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牛也是怕您老擔心。”謝玲花瞪了程大牛一眼,解釋道,“那時候沒啥賺錢的門路,也是不得已。”


    “如今咱家能種地還能做工,現在肯定不會冒險了。”


    程老太轉向大孫子:“天福,這次就當是順道送白姑娘迴去,你可不準再惦記去跑鏢。”


    “你年紀也不小了,要不想種地也可以學一門手藝,早點娶媳婦踏實過日子。”


    “聽到沒?”


    程天福還想說什麽,就接收到老爹製止的眼神,老實地點了點頭。


    “大哥,嫣兒姐姐不迴來了嘛?”程小棠很是遺憾。


    程天福迴道:“白姑娘的外祖母病重,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原本白嫣隻是想迴家看一趟,為亡故的親生父母掃墓。結果因為長得肖似生母,被舅舅認出來,接迴了外祖家。


    她厭惡白氏族人,與外祖家沒什麽往來,唯一對外祖母還有幾分眷戀。


    “嫣兒姐姐的外祖家是哪裏啊?我可以給她寫信嗎?”程小棠有些擔心白嫣的處境。


    當初白家把白嫣送給養父母肯定不是偷偷摸摸的,那時候白嫣的外祖家也沒有出麵,任由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遠走他鄉。


    怎麽想,也不是疼愛外孫女的人家。


    “可以寄到這裏。”程天福早有準備,拿出一封信,“這是白姑娘給你的。”


    程小棠取出一截,就看到熟悉的“契”字,趕忙又塞了迴去。


    大家夥都在呢,不能讓楊氏知道白嫣將身家給了她保存。


    不愧是她選中的三當家,果然不是被哄兩句就掏心掏肺的傻白甜,知道選擇值得信任的人。


    想到這裏,程小棠突然意識到什麽,“大哥,嫣兒姐姐還有什麽話帶給我嗎?”


    程天福摸了摸鼻子,“沒有了。”


    果然,程小棠嘿嘿一笑,這一個多月的相處,肯定發生了什麽。


    不然以白嫣的經曆,從小被領養,遭遇養父母去世後,落到仙人跳團夥手裏,不應該這麽輕易地將身家交付給她一個小孩子。


    程小棠再欣賞白嫣,到底相差十歲,對方很難把她當作好友。


    要是直白的請程天福保管,約等於托付終身,白嫣一個姑娘家肯定不好意思。


    “人走了就沒想迴來,還寫什麽信。”楊氏不滿地嘟囔道。


    一家團圓的日子,就她弟弟還在外麵奔波,也沒人問一句,真是薄情。


    可惜沒人搭她的話茬,眾人在月光下聊起臨江書院和打穀機的事情。小麥收完後就輪到插秧了,之前被當作玩具的秧馬已經琢磨出怎麽用了。


    比起要用很多鐵的打穀機,秧馬這種簡單好做的農具,隻要展現出提升效率的優勢,很快就會有人跟著做。


    秧馬的製作簡單,崔縣令期望在今年的插秧時就推廣開來。


    程小棠坐在崔縣令送她的搖搖馬上,聽得喜笑顏開。用多人越多,肯定會有人追本溯源,從而知道她的名字。


    一百不嫌少,一萬不嫌多,都是全自動獲取的積分啊。


    又聊了小半個時辰,關村長和程族長就帶著孫子上門拜訪來了。


    南北兩方的村裏人在這一點上同樣實在,除非是受邀吃席,否則登門一定錯開飯點。


    他們很關心崔縣令即將來下鄉巡查的事情,也想向程天祿打探臨江書院的情況。


    雖然關小飛和程大寶在讀書上還沒展現出天賦,積極性甚至還不如有程小棠看著的程天壽。


    但萬一呢?


    而且他們也不隻有一個孫子,多了解些總沒壞處。


    這一聊,又是半宿。


    等孩子們都睡得做了好幾個夢,大人們才意味未盡地散去。


    如今老程家不止在村北程氏族人這裏有威望,關淩村本地人也迅速接納了他們,往外說都說是關淩村出了個有才學的少年郎。


    據王氏所說,好幾個請她去做酒席的東家,聽說程天祿是臨江書院山長的關門弟子,都會多給她一個紅包。


    這就是讀書人的影響力。


    哪怕程天祿還沒有參加過鄉試,就已經被另眼相待。


    程小棠睡醒才想起來拆開信,信很簡單,感謝以往的照顧和拜托保管契書。


    此外,信封裏還裝著一張兩百畝的地契和兩間鋪子的房契,位置看起來在縣城,絕對算得上一筆豐厚的家產。


    應該是白嫣的生身父母留下來的,足夠讓她衣食無憂地生活。


    隻是過去這麽些年,那些田地和鋪子不會空著,還不知被哪家人占為己有。


    一個父母雙亡,又被領養到千裏之外的少女,想奪迴來,絕非易事。


    還在白嫣看著柔弱,卻有武藝傍身。隻要對那些親人心存警惕,自保應當不成問題。


    外麵的響動逐漸熱鬧起來,程小棠將地契和房契放到最安全的空間裏,背上小竹簍跟著家裏人一起割麥子去。


    她在係統商城裏以“麥”為關鍵字,搜到許多收割小麥的工具。


    除了過於高端的工業器械外,能實現的就是外形像簸箕一樣的釤鐮,俗稱掠子。


    程小棠對農活知之甚少,光靠係統的描述很難理解用法,隻得暫時放置。


    親身體驗過後才知道,種地半點不比讀書簡單。


    尤其是想要提升效率和產量,比背下四書五經難多了。


    在學堂的農忙假之前,村裏人就陸續開始收割小麥了。


    送去上學的孩子,一般是家裏最大的希望,原本也不指望他們能幹多少農活。


    去年種麥子的時候,老程家還在逃荒,沒有需要收割的小麥。蕭家買下的一百畝地當中,倒是有三十畝成熟的小麥。


    蕭昀舒原本與程小棠說的歸期是麥子成熟之時,迴來後一起研究怎麽讓水稻更高產。


    然而北方戰況由於某些不可言說的原因,始終在膠著狀態。


    踏炎軍明明早就將北蠻那兩個小部落趕出邊境,卻無法宣布戰事結束。


    以至於他這個踏炎軍主帥的獨子,無論如何不能離開京城。


    程小棠對此深表同情,九歲就打算出家雲遊四海的蕭昀舒,被困在京城應該很不開心吧。


    然而在皇權至的世界裏,她目前還隻是個小村妞,愛莫能助。


    為了分散蕭昀舒的注意力,程小棠就將遇到的難題一股腦都寫在信裏,讓他在思考中忘記那些的無能為力之事。


    就是辛苦了信鴿,已經開始輪班製上崗,仍舊日漸消瘦。


    而留在關淩村擔任蕭宅管家的應寒,自然不肯讓老程家人打白工。


    主子又不差錢,要不是老程家不肯收,她都想把收上來的小麥都送給棠寶。


    畢竟這孩子從認識開始,就格外喜歡能吃的一切。


    每天上學那麽忙,一說起種地就兩眼放光,腦子裏的想法層出不窮。


    程大牛不想應寒為難,就按照王大力二人給村裏人割麥子的價錢收費,兄弟四人又狠狠忙活了一陣。


    再加上蕭家原本請的莊頭和長工,沒幾天就將麥子收割完畢。


    農忙假第三天,村裏人正忙得腳打後腦勺。


    崔縣令帶著各鎮的裏正們,浩浩蕩蕩地來到關淩村,引得周邊村落都放下活趕來觀望。


    眾人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交頭接耳地討論著,這是發生啥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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