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修將內髒扔在盤子裏,他的實驗又失敗了,在人腦移植過後人總會意外死亡,人與人看似同種,但是互斥著,嚴重地互斥著。南宮修笑起來,他最近特別高興,不止是他的活體人實驗成功地進行著,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看到南宮凡那痛苦的表情,這些年啊,南宮修就想看這個表情,他一想到這兒就止不住地笑,多高興的事情,看到南宮凡痛苦是他最興奮的事情。

    南宮修出生在a國,他從小生長在一個民風純樸的國度,從小他就和溫和的母親一起生活,那時家裏經常來一些客人,那些客人和母親一樣溫和,他們有禮貌地和母親談話聊天,南宮修在母親的教育下安靜好學,像個靦腆的小姑娘。

    南宮修有時會看到母親有些愁容,可是南宮修卻看不出那時的生活有什麽好犯愁的,家裏富有,而且相交來往的都是一些彬彬有禮的人,生活得很舒服啊。

    南宮修八歲那年才見到父親南宮凡,他現在還記得那天父親和母親說了什麽,南宮凡來談離婚,母親同意了,那時母親的身體出了問題,她得了乳腺癌,父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和母親離婚,父親要一半的財產,他說那是公共財產,母親不同意,南宮修記得父親立刻翻臉無情,說的話極其難聽。

    母親的病加重了,南宮凡再來看她是因為他要最後確認母親是否要把財產的一半分給他,母親是她家裏的獨生女兒,但是她認了一個弟弟,母親有意把財產托他管理。南宮修聽著父親南宮凡不依不饒地勸說,母親終於提出了她的條件,她要父親找一個兇手。

    南宮修的外公不是正常死亡,他是被職業殺手殺害的,南宮修的母親當時失去了親人,她的處境很困難,一個女人支撐著偌大的家業,所以她受不住南宮凡的引誘,嫁給了南宮凡。

    婚後的南宮凡完全沒有婚前那個溫柔的樣子,南宮修的母親漸漸感到她將自己交給了魔鬼,南宮修的外公活著時極力反對她和南宮凡交往,可是南宮修的母親卻被南宮凡的翩翩風度和溫柔體貼著迷,她一年後就被南宮凡冷落起來,南宮凡經常不迴來,南宮修的母親打聽到他不是去d國,就是去b國,反正就是不迴來a國。

    南宮修的母親漸漸認清了南宮凡的真麵目,她後悔當初不聽父親的話,可是父親已死,她的痛苦又和誰說?她在彌留之際要求南宮凡找出當年殺害她父親的職業殺手是誰,南宮凡當然拒絕,可是母親的一個條件卻讓他立刻去辦了,母親答應把全部財產都交給南宮凡,南宮凡當場就改了主意。

    南宮修不知道那殺他外公的職業殺手是南宮影的母親,他扶著快要昏倒的母親,母親指責那個殺手的惡行,她隻是單純地要報負,可是沒想到那個殺手竟是南宮凡的女人,他們一直在一起,而且還有南宮影那麽大的兒子,母親當時已經意識到了南宮凡的欺騙與狠毒,他就因為貪圖母親的家財才起殺心,而現在他也可以為了這家財出賣當年幫他的女殺手,母親逼著南宮凡告發女殺手,隻是母親沒想到那個女殺手竟會那樣癡情,她甘願去自首,南宮凡卻因此而成了b國的英雄,他殲滅了一個殺手組織。

    南宮修和南宮影一樣的身世,他們都曾得到過溫情,盡管這溫情的表現形式不一樣,可是他們卻都是感受過的,他們在以後共同成長的歲月中都意識到不應該彼此仇視對方,他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生身父親南宮凡;可是他們不由自主地恨對方,必竟在他們那稚嫩的雙眼裏看到的事實是對方的母親互相仇視的眼神,他們幾乎是同時是失去了母親,南宮影的母親被槍決後沒多久,南宮修的母親病逝了。

    他們都隻剩下父親,野獸一樣的父親,南宮凡隻帶著一半資產離開了a國,他不是憣然醒悟了,而是他要放長線釣大魚。

    南宮修的這個舅舅是個老實人,他不太會耍花樣,這許多年他幾乎都是強撐著,不過南宮凡並沒有拋棄他,他還時常會送錢給他,南宮修知道南宮凡的心思,他把自己的一生籌劃得格外完美,他要到a國養老,所以有時他從d國拿來的錢花不完時會分給舅舅,可是舅舅一旦寬裕了,是一定會還迴來的,舅舅這些年來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為南宮修,南宮修知道舅舅當年暗戀著母親,可是母親到死也沒能和他在一起,南宮修小的時候當舅舅是父親一樣,可是他當年卻被南宮凡帶走了。

    南宮修和南宮影漸漸被教育得隻認錢,他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可是他們卻親眼目睹了南宮凡的力量,當南宮凡拿出錢來時,拿出金條來時,幾乎沒有人不答應南宮凡的要求,南宮修和南宮影漸漸明白南宮凡的力量源泉在哪裏了,他們跟著南宮凡撈錢的同時卻時常感到無比的空虛,但是南宮修也漸漸感到他隻有這樣才能戰勝南宮凡,讓南宮凡付出代價,他聯合b國的女殺手殺害了外公,殺害了母親,也徹底毀了南宮修的生活,他現在已經再無法幹淨地迴到a國了,他是罪人了。

    司若水感到頭很痛,那種發悶的痛,她強睜開眼睛,“你終於醒了。”冥言說,司若水看著他,“來,先喝點水吧。”冥言將水遞給她,司若水喝了一小口,她在想自己怎麽睡得這樣死,“我來的時候你就在睡,我也沒叫醒你,你睡得特別熟。”冥言說,司若水是感到自己睡得特別死,一個夢都沒做。

    “若靈。”司若水突然想起來,前天晚上的事情了,她整整睡了一天兩夜多了,前天晚上司若水勸說司若靈,不要接近南宮影,可是司若靈卻不聽,她和南宮影約好了見麵,司若水一氣之下就說了些狠話,後來兩姐妹就都賭氣各自去睡覺了。

    “若水。”冥言說,他拉住司若水,司若水的臉色很差,“你放開我,我都快三十的人,我有理智。”司若水說,冥言知道她脾氣倔,隻好放開了她。

    司若水要去找司若靈,不讓她犯下不可挽救的錯誤,但是她到了南宮影的公司,南宮影卻不在,司若水感到人一旦陷入感情的旋渦就不可能再有足夠的理智,那一瞬間的人就會變成不折不扣的動物,司若靈以前多聽司若水的話,現在呢?為了一個前姐夫,她竟然下迷藥迷暈司若水,司若水站在南宮影的公司門口,司若靈不在家,手機關機,南宮影公司的職員說不知道南宮影家的地址,司若水不知道這一天兩夜他們會發生什麽事,她想到這兒匆匆跑去取車。

    “你知道南宮影家在哪嗎?”司若水跑到印良的公司找南宮軒,南宮軒搖頭,司若水知道他不會騙自己,但是他們是兄弟,怎麽連對方在外麵的家都不知道在哪,“我們從來不理會對方在外麵的私生活。”南宮軒平靜地說,司若水打了好幾百次南宮影的手機,他不接。“怎麽了?”南宮軒說,司若水說了司若靈的事情。

    “你說南宮影會做什麽?”司若水說,南宮軒笑起來,司若水抓著他的手臂,“你說啊。”她急著說,南宮軒吐著煙,“能做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唄。”他說,司若水不是不知道,不是笨到猜不出,隻是她不敢猜,不敢想,南宮軒看到她著急的樣子,“你就不要再多操心了,是妹妹,也是單獨的個體,到了一定年紀,你也管不了許多。”他說,司若水搖頭,“我不知道可以不管,我明知道,還能看著她往火坑裏跳?”司若水說,南宮軒看著她,司若水平時和他開玩笑是開玩笑,從來不認真的,可是這次她是認真地說南宮家是火坑,“對不起。”她說,南宮軒無所謂地一笑,“我無所謂,我們本來就不是人,哪裏在乎別人說什麽。”他說,司若水看到他看著窗外,他們現在在印良公司的天台上,“那我要到哪裏找他們?”司若水這次是自言自語,“要我說,你也不用找了,這麽長時間,該發生的早就發生過了。”他說,司若水也明白,她隻是想阻止,哪怕已經太晚了。

    南宮影可不是個疼惜小妹妹的大哥哥,他和司若靈當晚就上床了,而且他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蓮秀沒有馬上殺掉司若靈,南宮影不禁玩心大起,他繼續和司若靈在一起,看看蓮秀有何特別的反應。

    “姐姐找我。”司若靈說,南宮影看到她手機裏有好多個未接電話,南宮影的手機裏也有,“那我送你迴去吧。”南宮影說,司若靈甜甜地笑著,她抱著南宮影,“可是我有點兒舍不得你。”她說,南宮影不禁想笑,舍不得?有人舍不得南宮影,僅就這一點,南宮影就可以笑死了。

    “你不拿我當姐姐,還迴來見我做什麽?!”司若水說,她哭著說,司若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為妹妹?還是為自己?司若靈在印良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姐姐,別這樣,我不是有意迷暈你的。”司若靈說著就抱著司若水,她輕輕地拍著司若水的背,像是在哄一個新生的嬰兒。

    “下班了?”南宮影看到南宮軒一手提著西裝一手拿著一個文件過來,司若水看向南宮影,“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希望你以後別再找我妹妹,她找你,你也不要答應。”司若水牽著司若靈的手走過來說,南宮影倚在南宮軒的車上,他冷笑,“你聽聽你自己的話,講不講理?”南宮影說,司若水冷冷地盯著他,南宮影點了一支煙,“我們是真心相愛,難道我和你沒感情,你就不允許我和你妹妹擦出火花?你也太霸道了。”南宮影說,南宮軒不禁在一邊大笑起來。

    “是啊,姐姐,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司若靈說,司若水簡直是又想笑又想哭,“南宮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動我妹妹。”司若水說,南宮影剛要說話,南宮軒示意他走開,“等一下,我搭個便車。”南宮影說,“前妻,你說的話我不會同意的,那個怎麽說的來著?”南宮影煞有介事地想了想,“對了,真愛無敵!”南宮影說,“如果你想阻止,那就問問我的寶貝若靈同意不同意。她要說分手,我二話沒有。”南宮影說,他已打開了南宮軒的車門,南宮軒已發動了引擎,“前妻,我南宮影真是對你們家沒話說了,你說離就離,對你妹妹,我也同樣的寬大為懷,我啊,真是大善人,溫柔得沒話說。”南宮影還在說,“你他媽上不上車?”南宮軒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南宮影聽了馬上坐在了副駕駛上,南宮軒沒等他關上車門就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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