。


    在山腳下的防備不變時,我們要做的,就是圍攏西邊找人。


    一來防止對方出了山。


    二來則是,如果對方就在最有可能躲藏的西邊,我們就省了不少力氣。


    說白了,這就和平常的找人差不多。


    要不是避免驚師動眾,打擾了當地的旅客,杜玥早就找來相關部門的人去找了。


    而至於怎麽分辨對方是郜於人,定然不可能一個個去看山上出現的人的腳踝去辨別。


    當初牧定國和對方交手的時候,那兩人一個左腿受了傷,另一個則是右手受了傷,皆為道器尖刀所傷,入肉三分,哪怕有治傷藥物,一個星期內,肯定無法複原。


    在山上,有刀傷,行動起來必定有異常!


    難怪杜玥和牧道蘇不擔心這兩人跑了,原來是有傷在身!


    道器可傷人魂,一般的道器並不會在傷人身體時,對靈魂有太大的傷害,特別是刮傷這種簡單的傷勢,可見牧定國所使用的道器尖刀不一般。


    牧道蘇以一敵二,為傷兩人差點兒丟失了性命,有如此決心,難怪可以成為北宗在周山的道觀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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