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寂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哪怕你一輩子都不想看到我。”


    舒嫿心頭滋味難明,“有意義嗎?”


    霍雲寂沒說話,態度很明顯。


    “我明天出去走走,你不許派人跟著我。”


    霍雲寂眸色一變,抓著舒嫿的手驟然收緊,“休想!”


    舒嫿吃疼,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心頭一顫。


    她從沒見過霍雲寂有過這樣的眼神,讓她聯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動物紀錄片。


    非法盜獵者擊殺了一頭母狼,現場剝皮吃肉。


    捕獵迴來的公狼看到這一幕,它當時的眼神跟霍雲寂此時一模一樣。


    瘋狂,暴戾,摻雜著極致的痛苦。


    直擊人心!


    舒嫿凝視著霍雲寂的麵龐,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她也很久沒像現在這般仔細的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同樣清瘦不少,越發顯得眉眼深刻,棱角分明。


    “我會迴來的。”


    舒嫿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男人的臉。


    抬到一半,又落了下去。


    “等我能夠心平氣和麵對你的時候,一定會迴來。”


    或許那時的他們依舊迴不到過去,但最起碼不會每一次靠近都會刺傷彼此。


    霍雲寂沉默了片刻,問道,“多久?”


    “短則幾天,長就幾個月。”


    這個時間範圍還在霍雲寂的接受範圍內,他又陷入沉默,似乎在判斷舒嫿有沒有說謊。


    “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騙你。”舒嫿說的認真,“如果我決心要走,你也攔不住。”


    霍雲寂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一切情緒,“半年後,如果你沒有迴來,我會去找你。”


    哪怕她躲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到。


    “好。”


    舒嫿先是鬆了口氣,緊接著心頭湧上巨大的難過。


    她死死忍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要上來睡會嗎?”


    “不了。”


    霍雲寂出乎意料的拒絕了,冰涼手指落在她眉骨,一路向下滑動。


    “我很怕自己會不擇手段的把你留下來。”


    舒嫿一愣,透過他隱忍的鳳眸,仿佛看到了他心裏那頭躁動的野獸。


    “那你去忙吧,不用送我。”


    “我去書房,走的時候叫我。”


    “……好。”


    舒嫿閉燈,等了好久才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


    她用力咬著下唇,唇瓣被咬破,一點點的滲出血珠。


    天色破曉,陽光漸漸籠罩。


    舒嫿提著一個行李箱,緩緩的走下樓。


    管家上前問道,“夫人是要出遠門嗎?”


    舒嫿點點頭,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我這一趟走的時間可能有點久,你家爺挑剔又難伺候,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見夫人一改之前的壓抑,破天荒說了句俏皮話,文叔以為事情雨過天晴了,嗬嗬一笑。


    “夫人說的哪裏話,應該的。”


    這時,霍君寰走進來。


    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麵色一變,“你要走?”


    “出門散散心。”


    霍君寰看向霍雲寂,不敢置信他居然會放舒嫿離開。


    霍雲寂沒有迴應這道視線,對舒嫿抬了抬下巴,“早餐吃過了嗎?”


    “嗯。”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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