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兵無極的甘武得知朱棣與南軍交戰後,便率領朵顏三衛渡過滹沱河,在距離真定十裏處駐紮,既不攻打,也不叫陣,就那麽靜靜地盯著。


    此時平安也猜到了燕軍的計劃,朱棣派甘武前來就是為了牽製住自己,使自己無法支援德州。


    如果平安要想援助盛庸就必須衝破甘武的阻攔,可想要擊敗朵顏三衛談何容易。


    二月二十七日,一支南軍輕騎急匆匆駛入真定。


    “報”


    “平將軍,我軍與燕軍主力在夾河遭遇,盛庸大將軍命令將軍火速馳援。”


    平安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做出部署,他決定趁夜色,悄悄繞過甘武所部的騎兵,直奔夾河。


    平安的如意算盤雖好,可惜並沒有瞞過甘武,平安一出城門,便被甘武的哨騎發現。


    甘武率部半路截擊,與平安所部發生激戰。


    甘武騎馬立於陣前,燕軍火把將夜空照的通亮。


    甘武笑了笑,對著盛庸喊道“盛將軍,你可還認得我?”


    盛庸順著聲音望去,刹那間驚恐不已。


    “甘武?”


    “你是人是鬼?”


    如果說對麵的是人,那他是如何在數萬雙眼睛下逃生的?


    如果不是人?那站在對麵的……難道是……


    平安隻感覺這方圓十裏陰森的可怕,後背發涼。老子不怕死,可老子從來沒有和鬼打過呀!


    甘武道:“你看我像人像鬼?”


    平安手下部將張振一副初生不怕牛犢的表情:“我管你是人是鬼”


    率旗下三萬騎兵發起反擊,但僅僅半個時辰便被擊潰,


    平安見狀,隻得率兵撤迴真定。


    次日,平安再次出城,主動擺開陣型等甘武前來,甘武不為所動,命令部隊就地開飯,看著對麵表演,平安無奈,隻得再次撤迴城內。


    站在城牆上的平安望著遠處的燕軍,歎息道:“朵顏三衛之驍勇非我步卒所能能匹敵。”


    夕陽下,蛋黃色的太陽發出微弱的光芒,緩緩從真定城的西門落下,餘光映照在守城將士的身上,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南軍先鋒部隊與盛庸匯合後,在位於夾河以東的武邑休整,燕軍則駐紮夾河。


    三月初四,盛庸得知燕軍的重騎兵在真定後,決定主動向夾河進攻。


    朱棣此時也率部武邑挺進,最終兩軍在夾河東南四十裏處相遇,雙方擺開陣型,一陣炮擊後,雙方都無一損傷,畢竟都在對方的火炮射程之外。


    炮擊過後,朱棣命關寧衛發起進攻,兩萬人為一個梯隊,突破南軍的正麵防禦。


    盛庸看到朱棣的騎兵,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發現這並不是朵顏三衛,而是一支從未見過的輕騎,他們旗幟上映著兩個很顯眼的名字——關寧。


    盛庸心裏閃過一絲疑惑:“用騎兵來衝擊我的火槍陣,這不是找死嗎?”


    但很快,盛庸就後悔了,當關寧衛拚死將攻擊距離縮短到五十步後,每個人從腰間掏出一支手銃,對著南軍的火槍陣猛烈射擊,站在第一排的士兵瞬間斃命,後麵兩排補上,可射完一輪,還沒來得及換裝火藥,就被追上來的關寧衛第二,第三梯隊擊斃。


    後方的朱棣看見燕軍火槍陣已破,下令全軍出擊,朱棣帶兩萬騎兵三萬步卒突擊左翼,竟被盛庸擋住,張輔率步卒五萬攻擊敵右翼,莊得將其放入,與其搏殺,隨張輔攻入敵陣的燕將譚淵,一馬當先揮舞大刀朝莊得殺去,不料卻被南軍暗箭擊中落馬,莊得騎馬趕上將其一刀斬殺。


    關寧衛從正麵突入後,盛庸立即調弓弩手阻擊其衝入後衛。


    見朱棣攻擊受挫,關寧衛調轉馬頭又從正麵突出,繞至左翼與其匯合。


    戰至傍晚,兩軍不分勝負,關寧衛趁夜繞其後翼襲擊莊得,還在與張輔打的難舍難分的莊得,未想到後背來人,腹背受敵被韋齊一刀斬於馬下。


    第一天戰鬥結束,雙方各有損傷。


    第二日,朱棣改變部署,命關寧衛四處騷擾敵陣,擾亂敵人的部署,尋找南軍的漏洞,伺機而動。


    盛庸見狀則派出弓弩手,瞬間箭矢如雨,關寧衛苦不堪言,隻得撤退。


    未時一刻


    正在朱棣一籌莫展之際,天空突然刮起了東北風,剛好燕軍在東北方向,而南軍在西南方向。


    見大風卷起沙石刮向南軍,朱棣的臉上露出一種無法表達的笑容,大聲激勵道:“將士們,兩軍對陣勇者勝。”


    “給我殺!”朱棣幾乎是用盡全力喊出這三個字。


    南軍逆風而戰,雙眼不能睜,在朱棣的猛烈攻擊下,南軍丟盔棄甲,盛庸仰天長歎,率部撤往德州,關寧衛一路追殺,南軍屍橫遍野,此戰斬殺敵軍十萬餘,關寧衛自此打出了威風,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支輕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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