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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宇深唿吸了幾次,正打算數落神昆呢,忽聽店前的大街上有人說話。都快下半夜了,按說敲雨樓的嫖-客不會在這時走啊。


    東方宇和神昆從樓頂走到臨街的位置向下一看,隻見一個瘦小的漢子背著一個醉漢,正向自己店裏走。背上的醉漢不停地哼哼著,那瘦小漢子也不住嘴的埋怨:“我說不讓你喝,你非喝這麽多,死沉死沉的,壓死我了。小二!開門。”


    “這是咱店那個姓時的吧?”神昆奇怪地問道:“這貨不喝咱們的好酒,跑哪兒唿朋引類去了?”


    東方宇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道:“什麽喝酒?他背的是一口豬。沒想到這老客竟是個賊,老百姓養口豬可不容易,有的人家就指望這一頭豬過個好年呢。”


    神昆的下巴差點掉在褲襠裏。


    他吸著涼氣,都聽樓下的大牛已把客人讓了進去,才道:“真是行行出狀元,這貨竟給豬穿了衣服,公然從大街上背了迴來。”


    犼忍不住道:“怪,咱這一個偷豬的,他們那床下埋著死人,我看這凡人的世界一點都不太平,比修真界還亂。”


    神昆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帶著大家迴到了客棧裏麵。


    二人從後廚房找了些鹽水花生下酒,一邊喝著,一邊開始聊了起來。


    犼獨自嚼著胡蘿卜,向神昆道:“剛才你可不厚道,也不告訴我們那裏麵有屍首,熏地我大哥可不輕。這活兒你為何不讓騰蛇去幹?”


    神昆嘿嘿笑著,丟一顆花生到嘴中,道:“他要會火屬性功法也行啊。不過,說實話,去之前我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道業?也隻是懷疑,是發現了他們的五鬼搬財局才真正知道的。”


    “五鬼搬財局?”東方宇有些疑惑了,這五鬼運財術東方宇前世就聽說過,在風水術中算是爛大街的一種基本功。


    一種屬於法術,施術者設一密壇,供米五碗,內放求術者之指甲,毛發,以及生辰八字。通過求告東方生財鬼張元伯,西方生財鬼劉元達,南方生財鬼趙公明,北方生財鬼鍾士貴,中方生財鬼史文業等五位神王,將財運搬運到自己家。


    還有一種則是純風水學上的布置,其中的五鬼,是指廉貞星,巧合的是,它就是五品武師所對應的北鬥七星中的玉衡星的別名。財是指的風水中的水,當然也就是財運。風水師通過大門或窗戶對位七星中最兇的廉貞五鬼星,兇星吉用,催旺風水氣場。


    “看來這鬼馬部落一帶盛行風水術,而且是由一個比較邪惡的風水師傳承下來的,處處讓人看著不舒服。這五鬼運財術也設的血腥無比。”


    神昆總結道:“我剛才看了,他們共選了五個方位,其中應當各埋著一具屍體。利用這五具屍體布成五鬼運財的格局,形成一種類似磁石的強大吸力。但凡體質不是極為陽剛,並且思維極有定力之輩,行走至我們兩家門前,必然會被他們那裏吸引。從而搶奪了同行的財運。”


    東方宇道:“如果他們謀財害命的話,我們寧肯換地方臨凡也得幹了他。你讓我恢複那裏的布置有什麽用意?”


    “我們沒有什麽證據,”神昆解釋道:“並不能說死屍就不能用,這東西荒郊野外多了,隻要不是自己殺的,人家願埋在自己家裏,別人恐怕管不著吧?”


    這話說的,誰會沒事往自己家裏埋屍首。


    知道大哥不滿意自己的答案,神昆繼續道:“大哥放心,既然讓我確定了自己的猜疑,就算讓我盯上了,一旦他們真的有什麽為非作歹之事,我們再動手不遲。”


    第二天,接近大晌午了,姓時的老客才起床,一點也不忌諱的拎著一口捆著四蹄的豬,“唿”的一聲丟給大牛,懶散地道:“就頂大爺的店錢和酒錢,什麽時候花光了,再來聒噪我。對了,先給我上點好酒,把豬舌頭給我燉了下酒。”


    大牛伸手接了豬,沒口子的答應著迴了後院。


    東方宇看著暗暗稱奇,別看這貨剛才拎著這頭足有三百斤重的豬像提著根牙簽,其實才是後期的武者,算來真的隻是一個小賊。


    正在這時,武鬆來了,一進門就大叫著晦氣,向座位上一坐,不等說話,小鴨已飛奔上前,好酒倒上一碗,嘴甜地問道:“武大哥,什麽事讓你這麽煩?”


    端起碗一飲而盡,武鬆把碗向桌子上一丟,氣憤地道:“夜裏,縣尊四姨太家的豬丟了,屁大點事竟要我們限期結案。我去。老百姓家別說豬丟了,人丟了都沒限期結案過。”


    東方宇聽著好笑,都頭其實就是縣公安局長,縣長老丈人家的豬被盜了,他這縣公安局長那是肯定得挨罵。


    小鴨也不等武鬆吩咐,自顧自向後唱報:“兩盤幹切牛肉,一盤蔥段,十張蔥油餅嘍。”


    又為武鬆滿上酒,小鴨無所謂地道:“武大哥,這還不簡單,如果我是都頭,半天就結案。”


    “咳!”武鬆險些嗆了嗓子,撂下碗道:“小乙哥你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你知不知道東籬縣有多少人口?”


    “我管他多少人口?”小鴨不屑地道:“看那天那什麽山幫、水幫、沙漠幫的就不像什麽好鳥。特別是那個山幫的,長得就和被捏死的雞一樣,我看縣太爺家的豬八成就是他們偷的。說不定每幫都偷了十頭呢。”


    武鬆眉毛一立,大眼珠子轉了幾圈,竟有些意動了,但想了想又把碗端起,道:“不成,我欺負他們,他們便欺負老百姓。”


    神昆暗暗向東方宇伸出拇指,暗讚這都頭心腸不壞。


    小鴨正想繼續給武鬆出餿主意呢,昨晚的偷豬賊忽然指著客棧大門外的鐵製大酒缸,一驚一乍地道:“小二,你家門口的酒缸上怎麽還貼著一個告示?”


    東方宇和正在堂中的蟲唱兒聞言一愣,隻見鐵缸之上確實飄飄蕩蕩貼著有兩版報紙那麽大的一張白紙。


    東方宇倒吸一口涼氣,頭皮都有些發炸。他百分之百確定,剛才並沒有這張告示。何方高人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貼上它。這輕功恐怕不輸於山魈步了。


    武鬆聞言也是一愣,揉了揉眼睛,嚷道:“可怪,剛才我分明走過時還沒有。你這漢子,姓甚名誰?我為什麽在縣中沒有見過?”


    武鬆不愧是職業“公安”,第一個就先懷疑那瘦弱漢子。


    精瘦的漢子伸筷子挑了一段豬舌,嚼了半天才道:“某家時遷,來本縣訪親的,可惜一直沒有找到。都頭,咱還是先看看告示吧。”


    這時,勤快的大牛已將告示取了過來,武鬆念著念著就瞪起了牛眼。


    “縣尊:你老丈人為富不仁,欺壓良善,強娶民女。昨夜向其家借了一口生豬,借條就打在你丈母娘屁-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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