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珠反問:“女子為何不能做皇帝?”


    惠妃幹巴巴地道:“這…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儷珠冷笑:“則天大聖皇帝武曌難道不是皇帝嗎?”


    惠妃越是狡辯,就越是漏洞百出:“這隻是特殊情況!她是先做了太後才做了皇帝的,沒有一個公主可以變成皇太女直接繼承皇位。”


    “女子可以當太後,比如古時的那些帝母,可以當皇帝,比如武則天,可以當武將,比如秦良玉,也可以當文官,比如陸令萱!”


    儷珠舉了很多例子,語氣十分堅定:“那麽,公主身為女子,為什麽不可以當皇太女呢?隻要當了皇太女,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了。”


    惠妃好似聽到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這太荒謬了。”


    “武則天當上皇帝之前,世人也覺得女子當皇帝很荒謬。”


    儷珠嗤笑一聲:“可等她當上皇帝之後,世人卻發現,女子為帝與男子為帝,貌似並無太大區別,又何來荒謬之說?”


    惠妃堅持己見:“可幾千年來,也隻出了武則天這麽一例女皇帝而已。”


    儷珠頓了頓,隻道:“有誌者事竟成。”


    惠妃語氣複雜:“臣妾實在沒有娘娘這樣遠大的抱負。”


    “行了,本宮與你說這些你也不懂,本宮就不說了。”


    儷珠警告道:“隻是你要記得,不論是小皇孫還是小格格,他們都是萬歲的孫輩,也是本宮的孫輩,任何人都不可以怠慢他們。”


    惠妃肅容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會囑咐胤禔和胤禔媳婦照顧好小格格的。”


    儷珠千叮萬囑:“以後也別在小格格麵前展現出失望的情緒,更不要表露出嫌棄的態度,你可明白?”


    惠妃低眉垂首:“臣妾領旨。”


    儷珠眼見惠妃還有幾分不服,她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雖然她是小格格的嫡祖母,但是小格格終究與她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她如今能替小格格警告一番惠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


    時光飛逝,自從儷珠封後之後,宮中再次恢複了平靜。


    轉眼間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眾人的日子與以往也沒有什麽太大區別。


    十一月十六,一眾嬪妃來給儷珠請安之時,端嬪忽然提起:“啟稟皇後娘娘,啟祥宮角房之中的官女子藍氏昨日病重,臣妾宣了太醫過來,診斷了一番,發現藍氏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是否按照規矩將她挪出宮去?”


    儷珠點頭:“自然得挪出去,這宮裏除了帝後以外,除非獲得萬歲特旨降恩,否則一旦病重,都必須移到宮外去養病,免得死在紫禁城中,壞了紫禁城的風水,這可是自先帝爺時期就定下來的規矩,誰都不能違背。”


    端嬪口中稱是:“臣妾遵旨。”


    ……


    三日後,夏果服侍儷珠午睡之時提了一句:“娘娘,藍氏重病不治,早上起來她的貼身宮女發現她已經在睡夢之中歿了。”


    “藍氏當年在本宮入宮之後多有刁難,後來本宮得寵,也收拾了她幾迴,將她從常在一路貶為了官女子,算起來本宮與她也算是恩怨兩清了。”


    儷珠掌中把玩著一串青金石的十八籽手串:“如今她既然已經去了,便按照答應的份例治喪吧!”


    夏果請示道:“是否要讓她葬入妃陵?或是隨便找個地方把她埋了。”


    清朝前期並不是所有嬪妃都能埋入妃陵的,很多嬪妃都沒能埋入妃陵,而是內務府直接隨便找一塊地方埋了。


    更有甚者,一些沒名沒分的官女子,死後又沒有了直係親屬,要是沒個靠山,甚至還有可能會被直接扔到亂葬崗去。


    儷珠當即道:“從今日起定下規矩,隻要是侍奉過萬歲,位份又在答應之上的,都可以葬入妃陵。”


    夏果輕哼一聲:“真是便宜她了。”


    儷珠隨口道:“反正妃陵那麽大一塊地方,也不差她一個人,就把她埋進去吧!”


    秋花奉承道:“娘娘真是宅心仁厚。”


    儷珠目視前方,歎道:“人死如燈滅,是非轉頭空,本宮又何必同一個死人計較?”


    秋花連聲附和:“娘娘言之有理。”


    ……


    十二月初八,這一日正是臘八節。


    儷珠一揮手,闔宮上下的奴才都領到了一兩銀子。


    雖然不多,卻終究是個彩頭。


    下午,儷珠正在用晚膳,康熙卻急匆匆趕了過來。


    儷珠放下筷子:“三郎怎麽了?”


    康熙直接坐在儷珠旁邊,一臉的激動:“珠珠,你提供得水泥秘方是從何而來的?”


    儷珠挑眉:“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怎麽了?難道這個方子有什麽問題?”


    “你的這張秘方對為夫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有了水泥,就可以築建出更加堅固的大壩,每年黃河流域都會泛濫成災,就是因為鑄就堤壩的材料不夠堅固,但現在卻不一樣了,靠著你提供的水泥,即使無法堵住所有決堤的河口,卻也可以每年讓黃河沿岸決堤的河口少一些。”


    康熙顯得激動無比:“如此一來,便能拯救千萬人於水火之中!實在是大功一件,功德無量啊!”


    儷珠莞爾一笑:“這是好事啊!”


    康熙抱著儷珠的肩膀:“珠珠,你果然是上天賜給朕的瑰寶!”


    儷珠並不自謙:“不錯,我確實是上天賜給你的瑰寶。”


    康熙眼中滿是深沉的愛意:“為夫真是不知該怎麽感謝你才好!”


    儷珠搖了搖頭:“你給了我專寵,給了我尊位,這已經是最好的感謝了。”


    康熙感慨萬千:“可惜你沒能早點把這個方子拿出來,不然為夫早就可以封你為皇後了,也無需等待這麽久。”


    儷珠眉眼含笑:“如今也不遲啊!反正我已經是皇後了。”


    康熙輕歎道:“正因為你已經是皇後,與帝同體,為夫才不知道該如何賞你才好!”


    “你不是說了嗎?咱們夫妻一體,本就應該夫妻同心!黃河流域的百姓都是你的子民,自然也是我的子民,你不忍心你的子民流離失所,我自然也不忍心他們流離失所。”


    儷珠淡然一笑:“為百姓謀求福祉,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是皇後,我要盡到皇後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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