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鳴幾人聽著失笑,瞧元棧笙似乎還想好了,進禦史台會先罵誰,不禁又期待起來。


    肯定會很熱鬧的。


    殿試也如期進行,元棧笙喜得探花郎,受封為正四品禦史大夫。


    這幾天的朝堂,也確實是熱鬧非凡,武將們樂得大白牙都咧出來了。


    就瞧著元棧笙對罵文臣,便是禦史台的大人們都沒有放過,逮誰罵誰。


    這口才,可真看不出是出自將門的,還得是齊親王府的公子。


    文臣們氣得心口都發疼,也不知道他是哪裏學來的罵文,胡攪蠻纏一般!


    齊親王府的人真是討厭,從前是將軍,囂張跋扈,當了文臣,就得寸進尺,蠻不講理!


    可也見識到他嘴上的功夫,不想和他爭論,不然每天早朝都和他吵架,還辦什麽事情?


    哪裏知道這個年輕人,不跟他吵架,他就彈劾,跟瘋了一般,死咬著他們不放!


    “真是氣死了!”


    禦史台的同僚們氣得心火直衝腦門,當了這麽些年禦史,就沒見過這麽能纏著人罵的禦史!


    “他罵那些文臣也就罷了,連禦史台的同僚都不放過,還彈劾我們?”


    “就是,他這是來當文臣的嗎?分明是迴京報仇的!”


    禦史大臣們個個氣得臉色鐵青,這些日子被他纏著彈劾,他們哪裏像個禦史?


    “再由著他,我們禦史台都要被他給掀翻了,他一個人坐鎮禦史台算了。”


    “中丞大人,咱們得想個法子啊,他不過是四品禦史,大人的官階比他高,總要壓製他吧。”


    柳禦丞瞧著他們個個氣得發抖,想到這幾天的早朝,也是擰眉,齊親王府的這位二公子,還真是文武雙全。


    卻是說:“知足吧,來京的不是那位世子,聽聞世子是能把敵軍罵吐血的,二公子隻管殺戮。現在多好,二公子隻罵人,不殺人。”


    眾人聽著靜默了一會兒,有人詫異地問:“柳中丞,下官怎麽覺得你這話是在袒護齊親王府?”


    “怎麽,連中丞都害怕齊親王府的權勢?忘記禦史之責?”


    “本官如何忘記?又怎麽是袒護,難道說的不是事實?”


    柳中丞的麵容平靜,卻是想到上迴雍王求娶他閨女的事情,能給他們府上送信,想也知道是能出入禦書房的齊親王府啊。


    不管怎麽說,他們也是幫了柳家一迴。


    “齊親王現在還在外打仗,我們能彈劾他什麽?人家又沒有打敗仗。再者,招兵買馬的事情,白首輔也查清,給朝堂交代了。”


    “當年若非齊親王府及時招兵,邊疆就護衛不住,既是事出有因,皇上都沒有在意。”


    “何況王爺還有皇上的密令,邊疆的兵馬,王爺有任何權力,那我們彈劾什麽?”


    “狼子野心嗎?他這是聽從皇上的聖旨行事。”


    有些事情一旦查清楚了,牽扯出來的真相也就明了。


    他們禦史台這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是藩王們搞得鬼吧,想離間朝堂和齊親王府的關係。


    除去齊親王府,斷了皇上的兵馬依仗,他們好謀反吧?


    柳禦丞的臉色有些不好,見其他禦史似乎很不滿,隻是說:“這些年,我們追著齊親王府彈劾,二公子想彈劾迴來,也正常。”


    “中丞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禦史台彈劾的哪樁事情是齊親王府沒有做的?便是招兵買馬,王府有給出解釋?”


    有人聽著不悅:“他們在邊疆的惡行,難不成也是假的?怎麽,有戰功就可以為所欲為,那不許我們彈劾了?”


    “能啊,我們不是都彈劾了?現在二公子彈劾我們的事情,哪件事,又是我們沒有做的,那還不許他彈劾了?”


    “我們......他這是故意找茬的!”


    “若自己一身清白,沒有留下話柄,他也沒有這個機會。”


    柳禦丞不願意和他們多說,“這些日子,還是安分些,多注意藩王們的動靜吧,別盯著齊親王府了。


    罵也罵不過人家,這不是自己找氣受?”


    眾人聽著不甘心,可想到元棧笙罵人的本事,忍了忍,中丞說得也對。


    最近藩王們的動靜有些明顯了,這才真的狼子野心。


    那禦史台如何能放過他們?


    齊親王府都罵了,藩王們難得還罵不得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笑死本公子了,瞧瞧這些被罵得要氣暈的藩王們。”


    元棧笙走出了金鑾殿,看著還被禦史台追著罵的幾位藩王,笑得肚子都疼了。


    “奇怪了,他們怎麽忽然不罵我們王府,要罵藩王了?”


    “棧笙堂弟,多想想自己的功勞。”


    太子殿下也是樂得很,這些日子有元棧笙的朝堂,真是熱鬧呢,每天都有人吵架,瞧著真有趣。


    “瞧你,都把禦史台罵怕了,都要忘記做禦史是什麽感覺了。”


    四皇子還笑著打趣:“這不,就想從藩王這裏找迴禦史的感覺。”


    “棧笙堂弟說當禦史,隻想罵人,這話竟是真的。”


    他當文臣這些日子,什麽正事也沒做,就隻罵人了。


    五皇子也是忍俊不禁,看向元棧笙還讚譽道:“堂弟也是厲害,在戰場上讓敵軍聞風喪膽,來了朝堂,讓文臣們躲避不及。”


    “若你們見過我兄長,就會知道我這個弟弟,還是很遜色的。”


    元棧笙聽著,樂了樂,看向他們說:“論嘴上功夫,我可不如我兄長,我還是特意跟我們王府隔壁的阿婆學罵人的。


    阿婆說了,罵人就隻管罵,管它有理沒理,胡攪蠻纏就對了!”


    眾人聽著,又是樂笑不停,這話,也很有道理啊。


    四皇子還很是好奇:“世子先前也來過京城,隻是迴稟了邊疆的軍情,立即就迴去,還未多接觸。


    聽著棧笙堂弟對世子的評價,我可是很期待世子來京城。”


    “待邊疆的戰事平穩,兄長會迴京接母妃的,到時你們便能見到了。”


    元棧笙提起兄長,眉心還擰了擰,不出所料,西蠻國大舉進攻,其他敵國也抓住機會,帶兵攻打。


    朝堂這邊他能穩住,沒人能給王府壓力,可邊疆的壓力卻是不小。


    不禁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白鶴鳴,他這是要準備帶著妹妹迴邊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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