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霧伸手捂住雙臉,這會腦子很懵,她直到此時此刻,也想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為何如此大膽?


    大膽到敢對傅司年做出這樣的事?


    那樣一個風光霽月的男人,被自己……


    思極至此,連霧隻覺得自己無顏麵對眾人,她飛快的收拾好自己,從酒店房間裏逃之夭夭。


    ………


    ……


    傅司年在安頓好了連霧後,才稍作整理去找到裴九安。


    “九安,你給我拿下脈。”


    裴九安不明所以,卻還是將纖細的手指搭在傅司年的手腕上,她收斂心神感知著傅司年的脈象,片刻後神情凝重的問道:“傅司年,你是吃了什麽不應該吃的東西嗎?”


    一開始傅司年感受到身體的變化時,也隻是猜測。


    裴九安這一拿脈,所有的猜測瞬間就變成了現實。


    “我懷疑有人在香檳酒裏加了什麽不應該加的東西。”


    傅司年這話一出,裴九安也頗為重視。


    “那我讓人去查一下。”


    裴九安這話,讓傅司年輕輕點頭。


    “算了,還是我去查。”


    在京城,傅司年比裴九安人脈廣一些。


    裴九安給負責酒店的經理打了電話,經理很快就拿著今天宴會上的服務員名單以及所有供貨商的資料。


    到底出了什麽事,傅司年沒有說,裴九安也沒有問。


    不幸中的萬幸,傅司年與連霧隻是被困電梯,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連霧呢?”裴九安問。


    傅司年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輕聲道:“在樓下客房。”


    很奇怪。


    原本之前連霧對於傅司年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的朋友。


    可因為這一次誤食不該吃的東西,導致擦槍走火後,連霧這個人一瞬間就像是在傅司年的心上落下了一抹痕跡。


    “她沒事吧?”裴九安關切地問。


    在密閉的電梯裏,關押了這麽久,裴九安可擔心連霧會得上幽閉症。


    傅司年輕輕地搖搖頭。


    “應該沒事。”


    整整一夜,傅司年都很忙,他拿著宴會上沒有喝完的香檳酒去找人化驗。


    得出的結婚,是香檳酒裏加了一些催情類的藥物。


    這種藥物,一般是國外的風月場所裏給舞娘助興用的。


    這樣的一個結果,超出傅司年、裴九安以及謝蘊寧的意料。


    傅司年順著這一條線繼續查,查到雪鬆大酒店裏的一個服務員收了別人的錢,在香檳酒裏做了這樣的事。


    事情一旦查清。


    迎接的便是傅司年的“憤怒”。


    “報警。”


    服務員一聽見“報警”這兩個字,瞬間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傅先生,是我錯了,我真的……”


    傅司年冷哼道:“據我所知,雪鬆大酒店的薪酬不菲,你竟然還為了那些錢做出這樣的事,那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服務員一臉絕望。


    她哀求的看著裴九安,裴九安又追問,“對方給你什麽好處?”


    “他說,可以帶我弟出國。”


    裴九安冷冷一笑,譏誚嘲諷道:“你弟能不能出國我不知道,但你這牢是坐定了。”


    “裴經理,對方是要我把藥下到你的酒杯裏的……我……”服務員哀求道:“是我覺得你待我們好,我才沒有……”


    裴九安冷聲反問道:“你連那東西是什麽你都不知道,你都敢下藥?誰給你的膽子?”


    對於這種蠢貨,裴九安都懶得理會。


    明明是在自己麵前刷好感的機會,她不珍惜,反而和別人狼狽為奸!


    她若是告訴自己有人對她進行利誘,她還可以將計就計去查查這個幕後之人。


    不過,能搞到國外的藥物,很明顯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對山姆夫妻。


    畢竟原本板上釘釘的合作取消,想來對方也不甘心,便想要故意在她成為裴家人這天搞事。


    “我隻是下了一點點,我沒有全部……”


    裴九安擺了擺手,服務員被安興帶走接受調查。


    謝蘊寧看著傅司年一臉倦色,輕聲道:“傅司年,你去休息一會兒。”


    裴九安也跟著說道:“對,這邊有我們倆呢。”


    傅司年折騰了一宿,這會也累得夠嗆。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他還得去找找連霧。


    作為一個男人,不管是因為什麽情況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都應該肩負起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原本傅司年未曾想過結婚,可現在,他需要娶連霧為妻。


    他需要為連霧負責。


    傅司年從來都不是那種忸忸妮妮的人,他上前一步,輕輕地敲了敲門。


    屋裏沒有動靜。


    傅司年想著或許是連霧太困了,便走到樓層服務員的值班室。


    “請幫我開一下門。”


    樓層服務員拿著鑰匙,替傅司年打開房間。


    傅司年溫和有禮道:“謝謝。”


    樓層服務員有些受寵若驚道:“不用謝。”


    傅司年擔心吵醒熟睡的連霧,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當他看見房間裏空無一人時,頓時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傅司年檢查了一下房間,並沒有發現任何連霧的蹤跡。


    他連忙飛奔下樓,開車去連霧家。


    然而,當傅司年來到連霧家時,連霧也不在家。


    連老爺子打開院門,看向院外的傅司年,詫異地問道:“傅先生,您有什麽事嗎?”


    “連老爺子,連霧在家嗎?”傅司年有些急迫地問道。


    連老爺子搖搖頭,道:“霧兒沒有在家啊。”


    傅司年:“……”


    連霧不在家,能去哪裏?


    關鍵是,這世道這麽亂,有了李玉泠的前車之鑒,以連霧的性格,是不可能亂跑才對。


    傅司年穩了穩心神,想著連霧與裴九安是閨蜜,或許裴九安知道連霧的去處?


    他又再一次開車迴到雪鬆大酒店,找到裴九安與謝蘊寧。


    “九安,連霧不見了。你知道她有可能會去哪裏嗎?”


    裴九安:“……”


    不對,傅司年之前不是說連霧還在房間裏睡覺嗎?


    怎麽這會就不見了?


    等等!


    傅司年這樣的態度很不對勁!


    誤食藥物的她們在電梯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作為鋼筋直男的謝蘊寧並未察覺到傅司年的情緒變化,他不明所以的問道:“連霧不是在房間裏休息嗎?”


    裴九安想著就算連霧和傅司年真的發生什麽,以連霧的性格,也必定不會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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