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麽過去,施安柔卻一點兒也不擔心。


    反正她不會坑我們的同時把自己也坑了,她有把握,我們也不是不能相信她。


    我們是帶有壓縮餅幹的,簡單的補充能量後,便開始出發了。


    本以為施安柔會有什麽特別好的辦法,結果卻是找幾塊幹木頭,拚一起當成小船去使用。


    這個辦法雖然一般,但確實能夠讓我們進入沼澤。


    這片沼澤周邊沒有人煙,沼澤裏麵的蘆葦和其它雜草長得很高,在外麵看著沒什麽,進去之後便感覺和進入了叢林差不多。


    施安柔並不擔心說話聲音太大被什麽人發現,讓我們放心說話,不要壓抑。


    我極度懷疑她來過這裏,也知道這裏的環境,可問她相關的事情,她閉口不談。


    很快,我們已經進入了沼澤的深處,在一片水草少的地方,施安柔讓我們停了下來。


    宗琳看著這裏,說道:“這裏四周水草少,這附近的水域很深,你不會是讓我們從這裏下去吧?”


    施安柔點了點頭,沒有隱瞞,直言道:“沒錯,就是從這裏下去。”


    說完,捉住我們腰帶邊上的扣子,一一扣上,說:“等會兒要一起下水,為了避免下麵黑暗而分散,我會在前麵帶你們。”


    要用到水性,自從上一次在楊家村下麵的水底被宗琳救了,我一直耿耿於懷,這迴可不敢盲目的自信。


    思前想後,便道:“要下潛多久,我怕拖累你們...”


    施安柔白了我一眼,道:“就知道你這小子會拖後腿,不過無妨,我能夠帶你們過來,肯定做了準備的,呐,這是水虱,用它們來堵住鼻子耳朵,避免水進入的同時也能給你們補給一些氧氣,在水裏堅持三五分鍾不是難事。”


    說著,她從一個小袋子裏麵摸出了幾個圓滾滾的黑色虱子,和牛身上的虱子差不多。


    宗琳和澹台舒北都不需要,施安柔也不用。


    用她們的話來說,水虱維持三五分鍾的補給,她們閉起功夫可比三五分鍾長多了,沒必要用。


    水虱隻能在入水前使用,故而對她們沒有作用。


    雖然這些水虱看起來惡心,但我還是隻能把它們放到鼻孔而耳朵。


    水虱在我的鼻孔和耳朵裏麵動得讓我覺得有點兒癢,但很快就不癢了,而是擠滿了四個孔,無法通氣,但並不會讓我覺得悶。


    我們身上的衣服是防水的,帶著的東西隻要裝在袋子裏,扣好袋子,便不會進入。


    做完準備後,戴上潛水眼鏡,我們便一齊跳入了水中。


    施安柔在前麵,而後是宗琳和澹台舒北,我在最後麵。


    畢竟自己是男人,被三女夾著未免不好,是我自己選擇在最後麵的。


    其實我身上有增氣珠,在水中堅持幾個小時都不成問題。


    不用是因為殺雞焉用牛刀,同時自己也想鍛煉自己潛水的本事,總不能讓自己一直仰仗某件物品,那樣的話,久而久之便會產生惰性。


    這下麵比我想象中的要深得多,施安柔她們下潛得很快,下潛三米後上麵就看不到水裏的光亮了。


    施安柔在最前麵,她抓著防水手電筒,用於照明。


    我們並非一直下潛,約莫下潛了六七米後,便開始往邊上遊。


    沼澤下麵的淤泥很多,即便戴有潛水眼鏡,因為淤泥偶有打來的緣故,也無法看到多餘的景象。


    在這種幽暗的水下,我的心中不免有著對於未知事物的害怕,還帶著一種無力感。


    因為水虱堵著耳朵的緣故,我聽不到聲音。


    鼻孔裏麵的水虱給我提供唿吸的氧氣,自己隻需要在忍不住的時候吐氣就成。


    約莫在三分鍾後,前麵的澹台舒北停下了。


    我感到奇怪,但隨後水中突然間像是被什麽東西攪亂了一樣,原本正常的我被水攪得翻了兩圈,眼前烏漆嘛黑一片。


    我聽不到也看不到,在水下翻了兩圈,讓我有些暈乎乎。


    然而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身邊沒有了和澹台舒北腰扣的牽引力,這也就是說我們兩個分開了?!


    果然,往腰上一摸,哪裏還有連扣,而且我腰扣的袋子竟然斷了,斷口不是平整的,像是扯斷的!


    我頓時心頭大驚,顧不得理會腰扣,感受著周邊的水下動靜。


    施安柔的電筒光亮不見了,而且周邊的水是靜止的,我感受不到宗琳她們可能在水中發出了動靜。


    我從身上摸出手電筒,打開,周邊空無一物,為我所見的隻有水中漂浮的泥塵...


    麵對這種情況,我的心頭一涼,顯然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簡單!


    我嚐試去找宗琳她們,可是四處遊去,什麽都沒有發現。


    很快,在我耳朵裏和鼻子裏的水虱已經無法再給我氧氣,從我的鼻子和耳朵裏麵脫離了出去。


    水虱能夠在水中製造氧氣,但它們不是不用唿吸的,當它們在水中無法製造氧氣後,它們便會死去。


    瞬時間,我的耳鼻都堵滿了水,一個不慎,被一口水嗆到。


    再這樣下去自己隻會死,便把增氣珠拿了出來,直接含入口中,瞬間又有了氧氣的供給,避免窒息的可能。


    找不到宗琳她們,這片水域我也不清楚情況,想著便要浮上水麵,看情況再做打算。


    然而我的願望落空了,在我頭上的是厚厚的淤泥和水草,這是水草長期生長在這裏,久而久之聚集了水中的浮泥所致。


    “操!”


    我暗中大罵了一聲。


    麵對頭上如此大片的水草和淤泥,自己根本無法浮出水麵,四處找了一下,也沒有發現可以上浮的地點。


    最終我選擇了往下潛,迴到剛才的地方。


    雖然我置身於不知名的水域中,但記憶力不差,迴憶遊過的地方,找迴一開始所在的地方不難。


    我的耳朵沒有保護設備,在水中久了,耳膜受到水壓疼痛得很。


    相對於死,痛又能算得了什麽?


    宗琳她們的情況不知道怎麽樣了,我非常擔心她們。


    我很清楚,自己現在正在困境當中,想要去營救朋友,就要先把自己救了再說!


    想著,我潛到了水底。


    這裏淤泥不多,可以站得住腳。


    我沒有多想,趕緊從一個口袋中摸出三枚銅錢,心中想著宗琳她們,最後把銅錢從手中放下,讓這些銅錢落到地上...


    沒錯,我要在這裏進行卜算!


    作為卜算者,我無法給自己卜算,故而隻能想著宗琳她們而進行卜算。


    接連擲出了六次,得到了六爻。


    按六爻去看,這是一個非常符合現在環境的困卦!


    當然,我是為了宗琳她們而卜的卦,並非是我。


    從卦象去看,這顯然是個兇卦。


    因為我們身處於沼澤的緣故,故而這個困卦要往澤水上去考慮。


    以此來看,便是:澤無水,困也。


    王弼曰:澤無水,則水在澤下也;水在澤下,困之象也;處困而屈其誌者,小人也;君子固窮,道可忘乎?


    這句話便是詮釋了我們當下環境的卦象!


    不難知道,她們現在被困,是因為小人為難所致。


    至於解救之法,卦曰:澤水困,陷入困境,才智難以施展,仍堅守正道,自得其樂,必可成事,擺脫困境。


    解救之法便在於堅守正道。


    以“正”來作為拆解,正居於中,對應於五行中的“土”。


    “土”在八卦中對應的是“坤”,而坤位是代表的方位是西南。


    也就是說,她們現在被困的地方是西南方!


    得知這點後,我心中一喜,趕緊收迴銅錢。


    可就在我要往西南方去的時候,自己現在所麵對的是什麽方位呢?


    西南又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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