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繪聲繪色地迴稟:“不錯,國舅爺將牛痘獻了上去,皇上經過驗證之後發現,牛痘確實要比人痘強出百倍,使用了牛痘之後,既能防治天花,又極為安全,自此之後,天花再也無法威脅大清的子民!因此,皇上一高興就將國舅爺連升數級,加封為了承賢郡王!”


    儷珠並不開心:“皇上也真是的!牛痘之法雖然能夠救死扶傷,但是李家已經富貴至極,頂多給哥哥一個貝子就是了,哪怕看在本宮的麵子上再加一級給個貝勒,便也頂天了,怎麽能直接封為郡王。”


    秋花柔聲寬慰:“這是皇上對娘娘的一片心意呀!國舅爺獻上牛痘之法雖然功勳卓著,但若是尋常之人自然不可能獲封郡王,這可是三藩之後唯一的異姓王,何等的尊貴?若非看在娘娘的麵子上,國舅爺怕也得不到如此殊榮。”


    儷珠身份地位越來越高,考慮得就越來越多:“正因為異姓封王,實在是殊榮太過,本宮才覺得不妥。”


    小金子笑語盈盈:“娘娘何必憂慮?隻要來日登上帝位的是咱們的攝政王,李家至少還能再保一百年的富貴!至於往後的日子,那就隻能說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了,誰又管得著呢?”


    儷珠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麽了:“罷了,你們說得也在理,本宮已經足夠為家族操心的了,以後的事兒,本宮也管不著了。反正本宮現在是愛新覺羅一族的媳婦,本宮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丈夫、女兒和兒子為妙。隻希望李家的人不要被眼前的富貴所迷惑,能夠一直保持本心吧!”


    秋花遞上一杯熱茶:“娘娘多慮了。這些年皇上雖然不停的抬舉李家,但是李家卻一直非常低調,並沒有給娘娘拖過後腿,相信將來也是如此,娘娘大可以放心。”


    儷珠接過茶盞,卻無心飲用:“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


    等到晚上康熙再次過來,儷珠不禁埋怨道:“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將我哥哥封為了郡王?你當郡王是地上的雜草,想封就封啊。”


    康熙陪著笑臉:“大舅哥獻上了牛痘之法,這樣大的功勞,自然要重重獎賞,要不然豈不是讓人說朕處事不公?”


    儷珠嗔道:“那也不該直接封為郡王!多少愛新覺羅一族的龍子鳳孫都攀不上郡王,我哥哥雖然是皇親國戚,但終究是異姓之人!自古以來,異姓封王可不是什麽好事。”


    康熙不以為意:“你太小心了!古往今來的異姓王多了去了,善終的更是不少。況且是你的兄長,哪怕沒有今日獻上牛痘之功,封王也是理所應當的,好比唐朝武則天之父,在寸功未立的情況下,也被唐高宗加封為了王。”


    儷珠對於康熙滾刀肉的做派頗為無奈:“那隻是追封而已,跟實打實的封王可不一樣。”


    康熙伸手從後麵環柱儷珠的腰肢:“為夫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吧!不過是一個郡王而已,大清不可能會出現外戚做大的情況!因為咱們大清不是前朝,最關鍵的還是八旗的兵丁,誰掌握了八旗的將士,誰才是大清真正的主宰!”


    儷珠輕歎一聲:“你總有這麽多的道理。”


    康熙故意開了個玩笑:“怎麽你的年紀越大,膽子越小了?朕記得你當年可是比誰都大膽。上至太皇太後,下至普通嬪妃,沒有一個被你放在眼裏。”


    儷珠麵含薄怒之色:“你這是嫌我老了?”


    康熙連忙軟語安撫:“你比為夫足足小了十三歲有餘,為夫還怕你嫌為夫老呢!怎麽可能嫌你老?況且咱們的珠珠容顏傾國傾城,又越來越有韻味,為夫實在是愛不釋手。”


    儷珠迴想起了曾經的事,心中也不禁泛起了漣漪:“當年我被她們逼的沒辦法,若是不奮力反抗,哪怕有你護著,她們也要把我踩進泥裏,所以我隻能和她們鬥到底!但是現在不一樣,我已經當上了皇後,有兒有女,我自然不能隻考慮自己一時痛快,還得為你考慮,為塔娜,為胤堯,乃至是為大清江山延綿萬代考慮。”


    康熙語氣誠懇:“愛妻如此賢德,真是為夫之福。”


    儷珠千叮萬囑:“別說這些場麵話了,以後你要是再想加封李家什麽的,必須得跟我商量,絕對不能自個兒做主。”


    康熙溫柔含笑:“一切都聽愛妻的。”


    儷珠又道:“如今牛痘之法既然已經徹底研究成功了,也該給咱們的塔娜種痘了。”


    康熙想了想,立刻就有了決斷:“那便明日啟程去暢春園吧!到時候咱們就在暢春園之中給塔娜種豆,不然在宮裏太熱了,牛痘雖然比人痘安全,但也難免要吃一點小苦頭,暢春園涼快,塔娜應該會更舒坦一些。”


    儷珠自然不會反對:“就這麽定了。”


    ……


    來到暢春園之後,儷珠休息了三天,而後她便與康熙著手給塔娜種痘。


    人痘花費的時間很長,大概需要一個來月才能完全安全下來。


    但是牛痘就比較快,頂多七天就好了。


    有著張太醫和李太醫親自保駕護航,再加上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隨時待命,為塔娜種痘的過程十分順利。


    隻過了五天,種痘就圓滿完成了。


    從此之後,塔娜就再也不怕天花的侵擾了。


    儷珠和康熙守在床榻之前,望著醒過來之後伸手去抓肥貓尾巴的塔娜,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剛進入五月,東宮忽然傳來噩耗,小李佳氏剛剛生下來的小格格沒了。


    儷珠瞬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派人去查一查,這是怎麽迴事?小李佳氏的女兒剛出生的時候不是健健康康的嗎?怎麽突然就夭折了?是不是東宮之中有人暗中下手?”


    小金子領命而去:“奴才這就去查。”


    沒過多久,就出了結果。


    “娘娘,是太子的一個侍妾動手,她與李佳福晉有仇,李佳福晉愈發得寵,她卻一直被太子冷落,心生不憤之下才會害了李佳福晉的女兒。”如今儷珠掌握著很強的勢力,小金子身為儷珠的大太監,很容易就查清楚了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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