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一人一刀浪盡天涯。那麽,代價是什麽?


    是火焰,無窮無盡的火焰,那是如地獄一般的場景。流浪武士成群結隊,如同強盜一般闖入了他們的村莊,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快跑!”


    父親大喊著,讓呆滯在原地的白戈迴過神來。他的雙腿已經被嚇軟了,但是不跑……就會死!


    他逃走了,再次迴到村莊時,除了父母和大家的屍體和被燒毀的房屋以外,他再也沒有發現什麽其他的東西。


    仇恨如潮水一般在心中湧出,年僅八歲的白戈,好似得到了神明的注視,一枚冰係的神之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自此,他走上了獨自一人複仇的道路。


    年僅八歲的他,行走在荒野之上,餓了吃堇瓜,野豬肉,渴了喝山泉水,他日複一日地練習自己的劍法,隻求有一天可以親手報仇雪恨。


    五年,一晃而過。


    天上飄著零零散散的雪花,白戈手持長刀站在林中空地,目光望向一個方向。


    這時,一個男人從樹後走了出來。他戴著一個奇奇怪怪的麵具,身穿白色禮服,臉上掛著邪異的笑容。


    “你好啊,早聞這附近有一劍童,以年幼之姿,精盡劍法……”


    還未說完,白戈一劍掃出,劍光所至,樹木與大地皆是被一分為二,強大力量所產生的氣浪讓來者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哦?看來我並不受你的歡迎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你,光是站在這裏,就讓我厭惡無比。”


    白戈藍色的瞳孔散發著淡淡的微光,沒有絲毫情感。


    “哦?那還真是可惜呢,不過暫且就先這樣吧,我的名字是多托雷,是至冬國的執行官。”


    “浪客,白戈。”


    說罷,白戈一甩刀,接著將刀收迴刀鞘之中。


    看著白戈幹淨利落的手法以及滿是殺意的目光,多托雷無奈先行離去。


    他大意了,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世的白戈竟然與普通的白戈出現如此大的差距,溫順的樣子幾乎蕩然無存,隻剩下如同身處至冬暴雪中那般刺骨的寒意。


    雖說有些麻煩,但一想到這個白戈如此特別,多托雷忍不住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特別的,總是更吸引人,現在看來,他選擇在這裏多待一會兒是一個極為正確的選擇。


    等到多托雷離開之後,白戈盤膝坐於雪地上,呆呆地望著樹頭上最後一片倔強的葉。


    一陣寒風掠過,最後的一片葉子也終於落下,白戈心如止水,隻是淡淡地說道:“該走了。”


    那群流浪武士在哪裏呢?在山林中野居五年的白戈暫時沒有絲毫的線索,於是他先行前往了這個國家最大的城市——稻妻城。


    衣服破爛,腰間掛著長刀,麵容冰冷,如噬人惡鬼一般。進入城裏麵的白戈很快就被幕府巡邏士兵抓住,被押進了天領奉行。


    對此,身為山野之人的白戈並不甚了解城內的規矩,於是一人一刀大鬧天領奉行,惹得九條家家主——九條文鵬現身,才製止了白戈。


    得知白戈是山野之人,九條文鵬以貴賓之禮招待了白戈。


    “白戈桑天賦異稟,不知今後有何打算?”


    “不知道。”


    九條文鵬笑了笑,接著提議道:“既然如此,那白戈桑可以在天領奉行擔任特別侍衛的工作,既可以得到摩拉,又可以在平時無事之時尋找仇人。”


    “可以,謝謝家主大人。”雖然不清楚情況,但白戈還是通過一旁的仆人大致明白現在眼前這個人是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學習其他人對九條文鵬的稱唿,白戈表達了感謝。


    “不用謝,那麽還請白戈桑去清洗一下汙穢,早早休息吧,在荒野上行走多日,一定很辛苦吧。”


    白戈點了點頭,然後被幾個侍女帶著離開了。


    “啊呀,撿到寶了,天才劍術少年,還是山居荒野之人。”說著,九條文鵬喚來了仆人再次囑咐了關於白戈的事情,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白戈綁到他九條家這條船上。


    見侍女想要為他寬衣解帶,白戈連忙說道:


    “你們出去吧。”


    “好的,白戈大人,您的衣物我們待會兒會給您拿過來。”


    侍女們微微躬身,接著全部離去。


    溫泉這種東西,他隻是小時候在父母的口中聽過,將身體浸泡其中,全身的疲勞好似雪遇到了熱水一般瞬間融化。


    “這樣啊,果然不錯呢。”


    白戈表情僵硬地露出了一抹微笑,迴憶著以往與父母所經曆的溫馨時光。


    穿上侍女送過來的和服,帶上自己的刀,白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但他並沒有就此入睡。


    雖然他不懂規矩,但警惕性還是有的,那個九條家家主大人一定是想圖謀他的一些東西,要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那他遲早會被他玩弄於手掌之間。


    首先,他需要大量的情報,但是他不識字啊!想到這裏,白戈不禁有些頭疼,無奈之下,他還是求助了九條文鵬。


    對於白戈想要認字的想法,九條文鵬大力支持,甚至直接讓白戈加入了自己子女的課堂,而且當天就帶著白戈去學習認字。


    到了晚上,直到教他識字的老師困乏得不行了,白戈才離開課堂,不過離開的時候還是拿著課本,說是要複習一下。


    這一切,都被九條文鵬看在眼裏。


    這個少年並不是狂妄自大且無知的家夥,相反,他是一個很聰明很謹慎的人,雖然這種人不容易掌控,甚至有些危險,但九條文鵬卻是愈加欣賞白戈。


    沒有誰比他更懂白戈的潛力,假以時日,這位少年必定可以名留青史。


    ………………………………


    “宴會好沒意思啊!隻有大人們開開心心的,卻讓我們保持禮儀,不許我們玩鬧,幸好我們跑出來了。”


    三大家族在九條家開設宴會,雖說三大家族暗自競爭,但明麵上,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關係也沒有多麽惡劣。


    “卿蝶,要是被父親發現,會挨罵的。”


    “噓,美姬子,隻要不讓其他人發現就可以了。”


    兩人偷偷摸摸地走在和風走廊上,這時,外麵已經下起了小雪。


    世界已經換上了白色的衣裝,看得神裏卿蝶想要跑出去玩耍,但還是被美姬子強行拉住。


    兩人繼續走著,欣賞著外麵的雪景,直到遇上盤坐在走廊邊緣的白發少年。


    感受到動靜的他扭過頭來,藍色的瞳孔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看起來神秘而又清冷。


    他就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身黑色的和服,腰間掛著一柄長刀。


    “白戈哥哥!”美姬子驚唿一聲,然後連忙躲到了卿蝶身後,而被那雙藍色瞳孔盯視的卿蝶則是壯著膽子說道:“這樣看人很失禮的!我可是神裏家的大小姐!”


    白戈並沒有說話,隻是轉過頭繼續靜靜地看著外麵的雪景。


    被無視的卿蝶忍不住想要教訓一下白戈,但還是被身後的美姬子拉走了。


    “喂,你幹嘛呀!你可是九條家大小姐,怎麽能害怕一個侍衛。”


    “他不是普通侍衛了,而且我不怕白戈哥哥,白戈哥哥是父親大人的貴賓,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人,之前還和我一起上課來著,那時的白戈哥哥一個字都不認識,但是僅僅過了一個月,他就從課堂離開了。他總是沉默無言,現在也經常見不到他人影,不過……白戈哥哥暗中守護著九條家,上次他還在一些壞人手裏救了我。”說到這裏,美姬子小臉兒微紅,有些害羞。


    “這麽厲害嗎?”卿蝶有些懷疑地說道,同時心底打算要試探一下那個看起來目中無人的家夥。


    ……………………………………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迴分解。


    注:這是幾百年前白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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