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發這樣的毒誓,敏貴人說的話,已經有六七成可信了。


    儷珠對此深感無語:“沒有受到烏雅嬪指使,你居然擅自接近四阿哥,你的膽子真是不小。”


    敏貴人叩首不迭:“臣妾該死!”


    儷珠下令:“來人!掌嘴三十!”


    夏果立刻取出一枚紅木板子上去就對著敏貴人的嘴唇狠狠地抽了過去,隻聽清脆的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如若忽略敏貴人的悶哼和痛苦淒慘的表情,倒是一曲動聽的音樂。


    一眾嬪妃望著這一幕,隻覺得觸目驚心。


    有不少膽小的,連忙將臉別了過去,根本不敢多看。


    片刻之後,掌嘴完畢,敏貴人滿嘴是血,整個下半張臉也腫得跟豬頭一樣,櫻桃小口同樣變成了香腸大嘴,顯得醜陋至極。


    儷珠目下無塵:“迴去之後抄寫心經一千遍!抄不完不許出門。”


    敏貴人吃力得開口:“臣妾…遵…命。”


    儷珠的神色極為輕蔑:“烏雅氏,本宮勸你管好身邊的狗,下一次本宮可就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們了!”


    烏雅嬪隻能選擇忍屈受辱:“謹遵主子娘娘懿旨。”


    幾名宮女太監見狀,也順勢放開了鉗製烏雅嬪的手。


    “行了,都退下吧!”


    儷珠一揮手,轉身便迴到了內殿。


    眾人齊聲行禮:“恭送主子娘娘!”


    烏雅嬪麵無表情的跪在地上,周圍嬪妃的各種目光讓她感覺十分不適,尤其是挨過巴掌的臉上火辣辣的,一直在提醒她先前遭受了何等的屈辱。


    即使是她剛入宮的時候,身為一個卑微的宮女,也沒有遇到過這麽丟人的場麵。


    貼身侍女連忙過來將她扶起。


    敏貴人此時也被貼身侍女扶了起來,她顧不得嘴上的疼痛,隻能用一種祈求的目光望著烏雅嬪:“姐…姐…我……”


    烏雅嬪臉色十分難看:“行了,迴去再說。”


    等到一眾嬪妃全都離開之後,烏雅嬪才帶著敏貴人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養心殿。


    敏貴人分外自責:“姐姐…我該死…我不應該擅作主張的……”


    烏雅嬪的語氣極差:“道歉有什麽用?你難道隻會道歉嗎?本宮早就說過,不需要你去接觸四阿哥,你偏要罔顧本宮的命令,你是要氣死本宮嗎?”


    敏貴人無言以對:“我…我……”


    烏雅嬪怨氣勃發:“你別以為你幫了本宮很多!本宮就會感激你!一切都是你自願的!你不要妄圖替本宮做主,本宮不需要你來,為本宮出謀劃策!”


    “對不起……”


    “你給本宮滾!快滾!”


    敏貴人聞言,直接跪了下來:“姐姐……”


    她抓著烏雅嬪的下擺不放手,顯得可憐極了。


    烏雅嬪也並非完全冷心冷情的人,一時之間也忍不住生出了些許後悔之心:“本宮知道你的心意,你是想要幫助本宮,但是這宮裏處處陷阱,以後沒有本宮的命令,你再也不要亂來了!”


    “是!是!姐姐,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亂來了。”


    “這又是何苦呢?本宮迴應不了你對本宮的情意,你做得再多,也毫無用處。”


    “隻要能守在姐姐身邊,不論如何我都無怨無悔。”


    ……


    乾清宮。


    一眾嬪妃給儷珠請完安之後,儷珠就按照慣例來到了乾清宮,一邊幫康熙批閱奏折,一邊聊起了今日發生的事兒。


    康熙眉心緊蹙:“烏雅氏真這麽說?”


    儷珠頷首:“這還能有假嗎?當時那麽多人都聽著。”


    康熙大怒:“烏雅氏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居然敢當眾諷刺你,簡直是狂悖無禮!”


    儷珠如實道:“自從六阿哥夭折之後,烏雅嬪就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康熙愁眉不展:“胤祚夭折,朕也非常傷心,所以朕給了他許多的補償!隻是她對胤祚那麽好,對胤礽卻好似仇人一般,兩人終究都是她的兒子,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差別?”


    “血緣關係自然十分重要,可是真正的感情是要朝夕相處才能培養出來的!胤禛從小養在佟佳氏身邊,後來又養在了僖妃身邊,烏雅氏對他絲毫也不親近,不喜歡胤禛也是正常的。”


    儷珠猜測道:“而且胤禛出生之時,烏雅氏還不是一宮主位,那時她將胤禛抱給佟佳氏,想來應該是極為窘迫的。或許隻要看到胤禛,她就會迴憶起當初的時光,心中難免膈應。”


    康熙寒聲道:“這也不是她偏心的理由,而且她今天說的話往小了說是挑釁你這位統管六宮的主子娘娘,往大了說,的確是在離間滿漢八旗。”


    儷珠端起一杯清茶:“你打算怎麽辦?”


    康熙很快就有了決斷:“她畢竟伺候了朕十多年,朕也不會的趕盡殺絕,先將她降為貴人,讓他好生反省一番,若是日後還敢生事,朕定不輕饒。”


    儷珠忽然好奇道:“她當年是乾清宮的奉茶宮女,伺候了你之後,最開始是什麽位份?”


    “所有侍寢宮女最開始都是官女子,因為她祖父和阿瑪的官位算是中等偏上,沒過多久朕就將她封為了答應,後來懷了胤禛,就晉為了常在。”


    康熙迴憶道:“胤禛出生之後,因為表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朕就把胤禛報給了表妹。同時,為了嘉獎烏雅氏生育皇嗣有功,而且也是為了補償她,所以朕很快就將她晉為了貴人。”


    儷珠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


    “沒過兩年,烏雅氏又生下了胤祚。”


    康熙輕歎道:“她當時伺候地確實好,而且三藩之戰取得了巨大的優勢,朕一時之間心中十分暢快,就將她冊為了德嬪,之後又遇到了一次大封六宮,因為她生育的子嗣頗多,朕便順勢將她晉為了四妃最終排位第三的德妃,距離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年。”


    儷珠略有些吃味:“你記得倒是清楚。”


    康熙聞言,笑道:“你呀~怎麽又吃醋了?自從遇到你,這都已經四年沒有找別的嬪妃侍寢了,你還有什麽可吃醋的?”


    儷珠將頭一偏,翻了個白眼兒,有些口是心非:“我隻是隨口一句話,哪裏就吃醋了?”


    康熙一把攬過儷珠的纖細腰肢:“最近怎麽愈發愛耍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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