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同桌。”


    林雅致笑著拍了許舟安的肩膀,走到她邊上。


    “吃飯了嗎?”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


    許舟安從高一開始就是她的同桌,斯斯文文的,自從摔下樓梯迴來後就更加安靜了。


    許舟安長的很明豔張揚,性子卻溫溫柔柔,相處一陣子就會發現她是一個很好欺負的團子。


    “忠奇不是說叫你不要來了嗎?”


    “在家無聊,而且腿莫名其妙好了。”許舟安憨笑著迴答,低頭看了眼。


    林雅致朝許舟安的腿看去,確實好了很多,沒之前醜了。


    兩個人一邊避開不斷推著東西走出來的學生,一邊閑聊,很快就消失在幾棵翠綠的大樹後麵。


    到了教室外,高校熟悉場麵之分發試卷,他們的座位上已經隆起了黑白相間的山丘。


    兩人坐好後開始整理試卷。


    整整七張,全是語文!


    “第一張a卷隻練選擇題,寫在試卷空白處,第三節課交。”


    課代表生無可戀地說了晚練內容,病殃殃地拖著殘軀迴到座位。


    也不知道學校為什麽一定要學市裏的學校搞題海戰術,也不想想他們基礎一樣嗎?人家知識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他們呢?狗屁都還不懂!不找適合他們的方法隻僵硬地學人家的,有多少人能提高啊!


    有了一就有二三四。


    英語科代表兼班長陳智拿了三遝試卷,分給其他人發了下去。


    其他人也從身後發了過來。


    好樣的!


    “男生去一樓大廳搬書,材料到了,數好六十六本,不要又像上次多拿。”


    前兩個星期剛到的資料他們多拿了一本,幸好是多定了,其他班沒有少,不然在班長群裏肯定又被他們艾特出來。雖然他不害怕但也好煩。誰樂意在上分的時候手機一直叮叮叮。群裏有個男的還特煩,每次沒理就給人打電話,嘴巴叭叭叭個沒完,說話還特別官方腔。


    男生哦吼一聲跑了出去。


    比起坐在教室,他們更願意去幹活,等一下就可以逃掉晚讀了,要是在磨一磨,沒準試卷也可以逃掉。


    也不知道學校想的什麽東西,每天不讓在走廊外麵不算,還搞個值日生,下課自習什麽的就讓他們在門口守著,什麽都扣。


    在走廊站著說話,扣分!讀書沒看到口型,記名扣分!發呆,記名扣分!課間大吵大鬧擁擠,扣分!上課有一點聲音動作,扣分!照小鏡子,記名扣分!教室外有細碎的垃圾頭發……扣分!


    學校覺得他們這屆開始的先例不錯,很快高一也開始了。高三由於緊張的學業隻有部分班級實行。


    校園安靜了,課堂安靜了,看著可真是棒極了是吧!


    狗屁!


    垃圾東西什麽都扣!沒做的也隨便記人家名字,公報私仇,垃圾!


    姨媽痛身子低了一點就記人家睡覺,旁邊就是班長誰敢睡啊!去說了還不信,傻叉!害的人家被當作典例在班裏說!


    垃圾先例!看牲口都沒這麽緊!


    每周按值日生記的分排名流動紅旗,與其說是優秀,不如直接點說是看誰能當好木頭,隨他們怎麽削。


    林雅致無聊地看著窗外。


    有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走了出去,很快被牆擋住,看不到了。


    她趴下,許舟安拿著張畫很專注的在看。


    “畫的誰啊?”


    林雅致湊近。


    許舟安喜歡畫畫,經常會拿給她看,還送過她一張彩色的畫像。


    畫麵是他們班,應該又是畫的照片。不過裏麵的有一個男孩不是他們班的。


    周嶼與狗。


    大概是許舟安認識的人,或許是喜歡的吧?不過許舟安臉皮薄,她沒問。


    “我怎麽不記得畫過這幅畫啊?但又是我畫的。”


    許舟安迷茫地看著林雅致,眼睛有些紅潤。


    “我們班有多少人啊?”


    “六十七——”林雅致停住了嘴,有些懵。


    她怎麽嘴瓢了?


    “嘴瘸了,六十六啊。”


    “怎麽了?”


    林雅致抽出紙巾遞給許舟安,她沒有接,迷茫地扭頭看向教室的一個角落,她順著看過去,是一個叫白幸的人,個子很高。沒什麽印象。倒是他前麵的洛隨,她印象挺深的,忽然就發瘋了,整天嚷著什麽,什麽來著?想不起來了。


    許舟安收迴了目光,低頭看著手裏的畫。


    林雅致發現許舟安摔倒迴來後真的變奇怪好多。不是自己發呆就是自言自語,有的時候神經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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