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親王妃聞言,看著親昵挽著自己手臂的白首輔夫人,笑得更為溫柔,還邊朝著屋子裏走,邊感歎道。


    “算著日子,我們也有好些年沒見了,從前咱們是閨中密友,現在多好,直接成了親家了,來,咱們進屋,本王妃可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好呀,好呀。”


    白首輔夫人也柔柔笑著,扶著齊親王妃往屋子裏走,邊寒暄著。


    旁人瞧著,都要感歎兩人的親密關係。


    白首輔卻是皺了皺眉,想跟上去,後想起來什麽,又忽地失笑。


    就聽著管家建議道,“老奴瞧著,這隻怕要打一架了,老爺,您不去勸勸?”


    “沒事,打就打一架吧,不是什麽大事。”


    白首輔站在屋外,瞧著手挽手進去的兩人,失笑搖頭,還讓人準備茶點送進去。


    打累了,得吃飯才有力氣逛街。


    管家聽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感歎他們老爺的心大,卻還是忙去準備茶點,親自端著進去。


    站在門外,就可聽到砰地一聲,好像是倒地的聲音,都愣住了。


    這就打起來了?


    “薑柔,咱們做了幾十年的姐妹,我什麽性子,你還不知道!”


    “織織自小也和你親厚,一口一個姨母地喊你,現在好了,直接喊母親了!我就不是女兒最喜歡的母親了!”


    齊親王妃一進屋,就抓著白首輔夫人的衣領,直接就撲倒,壓在她的身上,一拳頭就打過去。


    白首輔夫人也不甘示弱,伸手揍了一拳,反壓在齊親王妃的身上,哼聲說。


    “你這個人,小氣吧啦的,多一個喜歡長寧的母親,不好嗎?”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齊親王妃一拳頭打過去,又反壓住了白首輔夫人,氣唿唿的。


    “這是多貼心的話啊,咱們二人這個關係,長寧喊我一聲婆母,難道不比喊別人好?”


    白首輔夫人一拳頭下去,也不含糊,壓著齊親王妃,哼哼道。


    “你還不樂意,那你說說,我這個姨母,占了半個母親了,何不全占了,難不成,你還想再讓長寧喊別人母親?”


    齊親王妃聽著,暗罵了幾聲,這話反駁不得,可就是好氣啊。


    瞧著還能和自己過招的白首輔夫人,還蠻意外的。


    “幾年不見,打架的本事見長啊。”


    聞言,白首輔夫人還蠻是驕傲的,“那可不,都知道你要打我了,不得先準備準備。”


    “真不愧是陰險狡詐的權臣媳婦,還挺聰明的。”


    “王妃也不愧是將軍媳婦,拳頭硬著呢。”


    “那是。”


    兩人打著打著,忽然就互相誇起來,好一會兒都氣喘籲籲,又一同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樂笑了。


    聽著屋子裏的笑聲,管家都呆愣住了,將茶點送進去。


    就瞧著整理好了衣容的兩個女子,還能有說有笑喝茶吃點心,後還能手拉手出門逛街。


    更是瞪大了眼睛,難怪老爺不擔心呢。


    白首輔聽說兩人逛街去了,毫不意外,先前不也是,他和王爺還白擔心了,結果兩人打架歸打架,後依舊能笑眯眯地去逛街。


    姑娘家的吵架,他們沒法理解。


    不過瞧著,是可以歡笑地準備婚事了。


    就等著王爺迴京了,算著日子,也該要從雍州出發了吧。


    也是要出發了。


    元織鹿瞧著夜裏迴來的白鶴鳴,見他神色輕鬆,這是有發現,便含笑說。


    “那這兩天可能啟程迴京城?咱們得趕在年前迴去。”


    “可以,後天一早就啟程迴京,新年要到了,也不能再耽擱。”


    白鶴鳴點頭,還將手上的食盒遞給元織鹿,這是他在山上的鎮子上買的棗泥糕。


    是這個鎮子的特色糕點。


    見長寧公主嚐了一塊,很是喜歡,就含笑溫聲說著,“我們在倒塌的礦山,待了一天,收獲不小。對於這個結果,也是不算太意外。”


    “那我來猜測猜測?”


    “嗯,公主這般聰明,想來一猜就中。”


    “白二哥哥,對我這般信任啊。”


    “公主可是我教出來的,信公主,也是信我。”


    “聽著,好像是有點驕傲呀。”


    “嗯,是挺驕傲的。”


    元織鹿聽著,眉眼含笑,吃著棗泥糕,接過白鶴鳴遞過來的茶杯,喝了茶,才說。


    “背後之人,是謝相爺。”


    果然一猜就中。


    白鶴鳴毫不意外,看著元織鹿,柔聲點頭,壓低聲音說,“就是謝相府的人。”


    “敢在礦山動手腳,又能權勢大到,連我們齊親王府和翡相府都被算計其中,朝中,能有幾人?”


    元織鹿聽到礦山的事情,就靜悄悄在查,有往兩位相爺的身上懷疑,可後來翡二公子想當駙馬,她就猜到是謝相爺。


    “謝相爺乃當年的雍王伴讀,雍王也是當年唿聲最高的王爺,也是皇上最強勁的敵人。


    後來戰敗,他懂得進退,甘願認輸,放了兵權,迴封地當個閑散藩王。”


    話落,停頓了一會兒,在想自己父王先前和她說過的話,就看向白鶴鳴說。


    “雍王的母妃當年也得先皇寵愛,可以說是嬌寵著長大的皇子,卻輸給幼時可以被他輕易踩在腳底下的廢王,他如何會甘心?”


    白鶴鳴聽著,輕輕挑眉,想到皇上和王爺早些年的經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想而知的不容易。


    “當年雍王兵敗,謝家果斷投靠了皇上,謝家權勢本也大,雍王戰敗,並未影響謝家升官發財。


    隻是這些年,皇上相較謝家,還是更為倚重翡相爺,謝相爺可用,卻沒法重用。”


    謝家當年是投靠了皇上,焉知不是雍王和他們的計謀,如何能重用。


    元織鹿想了想,就說,“父王和皇上,心中皆有數。”


    “嗯,謝相爺上迴想幫長子謀個位置,皇上沒許。”


    白鶴鳴見元織鹿看過來,就說,“即便沒證據,皇上也猜到和雍王這些藩王拖不了關係。今天皇上還想讓雍王迴京過年。”


    “哦?讓雍王迴京?他答應了?”


    元織鹿驚訝,雍王戰敗後,可一直未曾來京城,皇上讓他來京城,她不詫異,可聽著白二哥哥這話的意思,雍王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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