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


    舒嫿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了車裏的霍君寰,淡淡開口。


    “我昨晚就來了。”


    霍君寰抬起頭,見她下巴尖尖,臉上毫無血色,衣服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舒嫿,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不敢去見一個人。”


    聞言,舒嫿平靜道,“那以後就別見了。”


    霍君寰心尖一顫,“你要去哪裏?”


    “去媽媽在的地方。”


    “我送你,正好我搞到一批新研發的潛水艇,可以潛到更深的地方,或許能找到阿姨的……”遺體。


    “那走吧。”


    一路上,舒嫿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精氣神。


    重新迴到那片樹海,舒嫿站在斷崖邊,看著搜救人員不斷下沉上浮。


    “在阿姨的包裏,我找到了這個。”


    霍君寰走過來,將一個藍色錦盒遞了過去。


    打開錦盒,裏麵躺著一對白金鑽戒,附帶一張紙條。


    【釋懷過去,願我的女兒永遠平安喜樂。祝嫿嫿和雲寂能恩恩愛愛一輩子。】


    字跡娟秀,一個母親隱晦的愛意躍然於紙上。


    舒嫿把東西小心收好,費力的扯了扯嘴角,才擠出一絲還算甜美的笑。


    “媽,別擔心我,你……一路走好。”


    在這裏逗留了幾天,搜救隊仍然一無所獲。


    舒嫿返程,將媽媽生前的衣服和物品放進棺木,立了一個衣冠塚,就在爺爺墳塋的旁邊。


    葬禮那天,霍天曄也來了。


    他像是一夜間老了十幾歲,兩鬢都出現了銀絲,跟過去那個俊美成熟的形象大相徑庭。


    “舒嫿,你這個不孝女,知清還活著,你給她立什麽狗屁衣冠塚!”


    他衝過來就想推倒墓碑,瘋魔的樣子叫人既害怕,又感到一絲可憐。


    舒嫿冰冷的目光夾雜著嫌惡,“你害死了我媽不算,現在還想髒了她的輪迴路?”


    “閉嘴!”


    舒嫿的話刺激到了他敏感的神經,“知清一定還活著,你們為什麽不繼續找,為什麽?!”


    “別以為裝出這副痛不欲生的模樣,我就會同情你。”


    舒嫿盯著他,周身殺氣四溢。


    “霍天曄,你奪走了我最重要的兩個親人,我也會親手摧毀你的人生,讓你一輩子過的生不如死!”


    霍天曄目光掃到墓碑,照片上的沈知清眉眼帶笑,溫柔的目光仿佛能包容世間萬物。


    他心中一痛,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生不如死?我已經是了。”


    天空突然下起了綿綿細雨,舒嫿抹了一把臉,抬步往外走。


    迎麵碰見霍雲寂,他手持一把黑傘,清冷麵容隱在雨幕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將傘遞給旁邊的葉風,他轉身離去。


    舒嫿想叫住他,卻張不開嘴。


    葉風小跑而來,用雨傘罩住舒嫿,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你和霍總這樣一直折磨自己,折磨彼此,也不是個辦法啊。”


    舒嫿仿佛沒聽進去,自顧自的往前。


    迴到霍公館,正好遇到兩個身上帶傷的保鏢走出來。


    “怎麽迴事?”


    “對不起夫人,白雨薇被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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