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珠目下無塵:“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萬歲給過榮憲郡主機會,曾經還恢複過她的名位,可惜她不知珍惜。”


    秋花附和:“娘娘說得極是!”


    儷珠轉頭又問道:“三公主最近如何?”


    夏果答道:“三公主一直是老樣子,原本她算是孝懿皇後的半個養女,如今孝懿皇後去了,她的年紀也不小了,也不需要養在別人身邊,一直待在北五所,與布答應之間母女關係挺好的,隻不過她可能一直對布答應心中有愧,所以不大好意思見布答應,總是布答應去見她,她從沒有主動去給布答應請安。但她經常也會從宮外搜尋一些不怎麽值錢但卻頗為精致的小玩意兒送去給布答應。”


    儷珠歎氣:“這孩子的性格確實有些問題。”


    夏果道:“皇上說她性子敏感,氣量狹小,心思歹毒,毫無主見,如今看來皇上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秋花頗為感慨:“三公主和榮憲郡主算是兩個極端了,以往在娘娘沒有得寵之前,所有皇女之中最討皇上歡心的就是榮憲郡主,而最不被重視的就是三公主,結果榮憲郡主因為溺愛太過,所以目中無人,而三公主則因為被皇上過於忽視,品行方麵也不符合皇室對公主的要求。”


    不被愛的童年確實會給人生帶來很多痛苦。


    曆史上的三公主直到嫁做人婦,也沒有得到幸福的婚姻。


    有流言說三公主是被額駙給踢死的,而且在她死後,額駙還大肆尋歡作樂,在她的喪禮期間強占別人的妻子,同時還把朝廷發下來給三公主舉行喪事的銀子給私自貪了。


    最後,這些事情被康熙得知,康熙震怒,三公主的駙馬也被康熙圈禁了。


    三公主和她的駙馬也算是清朝曆史上的一對有名的怨偶了。


    想到這裏,儷珠不禁暗自搖頭。


    秋花忍不住道:“日後娘娘確實得多關注關注三公主了,她如今年過十六,用不了幾年就要出嫁,也不知能不能在此之前把她的心性掰迴來。”


    儷珠對此,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夏果很不讚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娘娘雖是嫡母,但終究不是三公主的生母,這些事兒自有皇上和布答應操心,您又何必勞神勞力?”


    ……


    定下了二公主的事之後,很快就來到了一年一度的小選之日。


    今年的小選比較特殊。


    因為太子如今已經十六歲了,但是太子身邊卻沒有什麽伺候的人。


    之前康熙把太子的那些通房使女全都趕走了,唯一的一個侍妾格格王氏也被遷出了毓慶宮,移到了延慶殿。


    雖然如今太子尚在禁足之中,但是對於康熙來說,太子雖然犯了錯,卻也不能因此一直不給太子挑選伺候的人,不然傳出去就太難聽了。


    這兩件事自然是一碼歸一碼。


    康熙抱著儷珠的肩膀:“珠珠,此事朕就交給你了,這一次小選之時,但凡父兄官位在五品以上的包衣女子你都可以留意一番,到時候挑選兩三個賜給胤礽,充做侍妾或是庶福晉。”


    儷珠頷首:“三郎放心,我會留意的。”


    康熙解釋道:“胤礽雖然做了很多讓人失望的事,但是大清傳承萬代,必然不可能隻有他一位太子,所以朕想要立下規矩,按照前朝的舊例給太子妻妾設置不同於皇子妻妾的位份,正好讓後世太子一一遵循。”


    儷珠對此表示讚同:“三郎的想法倒是別出心裁,不過也確實在情理之中,東宮儲君不同於普通皇子和一般的親王郡王,在儲君身邊侍奉的女子確實是應該有一套全新的位份。”


    康熙心中糾結萬分:“朕原本設想得是太子的正妻便為太子妃,然後設置一個太子嬪,太子嬪下麵就是太子貴人、太子常在和太子答應,如此比擬帝王後宮之例,進一步強化儲君的威勢,隻是如今想著,或許胤礽配不上。”


    儷珠想了想,便道:“儲君雖然隻差半步便是君主,但終究不是君主,三郎的想法很好,可是未免有些不太妥當,這普通的皇子除過嫡福晉以外就是側福晉,侍妾格格若是得寵,皇子可以自行提為庶福晉,雖然不上玉牒,不被朝廷承認,但待遇卻是高於普通的侍妾格格,在此之前還有一個通房使女,相當於皇宮之中的官女子,也就是皇子府上可以伺候皇子的宮女。太子雖然與普通皇子不同,但終究屬於皇帝的兒子,也可以借鑒一番。”


    康熙詢問:“愛妻可有高見?”


    儷珠其實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首先,太子的正妻肯定要封為太子妃,在此之下,正如三郎所說,如果單純隻有側福晉,那就不夠好看了,為妻以為,可以借鑒明朝時期的規製,設置一個太子嬪用來製衡太子妃,正如皇貴妃與皇後之間的關係,免得太子妃若是權力太大,拿捏住了太子的後院可就不好了。”


    康熙點了點頭:“愛妻言之有理。”


    儷珠又道:“其下可以將太子的側福晉分成三個等級,借鑒唐朝時期太子妻妾的位分,分為承徽、昭訓和奉儀福晉,以上都要上玉牒,三郎以為如何?”


    康熙十分滿意:“不錯不錯,不多不少,既不顯得簡薄,也不會太過繁複。”


    儷珠莞爾一笑:“最後,太子不上玉牒的庶福晉和侍妾格格還有通房使女與皇子相同即可。”


    康熙撫掌讚歎:“大善!”


    儷珠靠在康熙懷中:“既然三郎覺得好,那就這麽定下了!如此一來,從通房使女開始,然後是侍妾、庶福晉、奉儀福晉、昭訓福晉、承徽福晉、太子嬪和太子妃,儲君的妻妾共分八個等級,形成定例,後世代代遵循。”


    康熙很是歡喜:“朕這就下旨曉諭六宮,同時將珠珠設定的規矩記於《大清會典》之中,後世子孫冊封儲君的妻妾之時便有據可依。”


    ……


    夏果有些不解:“太子本就是儲君,尤為的與眾不同,娘娘還幫他設計了這麽一套非常類似皇上後宮的等級,幾乎要比肩皇上了,這不是更加助長了太子的威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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