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浪客,竟想要挑戰神明。白戈,速速退下!”


    九條文鵬率領士兵擋在白戈身前,結果他們甚至無法看清白戈的攻擊,便被他的刀背全部打昏了過去。


    終於,他看見了這個國家的神明。


    清冷的身姿,霸道無比的氣勢,她手持著薙刀慢慢走來,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讓人忍不住跪倒在地。


    “人類,我知道你,你的天資尚可,但還未達神明之境。”


    “哈哈哈,我的實力我當然清楚了,我隻不過是想請求您一件事情罷了。”


    “什麽事情。”


    “端坐於山巔的人是看不清下麵的,所有,神明大人,從山巔下來吧。”


    “僭越之言,以此雷光,審判愚昧之人!”雷電將軍舉起薙刀,天空驟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揮下薙刀的瞬間,雷霆劈頭降下,直直殺向白戈天靈蓋。


    白戈雙手舉起長刀,在揮舞的瞬間,將雷霆所降下的威能全部消散。


    白戈揮舞刀的瞬間,雷電將軍全身散發出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威勢,狂暴的雷霆自周身浮現,不斷地摧毀著周身的一切,接著白戈便看見雷電將軍的胸口緩緩出現一把雷霆之刃。


    當其完全顯現之時,整個世界顫抖了起來,接著一個巨大的圓盤從白戈腳下出現,接著驟然旋轉變大,破碎的鳥居,紅色的圓月,在圓盤的中心,雷電將軍懸浮在半空中盤坐著,充滿著神聖與威嚴。


    “真是可怕的景象啊!這是你的心裏嗎?我們的神明啊。”白戈淡然地問道。


    “沒錯,這裏是一心淨土。”雷電影睜開雙眼,手持薙刀站立在地上。


    “你不是之前的那個神明吧,你的眼睛裏麵有著懦弱。”剛說完,雷電影的頭上空間撕裂,接著一個巨大的手拿著刀朝著白戈斬來,恐怖的力量直接摧毀了刀刃所過的空間,而且這股力量竟然無法躲避!


    一刀斬下,雷電影淡然說道:“結束了,沒有人可以逃過無想的一刀。”


    轉過身去,雷電影準備再次進入冥想狀態,然而就在這時,一片雪花從她眼前落下。


    緩過神來,天空中已經下起了雪,同時,天上還出現了第二個月亮,是一輪皎潔的半弦月。


    接著,無數的斬擊襲來,不斷切割著雷電影的神體,每一次斬擊都有著白戈傾盡全力的力道。


    靠著神力抵擋白戈的斬擊,雷電影終於不再輕視眼前的人類。


    “你說我的眼睛裏存在懦弱的情感?”


    “沒錯,神明啊,你甚至還不如我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甚至無法斬斷過往。”


    “閉嘴!”


    雷電影再次開始反擊,這一次,天空出現無數的裂痕,無想的一刀再次出現,然而這一次,有著無數的斬擊朝著白戈殺來。


    不過很快,所有的無想的一刀,頃刻間化為紛紛飄雪。


    劍域,雪泣。是白戈集自身所有劍技所化成的領域,隻要是以斬擊出現的攻擊,在這個劍域內都將無效化。


    白戈的力量成功惹怒了雷電影,於是乎狂暴的雷霆朝著白戈殺去,而白戈則是不斷揮舞著刀刃,引導著不斷向他劈來的雷霆。


    “哈哈哈哈,神明,看來我的技法克製了你,你無法殺死我的,同樣的,我也無法殺死你。”


    “人類,休得僭越!我的永恆豈能是你可以打破!”雷電影微蹙眉頭,再次加強了雷霆的威力,然而依舊被白戈揮舞的長刀引導。


    “真是傲慢呢,一直叫我人類,呐,我的名字是白戈,你呢?我的神明大人。”


    “哼!姑且認可你的實力。我的名字是影,雷電影!”雷電影再次喚出無想的一刀來,想要強行把白戈的劍域斬斷,可惜斬擊依舊無效,變成了漫天飄雪。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因為白戈的劍域,一心淨土斷掉了和外麵的聯係,這導致外麵的八重神子無法進入其中,隻能原地幹著急,不過最後還是從雷電將軍那裏得到了裏麵的消息。


    雖然對自己的神明非常自信,但是白戈實在是太離譜了,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能感覺到他的威脅,那是真正的天才,舉世無雙的那種,幾萬年也不會出現一個的那種,能夠自己開辟屬於自己的道,輕易學會別人一輩子都學不會的東西,這種人,簡直就是天理下凡,無法理解的存在。


    知道裏麵兩個人在幹耗著,八重神子想當然地認為這場戰鬥最終的獲勝者是雷電影,然而她想錯了。


    白戈和雷電影竟然直接耗了一個月,而且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幾乎擁有無限神力的雷電影,幾乎擁有無限體力的白戈,兩人對峙了一個月,終於雷電影忍不住開口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想讓你陪我去接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


    “嗯,你曾經創造並丟棄在借景之館的人偶。”


    “就為了這種事情來打破我的永恆?”


    “這種事情?哈哈哈,真是沒有責任感的母親呢。”


    兩人再次沉默,繼續對峙著。時間在他們二人的世界裏變得毫無意義,白戈不斷揮舞著長刀,就像以前他一個人在雪地上,一個人在九條家的院子裏,一個人在旅途上,一個人在家裏,一個人在追殺多托雷的路途上,他一輩子都在揮舞著長刀,現在也是。


    雷電影持續釋放著雷暴,自己則是進入了冥想狀態,她有的是時間耗死白戈。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白戈在風雪中,在雷霆中,在這個一心淨土內揮舞了不知多少遍長刀。


    從未有哪個人在她的一心淨土內呆過這麽長時間,白戈每一次揮舞長刀的瞬間都會觸動雷電影的心弦,終於她睜開了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則是垂垂老矣的白戈。


    他依然在揮舞著長刀,不知疲倦,不知饑餓,在某種方麵,他早已脫離了人的範疇,不過時間是永遠無法跨過的溝壑。


    白戈已經大限將至。


    “真是偏執的神明呢。”


    “偏執的是你,即便強大如你,依然會死亡,你也不是永恆的,那麽你的死亡亦將證明永恆即是唯一正確的道路。”


    “哈哈哈,還是像個小姑娘一樣啊!哎……已經太久了,我已經找不迴我的家人了。那麽最後,至少讓我給你留下一點兒東西吧,畢竟你也陪了我好久好久。”


    看著雷電影那雙淡漠的眼睛,白戈露出溫柔的笑容,然後輕輕地說道:“很累吧,這樣封閉內心肯定很痛苦吧。你和我並不一樣,在我看來,你就像一個小姑娘一樣,當然,這不是嘲諷。”


    “為了永恆,一切都是值得的。”


    “永恆不代表幸福,你所追求的可能是更加絕望的現實。”


    “你又懂什麽?”


    “哈哈哈,真是偏執呢,和我年輕時一樣,不撞南牆不迴頭,不過我遊曆世間,品嚐得失,最後明悟了一切,你還差的很遠呢,影。”


    “你不會理解的,永恆絕對是正確的道路,隻要我成功了,就再也沒有……”


    看著影眼中的失落,白戈微笑著繼續說道:“真是笨呢,我之前以為神明是無所不知的聖人,現在看來,也隻是一個不得已肩扛重任而不知如何前進的小姑娘罷了。不過,你已經很努力了,接下來的路,你應該會一個人繼續走下去了。那一定會非常孤獨……非常漫長吧。”


    “我的意誌,絕不會退縮,我絕對要實現永恆。”雷電影依舊如同機器一般重複著自己要實現永恆。


    對此,白戈也隻能無奈地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白戈,雷電影恍惚之間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雷電真的影子。


    她也總是喜歡這樣對著她微笑。


    剛想要說什麽,卻被白戈打斷了。


    “要結束了呢,縱觀我的一生,還真是毫無意義呢。不要像我一樣隻會揮舞刀劍啊,影。祝君武運昌隆。”


    說罷,白戈的長刀崩碎了,他終於不再揮舞了,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裏。影並沒有摧毀白戈的遺體,她隻是看著眼前的白戈,眼睛深處閃過一絲落寞。


    …………………………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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