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人盡皆知的文昭儀,上位不足半年,名氣尚未傳到千裏之外的臨安府。


    文公子擲地有聲地自報家門,普通百姓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二樓的貴客們卻早有耳聞,紛紛走出雅間,神色各異地打量著昂首挺胸的文公子,猜測他說的是否屬實。


    若為真,寶泰賭坊的東家宋觀宇和程小棠怕是不能善了。


    彭鴻軒見程天祿匆匆往下趕,心裏有了算計,招手讓小廝用最快速度迴府報信,眸底劃過一絲快意,“來得正好。”


    秋闈在即,隻要坐實程家人的罪狀,程天祿直接會失去科考的資格。


    顧知予是在場家世最顯赫斂的貴公子,得知文公子的身份時,很仗義地率先站出來對峙,“文公子這般控訴,可有依據?”


    “與你何幹?”文公子高傲地冷哼一聲,“閑雜人等,全部退下!”


    燕樂安聽到這話就不服氣了,陰陽怪氣道:“敢問這位自稱是昭儀娘娘兄長的文公子,要怎麽解決賭坊的事?”


    文公子不屑地一甩袖,“本公子的事,無需向爾等交代。”


    “宋觀宇,還不把宋昭放了?”


    “還有其他人,全放了!眾目睽睽之下膽敢濫用私刑,可還知道什麽叫王法?”


    賭徒們見有大人物撐腰,再次鬧騰起來聲援文公子。他們能一晚上輸到傾家蕩產,本來就不是什麽守諾的正人君子。


    文公子傲慢地用雙手往下壓了壓,緊緊盯著麵容冷峻的宋觀宇和神色自若的棲雲道長,得意道:“看到沒,你們已經激起了民憤。”


    “騙取他人財物,數額巨大者,依據律法將被沒收全部家產,杖殺棄市。”


    區區一條狗,居然敢反水壞他好事,那就去死吧!


    他一開始就不該聽宋昭的,用什麽計謀,就是直接五花大綁把棲雲道長和程小棠押迴京城,程家人又能如何?


    文昭儀寵冠六宮,能為她保胎接生,是給他們的恩典。


    之前還一副兄長姿態斥責宋觀宇的宋五老爺聽到沒收家產四個字,臉色扭曲了一瞬,心疼得直滴血。


    宋觀宇這個野種的身家比整個宋府還多,不然老爺子也不會動心思讓他認祖歸宗。


    若是真走到報官這一步,宋觀宇死不足惜,以彭府尹的城府,肯定會借花獻佛,用抄沒的錢財巴結上文昭儀。


    宋府機緣巧合才搶占到的先機,等於替他人作嫁衣裳。


    宋五老爺不甘心地狠狠瞪了宋昭一眼,低聲吩咐心腹幾句,悄然站到文公子身後,不再言語。


    文公子的氣勢十足,再加上賭徒們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樣,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眼裏盡是興奮的光芒。


    寶泰賭坊開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出這樣的新鮮事,他們不會要見證曆史吧?


    王掌櫃不知貴人為何會變成敵人,哆嗦著又倒了三顆救心丸塞進嘴裏。


    老天保佑,神仙打架千萬別連累他這個小鬼。


    嘈雜中,宋觀宇的手下絲毫不受影響,強硬地收拾任何想動手的人,氣得文公子險些繃不住高高在上的姿態。


    程小棠更是連眼神都沒分給他,將蓋完章的契書交給程天祿收好,“你們都別說話,我來解決。”


    文承望蠢歸蠢,勉強算是個皇親國戚,沒必要當眾得罪。


    程天祿很信任程小棠,攔住比當事人更憤怒的燕樂安,“稍安勿躁,別添亂。”


    顧知予斂去笑容,低聲提醒道:“彭鴻軒也在,八成已經去喊人了。”


    “他就這麽嫉妒天祿?”


    燕樂安想到自己當初曾跟在這種人左右,就覺得丟臉不已,絕對是一生的汙點。


    程小棠等的就是彭府尹本人,甚至比彭鴻軒更早派人去彭府。


    今日事今日畢。


    她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耽誤第二天睡懶覺。


    估摸著彭府尹差不多該到了,程小棠走到文公子麵前,質問道:“文公子,你可有官職在身?”


    “若沒有,還請離開我的寶塔賭坊。”


    文公子不滿宋觀宇和棲雲道長讓程小棠出來交涉,幹脆亮出了最後的底牌,嗤笑道:“妖道棲雲,奸商宋觀宇,你們還是不是男人?”


    “以為將罪責推在一個孩子身上,就能從本官手裏逃脫?”


    程小棠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文公子有何官職?”


    文公子環視了一周,一字一頓高聲道:“聽清楚,本官是四品太常寺少卿,聖上親封的欽差大臣!”


    他說著就要從袖中取出聖旨,讓這些該死的刁民都跪下磕頭。


    等下,封官聖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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