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專注,以至於忘了時間。


    時光點點,各類礦石越堆越高,山洞內的光線也在逐漸下降。


    日落黃昏,天快黑了。


    看不清眼前的礦石,亦菲總算是反應過來,注意到了這點。


    “嗯?”


    頭頂問號,亦菲抬頭望一眼周圍,四處坑坑窪窪,早已不複最初模樣。視線遮擋,亦菲沒在第一眼看到羅天,繞一點路,這才見到了還在吃燒烤的他。


    羅天目光始終落在亦菲的身上,見她走過來,遞過一串燒烤,微笑問道:


    “餓了嗎?你都忙一天了。”


    “一天?”


    亦菲來到羅天麵前,聞到燒烤的香味,一下子感覺肚子咕咕叫,真有些餓了。中午飯完全沒吃,還勞累這麽久,若非有手鐲對她的保護,怕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謝謝。”


    亦菲沒跟羅天說客套話,接過羅天手裏的燒烤吃了起來,小口進食,不緊不慢的一口一塊肉。眼前一亮,燒烤的味道非常好,美味極了,比大大怪年輕時候給她烤過的燒烤還要好吃,簡直人間難尋。


    大快朵頤。


    亦菲一屁股坐到羅天旁邊的空椅子上,放棄優雅,一手拿一串燒烤,大口吃起來,不再注意自身形象,基本上三口一串,吃得滿嘴流油。


    “好吃。”


    羅天遞過去一杯果汁,“吃慢點,不要噎到了,沒人跟你搶。”


    “嗯嗯。”


    亦菲連連點頭,嘴裏塞滿了燒烤,沒空迴羅天的話。喝一口羅天遞過來的果汁,味道好極了,隻感覺一陣清爽席卷全身,燒烤那份不算重的油膩感蕩然無存,清新開胃,感覺更餓了,吃不飽似的。


    狼吞虎咽,羅天準備在旁邊超過十千克重的燒烤很快被亦菲吃完。


    習武之人的飯量本就很大,如今亦菲更是餓了老半天,食量自然大了點,比以往時候多吃了些。


    “嗝~。”


    亦菲打了個飽嗝,意猶未盡。


    向後躺倒在座椅靠背上,亦菲雙手潔白如玉,未曾沾染半點油漬,揉了揉小肚子,一臉滿足,好久沒吃過這麽飽了,特別開心,亦菲對羅天的好感度有所上升,真想能永遠吃到這麽美味的燒烤。


    這時。


    羅天憑空拿出幾根紅色的蠟燭,隨手扔到四周點燃,山洞裏的光線又亮了起來,對比剛才明亮許多,能看清周圍的物品。


    亦菲發現這一幕,猛迴神,沒經過大腦思考的問道:


    “你是氣用光了嗎?沒辦法把外麵的光線引進山洞裏了?”


    羅天微笑解釋道:“天黑了,今天月亮沒那麽圓,光線就隻有那麽點。”


    “天黑了!?”


    亦菲驚坐而起,滿臉震撼,她明明感覺都沒過去太久,估摸著也就三五個小時,怎麽就天黑了呢?


    過於專注的確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可這也太快了吧?


    快速奔跑。


    亦菲來到山洞外,仰頭望天,果然看到了一輪潔白的月亮,被烏雲遮擋大部分,隻能看到彎彎的一角。


    “天真黑了呀?”


    亦菲呆呆的,望著那天上的月亮,一時間不知道在腦子裏想了些什麽。


    微風吹拂。


    羅天來到亦菲的身邊,問道:“你都在那裏忙一天了,要休息一下嗎?女孩子熬夜的話會長皺紋,我更喜歡你現在這樣漂漂亮亮的樣子,非常好看,秀色可餐,養眼。”


    亦菲眼皮一跳,迴過神來,轉頭望向羅天,瞳孔中隻有羅天的倒影,對他的感情在這一刻變得有些複雜,曾經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想法升騰而起,難以忘懷,就像蜘蛛網一樣層層連接,充滿粘性,甩不掉。


    暗自咬了一下紅唇。


    借著點點月光,亦菲看一眼手腕上的手鐲,在細微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美,想起這枚手鐲的功能,亦菲都不知道該迴什麽樣的禮物才能配得上這枚手鐲。


    “唿……”


    一個深唿吸。


    亦菲嘴角一笑,“我還不困,你能多給我幾根蠟燭嗎?我想整理一下,之前挖出來我都是隨便放的。感覺差不多了,明天你能幫我的忙嗎?把那些礦石全煉了,我想得到裏麵的金屬,越純淨越好。”


    “再各自留一部分的原始礦石,這次的研究旅行就能畫上個圓滿句號,我很開心,真的謝謝你。”


    “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此行肯定不會這麽順利。”


    “好,既然是你想要。”


    羅天點頭,話不多,輕輕一揮,上千根蠟燭憑空出現,火苗點燃,跳躍的火光照亮整個山洞,不如白晝,卻多了點浪漫。


    “……謝謝。”


    亦菲愣了一下,看著羅天,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對這種事情完全沒應對的經驗。她出入社會的時間很少,絕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在山裏度過,也就導致她的心思很單純,麵對這般的羅天,她有些怕了。


    選擇性逃避,收迴目光,亦菲迴到山洞之中忙碌,吃飽喝足,繼續她的個人愛好。對挖出來的礦石,進行更為細致的整理,相同的一類完全歸納在一起,總共堆成了五座大小不一的小山,看著很壯觀。


    羅天一如既往,默默陪伴在身旁,坐在椅子上溫柔的看著她,不忘記烤燒烤,令山洞中總是充滿燒烤的香味。


    炭火無煙,隻有柔香經久不散。


    燭光點點,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再一次加快,亦菲感覺沒過多久,剛剛整理好所有的礦石,蠟燭便燃燒完了。原本一根又一根的蠟燭相繼消失,依次熄滅,整個山洞裏的光線再次下降,但沒有完全變黑,和外麵的亮度一樣。


    後半夜,月光清淡。


    “啊~。”


    有點犯困,昏昏沉沉,亦菲結束忙碌,伸了個懶腰,或許是太困的緣故,又或者是出於對羅天絕對的信任,亦菲迴到椅子上坐好,就在羅天身邊,抱著他一條手臂,就像在抱玩偶一樣,枕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入眠香甜,夢境無聲。


    羅天看著近在咫尺的亦菲,什麽也沒做,讓她度過了一場空境的夢。等她再度睜開雙眼,吃過早飯後,大體變迴最初相遇時的模樣。


    俏麗可愛,在羅天麵前綻放笑容,是那樣的純粹,惹人喜愛,卻不忍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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