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兒搖了下頭,甩掉多餘的想法,將思緒拉迴正軌。


    迴首一望。


    蘇九兒對羅天說道:“可以先兌換承諾嗎?我自願去愛你的話,對你來說應該會好一些吧?你擁有強大的實力,遠勝於我,難不成怕我會違背諾言?或者說認為我有逃跑的能力?”


    “我要的不多,我隻想他的計劃成功。按照你的語氣,我大膽猜測,你應該就是傳說中不顯於世的仙,幫助他,不過隻是簡單的推一把而已,渡一口仙氣,很簡單,翻手而為,不是嗎?”


    “就像你說的,你幫我報恩,我的餘生屬於你,往後未來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會將他忘記,你就是我唯一的恩人。”


    羅天抬手摸了摸九尾白狐的鼻梁,這裏的狐毛短一點,與後背上的狐毛手感不同,卻依舊很順滑。


    羅天微笑道:“還不是時候,等這件事情結束,你會看到完整的他。放心,這段時間不會太久,頂多也就明年,三千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吧?”


    “明年?”


    蘇九兒稍顯沉默,抗拒羅天的觸碰,卻不敢閃躲。幸好變成了九尾白狐的模樣,如果是人身的話,蘇九兒感覺自己真受不了,少說都會躲開。


    三秒過去。


    蘇九兒開口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說清楚一點。我怕到了最後隻是一張披在你肩膀上的皮毛,白狐皮,你們人類都喜歡這個,很貴。”


    “他不也是個人?”羅天反笑道。


    “……他不一樣。”


    蘇九兒收迴目光,望向遠方天空,眼中複雜的情緒漸漸沉澱,一片淡然之色。


    有了決定。


    “好,弱者以強者為命是從,我不是你的對手,就按你說的,一年,我希望在明年的今天能看到他平安無事。就像與我最初相遇時的那段模樣,年輕帥氣,仙風道骨,如同陸地神仙,最美的年華,不會變老,滿頭白發迴春永葆。”


    說話之間,蘇九兒忍不住追憶過往,思緒飄到三千年之前,忘不掉、放不下,心裏終究裝下了他的影子。


    此時此刻,蘇九兒那顆不算大的心容不下羅天,不知未來是否會有所改變?


    釋懷一笑。


    清白之身保留至今,也算是發揮了其最大的作用吧?沒浪費。幸好那一世忍住了,沒同意他的求婚。


    羅天拍了拍九尾白狐的腦袋。


    “別亂想了,走吧?去找龍三元,以後你們以姐妹相稱,不準打架喲。”


    “龍三元?”


    蘇九兒驚訝,迴首問道:“你對那條喜歡哭鼻子的母龍也有想法?……她跟我的情況不一樣,他是她的童養夫,有未婚夫妻的關係。自從那天他老死後,她就準備單身一輩子,永世不嫁。”


    “她不知道真相,她隻認她的阿瘋,對他的轉世之身並沒有真實感情,頂多算是姐姐對弟弟的在意。葛洪,道號抱樸子,他那一世的名字,道家創始人。”


    “你這麽在意幹嘛?是在吃醋,還是想保護她呢?”羅天若有所指的問道。


    “……”


    蘇九兒頓時語塞,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心裏亂亂的,幹脆收迴目光,結束了這個話題。


    蘇九兒迴頭,平靜,聲音變小不少。


    “或許都有,我不想恨你,那樣的日子太苦了,每分每秒,都必將是身處無間煉獄般的煎熬。……別太過分,我會幫你,希望你別騙我。”


    帶著一顆沉重的心,蘇九兒向前一跳,馱著羅天,在樓頂之間奔跑,宛若一道白光,在夜色的籠罩之下一閃而逝。


    龍三元是封夕學校的校醫,但她有她的事業,並不會一直待在學校,絕大多數的時間都不在。


    這個時間段應該在睡美容覺。


    果然!


    蘇九兒進入一處海邊的私人別墅之中,一個深唿吸就聞到了來自於龍三元的味道,很新鮮,應該今天是才來,沒離開。


    負一樓!


    蘇九兒抬起雪白的尾巴,其中的幾根狐毛開始生長,妖力將其包裹,迅速向前方延伸,伸入鎖孔之中,輕輕一翹,一下子就打開了防盜門。


    門有點小,這種形態進不去。


    蘇九兒轉頭望向羅天,“她就在下麵,東海龍宮三公主龍三元,不出意外的話正在泡澡,你下點藥就能生米煮成熟飯了,明天一切都好說。她們龍族已然瀕臨滅絕,天地間的龍族所剩無幾,就連龍宮都已經倒塌,成了海底遺跡,無龍居住。”


    “打不過你,龍三元自然會願意為你生龍蛋,生兒育女,壯大龍族。”


    “你這是在補救?”羅天反問道。


    “……你可以這麽理解。”


    蘇九兒收迴目光,趴在了地上,仿佛擺爛了一般,鹹魚躺屍。


    “真乖。”


    羅天翻身下狐狸,摸了摸九尾白狐的腦袋,愛不釋手,想了一下後問道:“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看一出好戲,對我多一些了解,這應該是你想要的吧?”


    猶豫兩秒。


    白光一閃,九尾白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變成了一隻體型普通的小狐狸,好似一隻毛發柔順的小貓咪,很輕盈,主動跳到了羅天的肩膀上。


    看一眼狐狸爪上的手鐲,能跟隨她體型的變化而變化,有重量感,卻不大,方便。


    蘇九兒撇眼對羅天說道:“我不是那些小女孩兒,我聽話。”


    “知道了,看得出來。”


    羅天向前邁開腳步,帶著期待,一路沿台階向下而行,很快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天然溫泉。


    直徑超過一百米,水量充沛,能看到溫泉水流動的痕跡,很清澈,幹淨透亮。


    在溫泉的正中央能看到一條東海神龍盤於其中,整體呈現藍色與綠色,龍鱗是海的蔚藍色,龍毛則是充滿生機的翠綠色,顏色分明,看上去很美。


    蘇九兒主動解釋道:“天地殘缺,靈氣嚴重不足,像他們這種強大的生靈越來越難活,有一些龍甚至是活活餓死的,妖氣消耗過大,又得不到補充。”


    “她總是很困,為了製造龍之淚,有一半的時間都花費在沉睡上,減少妖氣損耗、盡量恢複一部分,人類是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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