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悠悠在接到陸九安的電話後,一下就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


    “九安,我一聽說姚素芬孩子的事,我就找了人,一會兒我下班的時候帶過來給你看看。”


    陸九安想著她得盡快搬到京城大學裏麵去,趁現在還隻是在報到階段,她可以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多陪陪小花生和小桂圓,讓她們倆先熟悉陌生的環境,若不然,等她開學了再搬過去,她白天若是把小花生和小桂圓與陌生人放在一起,她自己也不是很放心。


    “人可靠嗎?有沒有什麽傳染病?”


    杜悠悠道:“人很可靠,傳染病的事,我倒沒有問,要實在不行,你先看看合適不合適,若是合適,我們再讓她做一個健康檢查。”


    “好。”陸九安又道:“你到時候帶她直接來京城大學。”


    “京城大學?”杜悠悠詫異地問。


    陸九安將裴雪鬆為自己弄了一間套房的事說了一遍,杜悠悠聽完後感慨道:“九安啊,你師父是世界上最好的師父!”


    裴雪鬆為陸九安考慮的麵麵俱到,比親生父親都考慮得還要周到一些。


    “有這樣的師父,是我的幸運。”


    杜悠悠感慨道:“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幸運,怎麽就遇不上這樣的好師父啊!”


    陸九安:“……”


    謝蘊寧送姚素芬離開時,陸九安開始收拾自己和孩子的東西。


    小花生和小桂圓兄妹二人在嬰兒床裏,乖巧又可愛!


    小花生醒了,也隻是睜著純淨的眼眸四處瞅瞅看看。


    陸九安這會也沒有時間和孩子們說話,她而是放開收音機,讓孩子們聽廣播。


    小桂圓聽得昏昏欲睡,小花生卻是越聽越興奮。


    陸九安一邊疊衣服,一邊看著小花生和小桂圓二個小可愛那天真無邪的臉龐,心裏更是湧著一抹說不出來的幸福與甜蜜。


    謝蘊寧將姚素芬送到她們夫妻二人租房的地方。


    姚素芬拎著東西走進巷子後,謝蘊寧才開車離開,謝蘊寧開車離開時,姚素芬的丈夫牛國梁一臉興奮地跑了迴去。


    “婆娘!”


    “婆娘!”


    姚素芬一聽見牛國梁這般風風火火的聲音,極為詫異道:“國梁,你不在燒烤鋪子裏準備晚上開業的事,你怎麽迴來了?”


    “素芬,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姚素芬一想到孩子的身邊,就有些興致不高,她問,“什麽事?”


    “我聽說國外有一種技術可以治好我們孩子的病,要不,我們去國外吧?”


    姚素芬一聽國外,就嚇了一跳,道:“你和我一句外語都不會說,我們去國外咋辦?再說了,去國外的機票那麽貴,我們哪裏有錢?”


    “素芬,我想好了,我們把燒烤攤的股份賣了……”


    姚素芬一巴掌打在牛國梁的臉上,憤怒地問道:“我們為什麽會有燒烤攤的股份,你難道不清楚嗎?”


    牛國梁知道姚素芬會反對,他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巴掌。


    “素芬,我知道你是覺得陸九安是我們的恩人,可你想想看,要是沒有我起早貪黑地去做燒烤,燒烤攤的生意能這麽好?”


    “還有你,她生了孩子,你就在幫著照顧孩子,我們可沒有虧待她!再說了,有人願意出十萬買我手裏的股份……”


    “你的良心才值十萬嗎?”姚素芬氣紅了眼眸,她看著牛國梁那一張興奮的臉龐,怒氣衝衝道:“當年我們都背刺過陸經理一次了,陸經理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計前嫌地幫助了我們!你若是把燒烤攤的股份賣給別人了,你還是人嗎?”


    “不賣給別人也行,賣給陸經理!”牛國梁信心滿滿道:“素芬,我現在都知道怎麽做燒烤了,我們拿十萬辦理簽證去國外給孩子治病,到時候在國外開一間燒烤攤!”


    “牛國梁,你怎麽好意思說這句話?你為什麽能做燒烤,皆是因為陸經理對我們倆的照顧……”


    牛國梁沉默半晌,他默默地抬眸,溫聲道:“素芬,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兒子離開這個世界嗎?明明去國外治病,還有機會!哪怕隻有千萬之一的希望,我也想試一試!”


    姚素芬的喉嚨裏,像是堵了一坨棉花似的。


    她知道牛國梁這樣做不對。


    可她作為母親,她也希望能給自己的兒子博得一線生機。


    哪怕,為此賭上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良心。


    “國梁,陸經理是我們的恩人,如若沒有陸經理,就不會有我們的現在……”


    牛國梁紅著眼眸,啞聲道:“素芬,我承認陸經理是我們的恩人,可你覺得她真的對我們好嗎?她不過是拿捏住我們對孩子的心,利用我們罷了?我天天在燒烤攤上,燒烤攤有多賺錢,可她給了我們多少錢?十分之一都不到!素芬,燒烤攤的名字不是九安燒烤,是素芬燒烤!是你的名字!而且,我每天起早貪黑的幹活,夏天那麽熱,我依舊在燒烤,她如若真有心,怎麽也應該多給我們分點錢!”


    姚素芬沒有說話。


    牛國梁繼續道:“素芬,你念著她是恩人,可她把你當什麽?當成了傭人!”


    “國梁,如果沒有陸經理,我們根本就開不了燒烤攤!”


    牛國梁理直氣壯道:“若是沒有我任勞任怨的給她管理著燒烤攤,她的燒烤攤能開起來嗎?她們倆夫妻都是讀書人,你認為她們能吃得了這個苦?”


    “國梁,我還是不讚同你的這種做法。”


    牛國梁狠狠一腳踹在椅子上,他痛苦的一把按住姚素芬的肩膀,生氣的怒吼道:“素芬,你要實在不讚同,你就去向那個姓陸的舉報我,反正我要賣燒烤攤、我要賣錢,我要拿著錢去國外給我的兒子治病。素芬,你不願意就算了,但我要這麽做!”


    “國梁,你忘記我們當初簽了合同……”姚素芬的臉龐上,是痛苦的掙紮。


    “我明天就去使館辦簽證,等我們拿到簽證後,我們就從這裏離開!其他的事,我不管,我也管不著!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是要和我去國外給兒子治病?還是和我離婚留在國內當姓陸的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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