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條接一條地落了下來。夾雜著路人的吆喝聲。窗外的世界一片喧鬧。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屋內安詳寂靜的氛圍。


    屋內一片狼藉,衣服被丟棄的到處都是。明顯一副戰鬥過後的畫麵。許默枕著汪葉寒的手臂,沉沉地睡了過去。


    汪葉寒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試著坐起卻發現左手臂根本動彈不得。低頭一看,差點被嚇到。杜梅桂正灣在他的手臂上,睡的極甜。脖子上一枚深紅色的吻痕吸引著他的注意,再看看衣不蔽體的兩人,昨晚的一幕幕開始在眼前迴放。他偷偷紅了雙眼,這杜梅桂終於成了他的人。


    許是感覺到有人在一直注視著自己,她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果然對上了昨日的那雙眼。她一用力,對方跌落在一旁。“滾開,你這臭流氓。”身像是被摔下懸崖,痛苦難耐。如果不是他,她會這麽難受嗎?這臭流氓這會還好意識盯著自己真是欠揍。


    她起身,想要拿迴自己的衣物,無奈有人比她搶先一步把自己的衣物拽在了手裏。


    “你想怎麽樣?”許默橫了他一眼,昨日的一切都已過去,雖是她的第一次,可她還賠得起。


    汪葉寒拿了她的衣物,本就是為了讓她正視自己。見她看向自己,會心一笑。“你記好了,昨晚你的第一次可是給了我。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許默見他說起昨晚,腦子裏不斷地湧現出昨晚的畫麵,雙耳不自覺地變成緋紅。可想到阮城良臉色瞬間慘白。她該怎麽向阮城良解釋,該怎麽解釋昨晚的一切,她昨晚並沒有推開他。


    汪葉寒見她麵露難色,知道她是在想跟阮城良的婚約也不打擾她,自個拿了衣服麻麻利利地穿了起來。隨手一扔,把許默的衣服扔了過去。許默拿了衣物,順手一揚身後的被子,躲在裏麵穿了起來。雖然昨晚親密接觸,可是此時刺身裸體相見難免還是會不好意識。


    許默才穿好衣服就聽見外麵的腳步聲。一大群人的腳步聲。汪葉寒也聽見了。她戰戰兢兢地下床,悄悄地站在了他的身後。兩人躲在大門邊,想看看外麵究竟是怎麽迴事。


    正當他倆想靠近大門時那大門卻自動打開。來人見他倆站在一塊,笑容掛滿了整張臉。


    “你來幹什麽?”許默沒了好臉色,她實在搞不明白,她跟這人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害她。


    少年微微一笑,手裏的紅色請柬往桌上一放。隨即瞄了汪葉寒一眼,眼裏有藏不住的喜悅。“看來我的計謀成功了,汪兄昨晚過的還愉快吧?”


    汪葉寒像是發現新大陸,整個人異常激動,沒錯。昨晚他的欲火來的莫名其妙,自製力甚好的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果然跟他預想的一樣。這家夥在飯菜裏下了藥!他衝過去想要狠狠揍他一頓,卻在即將觸到他鼻尖的那一刻被他的手下拉開。


    許默見這架勢也明白了過來。眼裏滿是仇恨。“你為什麽要如此待我?我跟你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讓你要用在飯菜裏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把戲來害我?”


    少年聳聳肩,一副不管我事的樣子。“我是為你倆好,誰叫你們那麽矜持,我隻有靠此方法才能讓你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啊,再說這餿主意也不是我想出來的。你們不要恨錯了人。”


    許默還想再說什麽,他大手一揮,下人們瞬間放開了汪葉寒。一行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末了還不忘警告兩人要乖,不然就把一些不該有的畫麵散播出去。


    永新鎮的民風還算淳樸,不該有的畫麵要是這會出現的話他倆隻怕會被口水淹死。門被重新關上,轉眼熱鬧的房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汪葉寒看了看她,一臉的無奈。“你要不要看看桌上那東西?”許默一屁股坐在床角,不理他。汪葉寒隻得自己拿起,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結婚請柬,杜梅桂和阮城良的結婚請柬!


    “梅梅,”他看向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幹嘛?什麽事?”語氣仍舊不悅。“你的結婚請柬,你還是自己看看吧。”他走了過去伸手遞給她。不知道她看到這樣的言語會有何感想。


    杜梅桂和阮城良的結婚請柬?怎麽迴事?自己明明在這,沒有新娘哪來的婚禮。拿著請柬的手微微發抖,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汪葉寒這才發現桌子上的報紙,攤開的報紙裏被人用筆格勒出的方塊內,一行字吸引了他的目光。“杜家失蹤小姐被尋迴,婚禮如期舉行。”杜梅桂人在這,這報紙怎麽說人被尋迴,婚禮如期舉行呢?


    “梅梅,你看。”他把報紙遞了過去。她看了眼上麵的內容,頹坐在床邊。大家族裏利益永遠是第一位,雖然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可在沒有找到她的情況下就發表如此言論怕是沒那麽簡單。


    “梅梅,”他怕她傷心過度,忍不住安慰“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們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這事情看起來沒那麽簡單,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說不定是他們的陰謀呢。”


    許默站起身,呆呆地望向窗外,她不明白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養母當初支支吾吾硬是不讓她知道關於外祖父一家的商業經濟,隻是說了些關於生母的情感問題。關於外祖父家的秘密她知道的少之又少。這算是當頭一棒吧。


    她轉頭,看向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苦澀的味道在嘴角蔓延,眼裏的悲傷頃刻間湧了出來。“你放心,這點我還是承受的起。大風大浪我都見過了,這又算的了什麽呢。”


    逞強,擺明了在逞強!這個女人真搞不明白她腦子裏究竟裝了些什麽。明明很受傷卻故意裝出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這裏又沒外人,這樣的故作堅強是要裝給誰看。他一伸手,輕輕地附上了她的肩膀,語氣裏有著不顯山露水的心疼,“你要是傷心難過你就好好的發泄下,沒必要悶在心裏。身體是自己的,悶壞了可沒人賠給你。”


    鼻尖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心牆慢慢地瓦解。暖流慢慢地流遍身。甚是溫暖。是有多久沒有聽見這樣溫暖的聲音了?這樣發自內心的關懷,在這個世上除了養母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吧。如果沒有阮城良他也會是很好的結婚對象吧,至少她接觸到的他並沒有外界說的那般墮落無能。


    她埋下頭,不願意把失落的心展現在他的麵前。“我知道,我有分寸。”


    汪葉寒還是不放心,以他的了解這杜梅桂可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麽堅強。杜家的風言風語他或多或少地聽到過一些。在那樣的家庭中成長該是一件異常艱辛的事吧。她越裝著什麽事都沒有越說明有問題。可是眼前的自己又能幫的了她什麽呢。此刻的自己跟牢籠裏的雀鳥又有什麽區別呢?失去了自由的自己還能怎麽幫她呢?


    許是感受到他的心思,她轉過身,直視他的雙眼,清淚洗刷過的雙目一片清朗。“你別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我騙著,若是讓我知道你跟這次的綁架有任何瓜葛的話我絕不會饒了你。今天的局麵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她的眼犀利無比,他不由的心頭一震。這丫頭剛剛還好好的,這一瞬間卻又變迴原來的模樣。難道她不知道自己也是被人設計了嗎?自己可是為了她才被騙到這裏來的,要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被這陌生人設計啊?


    汪葉寒轉身坐下,拿起茶杯,倒了滿滿的一杯茶,鬱悶地喝了起來。女孩家的清白比他的名聲來的要實在。他匆匆忙忙的趕來就是怕她落在壞人手裏,如今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卻仍舊對他充滿敵意,怕是昨晚的一切她根本就沒放心上。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計較呢?自己的計劃辛辛苦苦地盤算了那麽多年可不能毀在她的手裏。眼前的她又沒有性命之憂,自己對她的心思還是等到計劃完成後再表明吧。


    打定了注意,他又迴到之前那個紈絝的富家子弟,連眼神都演繹的毫無瑕疵。


    不再理會她的一切,放下心中的擔憂和關心,默默地在一旁演繹路人這個角色,甚至連圍觀和評論都少了幾分熱情。這樣的他又迴到了之前。


    沒了第一次,她的擔憂倒是多過難過。擔心杜家會怎麽看她,擔心阮城良會怎麽待她。擔心請柬裏說的是事實,擔心那個如期舉行的婚禮…


    父親和母親的世界有太多的謎題要解,可是她知道上天始終不會把他倆分開。隻是如今她想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結局。


    少年像是要跟他們比賽似的,每天都會來調戲一番。當然也帶來杜家,汪家和阮家的最新報道。杜家和阮家的婚禮在缺了新娘的情況下如期舉行。汪家倒是派了各路人馬打聽汪葉寒的下落。這長孫失蹤可是非同尋常的大事,族裏上上下下的人都提高了警惕。


    汪葉寒和許默一夜之間恢複到之前的冰臉互對模式。誰也不想再理對方。


    少年見他倆這幅模樣,倒是好心地當起了紅娘。放心地讓他們在院子裏遊玩,隻是身邊的警衛增加不少。幾十雙眼睛監視下的兩人雖有計劃卻始終實施不了,逃跑的計劃就此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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