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傻,不知道這些,有時候還真的會臉紅,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沒有人幫她說話,一腔自作多情的喜歡,幫不了她。


    每次她被人圍著問時,陳墨一邊傳球,視線會偶爾掃到她那邊,看到被幾個人圍著笑問時把頭低成鴕鳥一樣的楚憐。


    他冷漠移走視線,管也沒管。


    逆行時總要有點打擊才會知難而退,不讓她摔倒個幾次,永遠不會改變。


    第62章 欺負她 楚憐,你最好長點記性……


    暴雨來臨前的鎮裏總是異常的悶熱。


    房裏房外透著潮濕味,整個天空烏雲密布,人幹什麽都提不起勁。


    陳墨剛和朋友幾個打完球,到自動販賣機裏拿了瓶冰可樂喝,涼的東西到了肚子裏,渾身舒爽不少。


    他一頭黑髮全濕,整個人像從水裏出來似的,透著點荷爾蒙的味兒。


    譚良翰過來搭上他的肩,問:「晚上去網吧嗎,哥請。」


    陳墨頭也沒迴,道:「不去。」


    「最近怎麽了,幾天沒見著你人,受打擊了?你又不缺錢,不像我們幾個,天天為錢發愁。」


    陳墨沒說話。


    譚良翰看著他捏著可樂罐那修長幹淨的手指,上邊還有個不知是不是真鉑金的指環,襯著他那手還挺好看的。


    這哥們永遠跟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明明幹的是一樣的事,他們就是地痞流氓,到陳墨身上就好像少爺下鄉體驗生活。


    搞得人心裏還挺不平衡的。


    譚良翰扯了扯嘴角:「話說那傻子連著幾天來了,看著都煩,你不準備處理下?」


    「處理什麽。」


    「把她趕走吧,看著就怪煩的。」


    思索了會,他又有些不懷好意的笑:「或者,她不是腦袋有問題嗎,但是人其實長得還挺好看,正好人也喜歡你,要是有可能,其實你也可以……」


    臉上的壞笑立馬讓人懂了意思。


    陳墨捏癟手裏的罐子,冷冷看了他一眼:「能有這種想法,你挺不是東西的。」


    譚良翰瞬間就不爽了,道:「怎麽就不是東西了,大家都是男人,會不會有這個想法說不定都不用我說呢?」


    陳墨理也沒理他,把罐子丟了踩了一腳,轉身要走。


    末了停下腳步,迴頭看了對方一眼:「我沒有這個想法,如果你有,也勸你趁早打消。不然,你可以試試。」


    明顯,這不是提醒,而是警告。


    說完陳墨就走了,背景隱入夜色。


    譚良翰頗為憤慨,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之後咬牙看他背影:「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怎麽了?」後麵,平和聲音傳來,餘忻走出了便利店門,問。


    譚良翰把外套往肩上一搭,道:「陳墨挺狂的啊,罵我,不是,我說什麽了我?」


    剛剛餘忻也在,他們的對話聽了些去。


    餘忻淡道:「他是那個性子,你話說得也有點過,小事。」


    「那有必要這樣說?誰是兄弟?不是我說,說那個傻子兩句怎麽了,玩笑我還開不得了?再說,他難道還真把那人當迴事了,為了個女的,有必要這樣跟我甩臉子?」


    餘忻往前走了兩步,看向陳墨離開的方向,溫潤的眼底沒什麽神色。


    「沒事。」他道:「他就是這樣的,習慣就行。」


    依往常一樣迴去,老舊的街麵,直至他住的屋子前都隻有一盞昏黃的燈泡照亮周圍。


    陳墨住的屋子類似那種獨棟三層,下邊是地下室,鐵質的台階在樓房外,沿著上去就是二樓的屋門,再往前轉彎上三樓,是餘忻住的位置。


    他像往常一樣踩著台階上去,才發覺他的屋門前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陳墨腳步一頓,怔住。


    他認出了對方,是跟了他父親十幾年的老助手,對方態度誠懇表明來意:「阿墨,是你爸讓我來接你的,他讓你迴去。」


    -


    那一晚,楚憐本來也隻是路過,想到了他,下意識去看看他的屋子。


    沒想過會看見那些。


    昏黃燈光,老舊門前。


    身影削瘦單薄的男人揪著麵前中年人的衣領,整個人暴戾,猶如爆發邊緣:「我有讓你們管我嗎?有讓他管嗎?不是說過我死在外邊都可以,不是說過沒有我這個兒子都可以?現在搞這些,又有什麽意義,滾,給我滾!」


    他一甩手,年長的中年人就摔到了地上,公文包都滾到了台階下。


    巨大的聲響嚇著了楚憐,也驚了旁邊的住戶,燈都亮了幾盞。


    她想去扶那個人,可看著扶著欄杆渾身顫慄發瘋的男人,心裏害怕。


    她沒見過那樣的陳墨,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那樣。


    就像,就像電視劇裏那些要黑化的人一樣。


    中年人道:「我知道你對你父親很多怨恨,可是,聽我一句勸吧,不要為難自己,您母親是平和離世的,您父親什麽也沒做,這不怪他。他也就是這個性格,對你說很多狠話,其實這些年他很在意你啊,也疼愛你,阿墨,為什麽你就是不能冷靜點,往好處想呢。」


    陳墨笑了。


    扯著唇自嘲,眼眶發紅,他抬起頭,看向對方:「我冷靜?」


    他抬手指著自己,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做了他兒子。從他把我媽送去精神病院的那一刻,我陳墨就不是他兒子,我陳墨的命也是我自己的,哪怕我今天死在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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