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帶著許舟安躲開了利劍,誰知女人殺了個迴馬槍,利劍在他們身後化作了紅蛇,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襲來。季念控製的藤蔓在看到紅蛇的瞬間就縮迴了地裏。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他們的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伸出的無數隻扭曲的手纏繞在他們身上。


    季念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了反應,兩人被拉了下去。


    在墜落的時候季念下意識把許舟安護在了懷裏。


    等到睜開眼睛,周圍是一片樹林。不論危險性,環境還是挺美的。


    緊緊放在背上的手鬆開,許舟安連忙爬起來,見季念沒有動作轉身就跑。


    結果還是跑迴了原地,季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說吧,想怎麽著?”


    許舟安卸下了偽裝的害怕,隨意坐在地上,支著一條腿,有些小痞子的感覺。


    都是異人,怎麽就這麽不友愛呢?這多危險啊,讓她先跑不行嗎?


    “你帶我一起走。”


    “帶不動。”


    季念沒有被拋棄的難過,軟綿綿地笑著看向許舟安的方向,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向上自然彎曲,投下的陰影擋住了眼中的神色。他臉染上了一些血跡,衣服也被勾破,沾上了細碎的泥土和雜草,看著乖巧又狼狽。


    許舟安在季念帶著她避開攻擊時就知道,她跟季念壓根不是一個層次的,他都搞不定,她這個菜雞就更不用說了。雖然不地道,但事實就是這樣,等那個女人追來兩個人都跑不了,還不如她先跑呢!沒準還來得及去搬救兵。


    ……


    “你這樣不行。作為一個有能力的異人應該誌存高遠,心懷人民,放開我唄。”


    沒一句話是他喜歡聽的,季念索性抱緊了許舟安的脖子,合上眼簾趴在她的後背養神,不再搭話。


    被雷劈的傷還沒好全,力量也沒有恢複,他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反正他是不可能讓許舟安自己走的。


    身後的唿吸漸漸平穩,環著脖子的手鬆開了一些。許舟安閉上嘴,把臉往季念寬大的袖子上蹭了蹭,隻能認命的跟著季念手上的荊棘環指引的方向走。


    說來奇怪,陳組長明明說過她的荊棘環是獨一無二的,可這個季念也有一個,除了沒有小鯨魚,他的和自己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許舟安晃了晃腦袋,眼下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得快些了。


    她累的停下緩了口氣,又繼續走了起來。


    這該死的良心不多,卻戳的她不安生,隻好冒著生命危險背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


    但是天知道季念看著瘦,背起來卻這麽重,縱是她力氣比常人要大也吃不開啊。她幹嘛要背他啊!


    她的背都快彎到地麵了。


    許舟安不知道該往哪走,她給陳組長發了消息,這麽久了也沒見迴。她現在又累又餓。


    “季念,走哪啊?”


    “我好餓。”


    “我們找個地休息會吧。”


    “醒著嗎?”


    “你是不想說話還是睡了?”


    “那我找地方休息了。”


    許舟安走了好一會,找到了一棵很大的櫻桃樹,地麵相對平坦幹淨,沒有太多的腐葉。她小心的把季念放到地上後一屁股坐下,真的是累死她了。


    許舟安很困,但荒郊野外的,季念一直沒有要醒的樣子,她也不敢睡,隻能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瞬間精神了。


    倍爽!


    歇了會,許舟安像猴子一樣利落地爬上樹,找到一截看著很結實的樹幹把自己卡進去,小手一抓就折了一枝結滿小櫻桃的樹枝慢悠悠吃了起來。


    和家後麵山上的一樣,顏色鮮紅又甜。抓下一把放進嘴巴裏嚼,那感覺比吃冰淇淋還要好。


    什麽都比不過自然的美味。


    現在日頭正好,山上溫度又很舒服,吃飽後許舟安又困了。


    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躺,掐了把大腿看著風景,時不時看看季念。


    黑色的陰影投下,一個醜臉出現在許舟安視線裏。


    “啊呀!”


    許舟安開始被嚇了一跳,很快就熟練的抓住少女的脖子,伸手在她的頭上亂揉一通。


    “啊鬆開!”


    “這不是好玩嘛?”許舟安好心情地看著對方哭唧唧的樣,手上的動作更加歡實。


    “啊——鬆鬆鬆!!”


    許舟安再次讓她感受了一把什麽叫好玩才鬆開。


    “許舟安你個小破孩,我頭發都亂了!”


    沈序安翻身跳下地麵,寶貝似的變換出一個小鏡子仔細看著自己的頭,頭發亂了啊啊啊!


    “下來啊。”


    許舟安把腿從枝幹裏抽了出來,直接跳了下去。


    “接我。”


    正中,沈序安這次接住她了。


    許舟安衝另外一個看著清冷的少年打了個招唿就坐下,沒管樹上吃的正歡的另一個皮猴子。


    沈序安優雅的在許舟安邊上坐下,像個黏黏寶一樣靠著許舟安,許舟安把手裏的幾個櫻桃丟進她嘴裏。


    “怎麽是你們?組長呢?”


    沈序安邊吃邊嘟囔,“多簡單的事,就你還要找組長。我們幾個就綽綽有餘。”


    沈序安他們也是異人,不過他們是從小就在異人局,已經學習了很久的異能,實力確實不是許舟安這個半路出現的野生異人可以比的。


    跟著他們她一般都是躺平就行,聞言,許舟安也沒什麽意見,反正有人來了就好。


    “就是他?”


    許舟安略帶驚訝地看了沈序安一眼,這個花癡居然沒一直盯著人家看,語氣裏還帶著點厭惡。怪稀奇。


    “咋的,花癡好了?”


    沈序安吧唧在許舟安臉上親了一口,動作之快讓她沒來得及反應。


    “你說呢?”


    許舟安嫌棄的抬起肩膀擦了擦,都是口水,好惡。


    “許舟安你要死啊!”


    沈序安掐住許舟安的脖子,兩個人打鬧著,許舟安翻了白眼,張大嘴巴唿吸,樣子看著很滑稽。


    沈序安又吧唧一口親在許舟安臉上,眉目間帶著得意。


    許舟安不知道沈序安是有什麽大病,動不動就親她好膩歪。


    剛開始去異人局的時候嫌她菜,和高遠也就是樹上的皮猴子兩個人拽的不行,老愛嚇她,她的膽子就是慢慢被這兩個幼稚鬼練出來的。


    後來小妮子忽然就跟她好的跟什麽一樣。


    也是直到一個月的觀察期結束以後她才知道,是陳組長叫他們練她。她來了,沈序安就不是最差的了,妮子開心著呢!


    “你們怎麽會淪落到這的?”


    對麵的少年給季念治療完之後開口。


    花木,治愈係異人。比許舟安早一點到異人局,然而人家的實力卻很厲害,性格也穩重,已經幹到隊長了。


    許舟安把遇到紅衣女人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看著季念依舊沉睡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到:“他怎麽樣?”


    “沒事。多休息會就好了。”


    “剛才我治療的時候他身體有點奇怪,你知道是怎麽迴事嗎?”


    許舟安搖頭,“會不會是因為他是異人的緣故?”


    “笨蛋,我們不也是異人嗎?”


    沈序安搭著許舟安的肩,敲了敲她的腦袋,怎麽會有這麽傻氣的迴答?


    “男人和女人也是人,一樣嗎一樣嗎?”


    許舟安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發言,沈序安色眯眯地笑著,“哪裏不一樣?”


    看到這個小色狼,許舟安瞬間就想打爆她的狗頭。


    也不知道一個軟綿綿的女孩子怎麽會有這麽猥瑣的表情,簡直沒眼看。許舟安一把唿開她的臉,眼不見,心不煩。


    沈序安哎呀一聲,氣唿唿地瞪著許舟安,張牙舞爪要打她,嗷嗚嗷嗚,小孩都沒她煩人。


    許舟安幹脆把她摁在腿上,不讓她動彈,把戴著荊棘環的手遞過去給她玩,這個娃娃精,是個手控。


    許舟安繼續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許舟安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也不覺得丟臉,直接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本來嘛,自己能力不夠,再端著那不是傻叉行為嘛。


    “先迴去吧。”


    花木想了想,現在還不知道這是哪,萬一再碰見許舟安說的那個女人會很麻煩,五個人中兩個沒有什麽戰鬥力,他自己也是治愈類異能,攻擊性不大,先迴去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行。”


    “走了。”


    花木對樹上的少年喊了一聲。


    高遠還意猶未盡地折了幾枝帶著,從樹上跳了下來。


    “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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