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道在蘇南的分壇,就在市中心。


    門派能人異士多,早早知道這一帶發展會好,在五十年前,就把分壇的位置搬來了這裏。


    這也使得,在繁華的都市中心,有一座紅頂琉璃的建築坐落其中。


    分壇建築的麵積很大,使得街道規劃把這裏的街道名定為正一街。


    氣派的門派建築,使得不少人前來瞻仰,香火鼎盛!


    正一街跟一般的商業街布置差不多,正一道的道門是街道的主心骨,周邊的商業都圍繞其發展,走在街上,不乏可見有關和正一道有關的商鋪名字。


    羅箬灀早就在借口等我們,昨晚的事情貌似沒有多放在心上,一臉春風,身上穿著道姑打扮。


    正一道分壇中的門人不少,都是道爺道姑的打扮,想必是因為要麵對外人的緣故,如此打扮,也能讓形象深入人心。


    我們三人跟著羅箬灀進門,還是吸引了不少同道中人注意的。


    不知是不是我頭發花白顯眼的緣故,他們注意我,比注意宗琳這個美女還要多。


    道門中人,講求進門拜神,進門不拜神有失禮數。


    張天師雕像栩栩如生,上香時,我不禁暗想:若是張天師有靈,彼時看到我一個外人擁有他所創的天經二十八葬,來到自家門派,不知會作何感想。


    話說迴來。


    自己雖說並非正一道的人,但張天師對道門的貢獻毋庸置疑,即便在野外道觀看到,也會供香敬禮。


    供香後,羅箬灀便帶我們去了後院。


    羅箬灀的師傅,就是該分壇的壇主,名為丁建功,道號為參木。


    道門中人都有道號,字輩上的不同,可辨長幼。


    在這裏,參字輩的就隻有丁建功一人,其他人基本都是他的弟子,隻有鮮少人是他的徒孫輩。


    像羅箬灀,就是丁建功的弟子,進字輩,她道號為進平。


    我們到後院的時候,丁建功正在緩慢打著正一道的健體之術。


    此人頭發蒼蒼,稀稀疏疏,零零散散分布在頭上,好似無傷疤的瘌痢頭,十分不好看。


    頭發雖然蒼白,可麵色紅潤,神態鬆弛,氣質非常,舉止間竟給我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一位前輩在健身,我們不敢打攪,我也沒看到他有把注意力放來我們這邊,不知是否沒有發現我們過來。


    一個玄級的卜命師,我可不相信,有人出現在數米外,發現不出來。


    十分鍾左右,丁建功停下了動作,收勢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轉頭看向我們,口吻從容,道:“過來坐吧。”


    說著,便走向廳房。


    羅箬灀道了一聲是後,帶著我們跟從。


    簡單的接觸,丁建功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嚴肅的前輩。


    丁建功坐在主人座,抿了一口茶,示意我們坐下。


    “多謝前輩。”我們道了一聲感謝。


    坐下後,有專門的弟子給我們端茶。


    丁建功沒有特意的看我,道:“進平跟我說了你們的事情,王之初,義齊市的人。”


    說著,這才特意的看向我。


    我點頭,抱拳做禮,道:“承蒙前輩邀請,不勝榮幸。”


    他沒有笑,也沒有特別的表情,臉容有種不怒自威的味道,道:“在我年輕時,當初有一人跟我說過,等到孫兒出世,便取之初為名,此人也是義齊市人士,姓王。”


    聞言,我心頭一突,道:“前輩認識我爺爺?”


    他說道:“華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我們卜命師這個圈子,向來就不大,同樣作為當初的年輕佼佼者,自然有所碰麵。”


    我趕緊抱拳,一臉懇求,道:“我爺爺自從二十一年前離家後,一直不曾有線索,不知前輩是否有知他老人家的線索。”


    他麵色淡漠,道:“你是這樣子求人的?”


    此言不乏有針對之意,羅箬灀趕緊勸道:“師傅,他是我朋友。”


    丁建功道:“見一麵便是朋友,進平,你仍需閱曆。”


    羅箬灀不敢再說話。


    項世林想要開口,我攔住了他,對丁建功說道:“卜命一途,一言九鼎,若有線索告知,任由前輩差遣!”


    丁建功目光微微一凝,彈指間被散去,好似沒有神色變化一般,道:“王華山當初恃才傲物,盛氣淩人,不乏對在下譏諷,不曾想風水輪流轉,他的子孫竟懇求於我到如此地步。”


    聽得出來他的諷刺,卻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的爺爺竟然如此厲害,年紀輕輕就讓大門派的同行吃癟。


    至於自己遭受言語上的侮辱,我並未感到生氣。


    微微一笑,說道:“小子能夠作為前輩針對之人,自然也證實了前輩對小子的看重,忠言逆耳利於行。”


    他看著我的目光多了幾分認真,道:“你不生氣?”


    我聳了聳肩,道:“氣有何用?”


    他說:“能屈能伸,有時候並非代表著聰明。”


    我說:“苟且並非偷生,事情輕重,人人看法不同。”


    此話一出,丁建功不再發話。


    簡單的幾句對話,卻包含了我們的爭辯。


    丁建功若無其事的離開廳房,不久,便有人來讓我們離開。


    項世林麵色不喜,道:“太欺負人了,讓之初過來,原來是為解當初被之初爺爺蓋過風頭之氣!”


    宗琳說道:“姓王的,想不到你家老爺子那麽厲害,能夠作為正一道分壇壇主的人都非同一般,特別還是坐落繁華大都市的壇主,難怪是能夠征服我奶奶的男人!”


    “...”


    這話說的,貌似我爺爺和她奶奶有什麽特殊的關係一樣...


    不過就跟她說的一樣,我爺爺如果不是特別了得,也不會遭人嫉恨。


    羅箬灀一臉抱歉,道:“我師傅確實有不對,希望你們能夠諒解,這次...抱歉了。”


    我說道:“沒事,你不用往心裏去,參木道長能夠見我,足以見得他對我有心,也讓我知道了爺爺還有這麽一個朋友。”


    項世林好奇道:“之初,你怎麽說他是你爺爺的朋友啊?”


    我笑了笑,道:“我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見過我爺爺,但相信他不是壞人,能夠把孫子未來名字告知的人,肯定關係匪淺。”


    項世林繼續問道:“那他為什麽這樣對你?”


    宗琳柳眉一挑,道:“我明白了,他是在刻意試探你,看看自己老朋友的後人,是不是真的有點兒東西。”


    我點了點頭,道:“現在來說,是這樣的。”


    聞言,羅箬灀大鬆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卜命師,簡單的交談,暗中竟然有那麽多的隱藏深意。”


    丁建功是否和爺爺是朋友,其實我也拿不準。


    按正常的判斷,顯然是這樣的,但對方可是一個玄級的卜命師,未嚐不懂得偽裝自己,讓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卜命師特意想錯方向,是連環計。


    我不會特地的懷疑別人是壞人,可也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


    身為卜命師,職業本能,往往會比正常人想得多。


    對我而言,一個正一道分壇的壇主,不至於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人。


    雖然沒有和丁建功多說什麽,但起碼知道了,原來爺爺是這麽有名氣的人。


    未來若是遇到道中其他資曆深的人,未必不能打探關於爺爺的線索!


    關於丁建功,以他作為爺爺的朋友而言,如果他知道爺爺的線索,肯定會告訴我。


    因此,我並不急躁想要問丁建功,獲取這些線索。


    爺爺畢竟離開了二十一年,道門中,未必有人清楚他的行蹤。


    離開正一街後,羅箬灀沒有跟我們在一起。


    現在已經是白天,我們打算去地蘊蘇和那個小區看看,踩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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