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妳怕了?敢孤身一人在馭劍山莊附近徘徊,大爺還以為妳天不怕地不怕呢。」他故意輕佻地以長指勾了勾她的下巴。


    那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弦為之一緊。


    長指差點不想離開她的下巴。


    若他再繼續調戲,隻怕會真的成為一名登徒子。


    「我、我當然不怕!」她咬著下唇,黛眉顰蹙。


    今夜不幸落入惡賊的手中,她絕對會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


    她這次真的太魯莽了,不該一時衝動,追著應公子跑出來,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的心底有著一股強烈的渴望,期待應公子趕緊出現救她。


    「大爺我給妳一個機會,隻要妳肯求饒,說幾句好聽話,大爺今夜就放過妳,如何?」他爽快地說道。


    「求饒?你作夢,本姑娘才不屑向你們這種人求饒。」舒閔柔不加思索地予以拒絕。


    男人雖在心中暗暗讚歎她有骨氣,隻是,他還是認為她的作法不夠聰明。


    對付賊廝,絕對不能硬碰硬,否則下場隻會更慘。


    他走到她的身旁,大手一把攬住她的腰。


    她陡然一驚,身子顫抖得有如秋風落葉。


    「瞧妳,都抖成這副模樣了,還不肯求饒?」他說著風涼話。


    對她的倔性子是既無奈又心疼。


    想要調教她,隻怕還得再多費點工夫了。


    「你、你敢輕薄本姑娘,本姑娘就算做鬼也不會饒了你!」她都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嘴上仍想逞口舌之快。


    「是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朗聲笑著,大手放肆地在她的腰際上移動,就是沒打算再往上移,觸碰她的禁忌之地。


    依他的估計,她大概就快瀕臨崩潰邊緣了。


    此時此刻,他倒有點痛恨起自己的冷漠無情了,隻不過,若他輕易罷手,那麽他的用心良苦豈不是白忙一場了。


    隨著他大手在她腰上肆無忌憚地遊移,舒閔柔終於忍不住驚恐,豆大的淚水從粉頰上蜿蜒而下,濡濕了綁在她雙眼上的布巾,聲音帶著哽咽。「快放開我!」


    見她流淚,他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針給刺了一下,大手倏地從她的腰際上移開。


    「妳哭了?」他的嗓音嘶啞。


    女人流淚,本該是稀鬆平常之事,為什麽看見她的眼淚,他的胸口會像是被人揍了一拳似的,疼痛難當。


    他突然有一股衝動,想將她的蒙眼布巾扯下,拍拍她的肩背安撫她。


    「不幹你的事。」她恨恨地迴嘴。


    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恐懼這件事,隻想盡情地發泄自己的情緒。


    以前的她深居山中,靠著一些小伎倆及旁門左道得以自保,她萬萬沒想到這世道竟然如此險惡,人心如此難測。


    身陷險境的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


    她的眼淚有如泉湧一般,止也止不住。


    直到溫熱的大掌輕輕拍撫著她因為哭泣,而一上一下抖動的肩膀,她才猛地止住哭泣。


    「你?」眼前的惡賊到底在做什麽?怎麽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


    就在她納悶之際,她的手腳已經被鬆綁,蒙住眼睛的布巾也被拿掉。


    「妳今夜受的教訓應該已經夠了。」男人索性將臉上的蒙麵布巾也拿掉,露出他俊逸的臉龐。


    舒閔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以食指顫抖地指著他。「你……你、你?」


    可惡!她居然被他擺了一道?


    「怎麽?嚇到認不出本大爺來了?」他似笑非笑地微勾唇角。


    他明白,此刻自己若笑得太囂張,她肯定會氣到扒了他一層皮。


    舒閔柔使盡力氣,奮力地朝他的胸口一推,結果因為手腳虛軟無力,自己反而跌坐在地上。


    「可惡!你為什麽要戲弄本姑娘?」她的雙拳緊握,眸中閃爍著熊熊怒火。


    若不是此時的自己身軟氣虛,她肯定會用力地揍他幾拳泄憤。


    「這樣戲弄本姑娘很有趣嗎?」她咬牙怒瞪著他。


    委屈及不甘心的淚水再度滑落而下。


    男人輕歎一口氣,慢悠悠地解釋。「本爺這麽做有兩個理由,其一,妳不該裝睡,偷偷跟在本爺的身後;其二,身為姑娘家,本就不該在半夜出現在龍蛇雜處之地。」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如常,事實上,她的啜泣聲,已經嚴重幹擾了他的情緒。


    「本姑娘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他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麽管她的行動?


    「本爺隻是希望妳以後不要魯莽行事,免得置自己於險境而不自知。」他好言相勸。


    見她哭得傷心,他真的無法板起麵孔教訓她。


    他承認,他這次真的做得有點過火了。


    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歉疚感,那對他來說,是一種很陌生的情緒。


    「也不想想,人家這麽做是為了誰?」她委屈地嘟嚷著。


    她的聲音雖小,卻像是一根針一樣,直直地刺進他的心窩。


    她為了他不惜以身犯險,他卻耍些小把戲嚇唬她。


    仔細一想,他似乎是理虧了。


    「本爺說過,關於本爺的身世,妳不需要多管閑事。」他再次強調。


    聽到這麽冷漠,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話語,她的心涼了半截。


    「好,你的事,本姑娘以後都不管了,你要走要留請自便!」她隨意地抹了抹臉,站起身朝廟門口走去。


    「等等!妳要上哪兒去?」他急急地出聲詢問。


    內心的焦急全寫在臉上。


    難道,他用錯了方法?


    他的教訓不僅沒有讓她學乖,反而讓她變本加厲地反抗他。


    這次,換他尾隨在她的身後,往城裏的方向走去。


    舒閔柔的淚水被迎麵吹來的風給吹幹,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居然走到城裏入夜後最繁華的花街。


    而不知何時,男人已經走到她的身旁,幾乎與她並肩而行。


    「奇怪?這是什麽街道?怎麽越夜越熱鬧。」她低著頭喃喃自語。


    他冷不防地提醒。「這是一條花街,城裏的男人最愛流連之地。」


    舒閔柔一聽,雙頰頓時染上紅霞。


    她怎麽如此大意?居然不知不覺走到煙花巷了。


    就在她兀自出神之際,男人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攬住她的肩膀。


    她正想破口大罵,溫熱的氣息就直撲而來。「別反抗,若妳落單,那些個狎客是不會放過妳的。」


    舒閔柔的小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就是無法反駁他的話。


    他說得沒錯,有哪個良家婦女會深夜走進煙花巷?她若落單,肯定會被當成花娘的。


    他這麽做……難道是要保護她?


    隻是,他這麽親密地摟著她,是存心想害她將來嫁不出去嗎?


    越想越氣,卻又無計可施,她的額際沁出一層薄汗來。


    他的大手擱在她的腰際上,害她臉上的熱度不斷地上升,連頭頂都快冒出煙來了。


    她拚命地瞪他,無奈,他視而不見,反而將她摟抱得更緊。


    他喜歡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兒,有別於花娘身上俗氣的胭脂味兒,令他禁不住目眩神迷。


    當她正想抬起蓮足,往他的腳上一踩的時候,一名正在恭送恩客的花娘突然跑過來,驚喜地大喊。


    「應爺!您來了怎麽也不先通知一聲?奴家好教眾姊妹們擺上一桌好酒好菜款待您呀!」長相豔麗動人的花娘拉住他的手臂,熱絡地說。


    「姑娘,妳是?」男人直直地盯著眼前的花娘,怎麽想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應爺,您怎麽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奴家是豔容呀!您以前資助過豔容,也資助過眾家姐妹,難道您忘了嗎?」花豔容苦著一張臉,神情哀怨。


    再怎麽說,她也是被眾人公認的花魁,一般人想忘了她的長相是很困難的,更何況是跟她有交情的應爺。


    這應爺分明是在裝傻。


    她壓根不曉得應爺已經失憶了,記不起以前的人事物。


    「姑娘,在下由於受傷,以致於失去記憶,對姑娘完全沒有印象。」他拱手一揖,坦白告知。


    「失憶?應爺怎麽會失憶呢?」她納悶地皺眉。


    據她所知,應爺武功高強,應該不至於會受傷,八成是受到小人暗算,才會遭此意外。


    她以輕蔑的目光,將舒閔柔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


    致使他受傷的罪魁禍首,說不定就是眼前這名黃毛丫頭。


    「應爺,這名姑娘是你的新歡嗎?」她的話語帶著濃濃的酸意。


    舒閔柔不甘示弱地迴視她。「這位姑娘,請妳別胡亂說話,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推開他,極力與他撇清關係。


    「笑話!妳當我是瞎子不成?剛才應爺摟妳摟得那麽緊,妳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妳跟應爺沒有關係。」花豔容的聲音拔高,神情不悅,口氣不善。


    「好了,妳們兩人別吵了。」男人插話勸阻著。


    花豔容噘嘴嬌嗔。「應爺,就算您真的失憶,可咱們也才一陣子不見,您就交了新歡,還與她連成一氣,欺負豔容呢?」


    她不依地搖晃著男人的手臂。


    男人雖然認不出此名自喚為豔容的女子,但看著她精雕細琢的臉蛋,他竟然覺得對她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難不成,他以前真的很愛流連煙花巷?


    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花豔容,舒閔柔突然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極不舒坦。


    她也學起花豔容,拉住他的手臂。


    「應公子,我覺得有點累,想盡快找一間客棧歇息,咱們快點離開此地吧!」她徑自拉他往前走了幾步。


    這名豔容姑娘長得明豔動人,連她都自歎不如,更何況是普通的男人。


    這應公子八成也被她給迷了心竅了吧!


    花豔容快步走到兩人的麵前,伸出手臂攔下兩人。


    「小姑娘,豔容跟應爺的交情匪淺,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請妳不要阻止應爺與咱家的姊妹們敘舊。」她不悅地顰眉。


    她不解,應爺怎麽會看上這名乳臭未幹、態度又囂張的小姑娘?


    她就不信自己的魅力真的比不上她,非得跟她較量較量不可。


    「應公子,您想跟豔容姑娘敘舊嗎?」她咬著下唇,端著笑臉詢問。


    他看起來明明就不像是愛流連花街柳巷的男人,可豔容姑娘卻表現出一副與他極其熟稔的模樣。


    這讓她心生疑惑,還有著深深的失落感。


    照道理說,他跟花娘交情好,幹她什麽事?她到底在失落個什麽勁兒?


    對於他的過去及真實身分,她是越來越好奇了。


    男人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正色地問花豔容。「姑娘,妳說妳認識本爺,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豔容從來不說謊,而且,豔容跟應爺已經認識數載了。」她坦白告知。


    對於應爺認不出她來,她的心中有著濃濃的失落感,她一向認為,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著一席之地,看來,她太高估自己了。


    「豔容姑娘,妳知道本爺的姓名嗎?」他又問。


    從對方的眼神看來,她應該不致於會說謊才是。


    「應爺名叫應天玦,是馭劍山莊的主事者。」她不加思索地迴答。


    在她的麵前,應爺從來不會隱瞞身分,隻是,他一直未曾提及馭劍山莊到底是從事什麽買賣。他不說,她們也不好意思硬要問個明白。


    「應天玦?」他低語,仔細思索著這個名字。


    原來,他是馭劍山莊的主事者,所以,那一男一女當真是他的師弟及師妹。


    那麽,他在失去記憶前,是否發現了兩人什麽秘密?


    花豔容的聲音,喚迴他飄遠的思緒。「應爺,若您想知道更多以前的事,不妨跟豔容小酌一杯。」


    她客氣地提出邀請。


    「這……」應天玦看了眼舒閔柔,隻見她不停地搖頭,似乎希望他不要在此地久待。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過去的自己,跟眼前的花娘到底是什麽關係。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應爺,請。」花豔容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應天玦轉頭對舒閔柔交代。「舒姑娘,妳先到前頭找間客棧歇息,本爺想跟豔容姑娘敘舊。」


    聞言,舒閔柔的臉色變得鐵青,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嚷。


    「想跟老相好敘舊就直說,幹嘛還找借口掩飾?」


    「妳說什麽?」他聽不清楚她在低喃什麽。


    雖然,他很想直接帶著舒閔柔轉身離開,但他對自己的過去又很好奇。


    也許,從花娘的口中,他可以探聽到什麽重要的訊息也不一定。


    「沒什麽,本姑娘走了。」她腳跟一旋,往前筆直地走去。


    走沒幾步,她又迴頭望了一眼,發現花娘拉著他的手臂,身子緊緊地挨在他的身側,兩人狀似親密。


    她在心裏暗斥。


    不要臉!他不僅是個登徒子,還是個好色之徒。


    她舒閔柔再也不想管他的閑事了。


    她在附近找了間客棧落腳,梳洗了一番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腦海裏不斷浮現應天玦與花豔容的身影。


    心想,他們現在不知道在做什麽?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她倏地坐起身,下床在房裏走來走去。


    「不行,我得去看個究竟,非得查探出應天玦跟花娘到底是什麽關係不可。」她喃喃自語,一顆心蠢蠢欲動著。


    平時的她並不是一名好管閑事之人,隻不過,遇上他的事,她就忍不住興起一股興致來。


    她招來店小二替自己找來一套男服。


    換上男服後的她,看起來倒也斯文俊秀。


    確定自己應該不會穿幫後,她再次來到花街,往花豔容所在的青樓直闖而去。


    老鴇馬上攔住她的去路。「這位小哥,您請留步。」老鴇臉上端著笑臉,心裏卻在暗斥,這不知是打哪兒來的冒失鬼,完全不知道樓裏的規矩,是把這裏當成自個兒的家了嗎?


    「我找花豔容。」她索性直接表明來意。


    「豔容?她現在沒空,公子要不要換個人選?」老鴇鞠躬哈腰,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好比白天的陽光。


    隻要是進了樓裏的男人都算是財神爺,她可得罪不起的。


    「本公子就隻要豔容姑娘,其它人都不要。」她的語氣堅決。


    「這……」這下可糟了,豔容現在哪有空招唿閑雜人等。「公子請稍候,容老身詢問一下豔容的意思。」


    為了不得罪客人,她隻好硬著頭皮去通報一聲了。


    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


    沒想到,花豔容在詢問應天玦的意思後,居然爽快地答應見她這個假男人。


    當她大搖大擺地走進兩人敘舊的小屋後,應天玦差點將口中的酒給噴出來。


    「妳……」她又在搞什麽把戲了?


    她就這麽想進花樓嗎?


    她以為把自己打扮成男人的樣子,就能探聽出什麽消息來嗎?


    未免太天真了點。


    花豔容從應天玦的表情中,大概已經猜出來眼前的少年,就是剛才與他一道同行的姑娘。


    她故意裝作不認識她。「這位公子,您看起很麵生,應該不曾光臨過咱們的樓子吧?」她嗲聲嗲氣地問。


    「是不曾。」她將隨身攜帶的折扇打開,搧了搧風。


    這樓子裏的胭脂味兒還真重,聞得她頭昏腦脹的。


    「既然是新來乍到,豔容就先敬公子一杯,聊表心意。」她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接著,又倒了一杯酒給她,把酒杯遞到她的麵前。


    舒閔柔直盯著酒杯,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她根本不會喝酒,萬一待會兒喝醉了,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她可不想在兩人的麵前出糗。


    「怎麽?不敢喝?男人不會喝酒還真是罕見。」他冷嗤一聲,存心譏笑她。


    他知曉她最禁不起別人激她。


    敢來花樓,卻不敢喝酒,這樣怎麽瞞得過眾人的耳目?他對她的行徑真是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忍不住又興起教訓她的念頭。


    她滿腦子古靈精怪的想法,雖然被他訓了幾次,依然故我,不知道該學乖或者是收斂一點。


    花豔容像是故意與他連成一氣似的,存心激她。「若公子真的不能喝,奴家願意代您喝下這杯酒。」


    舒閔柔憋著氣,禁不住刺激,果然一把拿起桌上的酒杯,打算硬著頭皮喝下。


    杯緣尚未碰到嘴唇,就被應天玦一把抓住手肘。「這位小哥,若真的不能喝,可別逞強,否則,待會兒受苦的可是自己。」


    酒醉的滋味,可不是像她這種嬌滴滴的姑娘家承受得起的。


    他越是勸阻,舒閔柔越是不服氣。


    她撥開他的手,柔笑著。「公子,隻不過是一杯水酒,又不是穿腸毒藥,瞧您說得好像有多恐怖似的。」


    她是大夫,為了研製藥方,起碼也嚐過不少種類的藥酒,區區一杯薄酒,能傷得了她的身嗎?


    「既然小哥不在意,在下就不掃興攔阻了。」他攤了攤手,微勾唇角,露出邪肆的笑容。


    存心一副看好戲的心態。


    舒閔柔好麵子,又不想讓花豔容給瞧扁了,索性二話不說地將麵前那杯酒一飲而盡。


    「哈,沒事嘛!」她無所謂地笑笑。


    她隻覺得喉間一陣灼辣感,連肚子也熱熱的,其它的就沒什麽感覺了。


    「小哥,容在下提醒,這酒的酒力無窮,沒一點酒量的人是抵擋不住的。」他雲淡風輕地道。


    「什麽?」怎麽不早說?她倏地臉色刷白。


    她都喝完了才在放馬後炮,分明是居心不良嘛!


    再怎麽說她都救過他一命,他居然恩將仇報?


    經他這麽一提醒,她才驚覺事態不妙。


    她的頭已經開始暈眩,肚子也有點不舒服。


    為了避免待會兒真的出糗,她直接站起身拱手行禮。「兩位,這酒果然是陳年好酒,在下已經不勝酒力,先告辭了。」


    她連站都站不穩了。


    應天玦也霍地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若放任她醉醺醺地走出去,待會兒豈不是會出亂子。


    「小哥,在下也正想離開,一道走吧!」他的語氣帶著不容人拒絕的氣勢。


    「不必了,大爺舍得讓豔容姑娘被冷落嗎?」她話中有話。


    這時,花豔容也禁不住地插話。「應爺,您怎麽才坐沒一會兒就急著要走?以前的您可不會這樣喔!」


    她的話夾雜著薄怒,但臉上的笑容仍然沒有垮掉,精致的臉蛋完全讓人瞧不出情緒來。


    她覺得應天玦變了,以前的他,從來不曾將任何女人放在心上過,就連他的未婚妻也無法抓住他的心。


    「花姑娘,妳別忘了,在下已經失去記憶,以前的事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他一字一頓地說,想讓花豔容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應爺,你當真為了她,不再留戀過往的一切?」在她問出心中疑問的同時,他也在思忖著同樣的問題。


    經由花豔容的述說,他大抵已經知道過去的自己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身為馭劍山莊的主事者,他心高氣傲、高高在上,行事作風異於常人,視女人為無物,唯有風塵女子才能得到他的青睞。


    而如今,他竟然會對一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特別在意。


    望著手腳虛軟,幾乎癱軟在他懷中的舒閔柔,他銳利的眼眸蘊滿了從未有過的柔情。


    難道,他在擔心舒閔柔嗎?


    可能嗎?他真的對她動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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